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宅内这场离奇的大火,烧的很突然。
也让清水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得了场大病,先是当场晕倒,接着是身染重病卧床不起。医生都是束手无策,只让说要让这位少爷安兴调理身子,以清静养身,不能够再随便轻易动怒。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连着4个月都没有泄露风声,偏偏在大火之后就有人把消息抖落了出去。
现在皇北月丧生火海这件事已经是满城皆知,闹的沸沸扬扬。
帮派之间都知道了傲刹家族的大小姐遭人囚禁4个月有余,后离奇葬身火海。
当皇北月的哥哥皇北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在温馨的卧室里为妻子整理过冬的衣物。
“木雨,你刚刚说什么?”皇北月的脸庞线依旧是那么的柔和,圆润的下颌恰到好处的略微向上翘起。他的唇角还噙着淡淡的笑意,只是眼眸里的温和先行褪了下去,“我刚才没有挺清楚,你再说一遍。”
他的手上还拿着柔软的棉衣,就这么站在衣柜旁侧着身子问木雨。
“我刚才说,北月死了,葬身火海。”木雨伫立在房中,身体挺拔修长。他伸手推了推金丝框边眼镜,冷漠地说着:“我们找了四个月,把日本地区都找遍了。却惟独忘记了神户……”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皇北云温和的声音打断。
“等一等,你先别说了。”皇北云慢慢下身子坐在床边,温和的气质不减,只是紧张的揪紧了手中的衣物,“你相信月会死吗?”
木雨平静的目光扫向他,开口说道:“不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就把月的尸体找回来,我要亲眼看看。”皇北云的气质温和,温润如鹿的眼中恢复了镇定之色,“如果月真的死了,我会让清水家族彻底的在这片地域——人间蒸发。”
而另一个人,同样是死里逃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活过来的人。
当他知道这个消息后与皇北云的反应截然不同。
他赤luo着上身,身上曝露出强健有力的肌肉。宽阔的肩膀和胸膛上满是汗珠,古铜色的肌肤炙热而灼烫。
“呵呵”他先是低笑了一声,薄薄的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手中拿着一块干净的手帕反复擦拭着手中一把精致的匕首,那把匕首刀柄精简,刀刃散发着凛冽的寒气,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来回擦拭过数次之后,他满意的扔下手帕举起刀迎着刺眼的亮光看去。
“北月,如果这场大火能把你烧死——”他轻轻转动着刀柄,很随意的说道:“那我就让你安心的离去,绝不再缠着你。”他的声音突然降低了几分,又笑着说:“可是如果你没有死,那等我亲手把你捉住以后,你这辈子也休想逃开我的身边!”
刺眼的灯光打在匕首那锋利的刀刃上,寒栗的冷光四射。就是这把刀,唤作逆血。由他亲手所赠,放在了皇北月的手边。也是因为把刀,曾被皇北月高高举起刺进了他的胸膛。
此时,已经是深冬寒月。
城堡之外,山谷呼啸而来的狂风,卷着浓烈的寒气,向神户地区席卷而去。
一间低矮的房舍内,里面的空间并不是很宽阔,一扇宽一米的窗户向南开着。少许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房间。
屋子靠墙跟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单人床,一张老式的,旧的发黄的办公桌。四周的墙壁原本是雪白的,许是因粉刷房子的时间太过久远了,墙皮已经泛黄。
屋子并不大,但是家具摆放的位置却很合适。
整间屋子看起来暖洋洋的,有着很朴实的生活气息。
‘蹬蹬’几下脚步声响过,厚实的木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色针织羊绒衣的少女走了进去,趴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一直昏睡不醒的皇北月。
身后又有一个人跟了进来,瘦高的男子,看起来约摸25岁左右。他穿着同样洁白干净的衬衣,步伐悠闲的走到床边。
他走路的时候,毫无声息,且步伐之间没有间隔和停顿。
“桓哥哥,你说她怎么还不醒啊?”趴在床边的女孩没有耐心,仰着头问着身旁站着的男子。
“不知道。也许是她太累了。”身旁的男子淡淡的开口,声音平淡。他的身材瘦高,脸上的轮廓略显柔和。眉梢下垂,显着有些秀气。但他的眼睛的亮很圆,睫毛浓密修长。
他注视着躺在床上昏睡的皇北月,深远的目光透过她憔悴的脸庞,好像是回忆起了许久之前的陈年往事。
日暮时分,成橘红色的阳光撒进了屋子。
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是微微发黄的屋顶。
皇北月揉了揉脑袋,动作缓慢的从床上爬起。
这是什么地方?
她穿着单薄的睡衣坐在床边,环顾四周。房间的摆设让她感到陌生。
“哇,你终于醒了!”屋子里陡然响起一个女孩银铃般悦耳的嗓音,带着些许的兴兴奋。
声音是从床底下传来的,皇北月弯下腰朝里面看了看。
果然有个穿着白色羊绒衣的少女躲在床下,笑嘻嘻的冲她眨了眨眼睛,“等你一下,我去叫桓哥哥。”
女孩兴奋的从床底下爬出,跑出了门外。不一会,女孩的笑声又回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你终于醒了?”一步跨进屋子,一个平淡的声音传向皇北月耳内。皇北月正光着脚站在地面上,闻声回头看见了一身白衣的桓惜若。
桓惜若!
怎么是他?!
皇北月的诧异的看着他,动了动唇角。
她只记得在临睡之前被人灌了一碗米粥,之后身体不支躺在床上昏厥了过去。中间她一直睡的昏昏沉沉的,什么都不知道。
结果一醒来,却发现自己看到了桓惜若。
按理来说,当初他和清水千叶的合作结束,他就应该走了啊?为什么他又出现了?
要跑吗?他的行动速度太快了,自己根本就跑不过他,何况现在身体这么差,和他对打输的肯定是自己。
但是桓惜若突然出现,总要有理由吧。
皇北月的思绪还没有理清,站在门口的桓惜若又说了一句,“换上衣服,出来吃晚饭。我和繁儿在隔壁的房间等你。”
吃……吃晚饭?这是怎么个情况?
皇北月此时正是一头雾水,门口的桓惜若看了她一眼,带着他身后的少女转身离开。
屋子里,剩下皇北月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那里。
晚饭的时候。
3个人围在一张小桌子上吃饭,桓惜若总是吃一会就要站起身端出来一碟菜,来来回回几趟以后,不大的放桌子上摆上了十来盘菜。
皇北月坐在餐桌前,少有乖乖低头,吃着碗里的米饭。
她到现在都没怎么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总共桓惜若对她说的就没几句话,而且没有一句话讲明重点。
她走进屋子的时候,桓惜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洗手吃饭。
她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桓惜若突然放下碗筷,对她说了一句——是我救得你。
她正满腹狐疑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桓惜若随口补上一句——这里是乌木小镇。
这个人的处事方法真的是太少见了!皇北月在愣愣地看着他,心里默默的感叹了一句。之后桌子上在没有人说话了,大家都静静地吃着晚饭。
说真的,她是有些饿了,再不吃东西说不定又会饿晕过去。
身旁的坐着穿羊绒衣的少女,她一脸笑眯眯的,每吃一口饭都会抬起头来看皇北月一眼。她是个长相可爱的少女,圆圆大大的眼睛又黑又亮,说话的声音也是极其悦耳。
可是,让皇北月满腹狐疑的就是——这个少女啊,一直都在笑,脸上的笑容从未间断过。
她的神情和动作举止,看起来像个不瞒10岁的孩子。可是以她的身材来说,她至少已经18、19岁了。
对面正坐着桓惜若,皇北月抬眼看了看他,欲言又止。这顿饭吃的让皇北月郁闷极了。
晚饭过后,桓惜若站起身就对她说了一句话,“过来洗碗。”
洗碗?
要怎么洗?
皇北月虽然是在炼狱岛长大,可是在岛上只学了搏击射击训练,对于洗碗做家务之类的活她连做都没做过!
“我和你一起洗碗。”正当皇北月犹豫的时候,桓惜若走到她的身边,用那双又圆又大的眼睛看了她,淡淡的说着,“不会,可以学。”
学着桓惜若的样子,她把碗筷放入水中,加上几滴洗洁剂,拿着清洗球缓缓地搓洗着盘子。
站在她身边的桓惜若,动作麻利的洗着更多的碗碟,每一个动作熟练而又轻柔。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从炼狱岛出来的职业杀手也可以这样心灵手巧,会下厨做的一手好饭,整理家居生活也是一把好手。
此刻,桓惜若的身上没有一点杀手的气势。他完全是像一个平凡的男人一般,过着自己平淡的生活,就连洗餐具的样子都是极其的认真。
皇北月手中的餐具不多,一会就洗好了。
“把你的右手伸出来。”皇北月正拿着毛巾擦手,桓惜若鬼魅般的突然站在旁边。她看了看桓惜若,迟疑了一会才缓缓把手递给他。
“记得上药,每天两次。”桓惜若抓住她的右手,撩起她的袖口,她的右手手腕处赫然出现一圈深红的箍痕。那是连着4个月的时间,手腕上圈着铁链磨破皮肤所留下的印迹。
桓惜若用手指蘸出一小坨药膏,轻缓的敷在她的手腕处。动作轻缓细致,指力恰到好处。
“这又是一桩新的生意吗?”皇北月看着他,不自觉地冷笑起来,“这次的雇主是谁,怎么不见雇主出来?”演了这么久,也该到头了吧。
桓惜若手上的动作一停,抬起眼认真的看着她,平淡的嗓音中透着真诚,“是我自愿救你的,这一次没有雇主。而这里是我家,一个山区中隐蔽的小镇。”
皇北月一愣,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他说的话,着实令她匪夷所思,他为什么会突然救她呢?有什么原因吗?
桓惜若认真的看着皇北月,他知道,她不信自己。
“你的身体需要好好调养,还要戒掉你的毒瘾。”桓惜若看着她的身体,居高临下的身高只要略微的低下头就可以看到她突出的锁骨。她瘦了,体质不比从前。更关键的是,她的右眼已经瞎了,不复原先那般温润有泽。
“把你害成这样,我很抱歉。”他盯着她的右眼,看了好久才认真的说出这句话。
“哼!我没听错吧!你居然会给我道歉?”皇北月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上一次见他,他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半成品’。这一次,他究竟有什么阴谋?
皇北月扯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桓惜若,你到底想——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身体重重的抽搐起来,身体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胸口闷得难受,呼吸都无法畅通。
“毒瘾发作了?”桓惜若一愣,神情有些震惊,惊慌失措的抱住了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