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服的话尽管放马过来!’我将长枪一把插在身旁,意与其比拳。
当巨是使的是霸王拳,所有招式我早已烂熟于心,我们玄骑团所修炼的破军拳正是以此拳法为基础发展而来。不管他出的是什么拳,我都予以同样的招式回击,像一堵墙壁般反弹他的进攻,这种战术的目的只有一个,不断削弱对手的斗志,当然前提是自己必须熟悉对方的武术套路,并且在力量上优胜于对方。俨然处于濒临力竭状态下的当巨被我的反弹进攻之下节节败退。
‘混账东西!为何模仿我的拳招?’当巨怒火中烧,伸出右拳,‘此招看你如何能挡?嗨!寸劲?怒江拳!’带起一股呼啸扑面而来的劲风,一个瓜锤般的大拳头挥击了过来。我亦同时出拳使出怒江拳,朝着当巨的拳头全力击撞过去。两个拳头冲顶在一起的一瞬间,四周的气流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薄膜包裹并不断挤压,然后再下一刻,‘嘭’的一声巨响,薄膜突然消失,气流随即向四面迸发而出,方圆数丈的地面都被激荡的气流卷起浑浊沙尘。
我顶住了当巨加入了寸劲的拳头。
‘怎……怎么可能……寸劲拳居然被挡住了?’当巨难以置信地惊诧道。
‘天下之大,可不只有你的寸劲一种功力呢!’我回答道。
‘胡扯!寸劲功是天下无双的!’当巨急忙缩回拳头,耸起肩膀,‘寸劲……呃……’当巨想再一次使用寸劲,结果反而咯出了一口血。
‘你太乱来了!快住手!’我急忙劝阻他。
‘寸劲?蛮牛冲!’当巨欲竭尽全力,拼死一搏,纵行身躯,猛然向我冲撞而来。
‘蛮牛冲!’我以同一招相抗。
两人肩对肩剧烈地碰撞在了一起。接触到对方的一刻,我就感觉出来,他的寸劲发动失败了,不但没有增强,反而削弱招式的冲击力。我大步向前一蹬,以此为后续力,一把将当巨顶撞了起来,他整个身体向后弹出了数丈开外,滚倒在了地上。
正当我想过去查看他的伤情之时,他缓慢地翻起身来,张着被鲜血染红的大口喘着粗气,然后踉踉跄跄地走到之前脱手落地的长柄刃旁并将其握了起来。开战前那个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的烈火骑主将,如今变成了浑身泥垢,衣衫褴褛形同乞丐般的落魄身躯。
‘够了!当将军,你若还不心服,大可回城修养,待蓄足精力之后择日再战,切不可因一时冲动丢了性命!’我苦苦相劝。
‘哼!我堂堂炎腾族第一大将,岂是跪地求饶的贪生怕死之辈!哇哈哈哈哈……来生再来取你项上首级!’当巨一阵狂笑之后突然铁青了脸,挥起长柄刃架在了自己的脖子前行将自刎。千钧一发之际,我立刻施放出一个小雷球掷向了他握刀的手掌。
‘哇啊……’当巨的手掌被小雷球击中后发生麻痹,刀落坠地。
‘懦夫!亏你还自称第一大将,竟然做出此等怯懦之举!’
‘败军之将一死以谢罪族人,此乃大丈夫之真壮举也!你等蛮荒粗野之徒安能体会?’当巨高声反驳道。
‘说得倒好听,但在我看来,你自杀不过是为了逃避承担失败后的责任罢了!’
‘你……你说什么?’
‘将军仔细想想,你现在若死在我面前,包括族长在内的炎腾族人必会倾城而出为你报仇,以我的实力,即便最后被全歼,烛龙城也必将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你就忍心看着族人的宝贵生命淹没于战火之中么?倘若再有外敌入侵,他们何以抵抗?炎腾族的未来可就此泯灭了啊!当巨!你还觉悟不过来么?’
‘哼,成王败寇,你想怎么说都行,但想惑乱我的心志,没门!’当巨依旧执迷不悟。
‘说到底你还是不服输,我来告诉你,你之所以会遭此惨败,并非是你的实力不足,而是因为包括你在内的所有炎腾族人一直以来固步自封,刚愎自用,从祖宗继承得来的武术、功法、兵法、阵型、战术等只知道死守盲尊,不思进取,数十年来原地踏步,岂有不败之理?’
‘别在这长篇大论耗费时辰了,我听不懂。’
‘听不懂?那么你还记得我使用的阵型吗?第一阵牛角阵,其实就是两队锋矢阵;第二阵八爪漩涡阵,不过是由四队鹤翼阵组成。刚才我击败你的拳术难道你还认不出是霸王拳吗?’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当巨非常错愕,‘为什么对炎腾族的一切了如指掌?内奸!你一定是内奸!你敢脱下面具与我对质吗?’
‘如你所愿。’说完,我走到当巨跟前,缓缓脱下了自己的面具,虽然圣母在出征前下达了禁止脱下面具的命令,但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更何况在此时,我这样做更有利于战局的胜利,‘二十余年没见了,你还认得我么?当巨大哥?’
‘你……你是……’当巨瞪大着双眼吃惊地望着我的脸,‘你是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