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共和国36位军事家(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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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指挥辽沈、平津战役和向中南大进军(1)

辽沈战役是人民解放军进行的第一次大规模的战略决战,林彪等指挥东北野战军向数十万敌军发动猛攻,先占锦州,再战长、沈,全歼国民党东北守军47万余人,为全国解放奠定了基础。

9月12日,辽沈战役开始,至29日,东北解放军已先后攻克昌黎、绥中、兴城,切断了辽西走廊,对锦州、义县之敌分割包围。中央军委和东北野战军前线指挥所经过反复研究,制定了先打锦州的方针,为了便于指挥作战,林彪即率前线指挥所南移。

1948年,林彪(左一)、高岗(左二)等在中共中央东北局会议上。为挽救在东北全军覆没的命运,蒋介石亲自到沈阳与卫立煌磋商,并确定了以下计划:范汉杰固守锦州,华北“剿总”第六十二军等部共5个师会同烟台第三十九军两个师加上已到达葫芦岛的4个师组成东进兵团,由第十七兵团司令侯镜如指挥增援锦州。沈阳地区的新一军、新三军等部11个师另3个骑兵旅组成西进兵团,由第九兵团廖耀湘率领,经彰武、阜新趋义县,协同东进兵团对攻锦州之解放军实施夹击,以解锦州之围。

由于西进兵团离得很远,当时林彪主要要抓的是两件事,一是攻下锦州,二是在塔山一线顶住东进兵团,保证攻锦胜利。10月4日,前指到达阜新后,换乘汽车南下。随后,林彪即将二纵和三纵在总攻前用百分之九十五的兵力搞近迫作业,挖交通沟,一直挖到敌人前沿,以减少总攻时伤亡的经验通报全军。10月5日,前指到达锦州西北、距锦州30余里的牤牛屯。林、罗、刘到锦州城北的帽儿山看了地形。

回到牤牛屯,野司召开了军事会议,拟定了总攻锦州和打击敌葫芦岛援军的具体作战方案。决定用第二、第三、第七、第八、第九纵队和第六纵队“攻坚老虎”第十七师攻城,以城北为主要突击重点。用四纵,十一纵及热河两个独立师位于打渔山、塔山和虹螺岘一线,阻击葫芦岛和锦西方向的援敌;一纵(缺第三师)位于锦州和塔山之间的高桥,作为战役总预备队,即可北攻锦州,也可南援塔山。

由于第四纵队死守塔山的任务很重,林、罗、刘10月5日致电四纵,要求“利用东自海边西至虹螺山下一线约二十余里的地区,作英勇顽强的攻势防御,利用工事大量杀伤敌人,使敌人在我阵地前横尸遍野……而使我军创造震动全国的光荣的防御战”。林、罗又派苏静到四纵去了解情况,还存在什么问题。10月10日,苏静抵达四纵,听取了吴克华司令员和莫文骅政委的情况介绍后,发电报告林、罗、刘:四纵对守塔山决心很大,部队急需大量手榴弹。林、罗、刘立即命令从直属部队调一部分手榴弹给四纵救急,同时告后方迅速补给。

阻击国民党“东进兵团”的塔山阻击战,连续进行了7天7夜。蒋介石对进攻塔山、打开援锦的通路十分重视,曾于10月6日亲临葫芦岛进行部署。国民党军队在督战队的驱赶下,成连成营轮番向解放军8公里宽的阵地冲击。从飞机上扔下的炸弹,从军舰上和滩头阵地发射的炮弹,几十分钟内就倾泻了几千发,土炸松了好几尺,地表工事全被摧毁。一批敌人被打倒,另一批又冲了上来。在许多阵地上,指战员们同敌人进行了激烈的白刃格斗。前沿阵地得而复失,失而复得……敌人遗尸6000余具,始终未能前进一步。

从10月9日起,攻锦各部队便开始了扫清锦州外围敌人据点的战斗。10月14日,在塔山阻击战进行到第4天的时候,总攻锦州开始。上午10时,炮火准备,几百门大炮同时怒吼,这是解放军首次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使用如此密集而大量的炮火。攻城部队利用交通壕的掩护,迅速向前运动。11时,各突击队发起冲击,撕开突破口,分割包围,至15日18时,战斗结束,全歼守军12万人,生俘东北“剿总”副司令范汉杰、第六兵团司令官卢浚泉以下9万余人。

17日,曾泽生率第六十军起义。19日晨,新七军军长李鸿同解放军达成投降协议。21日凌晨,东北“剿总”副总司令郑洞国自动放下武器。长春宣告解放,歼敌10万。就在长春即将解放之际,毛泽东认为,东北野战军下一仗以向南打锦西、葫芦岛之敌为有利。因为锦西、葫芦岛之敌是蒋介石的嫡系,蒋介石很可能要沈阳方面来救,就可以在运动中消灭之。下一仗如打廖耀湘集团,由于它随时可退回沈阳,急切难以下手,只有等以后再包围歼灭。

林彪依据军委指示,正准备部署攻锦西、葫芦岛,廖耀湘的西进兵团出动了。本来当解放军进攻锦州时,廖兵团占领彰武,切断解放军的运输线后便停止不前,后因蒋介石催促,声称“如再延误,将以军法从事”,才又进至新立屯。此时,锦州已经解放,卫立煌主张将廖兵团撤回沈阳,而蒋介石却要廖兵团南下。他认为,解放军攻打锦州后伤亡必大,没有一个月休整就不能再战,这正是“收复锦州”的良机。卫立煌拗不过蒋介石,廖兵团终于南下了。

林彪一看,这是一条送上门来的“大鱼”。于是,他和罗荣桓、刘亚楼于18日、19日接连致电中央军委,认为锦西、葫芦岛地域狭小,大兵团作战展不开,建议采取诱敌深入的方针,将廖耀湘兵团消灭在沈阳、锦州之间。毛泽东完全同意,要求林、罗、刘,“即本此方针,即刻动手部署,鼓励全军达成任务。”

于是,林、罗、刘立即制定了严密的作战部署,并发布了《全歼东北敌人的政治动员令》,要求树立连续打大仗,“一口气吃掉敌人七八个师至十数个师,一次俘虏敌人八万至十数万的雄心”,“以勇猛果敢、前仆后继的精神,不怕困难,不怕疲劳的精神,争取大胜,争取全歼东北蒋匪军,解放沈阳,解放东北全境。”10月23日,廖兵团进攻黑山、大虎山,十纵和一纵一个师奉命坚守黑山、大虎山这两扇大门,连续抗击廖兵团每天四五个师的轮番进攻,黑山阻击战为主力部队由锦州前线迅速东调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10月25日晚,廖耀湘看到黑山、大虎山这两扇门攻不开,改向东南营口方向转进,但正好被奉命前来的东北野战军第八纵队和独立二师迎头赶上。廖耀湘于26日又决定向东撤回沈阳,又被解放军第五、第六纵队候个正着。至此,廖兵团10万余人包括国民党的王牌主力新一军、新六军已被解放军团团围住。接着便是穿插分割,各个歼灭。廖耀湘兵团的指挥部被打掉,整个部队乱成一团。林彪立即下令,以乱对乱,哪里有枪声就往哪里打。廖耀湘指挥部被打掉后,急得用明语呼喊:“部队到二道岗子集中。”林彪、罗荣桓、刘亚楼等立即手持蜡烛,在地图上找这个“二道岗子”,一下子找到三个,并迅速判断是在新立屯附近的那一个,于是便命令部队到那里去抓廖耀湘。

围歼廖兵团战斗打得正酣,林彪已在部署下一步。10月26日他命令辽北各独立师向沈阳前进。28日,他命令辽宁军区速占辽河渡口,架桥准备大军过河进军沈阳。

28日5时,廖兵团5个军10余万人被全歼,廖耀湘被俘虏。两昼夜,消灭5个军,在解放军历史上创造了新纪录。11月2日,沈阳守军13万余人被歼,沈阳解放。与此同时,收复营口,歼敌1.4万人。

辽沈战役结束后,东北野战军即成为人民解放军的一支强大的战略预备队,进关歼灭傅作义集团,解放平津地区即提上了议事日程。

辽沈战役后,林彪、罗荣桓率领百万大军挥师入关,发动平津战役,并在战役中一打一拉,迫使傅作义投诚,解放平津,继而挥师南下,解放全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