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海之志:披荆斩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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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泪雨

海志沿着街道缓缓向前,原本熟悉的村子突然变得很陌生,很黑暗,道路两边的房屋变得越来越高,墙壁变得越来越厚,表面仿佛长了尖刺,无法靠近。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几声闷雷过后便下起了骤雨,雨水如冰针般刺骨,击打着海志的身体,偌大一个村子,就找不到一处避雨的屋檐。

“啪!”的一声响,海志的脸颊被一块石头击中,虽然力道不大,但是此时如同行尸走肉的他不禁失去了重心摔倒在地,沾了一身的泥水,但他没有心思寻找投掷石块的人,而是强忍着浑身的疼痛勉强站了起来继续走,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属于这个村子,就算死,也不想在这留下一点痕迹。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学堂,探出围墙之外的梅树枝上,原本傲然绽放于冰雪之中的梅花此时却被雨水拍打得七零八落,海志捧起地面的一朵散落已久,黯淡褶皱的梅花,对着它伤感地说:“梅花啊梅花,就算是你也有凋落的时候啊……”

路过最初生活过的旧居,此时已分给了另一家人居住,透过窗户,里面的一家四口正在和乐融融地吃着晚餐,欢声笑语回荡在夜空当中,对于海志来说,这一切如同南柯一梦,梦醒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来到母亲的墓地里,海志蜷缩着蹲下身体,痴痴地看着墓碑,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灰暗,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涓涓地划过他的脸庞。

“妈妈,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值得我去珍视的人,却没能保护她,又让她跟你一样的离我而去,妈妈,我觉得自己好多余哦,什么事都做不好,没有人喜欢我,没有人在乎我,我受够了,我这就来找你,跟你一起离开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等我……妈妈……”

海志离开了墓地,来到海滩边,抚摸着柔软的沙土,曾经的那个夕阳西下的傍晚,夏晴躺在身边,她那一张映衬在橙红色晚霞下的温暖笑脸,就像身边多了一颗太阳似的耀眼,融化了自己冰封一样的心,而如今,一切都重回冰点,打回原形……海志捂着胸口抽泣不止,眼珠如深渊一样的黑不见底,看不见一丝光芒的死寂。

最后,他朝向山坡上灯火通明的五圣殿,跪了下来,悲切动容地说道:“爸爸,海志不孝,我必须让自己承担所有的罪过,您对我的养育厚恩此生无以为报,来生,我愿做您的足下履、盘中肉……爸爸,请务必保重身体,海志,拜别了……”言毕,海志重重地扣上三个响头,随即转身冲向了汹涌的海浪当中。

“大海啊!为什么我那么无力?为什么我那么弱小?为什么我要活着?我受够了!淹灭我吧!吞没我吧!”海志撕心裂肺的狂吼,仿佛真的激怒了大海,激荡的海水在翻腾、激旋,突然涌起一个白头浪,如同一张大手,瞬间将海志拖进了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