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枫拉着庄曼进宴会大厅的时候,一直在招呼着客人的苏震霆在见到聂枫的时候,愣了半秒,旋即满脸堆笑的走过来迎接,充满热情的笑着打招呼:“这不是枫儿么?多少年未见了,枫儿这么出息了!”
聂枫礼节性的笑笑,声音却远远没有苏震霆那般热情,淡淡的说道:“苏先生,好久不见,您身体还是这么硬朗,越发显得年轻了!”
已经走近的苏震霆并没有留意聂枫的冷淡,张手便给聂枫来了个热情地拥抱,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枫儿,要是你父母还在,见到如此出息的你,不知道有多么开心呢!”
聂枫伸手在苏震霆的背上轻轻拍了两下,轻轻推开抱着他的苏震霆,冷声道:“苏先生,如果我父母还在,见到苏先生的生意蒸蒸日上,也一定会高兴的,不过很遗憾,人已经死去了,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作为他们的儿子,我要做的是让他们能够做到死而瞑目,不要白白冤死!”
说着,聂枫冷冷的盯上苏震霆的眼睛,那眼里的恨意,让苏震霆浑身寒意袭来,他终于知道,这个聂枫,不再是六年前那个聂枫,而六年前那场悲剧,尚没有结局,一切的恩怨,是不是在平息了六年之后,又要开始了?
不过,苏震霆不愧是商场老手,在聂枫的冷眼相对的情形下,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他笑着安慰聂枫道:“枫儿,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吧,好好活着便是对你父母最好的报答!”
聂枫捏得手心出了汗,这个人,逼死了他的父母,居然还能够这样镇定吗?
他突然有些悲凉,为他的父母,这就是他父亲的拜把子的兄弟吗?如此无情并且无耻的人,逼死了自己的义弟夫妇,居然像没事人一样!
他不会放过他!
聂枫并没有留意到自己情绪的变化在脸上也早已经显露出来了,他双目如炬,双手紧握,身子也跟着在微微颤抖。
一直立在他身后的庄曼见到这样子的聂枫,忙走过去,将他捏成拳头的手,轻轻握在她的手里,轻声说道:“聂枫,你要冷静下来!”
说着,她将他的紧握的手指掰平,夹握在自己的手掌里,轻轻揉搓着,像安慰一个受气的孩子那样安慰着聂枫。
聂枫心绪渐渐缓和下来,望着仍一脸虔诚地用一双小手搓揉着他的大手掌的庄曼,道:“谢谢你!”
“哈,不客气啦!怎么样?现在心里舒服些了吗?”庄曼故意眨巴着眼睛,笑眯眯的望着聂枫,她想逗他笑一笑。
聂枫果然笑了,问道:“你这一招是哪里学来的?”这一招搓揉手的方式,他的母亲曾经常常用到。他从小有个习惯性的动作,就是在受到委屈或者遇到恐怖的事情的时候,他常常会不知不觉中握紧自己的小手,而细心的母亲,总是会发现他的手被自己的指甲掐得红彤彤的,母亲心痛了,便会将他小小的手掌,握在自己的大手掌里,轻轻地摩挲着,安慰他。如同庄曼现在做的那样……
庄曼故作神秘的笑到:“这可得保密!”
这时,一些G市商界的人物认出了来自美国的聂氏总裁聂枫,纷纷向他走来,与他探讨一些商务上的事情,聂枫应对自如,谈笑风生,早已将刚刚的恨意深深埋了下去。
而庄曼感觉自己呆在聂枫身边有点多余,便在宴会场里自顾走了起来。
迎宾大厅被装饰得富丽堂皇,灯火通透,繁华似锦。
厅的南端被布置成一个华丽的舞台。此时,舞台上正在表演的是一个年轻的乐队,他们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与参加宴会的人比起来,充满了朝气活力,似火把,将宴会的宾客心中热情的焰火点燃起来。
乐队的主唱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浑身散发着阳光气息的男孩子,贴身的黑色衬衫将身材勾勒得性感而迷人,帅气而任性的短发,黑星辰般的眸子里,闪亮着脉脉温情,高挺的鼻梁,坚毅的下巴,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宛若阳光下的向日葵,骄傲而自信!
此刻的他,正用磁性的声音唱着一首歌曲“
頂著藍色月亮
走在回憶長廊
那一樣的月光照過我們緊握的手掌
我的心還為你留一扇窗
等你想起我回來看一看
自由屬於你
愛你就該放手讓你去想去的地方……”
庄曼站在舞台下边,看着台上唱歌的男孩。
男孩的阳光气息渐渐感染了她,她不由自主也跟着轻轻唱起了这首歌。
唱歌的男孩也发现了她,朝她笑了笑,伸手挥了挥,然后继续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