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奴才,敢这么跟皇上说话。”潇淑妃先声夺人,打断了冷思思的话。
“皇上,公主被人以莫须有的罪名传到慈宁宫,在事情未弄清楚就被弄得面目全非,生不如死。皇上,公主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呀,你没尽到养她护她的责任也就罢了,难道真的想让她含冤死在宫中吗?”
冷思思的催人泪下的控拆终于再次成功的勾起了皇上的愧疚怜悯之心,“来人呀,把刚才让雪公主受伤的几个宫女全部拖出去,杖毙!”,冷眼扫了一眼瑟瑟的曾婉仪后又道:“严厉彻查曾婉仪落水之事。”
“皇上饶命呀,娘娘救我呀”几个老宫女吓破了胆,任她们苦苦哀求,也无济于世。皇上正在气头上,谁会管这几个老宫女的死活。
“皇上,雪公主推曾婉仪下湖之事,可是有好多双眼睛看着呢。”太后说话时眼神斜睨了曾婉仪一眼。
曾婉仪倒也机灵,马上声声泪下,情真意切:“皇上,您可要为臣妾作主呀,臣妾差点就成为寻芳亭里又一抹冤魂了呀,臣妾不怕死,就怕再也见不着皇上您了呀。”
“皇上,公主是冤枉的,曾有人见公主在事发之时就先行离开了。”冷思思言之凿凿。
听到冷思思的话,潇淑妃不屑的睨着她,哼,原来是想找人做伪证呀,也太嫩了点,你能找到十个人证明公主事发之时先行离开,我就能找到一百个人证明她在现场。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让皇上难以断决,正权衡利弊时,冷思思大胆请求:“皇上,公主正在昏迷中,请让奴婢代公主调查此事,还公主一个清白。”
“好大的口气,你一个小小宫女如何有权调查皇上的嫔妃和宫里的太监总管。你信不信凭此就可以断你个大不敬之罪。”潇淑妃冷笑道。
“只要能还公主清白,思思死不足惜。”
“哼!口口声声说公主冤枉的,你又没亲眼看见,拿什么担保?难道就凭你贱命一条不成?”还是太后精明,一语中要害。
“皇上,思思虽然命贱,但思思的这张脸皮白嫩光滑,晶莹剔透,不比宫里的娘娘差,如果证明是思思冤枉了皇上的娘娘,思思愿亲手割下这脸皮以作为公主复容之用。”
冷思思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连见长年在外行军打仗见过无数支离破碎惨酷场影的司马怀听了都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皇上,虽然公主也有不对的地方,但是刚才那些宫女下手是重了点,让公主的容颜受损。但臣妾好像听说过可皮肤受损后,在伤口还未愈合之时,用同样地方的其它皮肤补上,如果补得巧的话,可以完全不留一点疤痕。”潇淑妃眼底闪烁着嗜血的光。
“可是这大不敬之罪?”皇上犹豫道。
“思思甘愿先领罪,但请皇上留思思一条命在,好为公主申冤。”冷思思坚定的说道。
“好,先领五十大板,要是死不了,就让你审理此案,要是证明公主推曾婉仪下湖确有此事,你知道怎么做了吧?”潇淑妃生怕皇上拒绝,有此迫不及待的代皇上应道。
皇上深知潇淑妃最善于的就是宫延斗争,又有她姑母太后撑腰,要陷害一个人,一定会做得天衣无缝,不会让她有任何反身的机会的。再次打量着冷思思,见她坚定而自信的神情,不知道她的自信从何而来?虽然有些为这个忠心的宫女而担忧,但还是点了点头。
见冷思思还望着她,皇上恍然大悟:“梁统领听旨:把见到公主推曾婉妃下湖的证人全都隔离起来,并且不准任何人探望。马上去办,一会听这位宫女的差遣再把人带上来审问。另外再派人去各宫问问,看还有没有其它看今天发生此事的人。”
冷思思这才起身跟行刑的老宫女向偏殿走去,那高傲的样儿,跟李瑞雪之前受罚时如出一辙。
慈宁宫的大殿里此刻正安静压抑得吓人,底下的人更是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有皇上优雅的端起全国最名贵的雪峰茶有一口没一口的轻啜着。
太医的出现打破了慈宁宫死一般的沉静:“起禀太后娘娘,皇上,公主身上淤伤并不大碍,只是容颜受损严重,能不能完全复原,要看公主的造化了。”
“嗯,下去吧。”恢复了帝王一惯的平淡无波道。
“母后,夜己深,您也早点休息吧。”皇上转头朝太后说道。
“不了,我倒要看看那丫头是否真的有能赖,证明我们大家冤枉了雪公主。”太后铁了心的要留下看完这出戏。
“那好,我们今天都留下来看看那宫女是否还有命回来为公主申冤。”皇上话一出,底下的众人倒是谁也不敢提先行离开的事,都好奇的想知道那宫女的结局如何,不知道是被五十大板打死了还是一会被剥下脸皮,或者那宫女真有能赖从太后和潇淑妃两位玩弄宫延权术的高手中,成功为公主申冤。
冷思思几乎是被人拖出来的,长长的血痕拖了一地,让人惨不忍睹。
“你叫冷思思是吧?好了,己经罚了你的大不敬之罪了,你可以开始了。”见到冷思思这样,太后也不禁有些动容,口气不知不觉的好了几分。
“是,太后娘娘。”冷思思爬在地上,用力的撑起来应道。
“梁大人,麻烦你带第一位证人,我要一个一个的问。”冷思思完全不在乎身上的伤,开口对梁启道。
梁启马上吩附下去,不一会,第一位证人带到。是一位宫中的资深太监,也算是潇淑妃的亲信了。
“你是哪个宫的?叫什么名字?把你见过的细细道来。”冷思思问道。
“我是凝香宫的总管太临,叫福全。今天路过寻芳亭的时候,被公主的琴声吸引,远远的看看公主在弹琴,后来曾婉仪也来了,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就看见公主把她推下湖去了。”
“可是我听说公主事发的时候并未在场,公主中途离开了一会,回来就见到曾婉仪不小心落水了。”
“太后,奴才说的可句句是实话呀,公主到事发的时候一直都没离开寻芳亭。”那个叫福全的太监听冷思思这么一说,就有些急了。
“你确实肯定公主中途一直没离开过?”
“我确定,公主一直都在那弹琴,琴声从未断过。”福全举双手保证道。
“好了,我问完了,你先下去吧。”
“麻烦梁大人,带下一位证人。”
不一会儿,又一位在事发当时的目击证人带到,还是是个太临。
“你是哪个宫的?叫什么名字?把你见过的细细道来。”
“奴才福临宫的小顺子,今天傍晚时分,奴才到天顺宫时经过寻芳亭,听见公主在弹琴,那琴声真是好听,奴才不知不觉的就坐下来听公主弹琴,后来又看到曾婉仪往寻芳亭那边走过去,没多久就听见曾婉仪叫救命的声音,奴才跑到前面一看,就看见公主一个人站在寻芳亭里,曾婉仪已经落水了。”
“你有没有亲自看到公主推曾婉仪下水?”
“没有,但寻芳亭只有公主一人。所以奴才就推测是公主推曾婉仪下水的。”
“可是我听说公主事发的时候并未在场,公主中途离开了一会,回来就见到曾婉仪不小心落水了。”
“奴才之前虽然视线被拦,见不到公主在寻芳亭做了些什么,但是奴才可以确定公主在事发之前从未离开过寻芳亭。”
“你之前视线受阻,何以如此肯定公主未曾离开过?”
“因为到事发之时,公主的琴声从未间断过。”
“你确定公主的琴声从未断过?”
“奴才确定。”
“好了,你先下去吧。”
如此重复的审问了所有人,所有人都确定在事发之时,公主的琴声从未间断过。也就是说公主从未离开过。
“好了,你不是说有人见公主在事发之前曾离开过吗?把你的证人带上来吧。”潇淑妃面露轻蔑神情,不耐的道。
“回太后娘娘,皇上,淑妃娘娘,思思已经审完了。”冷思思道。
“知道并未冤枉你们公主了吧?你之前答应过什么的,自己动手吧。”潇淑妃得意的对冷思思说道。
“皇上,众人一致说公主在事发之前,也就是曾婉仪落水之前,琴声从未间断过,请问,公主在弹琴时,如何能把曾婉仪推下水?”
曾婉仪眼底一下慌乱了起来,不知所措的看向潇淑妃。
冷思思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继续道:“曾婉仪,公主是用哪支手推您的呢?是弹琴的手还是拿琴的手呢?”
“是是”没想到冷思思会如此问,曾婉仪吱了半天都没吱出来。
“来人呀,把曾婉仪拖出去杖毙。”皇上冷冷的下令道。
“皇上饶命呀!太后娘娘救我呀!淑妃娘娘救我呀!”曾婉仪哭喊着的同时,眼神却一直停在潇淑妃身上。
冷思思冷眼看着这一幕,就在曾婉仪快要被拖出大殿时,“慢着!皇上奴婢还有话说。”
“皇上,陷害公主,这可是要诛九族的。”
“好,梁统领领命:诛曾婉仪曾玉萍九族,立刻执行。”
就在曾婉仪快要晕倒时,“皇上,既然曾婉仪让公主容颜毁坏的罪魁祸首,那冷思思为公主向曾婉仪讨块脸皮,这要求不过份吧。”
话刚说完:“皇上饶命呀,这些都是淑妃娘娘指使臣妾做的呀,不然臣妾即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陷害公主呀,臣妾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臣妾的母亲和弟弟都被淑妃娘娘挟持,臣妾也是被淑妃娘娘胁迫的呀。”曾婉仪竹筒倒豆子,全都抖了出来。
“皇上冤枉呀,这分明是陷害呀,请皇上明查。”潇淑妃听到自己被曾婉仪供出来时,也慌了。
“来人呀,把潇淑妃打入冷宫。”皇上冷酷道。
“皇上,您不能这样呀,看在臣妾尽心尽力的伺候您,尽职心责的为您打理后宫的份上,求皇上网开一面呀。”
“皇儿!”
“母后,是您教我要做个公正严明的好皇帝的,是您说不能徇私枉法的。”皇上打断太后的话,把她堵了个严严实实。
冷思思在捱五十大板时用内力护住了经脉,虽未伤及精骨,但皮肉之苦却是少不了的,见潇淑妃被带了下去,松了口气的同时,终于挺不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