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海之志:披荆斩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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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历史

“啊!你是炎腾族人?但为何会远在此地,而且还……没了身体?就好像……”海志惊讶地叫道。

“就好像雾海里的怨魂,对吧?”烈风接着海志的话说道,“严格来说,我跟它们还真有些相似,都是怀揣着生前无法实现的理想,不甘心就此离开人世的顽固者。”

“那你的理想是?”海志睁大着眼睛追问道。

“容我慢慢道来吧!”烈风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接着开始回忆道:“四十年前,也就是轩辕历239到240年间,中原爆发了前所未有的灾难:天空斗转星移,日月升落逆转,四季颠倒置换,原本春耕雨季变成干旱酷暑,而秋收气爽之时却大雪纷飞,豪雨、山洪、狂风、地崩接踵而至……所有难得一遇的天灾全在这一时期集中出现,仿佛是老天爷在发怒,惩戒我们似的,即便幸运地逃过了这些灾厄,但由于气候反常而直接导致粮食失收,很多小的部族要么因为饥荒,要么因为争抢粮食而爆发战争,不断地在消亡,而最为强大的三族,也只能依靠前些年的粮食储备勉强度日,但毕竟人口众多,平均分给每个人手中粮食逐日减少,很快也出现了饿死人的现象,迫于这种紧急形势,三族族长进行了会盟商讨对策,最后却通过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政策——保强弃弱。”

“保强弃弱?”海志听到这个陌生的名词不解地问。

“嗯,就是舍弃能力低下,或者被认为没有进步空间的族人,而腾出足够的粮食留给精英们,”烈风接着说,“虽然三族的族长们都承诺,一旦度过了这次危机,就会召回所有的人,但这显然是一个美丽的安慰罢了。”

“轩辕历241年,保强弃弱的政策执行达到顶峰,三族加起来有接近一半的人口被认定为‘弱民’而被驱逐出境,流放至西北荒漠,有些拥有私产的族人将自己积累的粮食捐出,便可规避这项残酷的政策,我和我的兄长烈雄显然就没那么幸运了,父母为了将口粮让给我们兄弟俩,不久便相继饿死,祸不单行的是,那年我才6岁,兄长烈雄也只有8岁,却都被鉴定能力的人判为弱民,我和兄长比起同龄人,个头特别矮小,身体单薄瘦弱,在崇尚武术的炎腾族来说显然是不合格的,拿到最后一点口粮之后,我们便跟随着驱逐的人群离开了部族,向西北流浪,一路上,遇到了来自各个族群的难民,当然有些已经倒下饿死了,饿殍遍野,白骨累累的惨状随处可见,尸臭弥漫在空中久久不散,疫病很快便在难民当中流行开来,无疑是让走投无路的我们雪上加霜。

有一天,我和兄长在一堆尸体当中发现了一位一息尚存的女孩,她名叫雾雨,才刚满5岁,是五圣族人,据她所说,在五圣族,只要被鉴定出不能施放三行以上法术的族人就会被归为弱民,受到驱逐……”

听到这,海志心里不禁一怔:这个女孩不就跟自己一样么?如果我也出生在那个年代,肯定也一样受到驱逐对待的,当时杰敖醉酒怒斥自己的话语中似乎也透露过这一点。

“雾雨他们一家除了她之外都通过了鉴定得以留下,尤其是她妹妹,虽然年纪尚幼,却被鉴定出五脏内皆蕴含庞大的五行气,堪称天才,而相比之下,只有两行的雾雨自然是被无情淘汰,尽管全家人苦苦哀求族长网开一面,但依然无济于事,这样,她就如同孤儿一般地跟随大队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后来饿晕倒地,直到被我们发现救起。“

“其实当时的我们也已经自身难保,断粮许久了,一路上,三个人相互扶持艰难前行,怎耐西北荒漠是个寸草不生,鸟不生蛋的鬼门关,四周只有一望无垠的沙漠和白骨,偶尔从沙堆里钻出些奇形怪状,相貌丑陋的小兽,我们便奋力将其捕获,然后便饮其血,食其肉,但味道就实在不敢恭维了,我们吃一口就吐一口,但饥饿难忍,强忍着硬吞下去……在毒辣的烈日底下,原本已经虚脱的我们终于倒下了,在生命弥留之际,随着一阵清凉且带着花草香气的微风吹过,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