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替妃洞房
673800000063

第63章

房内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药味,刀绝尘皱皱眉,看来王氏病的不轻。

“夫人,快醒醒,三小姐来了,三小姐来了。”双儿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床边,话语中满是惊喜之色。

风老夫人和刀绝尘一道进入房门,听王氏带着病态的仓容声音:“三小姐?怜儿么?她已经死了……”有气无力,虚弱无不,就连人靠在双儿的怀中,也不见一分血色。

双儿急道:“夫人,就是三小姐回来了,你看,三小姐不是在这里么?三小姐没有死,三小姐来看你来了。”王氏顺着双儿的手指看去,果然一惊:“怜儿?三闺女?你、是你么?”好似要扑过来的样子。

双儿含泪的看着刀绝尘:“三小姐,夫人已经神志不清了,夫人她……常常盼望着小姐!”王氏神志不清,双儿甚至肯定是清醒的,她另有深意的看刀绝尘一眼。

刀绝尘走进床边,王氏的手微微颤抖的覆上她的脸颊,因为怀有身孕,丰盈了不少,刀绝尘艰难的开口:“娘……”

双儿一听唤娘,侧头默默的哭起来。

王氏也不知哪里来的大劲,一把将刀绝尘抱入怀中,嚎啕大哭起来了,嘴里嚷嚷着听不懂的话,刀绝尘肩膀感受一阵湿热,兴许自己也是个做母亲的人,王氏固然强势,但也一生也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考虑,奋斗一生,最后……

像哄默儿一样,在王氏微汗的脊背上轻轻拍打:“不要哭了,不要哭。”

岂料王氏哭的更为大声,刀绝尘无奈,风老夫人感慨:“谁能料想王氏有今日?她年轻的时候,就是个争强好胜的人,老来……”又是一声叹息声。

刀绝尘现在的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王氏哭累了,也就歇息了,双儿伺候她歇息,擦拭她的眼泪,认真又仔细。

没有人询问王氏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宓家一连串的打击,王氏的三个女儿也接连给她带来噩耗,更何况,宓家如今也并非是她掌权……

王氏能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奇怪。

“谢谢你夫人。”双儿转过头来,感激的看一眼刀绝尘,刀绝尘一笑。

双儿扑通跪在地上,毫无预兆。

“你这是做什么?”刀绝尘想扶起双儿,不料娇小的双儿大力如牛,硬是不起来,给刀绝尘磕头三个,咚咚有声。

“你有什么话,起来再说也不迟。”刀绝尘道。

双儿摇摇头,含泪抬头道:“夫人,双儿有一事相求,求夫人成全,来生我一定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刀绝尘怔住,风老夫人道:“你是要尘儿照顾王氏?”

“是这样吗?”刀绝尘问。

双儿猛磕头,算是默认。刀绝尘眼神移向王氏,犹豫片刻后道:“好,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治疗老夫人的病。”王氏在宓家势力单薄,宓关一定不会给她良药,若王氏真的清醒过来,只怕是宓关心头大患。

双儿有说不出的感激。

风老夫人道:“这件事还的经过当家少爷的批准才是,双儿你也莫要担心,就算他不肯放人,我也不会做事不理的,我和王氏可算是老朋友了。”

双儿感激的看一眼风老夫人:“谢谢风老夫人。”

侯在门外的家奴将一切听在耳里,匆匆转身报信去了,万青青正在喝安胎药,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碗,含笑道:“带走王氏?就让他们带走吧。”

家奴一怔:“若哪日老夫人的病若是好了,那该如何是好。”

“是啊,那该如何是好?”万青青故作为难的看着家奴,拧眉道:“可是一个是风家老夫人,对当今陛下有恩,一个是君翁主,陛下的女人,你说,她们要人,我能不给吗?”

家奴傻眼,万青青嫣然一笑:“这事还的看少爷的意思,我只是个女人,做不了主,去告诉少爷吧。”

家奴沉声道:“是。”

宓关回府时,已经是傍晚十分,一听说刀绝尘和风老夫人在,没有多少意外,可是刀绝尘他只是听过名字罢了,人倒是没有怎么见过,隐约中脑中有些支离的片段。

饭间,宓关一瞧见刀绝尘,吃惊不小。后来他得知王氏已陌生女子替女儿出嫁,那穿红嫁衣的想来想去估摸就是刀绝尘了,他和她也只是见了一面而已。

“少爷,我想将老夫人带回江南养病,你看如何?”风老夫人是长辈,也无须什么拐弯抹角的说辞了。

宓关一怔,点点头:“也好,这一切就有劳风老夫人的照顾,晚辈在这里敬老夫人一杯。”风夫人是商家女子,平日都经常应酬,这酒自然经常喝。

刀绝尘借机身子不适,一个人在房中吃饭,花儿道:“夫人,你说,这王氏将宓家少爷的娘给害死了,为何不将宓家少爷一并害死啊,若这样,王氏也不用吃这苦头了不是?”

花儿有什么就说什么,书没有读多少,肠子直接。

是啊,王氏留下宓关关这个祸胎,也就酿成了今日的局面。“老夫人心头以宓家为重,宓关是宓家唯一的血脉,她怎会这样做?泉下有知,她如何去见宓家老爷?”

花儿和哑巴丫鬟这才恍然大悟,花儿啧啧摇头,对王氏的一时心善感觉十分惋惜和同情。

深夜,宓关骑马而去,在离府中有一段距离的偏僻竹林处停了下来,此时月亮甚亮,一个光艳照人的女子静静站在竹林一处。

“双儿。”宓关跳下马,走向竹林,在那个女子身后站住。

女子徐徐转身,不是双儿还能有谁?宓关还是头一次瞧见双儿这一副打扮,有些惊,有些喜:“你找我?”

双儿低头娇羞一笑:“少爷,你不是想知道夫人将地契和商铺的钥匙放在哪里吗?今天我就告诉你,但是少爷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宓关也沉得住气:“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双儿踩着莲花步走来,笑容满面,一双手犹如蛇一般的缠上宓关的腰际,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宓关对双儿本就有好感,如今美人投怀送抱,他怎会不心动?更何况,这里可是无人之地,哪里还能见着他们的身影?

宓关紧紧搂住双儿娇躯,双儿低低道:“少爷,奴婢的心中一直有你的,一直都有你的!”

“我知道。”宓关轻声道。

双儿摇摇头:“少爷,你不知道的,你不知道的……”喃喃自语起来,好像又说了什么,宓关听不大清楚,只觉得头愈来愈沉,身子微微一晃,双儿顺势将他推倒在地!

“少爷,你想要我么?”双儿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来,接踵而来的是一双若软无骨的手探入衣衫内,舒畅无比。

“想要。”宓关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忽然胸前一凉,接着便是一痛,霍然让他打个激灵,睁眼就看胸口的匕首和殷红的献血,双儿的含泪的看着他,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少爷,不会太痛的,你安心去吧,双儿过不了多久,就回来陪你!”

宓关动动双唇,视线越来越模糊,直至归于一片黑暗,可是,他的脑中清晰无比,莫非,人死之前,就是这样?

“少爷去哪里了?怎么还没有回来?”万青青皱眉。

“夫人,奴才刚问过守门的奴才,说少爷急急忙忙的骑马走了,鼓膜是有要事,夫人不妨等等吧。”这已不是一天二天,此一二次的事情了。

“公事真有这么繁忙?”万青青拧眉有些不相信,她到过书房看过一些账册,也询问了宓关的贴身奴才,这几日分明就没有什么大事,急事处理。

“莫非他在外面有了野女人?”万青青猜测道。

“夫人,你可莫要这样说少爷啊,你嫁入府中一年,就在你怀孕期间,少爷也没有动过什么心思啊,那些达官贵人,商业朋友送给少爷美人,少爷都没有要呢,心里头还不是惦记着你。”家奴立即否认。

万青青一想至此,心头高兴,的确不假,那日曾有人亲自上她耳畔吹起来着,他一口回绝。

“看来是我多心了。”万青青叹息一声:“时间长了,我觉得我越来越好难看了,生了孩子,真怕他不理我呢。”

丫鬟笑道:“夫人说哪里话呢?夫人好看得很呢,肌肤娇嫩不说,身段又好,即便是生了小少爷,身子依旧保持的很好,也难怪少爷没有变心呢。”

这话万青青爱听,她的确保养有术。

一整夜,宓关都为回府,丫鬟猜测道:“怕……怕是被那个大臣留下过夜了吧。”万青青心头不快:“那也得通知一声不是?”

早饭过后,风老夫人带着王氏离开,双儿自然一道离开。万青青目送马车离开,心事不言语表,双儿这丫头终于走了,对她来讲,外面的女人她不用防,只有这个双儿,她不得不防,宓关对双儿用情,她最清楚不过。

常常松一口气,万青青笑了笑:“昨夜没有睡好,我这在去睡一会。”

三日后,宓关的尸体才被人发现,在此之前,宓家早已动手寻找,无论是生意场上的好友,还是曾经有来往的官员,一一去打探宓关的消息,可三日后一无所获。

万青青暗道出事了,当日深夜,宓关的尸体在竹林内发,一乞丐发现的!万青青心慌意乱道:“不许伸张。”

这正是夏日,尸体已经发出恶臭,算不上面目全非,可见宓关的脸型。曾是夫妻一场,万青青多他多少还是很有感情。

宓关的遗体送回府,开始朝办起了丧事,万青青将娘家的儿子接过来,从今往后,她的儿子,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宓家一切所有。

万青青,以利益为先,比当年的王氏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虽然沦为寡妇,可是她却收了宓家,这个曾经辉煌的家业。

走早半路得知宓关的事,风老夫人和刀绝尘惊讶和震惊的看着彼此,双儿当场就落泪下来,王氏已痴痴傻傻,只记住了刀绝尘是她的三闺女,其余的一概都不记得。

“宓关是被他杀?”刀绝尘道。

“会是谁呢?”风老夫人侧头询问双儿:“你在宓家待的时间最长,你认为谁最有可能杀死宓关?”

双儿摇摇头:“自老夫人失势,我便不再过问宓家大大小小的事情,少爷也不会再让我过问,而且,少夫人这么厉害,她绝不会允许再有人窥探宓家分毫,我也不知少爷的死究竟是谁杀害的。”

一时间车内沉默起来。

接着,韩王,也就是当今的陛下,一连诛杀十五位大臣三族,震惊满朝,这十五人,官大官小,正是曾联名上书的十五位大臣,一时间,朝上人心惶恐。

刀绝尘也没有料到,风老夫人也没有料到。

“这样也好,杀鸡儆猴,他之前心头不痛快,正好出出气。”刀绝尘一思,就明白了大概,看得到开。

此事还没有完,接着,韩王册醉春语一个品级较低的身份,算是默认了醉春语的身份。风老夫人看得到开,自家虽然是一夫一妻制,可是如今韩王是陛下,哪能不三妻四妾?

刀绝尘闻这消息时候,心头百味复杂,花儿和哑巴丫鬟担忧的看着她,花儿怒道:“就算册封,也该是夫人先啊,怎么会轮到那个女人说话?王爷真是太过分了。”

风老夫人忙道:“话可不要这样说,你想啊,这个时候,韩王将醉春语推了出来,意义何在?不费就是挡住有些人的嘴巴而已,若真册了尘儿,怕还会引起一些闲言闲语呢。”

“为什么?”花儿问。

“因为这就是皇宫。”风老夫人道:“陛下的用意我还猜不出来,但陛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算起来,政不稳,国不固,也无需这么急着册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