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连翘还是乖乖地回到了马车里,继续上路。并非她好说话,实在是沿途没有什么风景可供欣赏,再往前就要进入沙漠了,到时候连马车都坐不了,又要去骑那臭烘烘的骆驼,想到就呕。
晚上,穆沙修贺与连翘终于抵达这一站的目的地,看着厚实且绵长的城墙,夯土建成的雄伟建筑群壮丽地展现,不华美却给人厚重的深沉。
“这里就是你第一次掳我来的地方嘛!”故地重游,连翘有些感慨,想想初来此地那会儿,真是又惊又怕,被他强奸,被他掴掌,连生命都受到威胁,没想到最后居然还会嫁给他,甚至不能自已的爱上他,真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啊!
仰头看着雄伟的宫门,穆沙修贺似乎也想起了那时的情景,不禁牵起一抹温暖的笑意,那时的连翘就像一朵生长在迷雾中的带刺玫瑰,令他迷惑又忍不住被吸引,同时更被她刺伤,倔强的性格与明哲保身的理智在她身上完美且矛盾地结合,才不透她,却激起他更深入地探寻。
与连翘相遇是他生命中发生的一件最美丽最重大的事情,没有错过她,好险!甚幸!
揽着她的纤腰慢慢向寝宫走去,经过一座偏殿,连翘驻足,凝视,沉思。
穆沙修贺不解地看她:“怎么了?”
她不动不语,仍是这般凝神看着这座略显斑驳的偏殿,眼神显得有些迷茫。
穆沙修贺急了,担忧道:“连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连翘不理他,反而突然冒出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当初为什么在这里要了她?”
穆沙修贺挑眉,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叹了口气,连翘终于将目光调回他脸上,不无遗憾地道:“为什么要那样对苏拉?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承受了那么大的打击,为何还要这样对待她?要了她,又不懂得眷顾她。你知道吗?你便你这样待她,她仍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你,这对她不公平,不如当初也将她一并了结,或许她也不会活得这么苦。”
眸色一沉,搂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抿唇不语,神色阴郁。她终于还是问了,他不想告诉她的,可终究瞒不过去,告诉她实情,她可会瞧不起他?一个利用女人身体的男人是否太卑鄙?只是皇权之争却是不择手段的,当初的他就是这般冷硬无情的,凡事以达到目的为主,没有心的男人,又如何会去顾及他人的感受?即便是现在除了对她,又会对哪个女人稍假辞色了。卑鄙也好,龌龊也罢,只要能达到目的,他就是赢家。
“你真的想知道?”他的声音听来有些干涩。
“你会告诉我吗?”她定定地看他,“如果不想说就算了,我不想听到谎言。”
该知道的她总有一天会知道,不入亲口告诉她。深吸一口气,他终于慢慢道出事情的原委,:“当时在歼灭鄂鲁族时,我便探听得一个消息,庆琏国的大公主嫁给了鄂鲁族的族长。但搜遍了鄂鲁族的村子都没有发现凤凰眼的下落,即便以死要挟,达格鲁仍旧不肯说一个字。最后我把他杀了,且绑了她的妻女回来,想从她们口中探知消息。因为我知道,庆琏国大公主的胸口上有一朵梅花形的朱红色胎记……”
“原来是这样!”连翘了然地低呼,忽然想起当初和苏拉洗澡时曾看到过她胸口上的梅花形胎记还嘲笑过她命犯桃花,因为桃花和梅花本就长得差不多,只是大小不同而已。没想到穆沙修贺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辣手摧花,可是不对呀!
抬头看他,不解道:“你不是说过庆琏国的大公主少说也比你大个十几、二十岁的,怎么可能会是苏拉呢?那时她才十五岁呀!”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出此下策,如果她不是大公主本人,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大公主的女儿,因那朵胎记是庆琏公主世代相传的。”
连翘难以置信道:“这么说,腾澈才是……”
见穆沙修贺点头,她才缓过神来,真没想到,腾澈,那个声音暗哑,浑身伤疤的女人曾经是一位公主,经过那样荣华富贵的女子,竟然忍辱负重至此,她不得不佩服,此刻她对她是肃然起敬的。
“可惜,她疯了。你想要的东西还是得不到。”连翘凄然地道,替穆沙修贺惋惜,更替腾澈母女不值和悲哀。
不料,他却轻轻的逸出两个字:“未必!”
她挑眉看他,不知道他所谓何意,是腾澈未必疯,还是他未必找不到凤凰眼?或两者皆是?不过,她已经不想知道了,接下来的事情她没有兴趣了解,那是属于穆沙修贺该烦心的事,不是她能管的,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她向来很识时务。
叹了口气,虽然知道了真相有些郁闷,但至少让她安心了不少,穆沙修贺还不至于是那种看到女人就上的急色,这才是她在意的,呵呵。
“回宫休息吧!”他提议,坐了这么久的马车,她该累了。
“好!”她顺从地点点头,转身要走,一抹白色的小小身影带着翅膀的扑棱声落在前方的空地上。定睛一看,是一只白鸽。
“今晚有好吃的了。”穆沙修贺莞尔。
“不可以!”连翘为之气结,能在沙漠中旅行的鸽子必定是耐饥耐渴,肌肉发达,耐力极强的鸽子中的极品,这个白目居然只想把它抓来吃掉,暴殄天物。
“我想把它抓来养着玩,贺,你帮我抓住它好不好?”
连翘的话比圣旨还管用,老子的命令可以不理,老婆的话绝不能不听。闪电般向前欺身,眼见便要捉住,这只鸽子也是何等敏锐,扑棱着翅膀就要起飞。穆沙修贺也迅疾腾身,在空中双脚互踏,踩出一个漂亮的梯云纵,伸手一捞,便将它捉到了手。
连翘在下面一个劲儿地鼓掌,忍不住脱口而出:“老公好棒哦!”
穆沙修贺飞身回到她面前,将鸽子交到她手里,淡淡甩出一句:“我又不老!不许叫我老公!”而后转身离去。
呃,太子爷生气了!这家伙太没情趣了!
又叹了口气,连翘无奈地抚摸着鸽子地脑袋,轻声道:“哎,谁叫你不乖,好好的干嘛要飞走呢?瞧,你爹爹生气了吧!”
自言自语的连翘没有发现走在前面的穆沙修贺嘴角微微抽搐着,额角隐有青筋跳突。哎,再聪明的人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怎么就忘记她老公有一双比兔子还灵敏的耳朵呢?闯祸了吧!
找了个大笼子,先把鸽子寄养在里面,等回京之后再给它筑个好窝。把一切料理完之后,她才回到寝宫,发现穆沙修贺不在宫里。肯定又去处理他的国家大事了。
懒得跑老远去洗温泉,因为她发现寝宫的后面有个更大地温泉浴池。简直就像个游泳池,贺这家伙也太会享受了吧!不爱金银,不喜奢华,却懂得让自己过得最舒适、惬意!还是蛮上品的,赞一个先!
褪尽衣衫,慢慢走入池中,温热的池水没过脚背、膝盖、纤腰,直至包围全身,只露出两只鼻孔在外透气,每一个毛孔都喧嚣地张大,贪婪地吸收着温泉的精华,好舒服!
浴室中淡淡的华光是夜明珠的荧光,奢华而不张扬。晚风带起片片纱帘,吹跑阵阵暑气,留下一室清凉,这样的夜晚太美好,背靠在浴池壁上,睡意浓浓袭来,连翘犯困地阖上眼,不知不觉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之中,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唇瓣上传来的压力温柔且霸道,被堵住的樱唇因无法得到更多的空气而微启,一条湿滑灵巧的舌头孟浪地穿过齿缝长驱直入,以强硬的方式扫过她敏感的上颚,勾起她的丁香,卷住、拉车,不停地吮吸,尽得方寸之内的甜蜜。
“贺!”她的低呼尽没他口,不知是他的吻太窒人,还是温泉的水太温热,此时的她浑身无力,绵软的只能攀附着他,如果腰上的手一松,怕是要滑到池子里去了。
流连过胸前细白的肌肤,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含住她的殷红果实。
此时,耳边响起她的丈夫恶魔般的声音,霸道且温柔:“还会再离开我吗?你还要离开吗?说话!”他残忍地命令,迫使她屈服,要命地在意着她曾经狠绝的离弃,得不到她的承诺他始终没有安全感。
为了让充实的感觉再次回归,他的妻子没有任何犹豫地疯狂点头,娇喘连连:“我答应你,答应你,再也不离开你,说什么都不会再离开你了,除非你不要我!”
她陷入疯狂之中的承若让他心头悸动,深浓的爱意上涌,他怜惜地吻上她的唇,再次深埋入她的体内给她满足。
心疼道:“这一辈子我只要你,有你就够了!”
长夜漫漫,帐内春意融融,交缠的身影缱绻出华里的乐章,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