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亡灵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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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辛加

这个名叫英娇的小女孩最终留在了维达的府中。她已经没有一个亲人,更没有能够回去的家乡,所以,一旦她决定留下来,她便竭尽全力完成维达嘱托的事情,同时还做了一些额外的工作,把维达和我的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

维达对英娇的工作十分满意。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满意逐渐掺杂了一丝别的东西。终于有一天,维达告诉我,他决定与英娇结婚。

这个消息挺让我意外的。在我的心目中,维达一直是一个十分孤僻的人,他把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耗费在对法术的研究上,他从来都不接受任何有关相亲和结婚的建议,甚至,为了能够多一些时间做研究,他不惜与瑞东吵得天翻地覆,而后率领众多学生出走。而现在,他居然开始谈情说爱,并且说要结婚!

曾几何时,“给金纳牵红线”被许多人判定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现在,这个任务居然快要完成了!完成这个任务的人,居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英娇!

当维达把他的决定郑重宣布出去之后,德萨斯的上流社会立即掀起了轩然大波!

西迪亚斯执政官亲自召见维达,“苦口婆心”地劝诫他不要与低层次的贱民搅在一起;贵族和大商人们则天天带着自己的女儿或者侄女在维达眼前晃,试图让他接受其中的一名淑女;杜库和霍查则气得暴跳如雷,大骂维达让他们颜面无光,一想到今后要用“夫人”称呼那个卑微的侍女,他们就恨得咬牙切齿;而维达的学生们也纷纷表示不理解,他们共同推举维达的得意门生,八阶法师辛加充当说客,试图说服维达收回成命。

现在,辛加就站在维达的书房里,与维达激烈争执着。当然,我是在密室里通过特殊的装置目睹这一切的。

现在,辛加与维达的争执已经到了白热化。

“辛加,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有许多事情,我从来没有向别人提起过,却毫无保留地告诉你;我在德萨斯几乎没有一个朋友,你就是我的朋友。我本以为你一定会理解我的决定的,却没有想到,你跟那些庸俗的人是一个想法!”维达用手抚着额头,一副头痛的模样。

“维达老师,我一直尊重您的决定。但是,这件事情……如果您一意孤行的话,将会让我们在德萨斯的贵族圈子里抬不起头来……”辛加小声说着这些类似于建议的话,但我感到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主张。

“辛加,我带着你们到德萨斯来,不是为了跟那些人搅在一起的!我只是看中了德萨斯提供的研究条件,到这里来专心致志搞研究而已……”维达用深沉的目光看着辛加,试图说服自己的学生。

“维达老师,您热衷于做研究,但是,请您也为我们这些学生考虑一下,我们还年轻,需要有属于自己的前途。”辛加的声音有些高了起来。

“辛加,难道我没有为你们考虑过吗?你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已经被我安排进德萨斯的许多法术学院里当老师,享受优厚的待遇;一些不愿意当老师的人,我就给商会写推荐信,给他们谋取了合适的职位。我自认为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们!”维达的声音也高了起来。

“那么爵位呢?霍查不过是一个六阶法师,就已经做到了子爵;我辛加是堂堂的八阶法师,现在却连男爵都不是!”辛加的脸涨红了,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许多。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混蛋!男爵,男爵有什么好的?辛加,你来到德萨斯已经这么多年了,你难道没有看到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你觉得你跟这群人混在一起,能够增长自己的知识吗?你难道不觉得这么做会降低自己的身价?”维达的语气中已经透出一丝严厉。

“我并不这么认为,维达老师。在我看来,如果一个男人,一个堂堂的八阶法师,不能够享受高官厚禄,不能够前呼后拥,这才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价!”辛加的声音再次高了八度。

“高官厚禄?我并不反对你追求这些东西。但是,你有这个能力吗?如果西迪亚斯执政官把一个行省交给你,你能够把它治理得井井有条吗?或者如果西迪亚斯执政官把一支军队交给你,你能够把他们操练成精锐之师吗?辛加,你想要追求更大的进步,这没有错,但是,我希望你正确评估一下自己的能力,不要做那些根本没有把握的事情!”维达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我可以感觉到,他的耐心已经快要消磨殆尽了。

“维达老师,您的想法实在是太迂腐了。您可以看一看杜库伯爵,他有什么能力呢?他之所以当上伯爵,不就是因为他是十一阶战士,而且,能够在西迪亚斯执政官面前吹吹拍拍?再看看霍查,他只不过是个六阶法师,就是因为攀上杜库这棵大树,才当上了子爵。我认为,凭我的实力,当一个伯爵不会有什么问题。至于您说的能力嘛,只不过是个点缀罢了。”辛加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你……辛加,我不否认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总是能够通过歪门邪道获得成功,但是,我认为你不需要去学这些人的。就像有人通过拦路抢劫发了大财,难道你也要去抢劫?”维达依然用平静的语气说着这些话,只是到最后一句,声音才高了起来。

“我当然不需要去抢劫。只要我能够当上伯爵,或者不是伯爵,仅仅是一个子爵,就可以用合法的手段抢到无数的金币。”辛加对维达的态度不屑一顾,嘴角浮起嘲讽的笑容。

“辛加你……你怎么堕落到如此地步!”维达再也无法假装平静,他的声音开始颤抖。

然而,辛加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语气中甚至夹杂了一丝嘲讽的味道:“维达老师,我千里迢迢从蓝羽跑到德萨斯来,就是为了加官进爵。我付出了如此多的代价,如果不捞回来,我怎么会甘心?况且,以我八阶法师的实力,理应娶一位贵族小姐为妻,可是,这个计划却因为我没有贵族爵位而一直搁浅。维达老师,我想,如果我从现在开始,沿着正确的道路前进,还为时不晚。如果您需要我提供一些方便的话,我将十分乐意效劳。”

维达长叹一声,苦笑着摇摇头:“辛加,我无法决定你应该走哪条道路,我也从来不认为我有这个权力。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为了获得爵位和金钱而做出可怕的事情来。至于你说的‘方便’,我不需要。我只想做我的研究,以及履行学督的职责,教好学院里的学生们,对于别的事情,我不感兴趣。”

辛加不屑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语气中的嘲讽愈加明显起来:“您选择了一条并不明智的道路,我的老师。我很庆幸我终于明白了这一点,并且找到适合我的道路。在过去的岁月里,我简直是在浪费时间,除了平常的法术学习,还要遵照您的吩咐,去读卡尔的那些可笑的谬论……”

“放肆!”维达的手重重地拍在椅子扶手上,霍地站起身来,对辛加怒目而视!

“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我的婚礼将在明天举行,我不希望看到你!”

辛加冷笑一声,高声说道:“我不会来参加的。对于贱民的所谓‘婚礼’,我不屑一顾!”

说罢,辛加一甩衣袖,大步流星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