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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又一轮回又一轮回(6)

呻吟声、摩擦声、撞击声,他们欲仙欲死。朱义罡三个月来的压抑得到了畅快淋漓的发泄。朱义罡早上醒来,一睁眼看见林樱的手放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他慢慢地将林樱的手放下准备起身穿衣。林樱被他惊醒了。她含情脉脉地抱着朱义罡说:“你醒了。”“林樱,我,对不起,这。”朱义罡紧张得语无伦次了。他坐起身来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林樱赶紧握住他的手,激动地对他说:“义罡,这是我心甘情愿的,我爱你。你不要自责,你知道我多心疼。你为什么打自己呀?一切会过去的。”林樱的眼泪流了下来,她轻轻地抚摸着朱义罡的脸。朱义罡轻轻地推开林樱,穿上了衣服。看着床上的林樱说:“对不起。”朱义罡离开了林樱的公寓,没有顾及林樱的感受。在出租车上朱义罡想着自己的龌龊,怀疑自己怎么会背叛自己。他开始厌恶自己,一个自认清高的人也会这样随心所欲,俗气得挣不脱一个性字。回到家里他给林樱发了条消息:我是个伪君子,我的鲁莽伤害了你。林樱,请你原谅。

林樱担心朱义罡的婚姻,更担心他的身心健康。她给朱义罡发了条信息:无论聚散都应善待自己善待对方,有道是好聚好散,如此才不失高风亮节,愿你顺心多多珍重!

朱义罡从那天起开始躲避林樱,他觉得没有勇气直面林樱了。半个月过去了,林樱忍不住找朱义罡。虽然她没有结婚,但她理解离婚是多么伤心的事,包括贺蓓蓓。她给朱义罡发了信息:这个星期天在上岛咖啡见面,我会一直等你来。朱义罡知道林樱倔强的性格,不能太委屈她了,他决定和林樱好好谈谈。两人相对而坐。林樱柔情似水的眼睛看着朱义罡。朱义罡像是犯错的孩子一样不敢看林樱的眼睛。说实在的他害怕林樱漂亮温柔的眼睛,她的眼睛会说话。

“义罡,你能不能正视我,你不要自责。我说过我爱你。我今天约你出来,是不想让你痛苦地生活着。一个人的婚姻自己做主,我想劝劝你,如果你认为你们的婚姻可以挽回的话,你应放下自尊去求贺蓓蓓回来;如果你认为你们的婚姻真的破灭了,人说哀莫大于心死,那你应清爽地走出阴影,重新开始生活。”

林樱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你说这人千千万万,各有各的活法。有的人为了婚姻寻寻觅觅,希翼白头到老;有的恐惧婚姻选择情人,需要时召之即来,到头来,青春耗废迷失自我;有的呢离了婚再结婚再离婚折腾着自己去顽强地证实自己有能够得到幸福婚姻的能力,到最后人财两空,精疲力竭;有的真感觉累了,为了子女放弃婚姻;有的人拥有时不知珍惜,失去对方后方知悔恨;最聪明的人是享受一辈子的孤单。义罡,你的婚姻又是哪一种类型呢?”

看似简单的林樱竟能循序渐进地说出这么深邃的话来,令朱义罡惊异。“林樱,我冷静地考虑过了,我还是希望和贺蓓蓓重归于好,一切为了孩子。”朱义罡坦然地对她说。“那你们之间还有爱吗?”林樱的话咄咄逼人。“我相信我们之间还有感情。”“好,今天我不是来劝你和贺蓓蓓离婚的。俗话说的好宁可拆一座庙也不拆散一对夫妻。我只想你过得好些,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我还要告诉你,不管你和贺蓓蓓分不分开,我都爱你,我执着不悔。”

“林樱,我一介书生既没钱又没地位,你图个啥?请不要冲动了,醒醒吧林樱,去爱你值得爱的人!你这是糊涂的爱你知道吗?”朱义罡竭力地劝慰她。

“我决定等你两年,两年后我整整三十岁,如果你们过得好,我会处理好我的人生,你不必费心。”林樱义无反顾。“林樱,如果你继续固执,那么我不会再和你见面的,因为我只会伤害你。我希望你幸福。”朱义罡语气坚决。

林樱的眼睛饱含着晶莹的泪花。林樱说:“义罡,让我们彼此祝福吧。你如果还把我当作朋友,记起我的时候请你给我发个信息报个平安。朱义罡不敢正视林樱凄美的双眸。他带着一份惆怅和哀愁,带着一份自责和不安和林樱握手而别。林樱大胆执着的爱与自己的婚姻问题在十字路口上不期而遇。失意和爱的感动活生生地考验着他,他理智地抉择着,他勇敢地面对生活,面对人生,他相信不久的将来生活会让自己作出最后正确的选择。

婚姻涅槃

2004年的岁末是武汉十年来最为寒冷的冬天。十二月中旬下起的一场中雪给这个城市的人们带来了无穷的惬意。突如其来的一个电话搅乱了朱义罡本以渐渐平静的心。这天,几个同事一起正准备吃午饭。朱义罡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喂,你是朱义罡吗?”手机里传来的是一个大概四十岁男人的声音。“是我。”朱义罡不熟悉这个人的声音。“你听好!你的老婆跟院里的一个男的混到了一起,已经满城风雨了。我提醒你注意你的老婆。你们的感情是不是不好?……”那个人在电话里说的话如晴天霹雳使得朱义罡震惊不已。他的脑子一时间突然空白。这个电话使得朱义罡顿时失去了食欲。他想了想,这个不愿留下姓名的不速之客给自己打来电话是什么意思?他猜想会不会是贺蓓蓓单位的同事?要不怎么知道自己的手机号?朱义罡照着手机上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对方告诉他这里是兰陵路公用电话亭。他想虽然贺蓓蓓提出离婚,但他还相信贺蓓蓓对他的怨恨还不至于发展到“红杏出墙”的窘境。难道是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管是不是空穴来风。他急着给贺蓓蓓打电话。贺蓓蓓接了电话。“贺蓓蓓,我刚才意外地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他告诉我你和你们院里的一个男的有暧昧关系。直到现在我还不清楚这人打电话给我的用意,我也好奇他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我也不去问你是否真有此事。但我奉劝你为人要厚道一点,毕竟我们还是夫妻还没有离婚,起码要学会尊重我。你也知道我这人自尊心强,你万一给我戴上了绿帽子,贺蓓蓓,我是不会轻易与你善罢甘休的。”朱义罡无法镇静地对贺蓓蓓说。

“请你相信我,我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贺蓓蓓在电话里的语气柔和。

“总之,我要说的是你的脾气任性在单位里难免得罪人。我们已分居这么长的时间,恐怕你单位有人知道你和我在闹离婚,所以打来电话伺机报复。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武断猜测。我还是希望你约个时间我们好好谈谈。”

贺蓓蓓在电话的那端说:“好,先说到这里,我们找个时间再谈。”

朱义罡认为,男人什么气都可以忍受,但是自己的老婆跟别人好上了,他就受不了这种窝囊气。这对自己来说如同蒙受奇耻大辱。贺蓓蓓没有主动与朱义罡通电话来谈这件事。他越来越感觉到贺蓓蓓带给他的悲伤快要击垮自己心里的最后防线。朱义罡年底的工作很忙,加上心情不愉快,显得有点疲惫。多亏阿姨悉心照顾着儿子。亲戚朋友来看朱义罡,给他做思想工作,男人大丈夫提得起放得下,夫妻还是结发的好,劝他上门把贺蓓蓓接回来。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朱义罡每次给贺蓓蓓通电话,贺蓓蓓对他就没有一句好话,她已决心离婚。就算是上门,她可能也不会回来。

这期间单位一位同事突然住进了医院被确诊是白血病,这个突来的消息震撼着单位里的每一个人。朱义罡体味到了一个人一生中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人生短暂又何苦为婚姻问题纠缠放不下呢?他告诫自己为了孩子能不离婚就不要去离。

24日平安夜正好是个周末。下班之前朱义罡给贺蓓蓓发了一条信息:圣诞快乐!我们约个时间坐下来谈谈好吗?下班后朱义罡给贺蓓蓓打手机,手机通了她没接。他径直去了贺蓓蓓的单位等她,阵阵寒风迎面吹来他冷得只好来回走动,直到整栋大楼的灯全熄灭了还不见贺蓓蓓,他扫兴地回到家里。

吃过晚饭,他给贺蓓蓓打了电话问她收到信息没有,告诉了她自己一直在她单位门口等着她。贺蓓蓓在电话里语气仍然怒气难平,她带着嘶吼的声音对朱义罡说:“你不用找我出去谈,你的钱还是省着留着给儿子吧。我不想见你,见到你我就会觉得恶心。你不要像一个拧不干打不湿的油抹布再纠缠我,我已经不爱再你了,我们之间的性格不合,你要和我谈就在电话里谈谈我们怎么协议离婚……。”

朱义罡强忍着贺蓓蓓对他的奚落和蔑视,他说:“蓓蓓,希望你能冷静下来,为了孩子,给我,给我们最后一次机会。婚姻赋予我们的是更多的责任和义务。我今后一定改正动手的坏毛病,我们的性格都要改,因为我们一起还有下半辈子的生活。”

“别说了,你这人怎么这么烦。我说过我只想离婚。从一开始你就欺骗我轻视我,我已经后悔我选择的婚姻……”贺蓓蓓在电话里冷静不下来。

“贺蓓蓓,你奚落我损我,你瞧不起我都不要紧,但我希望你学会尊重人的人格。人可欺,不可辱。你懂吗?我好男不跟女斗,我还是那句话请你冷静考虑,我不会和你离婚的。”朱义罡压着火轻言细语地说。

“那好,那就拖着,拖过两年,婚姻会自动解除的。”贺蓓蓓在电话里咆哮着。

“拖这个字?蓓蓓,你说得多无情呀!我们毕竟有多年的感情,如果你还当我是好朋友,你真心告诉我,你是不是心里有其他的人了?如果是,请你真诚地告诉我,我马上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那你管不了,那是我的自由。结婚是我的自由,离婚也是我的自由。”

朱义罡怀疑贺蓓蓓是不是疯了。“自由?你是学法律的。什么是婚姻,什么是自由?自由要不要遵守法律,遵守道德?”朱义罡心情激动。贺蓓蓓突然挂断了电话。朱义罡越想越生气,贺蓓蓓真的不可理喻了。他紧接着再次拨了电话,电话是贺蓓蓓的爸爸接的。“爸爸,我想在电话里和您谈谈。”“你和我有什么好谈的。”贺蓓蓓的爸爸啪地挂断了电话。朱义罡深感伤心。他原本极力地想去挽回自己的婚姻,但是他们家里的人像同一战壕的战士同仇敌忾。他明白了,老丈人没有去劝慰贺蓓蓓。

虽然有道是哪个父母不疼自己的儿女,哪个父母不说自己的儿女好。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他们对朱义罡的这种态度朱义罡置身处地能够理解。但是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子,做长辈的应以和为贵,再说他们养大的女儿,自己的女儿是什么脾气他们难道还不清楚?朱义罡认为她爸爸今天的这一举动好像是对一个外人摆架子来斗气似的,他觉得老丈人他们做人不宽容连自己的子女都不能容忍。

朱义罡也真的不想再为自己增添痛苦了。事实已成这样了,一切就顺其自然听之任之吧。

婚姻的前提是两个人有爱有情,但现实的婚姻生活更多的是责任和义务。朱义罡和贺蓓蓓有一个根,儿子需要一个安逸的家,一份完整的父母的爱,他才能健康快乐的成长,长大后才能有一个健康的心态立足社会。

诚然,没有爱的婚姻如同一潭死水,两个人的僵持只会使婚姻痛苦不会幸福。

婚姻毕竟不是儿戏。虽然不是谁离了谁就活不了,但是离婚不是说了结就能马上了结的。

朱义罡面对自己沉重的婚姻现状左右为难。一方面贺蓓蓓死心塌地地要和他离婚,强扭的瓜不甜,就是把贺蓓蓓这次接回来了,贺蓓蓓的个性如果还不改,那么他们的婚姻最终还是濒临危机走向破灭。婚姻家庭中如果只是一方付出太多,形成惯例后,另一方就会对家庭的责任渐渐忽视。另一方面,他承认和贺蓓蓓还有感情,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的幸福,他把这次婚姻的矛盾作为动力去努力培养自己的修养和宽容,不再心高气傲自命清高,他会以这次婚姻问题的冲突和矛盾使自己的婚姻生活得以升华。

元旦接踵而来。他给贺蓓蓓寄去了新年贺卡,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在公历2005年的钟声即将敲响的时刻,我衷心祝福你在新的一年里生活快乐,身体健康!我期盼着我们重归于好!让我们一起去感激人生,一起去聆听幸福的钟声。请再次原谅我的不对。

贺蓓蓓对朱义罡的这些主动熟视无睹。

元旦过后的第一天,下班的时候朱义罡在车站碰到了贺蓓蓓,两个人作了短暂的注视,他感觉到了彼此的心悸。

贺蓓蓓见面还是对他说去民政局办理协议离婚手续。朱义罡对她说:“蓓蓓,你能对我说你离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我是怎么出来的?”贺蓓蓓质疑地问朱义罡。“我已经在电话里给你承认过错误,我不该动手打你。我保证今后改正,希望你能原谅。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我就去接你回来。” “不可能回去了。”贺蓓蓓轻描淡写,不屑一顾。“蓓蓓,希望你冷静。我还要对你说为什么我们之间竟这样难以沟通呢?我的做法的确伤了你的自尊心,那也有你的原因,你一直不甘心过这种平淡的生活,打我们结婚以来,我发现你并没有看重这个家,你一直幼稚地在想,我朱义罡对你好你就和我过,我朱义罡一旦对你不好你就走人,你认为你有个好工作,能享受自己的自食其力的能力,何况你们家也富裕,所以对我们自己的家你一直不想去承担任何的责任。虽然你没跟我说什么,但是我早已看出来了。蓓蓓,这也是你平日里无疑伤害了我的地方。”

两个人在车站仍是不欢而散。贺蓓蓓的态度一意孤行,依旧固执。朱义罡在想他和贺蓓蓓难道真是爱到尽头覆水难收?朱义罡在与贺蓓蓓分居的四个月里,从愤怒到冷静,从冷静到理智,他深刻地去感悟自己婚姻生活中的悲伤和快乐。他慢慢寻找着和贺蓓蓓一起生活中的甜甜蜜蜜恩恩爱爱,令自己感动的点点滴滴。他们曾经的爱云淡风轻,她曾经那么的依恋他,他们的手无数次温柔相牵,她为他生下了这么好的一个儿子,她一次大出血身体变得虚弱不堪。他住进了医院,大热天里贺蓓蓓为他送饭,给他打洗脚水,给他买衣服,有时候陪奶奶逛商场……朱义罡尽量地去想贺蓓蓓的好,尽量地去唤醒那份潜在的爱,其实贺蓓蓓除了娇惯和幼稚,她还是个好女人。朱义罡已经感悟到了婚姻的实质,那就是宽容和忍让,视己为己,视人为己。他认为自己的婚姻涅槃了。他不再沉湎于婚姻的枷锁之中,他要理智地从困惑的婚姻中从容地走出来。农历新春佳节眼看就快到了,又是除旧迎新家人团圆的好日子。

朱义罡企盼着贺蓓蓓的回心转意。他相信缘分,夫妻的缘分。这一年朱义罡三十有三,他的青春不再了,但是他的婚姻生活使他逐渐地成熟起来。有道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写在《又一轮回》之后

写《又一轮回》正值隆冬,今年武汉的冬天是十年来最寒冷的冬天。写作的整个过程我的身心只觉一个字:累!婚姻围城中的心累。

婚姻不外乎有两种直接的结论,幸福或痛苦。然而婚姻的内涵所包容的东西太多太沉:爱情、修养、人品、道德、经济地位、责任和义务等等。

每个人都要经历婚姻,自然摆脱不了婚姻的诱惑和牵绊。

元旦期间我辍笔了几天,好让困乏疲惫的自己放松一下,不去想小说中朱义罡的婚姻生活结局究竟会是怎样。可是沉重的心理压力促使我不得不去讲述他们的情感生活好给自己心里一个安慰。

社会的发展日新月异,社会道德和婚姻的观念随着人们的客观思维的变化发生着潜移默化的改变,婚姻彰显着时代的理念和魅力。

婚姻的主体是两个人,婚姻一旦出现了问题最终还是靠两个人去共同面对。

人生如白驹过隙,弹指一挥间,夫妻俩从靓丽的青春转眼两鬓斑白,年少是夫妻,年老是伴侣。夫妻生活磕磕碰碰但不能去斤斤计较,夫妻在婚姻生活中从相互磨合到相互逐渐妥协,直至相互融合。美好的婚姻那是夫妻彼此珍惜的缘分。

2004年的岁末印尼亚齐省发生里氏7.9级地震引发印度洋海啸灾难造成20万人失去了生命。这无疑告诫了世人去珍惜生命、珍惜生活、珍惜身边的人,把握幸福。婚姻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