有人说,习惯,是人的第二天性。
两年多的时间,真的不长,很多事情却正在潜移默化的改变,感情也罢,心也罢。
每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她晶莹光洁的额头烙下一吻。偶尔,浅浅的一吻会变演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缠绵悱恻,畅汗淋漓,在所难免。
两年来,他早已不是那个恪尽职守,严人律己的任氏集团总裁,迟到早退,见怪不怪。有时,只是想赖在床上与她翻云覆雨,无休无止。他习惯了,她也习惯了。
两年来,她时常一有空就去公司找他,一方面她是真的想他,另一方面她不过是想在一众女同事面前耍耍总裁夫人的威风罢了。他取笑她幼稚,孩子气,却宠着她,溺着她,也由着她,他逐渐接受了这桩婚事,也接受了她这个妻子。习惯了她的唠叨与罗嗦,习惯了她的撒娇与任性。
周末,林亚照旧与好友殷岳沫相约喝咖啡。
“亚亚,你最近气色真是不错,有老公的人就是不一样。”
“嘿嘿,哪有。不过说真的,沫儿,你也是时候结婚了。”
“其实……我爸最近正张罗我的婚事呢。”抿了口咖啡,殷岳沫还是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林亚。
“什么!你要结婚了?新郎是谁,我认识吗?哈哈,不会我汪大头吧?”林亚兴奋的询问。
“他是……是蓝基投资的蓝之桀。我也不瞒你,我从去年开始就陆续和他见过几次面。”
“你说什么!?是他?”说来,她这两年几乎没再见过蓝之桀,没想到沫儿居然要和他结婚了。
“你也很惊讶吧,我爸爸当时和我说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
沫儿把前因后果向林亚缓缓道来,说白了,也就是蓝之桀他爸和沫儿他爸想来个企业联姻,以此巩固双方的势力。这种事,在豪门人家,也是见怪不怪。
像沫儿这样乖乖女,对于自己的婚事从未有过任何想法,一切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沫儿打从心底里羡慕和佩服林亚,她不像林亚那般敢爱敢恨,也没有那种是我的我就一定要得到的气魄。
她,殷岳沫,害羞腼腆,时而唯唯诺诺,没有主见,容易自卑,她时常觉得,像她这样的女孩,应该没有什么男人会感兴趣。
“沫儿,蓝之桀可是个花心大萝卜,身边从来没少过女人,你真的想要和他结婚?”林亚好心提醒道。
“亚亚,我也不知道,结婚,我总觉得很遥远。不过,他……他对我其实还不错就是了。”
“那你爱他吗?”
“我……也许吧,我也说不清。”
林亚看到沫儿脸上增添的一抹嫣红,女人的敏锐告诉她,沫儿爱蓝之桀,就像她爱任逸。
爱,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背负了太多太多。
两年来,她始终没有从任逸口中听到她所期待的那三个字。身体的交融似乎并未让心靠得更近,当他们彼此缠绵交织在双人床时,她一遍遍的呼唤着我爱你,得到的只是沉默而已。她依旧每日笑脸相迎,微笑的背后有多酸涩,唯有自知。
“沫儿,如果你爱他,就牢牢的抓住他。”对她说,也是对自己说。爱了,就不能放手。
“亚亚,谢谢你。”沫儿羞涩的低下头。
结束了和沫儿的约会,林亚直接回到家里,一打开房门就被重重的扑倒在床上,一具高大的身躯压得她喘不过气,不用说,她自然知晓来者是谁。“好重,快起来!”
“一到周末就跑出去,林亚,你最近越来越不乖了。”
“老公,我刚才和沫儿见了一面,你也认识她的,对了,她好像要结婚了……”
“她的事,我没兴趣。现在,闭上嘴,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话毕,细细麻麻的吻遍她全身。
“难道你就对这种事有兴趣?”他们最和谐的时候莫过于在床上。
“林亚,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像我这么服务周到的老公,你上哪找去?”他邪魅的一笑。
林亚也懒得再和他争辩,就这么躺在他身下,享受着他所谓的服务。于他而言,她的身体是比罂粟还致命千百倍的毒药。
“再这么下去,我真怕自己会折寿!”林亚没好气的抱怨。
“林亚,别说你不喜欢?”
“老公,我们来造个小宝宝!”
闻言,方才的激情瞬间平息。
话一出口,林亚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差点忘了,两年前任逸就说过,他不要孩子。两年了,她一直都希望可以同他一起孕育一个孩子,这个念头,未曾放弃过,只是两年来她只字不提,因为她知道这会碰触到她和任逸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感情,她赌不起。撇过头,刻意略过他慑人的双眼,静静的等着他的回应。
坐落于城市另一头的国际机场内,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一个约莫三十岁的成熟女人戴着黑框墨镜,全身一套简约的高级白色职业装,优雅的身姿,端庄的仪态,手中抱着一个两三岁大的男孩,静静地立在喧闹的大厅。
阔别两年,是的,她回来了。
带着愤恨,带着不甘,她再一次踏上这片土地,当年失去的一切,她会通通讨回。亲了亲怀中小男孩粉嘟嘟的脸颊,这,是她唯一的,致命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