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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的师傅是李莫愁?

秦雪醒来时,距陆家庄惨案,已过了七日。这几日里,都是李洪两师徒不眠不休的轮着照顾他,李莫愁更是不由度些真气给他,护住他的脏腑。

他睁开双眼,仔细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竹屋,梨木桌,红枕白纱,还有丝甜甜的香气,应该是女子的房间吧。“不知道是谁救了我?”他暗暗思量着。

原来,李莫愁救得他后,和洪凌波一道,来到了陕西境内,却是因为《玉女心经》的缘故。

“你醒了?”一个少女笑道,“这几天为救你,师傅可没少耗费真气。”她微微向上翘着嘴唇,颇有些嫉妒道。

“是她!”秦雪心底惊道,“竟是洪凌波,天哪,不会是大魔头救了我吧。”正自思索间,只听一道冰冷的声音说道:“凌波,他可是醒了?”

秦雪听到这声音,劫后余生的喜悦一下子全没了,只盼李莫愁能自持身份,不和自己计较,早日放自己离开。只是天地之大,自己又能去哪儿?想来老秦和穆念慈早已入土,杨过此时也可能去了桃花岛,秦月儿呢,被十三先生救起的她如今又在何方,想起她来,不觉心头一酸,留下泪来。自己前世虽过得清贫,但好歹也没让自己的女儿受过一点苦吃,如今这个和女儿颇为相似的女孩独自浪迹天涯,遇到坏人怎么办,吃不饱穿不暖怎么办,晚上睡觉被子盖不严实怎么办,越想越不安,竟想立刻飞奔到他身边,照顾她。还有十三先生,还有北山上那个青袍客,他们到底是谁?

“呆小子,师傅问你话呢,怎么不回?”

秦雪连忙收回思绪,只听那冰冷的声音道:“你可愿拜我为师?”

秦雪一听,心底一惊,暗暗思量着眼前的得失,看眼下这情况,李莫愁是不会要自己的命了,索性自己现在也没地方去,就跟着她吧,好歹也不会饿着。

想到此处,连忙跪下神来,学着古人的样子,碰碰的磕了三个响头,那清冷的声音稍暖,又道:“既如此,便进来拜拜祖师吧。”

“祖师?难道是林朝英那个老太婆,没想到李莫愁虽被驱逐出古墓,但内心深处仍以古墓弟子自居。这倒让秦雪不禁高看几分。

秦雪走进内屋,见到一二十左右的女子,和上次在穆念慈家里见到时仍是一样的装束,只是近距离观察下,更显得肌肤胜雪,容颜动人。抬头看时,只见墙上悬着两幅图。正中间是一容貌威严的老太太,左下方的是一面容温和的男子。想必就是那两个人吧。

只听李莫愁道:“正中间的就是我们古墓派的开山祖师林朝英,入门之时,须得向祖师婆婆画像恭恭敬敬的磕三个响头,秦雪依言做了。只见李莫愁幽幽望着王重阳的画像道:“还有一规矩,须得向此人吐三口唾沫。”顿了顿,又道:“算了吧,你就不用这么做了,他也是一个人物,只是······”李莫愁轻轻叹了一口气,又吟了句往日经常吟诵的词:“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都说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林朝英如此嫉恨王重阳,但又把他的画像画的神采飞扬,飘逸俊秀。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极为矛盾的,李莫愁早已不是当年古墓里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又怎么会连这一点也想不到?

秦雪皱着眉头思量了一会儿,此时的他的确对李莫愁的言行不太理解,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秦雪也懒的去猜。

“你叫什么?”李莫愁问道。

历代门派都有个规矩,凡是所有收录弟子,都必须登记名姓以及籍贯,并且所有入门弟子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查盘问,合格后才能入派学武。

秦雪只能摇摇头,张了张嘴,唇语道:“秦雪。”

李莫愁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一时间也顾不得他姓甚名谁,惊道:“你是哑巴?”

她纵横江湖也将近十年,江湖人能有几个是文人雅士,说话间自是直来直去,丝毫不顾及他人感受。心思一颤,不禁想到这番话会不会伤了这个孩子的自尊心,李莫愁看着弟子那双浅蹙着的眉心,不由得说道,“是师傅话说过了。”话一出口,就感到很是奇怪。被别人称之为大魔头的她又岂会在意别人的感受,就算是跟了自己多年的洪凌波也是不如意时非打即骂,如今如此在意这个小男孩的感受,却不知究竟是何缘故,难道竟是和那人有几分相似吗?秦雪内心也是一动,聪慧的他自是明白眼前这个绝色佳人是在照顾自己的自尊心,只是他不明白为何李莫愁为何会这样,难道说自己在她心中竟有那么重的分量,他颇有些自恋的想着。

二人纷纷收回思绪,竟是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

洪凌波更是震惊,她跟着这个冰山师傅已经快有十年了,平时师傅不是叹息就是狠戾,哪里有如此开心的笑容。一笑间,颜色更胜往昔。十几岁的她自也生出了比较的心思,但也不禁一叹,暗道,“自己哪怕有眼前这个人的十之一二也就满足了。”

洪凌波尚且如此,秦雪就更不用说了,直接石化了。他不是没见过美女,但如此明艳动人的却是第一次见到。

淡淡一笑后,李莫愁就回到了那副冰山脸,“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如此清冷的声音,秦雪连忙收回思绪,在桌子上一笔一划的写着“秦雪”二字。

“秦雪?”

秦雪连连点头。

直到此时,秦雪才发现有话说不出的痛楚,那种感觉真的很憋屈,修炼那门无名功法的心思更重了,“但愿那瘦和尚说的是真的。”他如此想道。只是那些穴位以及运气之法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什么“从涌泉直冲百汇”怎么冲,什么“任脉自流,督脉不息”他是完全也搞不明白。正思量间,又想到了自己这位美人师傅,有她在这些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既然你已经入我门派,这里有一篇口诀,希望你日夜背诵,至于意思,为师日后为你解答。”李莫愁使了一门传音入密的功夫道。

其实所谓的传音入密也不是什么高深法门,只要说话之人用内力将声音聚成束,不使外散即可。

她不想这篇心法被洪凌波听了去,倒也不是偏心或藏私,她知道学武之人对武功心法的痴迷程度,害怕自己这个弟子忍不住学了一招半式,变得不男不女。

她这边念诵,秦雪自是心惊不已,暗道:“为何她也知晓这篇心法,自己是第一个发现的应该确定无疑。是了,想必是她救自己时发现了此功法,默记了下来,但这篇心法不适合女子学习,她又为何冒着大风险将它默诵下来呢?难道说,她救自己时就存了收徒的念头。”一念及此,大为感动,任谁也不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如此倾囊相授。

李莫愁诵了一遍,还想再诵一遍,以便让他加深记忆,谁知这个新收的弟子却摇了摇头,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

“你,你记住了?”李莫愁试探着问道。

秦雪自是点头答应。

李莫愁一时无语,有心让她背诵,却知晓他不能说话,只好道,“去把它默写出来。”

秦雪点点头,来到桌旁,书写起来。他用的是簪花小楷,字体端庄,颇有风格,只是后来手臂微酸时,才转了草书,笔走龙蛇,又自成一风格。李莫愁见他虽是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孩童,但行事间颇有一股大家之风,悄悄站在他身后,默默观看着他的字体。十岁少年的侧脸无比认真起来,竟也颇为吸引人。李莫愁细细瞧着,不禁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写完后,身子一起,朝后一站准备伸个懒腰舒活舒活筋骨,没成想却靠在了李莫愁身上,顿时脸颊上温柔的触感让他悸动不已。只觉温润满怀,沁人心脾,身子不由往后靠了靠,想让那股感觉再来的强烈一些。不成想却是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回头一看,空空如也,哪还有人影?

不由得苦笑一声,暗骂自己有失方寸。

屋外的李莫愁也不禁笑了,暗暗想到,自己这十几年来的笑容恐怕也没有今天的多了。想到秦雪过耳不忘的本领,那份心思就不禁又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