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绝吃惊回头,紧接着恢复狼身跳到桌上,再次躲开两枝火箭,对手执弓狠狠瞪他的伏帝冷笑:“你还是来了,伏帝。”
身形猛然消失,从空中跃进湖水里。单云冲上前,可狼绝在水中,带火的箭伤不到它。
“休想逃!来人,放箭,快放箭!”漫天箭雨给狼绝的躲避造成巨大困难,身后又有伏帝追击,这时它突然停下,对着单叶方向大笑起来:“那个银怪物已经死了,你还记得它?已经死在了伏帝箭下——”
“住口!”单云这次四箭齐放,狼绝被射中脚踝,可仍然跛足逃了出去!
温瑞死死看着那已逃远之人,突然他衣服被人抓住了,单叶颤抖喘息着摇头:“它这家伙是骗我的,我才不信银死掉了,我才不信,咳咳——”有什么沾在了温瑞胸前衣袍上,他垂下头,好多血。
“陛下,如果您真的珍惜她,请让我放手治她。”自己将尽自己所能,只要伏帝不再对叶粗暴。
单云看着双眼无神盯向他的单叶,深深叹口气点头:“你要什么只管跟朕说,要什么只管去拿,朕只要一点,救救叶儿。”他也累了,可他更是不甘心!
单叶扭过头,擦掉嘴边溢出血:现在等着流青,必须等着流青,要从这个宫里逃出去才行!为了逃出去,她什么都做得出来。包括欺骗伏帝。
等到伏帝完全消失在双单阁台时,温瑞这才紧张抓着单叶问:“伤了多少?!”自己做为仙手,自然是知道单叶的‘把戏’:她为了骗伏帝离开,不惜咬伤舌头!本来就弱的身体不用装,可血要装。
单叶拗不过执意要看的温瑞,张开嘴巴小声说:“没咬断……”
“咬断你就永远不能说话!更有可能会死,会死知道吗?”想到刚才少女可能就这么咬断舌头死掉,温瑞生出强烈恐惧感,在跟单叶检查时,更是吓住:少女再用力,舌头就保不住了!
“可是有你在,我不会死。”“你……”温瑞起身,从兜里掏出药瓶倒药吞了下去。这是他第一次害怕医治一个人,为她或喜或悲,为她每刻都必须服药。
平复半天心跳,温瑞将单叶扶起来,单叶突然想起什么,抓住温瑞问:“温大哥,伏帝他不在这里了吗?”现在自己只能看得见一点点亮光,但不会永久性失明,还有希望。
“是的,他早就离开了。”温瑞习惯性把单叶的手放进自己怀中,和那个流青做的一样。当初自己还曾笑过对方,可现在很能体会对方!
单叶体偏寒,手脚经常是凉的,如果不揉,肯定会冻僵,就算这双单阁台四季如春,单叶仍然很怕冷。
单叶一听,眉开眼笑,对温瑞也笑起来:“温大哥,能不能扶我去左边那个凳子压的角落里?”应该差不多了,再压下去肯定会烂掉。心急的单叶死死握住温瑞手。
“别慌别慌,要不要我帮你拿?”生怕伤到少女,男子很是温柔。单叶连忙摇头,又点头对着温瑞:“温大哥,不要告诉伏帝,我一直都不敢跟任何人说的。”
少女被男子扶着,摸索到角落边,蹲下后慢慢摸着地面。直到摸到那凳角才又笑起来,紧接着用力将凳子移开,小心捧起个包着东西的丝绢,放在鼻边轻轻嗅。
还好,正好,没有烂掉。单叶惊喜之余又开口了,仍然是有些哀求的口气:“温大哥,可不可以……帮我把那个小箱子拿出来?我跟你说过一次,床底下的箱子。”
温瑞笑了,柔声回答:“殿下,您不用这般客气啊,我就守在您身边,哪里也不去。”边说边钻到床下,掏出那个有点旧的不起眼小箱,放在单叶手上。
单叶接到箱子后先是抱在怀里安静了会,接着转身。身后人再次开口:“我背对着您就好。”他并不想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但这次不能出去,叶殿下还在失明中,无法离开他。
单叶飞快将那丝绢平放进去,再次紧紧抱住箱子,不停地摸着。温瑞就算不回头也知道,这个画面他看过无数次,应该是和银有关的东西吧。只有和银有关的,叶殿下才会这般珍惜,用命来守护藏起那个箱子。
“请你帮我放回去吧,不要露出来。”“好。”接过箱子,温瑞重新将箱子放到床下。单叶这才坐到靠近铃花园的那边,斜倚在栏上聆听着什么。青衣男子走到她身边,为她小心披上坎巾:“不要着凉了,殿下。”
单叶回头,对温瑞伸出手,对方轻握住后坐到她一边。单叶这才低声,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圈着她的男子说:“在这里,我不能提起银的名字……不知道银现在怎么样了,那箭可是——”
停下脸色惨白,连唇都抖起来:“我还真的以为它死了,差点就随它去,随它去了啊!”
银从宫墙上落下,到处是血的一幕,不停在单叶脑中回放着,只要想起就窒息。所以在听到银还活着时,单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生怕只是场梦。
“银还活着,所以叶殿下,您只要好起来,肯定可以见到他的。”心口又微微痛起来,温瑞想要压制,却越来越痛。可在单叶转身,手抚上他的脸时,疼变成了甜,透骨的甜蜜。
对面的人很温柔,象是水般包容着自己。银也曾那般温柔,在她耳边说着最简单,却又是最甜蜜的话。太思念银了,单叶把头靠在温瑞怀中,原来自己也是这样,在银怀里听着身边铃花在风中轻轻作响,不多会就会睡去。
这一次也是,没过多久单叶就睡着了,雪发垂在温瑞手臂上,柔柔的,就象她整个人一样,很软,几乎软成水般。说少女是水做的都不假,却是在和最暴躁的伏帝反抗着,是银给了她力量吗?
“我……能不能象银那样,成为你的支柱呢……”没有回答,也不可能得到回答。温瑞苦笑着,却是贴近熟睡少女,把脸紧紧贴在对方发上。很安静,就象是能永远这般下去一样。
一黑影飞快钻进将军营帐里,咬牙瞅了眼自己左臂流血处:该死的,他大意了!没想到伏帝竟然亲自用火炮来轰它,还好自己闪得快!
不过,狼绝眼睛眯起来:那个小美人是越发沟人了。原先的青丝变成白发,反而更加挑动他本能YU望,现在的皇后,真是个绝品YOU物。难怪伏帝那么看紧,那样如水的妖人谁不想要?那只怪物还真有眼光。
明日那怪物还会上战场,应该是想跟那个将军见上一面吧?狼绝突然起身短晤一声,黑暗里立刻出现一只褐色大狼。狼绝压低声音:“师师,去找那个怪物,不能让他单独见到伏尧将军!绝对不能让他见到单叶,知道吗?”
褐狼身影消失了,狼绝冷笑起来:伏帝和银怪物,而最好挑起两人矛盾的,则是单叶!他绝对相信阎灭的力量,可现在的阎灭,还在沉睡。
不知道叶好不好,想要抱她,用自己手一遍遍摸她的发和唇。银想到这里,又偷偷笑起来:叶肯定也在想她呢!等自己去接叶,不过首先要问问那个男的,为什么会戴着铃花链!
恢复成狼四下看看,紧接着飞快向敌对阵营奔去。它今天要去问个清楚,至少要问到叶的情况。很担心叶,怕她晚上都睡不好,不在自己怀中,会不会做恶梦呢?
坐在地上的铠甲男子正仔细地看着面前地图:实际上饮马坡很有利与伏尧,可那银发面罩之人实在是太过强悍,竟生生让他军队动弹不得!再这么下去,只会被这里的延北军队拖延,如有援兵赶到就很危险了。
最好能快点结束这场战争,回去见殿下。一想到那个人,铠甲男子风尘仆仆的脸上满是温柔:不知道殿下好不好?殿下答应他会活下去,会等着他回去,自己绝对不能失约!
才一个多月就这般思念殿下,只怕殿下是不会知道吧。流青抱住头,和殿下的亲密,就好象才发生般。少女哀求着他,渴望着他,紧紧勾着他的肩喘息流汗;死死吸住不让他出来,不停地和他唇齿纠缠的妖滟少女,在他面前盈盈笑着。
男子脸微微红起来,微张着嘴粗喘,手也伸进自己铁甲里;少女就象一颗效果最强的幻药,迷住了他全部心神。他只能求殿下的身体,永远也触及不到殿下的心。可就算是身体,自己再也摆脱不了!
想到殿下就会精神百倍,特别是在记起自己在殿下体内驰骋时,流青更是面带桃红,手加快了速度:这成他的秘密,清醒时会觉得恶心的小秘密:只要想起殿下,他都会压抑不住情YU。
“殿下~嗯……殿下……我好想你……”指尖速度越来越快,象是被殿下柔软处死死包住般,男子靠在桌边,无法往下看自己已经到了极致的地方。
再往里冲就是殿下最柔软,把他包得最紧之处了,此时殿下会用力抓破他的背,抠出几道血印。往往到这时殿下也到了最后,两人融到一起,根本无法分开。只有这一刻,殿下是自己的;也只有这一刻,殿下会尖叫,直到最后的爆发!
直到最后白光闪过,他失神半天才趴在桌上,大口喘息着:周围还是一片冰冷,自己也没有在殿下身边。地上一片污浊,根本就没有和殿下温存的痕迹。
原来刚才的美好都是自己妄想。流青转过头来苦笑。突然他快速整好自己衣袍,抽出剑屏息静气等待着:有人来了,而且他知道对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