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程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辗转了一夜,越想就越难受,最后竟然在五点钟就爬起来收拾行李。吃早饭的时候,她提着行李箱下楼,结果冯伟山气得把筷子一扔,瞪着眼睛,几乎是像炸雷一样咆哮起来:“你这是要挟谁呢?”
冯程程也不示弱:“我不是想要挟谁,你看我不顺眼,我躲出去住还不行吗?”
冯家傲脸色一暗,终于放下手里的财经报,沉声道:“程程!别胡闹!”
妈妈也上前来劝阻她说:“程程,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住多不安全啊?”
冯程程不吭声,只是低着头,心里打定了主意决不妥协。
冯伟山似乎还想听她再说些什么,于是耐着性子坐了一会儿,但她固执的很,始终没有开口,那表情倔的好像一只负气的小鹿。最后,冯程山失去了耐心,忽然把早餐往桌子中间一推,腾地一下站起来,背着手,怒气冲冲地甩手而去。
司机小王替他拉开车们,他却又收住脚步,回过头去怒瞪了她一眼,声色俱厉:“她要走,就让她走,你们谁也不许拦着!”
冯程程提着行李,坐地铁直奔王珊珊租住的小公寓。敲了几下门,又等了一会儿,屋里才算有了动静,结果门一开,一张绿脸突然冒出来,倒是把她吓了一大跳。
“程程?我没看错吧?”王珊珊兴奋不已,却又怕脸上起皱,只得僵着表情,连嘴唇都不敢动,说起话来含含糊糊,声音尖的像是被掐住了鸡脖子。
冯程程拍着胸口,长吁了一口气说:“有你这样的吗?我在家住的好好的,你叫我搬出来,我搬出来了,你又大清早地扮鬼吓我。现在我好容易心情平复了些,你又掐着嗓子说话,冷的我一声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你说,你到底是欢迎我呢,还是想变相的赶我走?”
王珊珊瞪大了眼睛,不满地表示抗议:“趁着我不能说话欺负我是吧?你等我……”
冯程程伸手指着她的眼角,好笑地说:“呀,细纹都出来了,你还敢瞪眼?小心一会儿出不了门!”
“啊?真的?我看看,我看看……”
王珊珊尖叫着跑进洗手间,冯程程会心一笑,把行李搬进去,开始收拾东西。
她带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些随身的衣物和一些书本,她一样一样地整理好,然后向后一仰,心情愉悦地躺在床上伸懒腰。
王珊珊洗了脸,冲进来把她压在床上,几乎是上下其手:“程程,程程,我想死你了。来,摸摸,胖了还是瘦了?”
冯程程全身痒的厉害,只能左躲右闪,嘴里还拼命地告饶:“别,我错了还不行么?我真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行不行?”
王珊珊哪里是好惹的,报够了仇才肯放过她,结果一通闹下来,两个人都累的气喘吁吁。她们两个人原本就是室友,好到如胶似漆,现在又能住在一起,心里自然感慨,于是就那么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回忆着以前上大学时的趣事。
过了一会儿,王珊珊突然想起什么,于是歪过头来好奇地问:“程程,你不是说你爸管你很严吗?你是怎么说服他让你搬出来的?”
冯程程想起冯伟山那铁青的脸色,郁闷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我这次应该算是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
冯程程点点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王珊珊听。王珊珊听完,唏嘘不已,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她:“程程,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还忘不了洛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