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翰将她的小脑袋压在胸膛上,高挺的鼻尖,轻轻摩搓她的头顶,哑声道:“娘子,别生气了,今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阳刚味,渐渐让纳兰玲玲停下挣扎,她乖乖地靠在他胸膛上,声音却有些冷淡与疏离,“你还想解释什么?我原本以为你很单纯,可没想到你都是在骗我,我讨厌你!”
司徒翰一听,又将她的小脑袋紧压在胸膛上,认真说道:“我没有骗你,宝宝,母妃说的全不是事实,我可以解释,只要你相信我,我全都可以解释给你听。”
他心疼宝宝受委屈,心疼她生气,心疼她因为误会而伤心。
“那你解释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够怎么解释惠妃娘娘说的话,你跟沉香之间的关系,难道不是真的吗?”纳兰玲玲低吼道。
她确实想听他解释,要他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但是,她又好怕,怕司徒翰又会说谎骗她,两人才成亲没几天,居然多了个沉香,还是惠妃中意的媳妇,这让她怎能不生气。
再说,惠妃娘娘不可能随便捏造故事骗她,司徒翰与沉香之间,绝对有过那些回忆。
“母妃说的那些事,确实是有……”司徒翰解释道。
纳兰玲玲一听,脸色瞬间刷白,怒气又涌了上来,狠狠推开他,“你看,连你自己都说有了,你还想解释什么?”
可恶,太可恶,司徒翰果然与沉香有过一段情。
“宝宝……”司徒翰又将她娇小的身子搂回怀里,语气有些激动,低吼道:“你先听我说完好不好?”
纳兰玲玲经他一吼,早上受到的委屈与难过,全化成泪水落了下来,她赶紧擦掉眼泪,紧咬下唇,不想让司徒翰见到她软弱的一面。
他吼她,司徒翰居然敢吼她,她的傻呼呼相公居然会吼她,心好疼,好痛!
一瞧见她的泪水,司徒翰立即懊恼不已,轻拍她颤抖着背,口气也缓和了许多,解释道:“十三岁那年,沉香在山区走丢了,我只是去找她,由于天色已晚,当时她脚上有伤,所以我才会陪她在山上待一晚。”
纳兰玲玲听闻,不语。
“至于母妃说的,萤火虫,那是因为,当时我才刚学会抓萤火虫,所以那年,我几乎每晚上都会放萤火虫,只是恰巧沉香出现,而母妃刚好见到沉香与我放萤火虫的画面,她才会误会。”
纳兰玲玲吸了吸鼻子,抬头看她,那双红通通的眼睛,有疑惑,却也有迷茫。
她不知道该相信他的话吗?司徒翰跟沉香之间真的没什么吗?
“你不相信我?”司徒翰轻抚她的脸颊,问道。
纳兰玲玲听闻,眼眸一垂,淡淡说着,“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不是她不相信他,而是,惠妃娘娘的话,以及沉香的反应,都让她认为,司徒翰与沉香之间不单纯。
下一秒,司徒翰又将她的小脑袋紧压在心口处,哑声道:“宝宝,你听听我的心跳声。”
纳兰玲玲乖乖的听着,蹦蹦蹦,一声又一声强而有力,那稳健的心跳声,似乎是在告诉她,他没说谎,他是真心的。
“你听见了吗?”高挺的鼻尖,摩搓她的发丝,认真说道:“我的心跳声,是不会骗人的,尤其是你,宝宝,它永远不会骗你。”
蹦蹦蹦
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依旧一声又一声地传进纳兰玲玲耳朵里,慢慢流进她的心底。
“相信我了吗?”司徒翰一问,好听的嗓音,让她心中仅存的一丝疑惑,溃堤了。
纳兰玲玲点了点头,静静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司徒翰,你永远都不可能骗我,对不对?这辈子,永远都不会骗我!”
听闻,抚摸她背部的大手,明显一颤,但纳兰玲玲却没发现,她紧抱着他,没得到司徒翰的答话,她又赶紧问道:“答应我,这辈子都不许骗我!”
“好,我答应你,这辈子,永远不会骗你。”这句话,司徒翰回的很心虚,也很沉重。
除了他装傻以及豹族的事情之外,他绝不欺瞒宝宝任何事情,绝不。
至于,他的真实身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会选个适当的时机,向她坦白一切。
纳兰玲玲一听,脸上随即释放笑容,静静靠在他怀中,司徒翰的怀抱很温暖,也很安全,而这个怀抱,永远只属于她一个人的,谁也不许抢。
深夜,床榻上,纳兰玲玲睡得极为不安稳,饱满的额头上,早已布满细细如雨般的汗水,沾湿了她的发丝,也沾湿了她头下的绵枕。
黑夜,弯曲的小山路,妇人手上抱了一个年约四、五岁的小女孩,另一手牵了一名小男孩,年纪看起来约莫八、九岁大。
妇人发现后头追赶的火光,吓得加快脚步,朝前方逃去。
画面一转,小女孩与小男孩不知何时,已藏在床底下,两双害怕的眼眸,不停地打转在外头几十双黑靴上,却没敢发出一丝声音。
碰
妇人满身是血,倒了下来,那双美眸充满了恨意,瞠得老大,视线缓缓与床底下的两名孩子对上眼,有担忧,有有心疼,更有浓浓的不舍。
小女孩见到血淋淋的一幕,吓得想大声尖叫,却被一旁的小男孩捂住小嘴,不让她出声,小男孩惊恐的眼眸死盯着妇人,两人对望了一会儿,妇人微微一笑,血红得美眸,缓缓闭了起来。
模糊的画面、模糊的梦境,突然,四周一片火红,小男孩与小女孩陷入一片火海,男孩拉起嚎啕大哭的小女孩,转身往门外跑去,这时,上方一根梁柱,重重落下。
“啊……”
纳兰玲玲从梦中惊醒了过来,面色苍白,薄薄的里衣贴在背后,湿凉湿凉的,她身手一摸,这才发现背后已湿了一大片,不是热汗,而是冷汗。
好可怕的梦,那梦境,好真实,就像她亲身经历过一样。
纳兰玲玲浑身颤抖,内心的害怕与恐惧,久久无法平息。
“司徒翰……”纳兰玲玲沙哑唤道,头一转,才发现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她皱起眉头,伸手摸上属于司徒翰的床位,凉凉的,这表是司徒翰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
这么晚,司徒翰跑哪去了?
纳兰玲玲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起身,随便穿好衣服,走出房外。
“王爷呢?”她来到侍卫身边,疑惑问道。
留守的侍卫一愣,显然没料到这么晚,王妃会出来,他赶紧回答:“王爷半个时辰前离开,属下也不知道去哪了?”
半个时辰前!
纳兰玲玲没有多问,转身朝茅厕方向走去,不会是拉肚子了吧!这么晚,司徒翰除了茅厕外,她实在想不出,傻呼呼的相公还能去哪里?
王府的茅厕,位于偏僻的后院,一般入夜后,几乎没有人会来到后院,纳兰玲玲走在偏僻小路上,通往茅厕方向的路途中,只有一间偏僻的小屋子,而这间屋子,并没有人居住,平常也很少有人进入。
纳兰玲玲原先不以为意,迳自走着自己的路,却在经过门板时,听见奇怪的声音,她一惊,有些毛骨悚然,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在屋内?
她才刚做了可怕的恶梦,四周又是黑漆漆一片,如果不是一路上有几个小灯笼照路,根本是伸手不见五指,再说,这里很偏僻,下人们通常是不会过来,到底是谁,大半夜不睡觉,居然在小屋子里。
难道,有人想做坏事!
谈话声,是从屋子里传出来,好奇心完全压下纳兰玲玲心中的恐惧,她看着半敞开的门板,小心翼翼提起裙角走近,走得越近,那声音越是清晰,但她依然无法听清楚他们的谈话。
她来到门板边,透过敞开的门缝一看,确实有人,是两个男人,他们正在对话,纳兰玲玲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于是又动手将门板推开一些,想看个仔细。
她将注意力全放在屋内,却没发现脚下的几颗小石子,踩了一下,石子滑落,发出细小的声音,纳兰玲玲依旧没察觉,但却已经让屋内的两人发现,只见其中一名男子,大手一挥,掌风立刻飞了过来。
碰门板,被人关上。
纳兰玲玲一惊,想也没想直接推开房门,冲了进去,反正对方已经发现她了,她也不需躲藏,她倒要看看,是谁,大半夜不睡觉,居然跑来这里做坏事。
一入门,四周黑压压一片,空无一人。
“咦?怪了!那两个人呢?”纳兰玲玲四周望去,却没发现刚刚那两人的身影。
奇怪,难道是她的错觉?不可能啊!她明明看到两个男人,怎么会不见?
她来到窗边,窗子上锁,所以那两人根本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肯定还在屋内才对。
纳兰玲玲不死心,又四处搜索了起来,但,别说是人影,连个鬼影都没有。
这时,屋顶上方其中一个男人,眼尖发现,黑压压的角落处,露出两颗白皙的尖牙,他一惊,赶紧推了推司徒翰,“主子,你的黑豹,今晚还没吃饭啊!”
司徒翰不以为意,一双锐利眼眸,紧盯着下方忙碌的小身影,“别理它,肚子饿,它自己会去找吃的。”
都怪他平时太宠小黑豹,才会将它养得那般任性。
“主子……”火暗卫发现,白皙的尖牙,逐渐朝纳兰玲玲靠近,有些抖音道:“黑豹确实要找吃的,可是,主子再不去救你的女人,恐怕,你要守寡了。”
主子才刚成亲不久,要是死了娘子,那可是会坏了主子的名声!
司徒翰一听,非常不悦地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