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激荡,天明时分冥夜才放开了幕星。
身上本重伤未愈,现下又烙印折腾,心性亏损,幕星整个委顿了下来,高热不退,昏昏沉沉。
冥夜见此知晓把幕星折腾的狠了,心里这恶气反倒出了一口,不在继续折腾幕星,直接把她扔给了大夫。
幕星这一昏就昏迷了七日,所有没有及时治疗的症状全部发作了出来,胸口箭伤的处理,冥夜的那一掌,气血的亏损,都一一浮现,把个前来为她治疗的大夫,弄了个手忙脚乱。
好在这人医术到真正高明,手忙脚乱中居然也把幕星一日医的好过一日。
第七日上,幕星在一片静寂中缓缓醒来,望着头顶的帘幕,身体已经不痛了,但是那身已经脏了,已经破碎了。
定定的瞪着头顶,幕星五指在被子中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紧紧的,紧紧的。
“大哥,怎么的,小妹我才出去几日,回来后你就有女奴了,这到稀奇。”一片静寂中,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连串的脚步声,朝冥夜的寝宫走来。
幕星听之眼中肃杀之色一闪,唰的闭上眼睛,宛做未醒。
“有什么稀奇的?”冥夜独有的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推开了寝宫大门。
“这么多年大哥身边可没女奴伺候,我到要看看是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得大哥你的青眼。”话音落下,幕星敏锐的感觉到,一道身影停在床前,锐利的目光正上上下下打量她。
“长的是不错,不过也不是太绝艳。”来人扫视了幕星几眼,快速洒下结论道:“不过,这天下有谁长的过我们大哥,有大哥这张脸摆在这里,其他的都是庸脂俗粉。”
嬉笑声传来,这女子居然在取笑那冥夜。
“黎川那里缺人手,我看雀羽如此悠闲,不如去帮三弟。”幕星感觉到床上一沉,冥夜坐在了床边。
“大哥,有没有搞错,我才摆平里海那群小势力,回来一口茶都没有喝,你就叫我去黎川那里铸船,罢,罢,罢,我不说了成不,大哥,你难道不想听听小妹我带回来了什么好消息。”带点撒娇的声音响起,那雀羽搬过一边的凳子,坐了下去。
轻缓的笑声响起,冥夜没有答话。
僵持了半响,雀羽狠狠的道:“每次都这样,算了,我不跟你比耐心,这次去里海灭了那蛩鲨王,剿灭他十万势力,为我东海在扩大千里海域之外,我还把他的主岛上所有东西一搬而空,足足装了三十艘战船,这么些年这家伙抢夺的东西真多。”
咋了咋唇后,雀羽有点兴奋的道:“其中有件好东西,那家伙不识货当垃圾收着,我看着大哥一定喜欢。”一边说一边发出摩挲声,好似取出了什么东西。
“海神像。”幕星感觉床上一轻,冥夜好似站了起来,那懒洋洋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惊讶和严肃。
“对,传说中能够开启海神殿的海神像。”雀羽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却掩饰不住里面的兴奋。
一阵沉默,冥夜没有接话,寝宫中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死寂,就连空气都沉重了起来。
“还有何人知道?”沉默半响中,冥夜突然沉声道。
雀羽好似见冥夜不似预料中的兴奋,不由也端正了神色,快速的道:“随身跟随我的几大海将都知道。”
指尖把玩着那海神像,冥夜沉吟了一瞬间后重新坐了下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雀羽,你说我东海对上其他三海和万千海盗,以致三大陆,有多少胜算?”懒懒的声音响起,冥夜问的没有建设性。
但是雀羽懂了,古来宝物都非祥兆,特别是这样贵重的几乎普天下都想要,都拼命争夺之宝,势力不够的时候得之,那就只会惹来杀身之祸,而不是福瑞,况且她所得的消息太多人知道,他们东海危险了。
一直装睡的幕星也懂了,心里一阵爽快,若不是现在如此形势,她真想大声叫好起来,惹火上身,冥夜最好死无葬身之地。
“大哥,那我们现在?”雀羽的声音万分谨慎了起来。
“现在,千万里海域,三大陆,怕是都明的暗的朝我东海来了。”轻轻敲击床沿的声音响起,本来应该是十万火急的事情,从冥夜的声音里却听不出来任何的焦急。
“大哥……”
“既然我得了,想我在吐出来,这可有点难度了。”慵懒的声音好似在询问自己,带着点微微的烦恼,带着点智珠在握的定然。
“大……”雀羽的话卡在了喉头没有说出来,幕星知道是冥夜阻止了。
“这事情我会处理,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担忧。”轻慢的声音响起,已然是逐客之意。
没有多说,没有停留,雀羽相当快速的离了开去。
“听够了吧。”雀羽前脚才一离开,冥夜便转过了头来。
幕星听言也不在装,睁开眼冷冷的看着冥夜,那眼中的冰锐几乎犹如实质。
冥夜好似见幕星病了这么几日,又已经是他的人,气出了那么一口半口似的,见此也不恼,伸手缓缓抚摸着幕星的脸颊,低下头至幕星脸颊上方十寸左右方停下。
那妖魅的眼对视着幕星冰冷的眼,眼中神光一闪,一字一句的道:“别高兴的太早,你是我的人,我在你在,我不在你以为我会允许你活下去。”说到这眼光一深,话音一转干脆俯下头,舌尖在幕星微微有点红艳的唇上一舔,沙哑着声音道:“或者你认为本王一个不够,你还想伺候其他的……”
他若被覆灭,幕星生为他的女奴,不是死就是被他人抢去当女奴。
一话还没说完,冥夜突然手腕一动一把卡住幕星已经砍到他颈项上的手。
“真是只猫儿,这爪子到挺厉。”冥夜脸上洋溢着妖魅之极的微笑,那是占尽上风的笑容。
“不过,爪子太厉对身体不好,本王的猫儿本王会心疼的。”说到这,冥夜眼中光影流动,那抹温柔几乎溢的出水来。
“你……敢……”被压制在床上的幕星,从牙缝中憋出来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