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不知是该喜悦还是该难过
“春絮，你不能不要，否则，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的。”她越加握紧匕首。
“不，落嫣，我只要你放下匕首。”春絮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手中的匕首，生怕那匕首往里刺去。
她没有再理会春絮，而是转向了他，“答应吗？我数十下。”
“一，二，三。”她开始数起来了。
对于他和春絮来说，这简直是死亡的过渡。
“五，六，七。”
过渡开始结束，距离死亡也越来越近。
“好了，我答应！”他几乎是咬牙说出这句话的，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一起破碎，碎得与细沙一样。
死亡的过渡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便马上停止了。
“你说的是真的？”她有些狐疑，也带着喜悦。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无力的说道，一脸黯淡，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男人的话，他现在，简直就想瘫软在地。
这时，她才放下了匕首，脸上露出了笑容，“既然答应了，现在，应该是属于你们的时间了，我出去。”
“不用了。”他说道。
但是，她并没有听进去，还是转身离开了。背影都带着欢喜。
看着她的背影，他苦笑起来。你用自己的性命换来让我娶春絮，你真的不怕死吗？应该是不怕，也应该是你知道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春絮也笑了，笑容中，不知是该喜悦，还是该心痛。
她离开了，于是，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七王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落嫣才会这样对你。”春絮一脸愧疚的说道。
他又苦笑起来，“不用跟我道歉，也许，这是天意，老天让我不能得到她，我又能怎样呢？”
他越是说自己不介意，春絮越是感到愧疚，“七王爷，你不要这样说，这不是天意，这都是因为我。”
“你是一个苦命的女子，又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会不帮你的，她不是那样的人。”他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的感觉。
春絮咬了咬嘴唇，“她的确对我很好，只不过，她的方法有些极端。”
“她的极端也不是不可原谅的，毕竟，她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一提到这个，他就有些不甘，不甘于自己明明是个男人，却不能将她救出这个地方，难怪她会对自己如此淡漠，毕竟，自己对她所做的还是太少了。
“七王爷，我知道你很爱她，我会求落嫣，让你不用娶我。”春絮低着头，眸子中有些神伤。其实，春絮又何尝不想让七王爷娶自己呢？但是，他若是娶了自己，就会痛苦，那么，自己宁愿牺牲一些，也不要让他痛苦。
“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我说过了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答应了她就不能反悔。”他的声音有些苍凉，整一个人好像在瞬间中老了很多。
“对不起，七王爷，对不起，七王爷。”听着他苍凉的声音，看着他迅速苍老的样子，春絮心痛至极。
“不用跟我道歉。”他淡淡的说道。
说完，他转过身，伸出手抱住了春絮。
春絮被这突如其来的怀抱弄得慌张不已，呆呆的愣在那里。
“春絮，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就应该好好的对你，忘掉其余的感情。”他将头埋在春絮的脖子里，声音如风一般轻。也许，正是这种如风一般轻的声音越是证明了他内心中的疼痛与无奈吧。
“七王爷，我知道你说得都不是真心话，我清楚那种感觉，明明不爱，却偏偏一定要逼自己说出那种话的难过，你无法轻易做到对落嫣断情。”春絮闭着眼睛，心里被酸涩填得满满的。原以为，得到了自己就会快乐，就会开心起来，原来并不是那样的，用这样的方法取得他对自己的爱，其实是很痛苦。
“不，只要我努力，是可以做得到的。春絮，我会爱你的。”他察觉出春絮为自己声音中的忧伤而难过，便将自己声音中的心痛与忧伤隐去了。
春絮不说话，静静的听着他的话，感受着这巨大的心痛，还有，那个似温暖又不温暖的怀抱。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彼此之间，却没有荡漾着暧昧，荡漾的只是心痛。
好久，两个人放开了。
“出去吧。”他说道，脸上的表情已经分不出是什么了。
春絮点点头，于是，两个人一起走了出去。
外面，她正坐在亭子里。
两个人看到了她，慌忙将自己内心中的任何痛楚一一掩饰，强装出笑容，生怕让她难过。
“你们出来了。”她看着笑颜如花的两个人，说道。
两个人都点了点头。
她的目光落在了两个人嘴边的笑意上，而后，骤然缩紧，目光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不用装了，在这个时候装笑容，太假了。”
听了她的话，两个人都有些慌张。
“不，我们的笑容不是装的。”他有些心虚的说道。
“不是装的？算了，我也不多说，毕竟，你们这样做也是为了我。”她的目光一直看着他们嘴边有些逞强的笑容，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
“七王爷，我知道我这样做是很伤你的心，在此，我要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做，但是，如果你爱我的话，只会痛苦。春絮是个好女子，值得你去爱，而我，不值得。”她的目光又移到了他的眼眸上，紧紧的盯着他。
他还是保持着那牵强的笑容，没有说话。因为，他要说的话已经在心里默默的说了：如果我爱你会痛苦的话，我宁愿忍受着痛苦，即使你说不值得我爱，但在我眼里，你是值得我爱的。
“七王爷，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关于你们婚事的事情。”她看着他，即使他没有说话，她也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他想说得那些话。
“说吧。”
“我想让你们三日之后就结为夫妻。”她说道，锐利的目光终于移开了。
“随便，我不反对。”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心里，却并不是这样的。
“那春絮呢？”她锐利的目光移到了春絮的身上。
“依七王爷的吧，他说怎样，我就怎样。”春絮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
她笑着点了点头，“那好，就这么定了，七王爷，你先回屋里去吧，我在这里跟春絮有些话谈。”
他应了一声，转身走下了亭子。
等他走远后，她才缓缓开口，“春絮，你现在开心吗？”
“很乱，说不出是开心还是难过。我觉得我们这样做对他太不公平了。”春絮的神色有些黯淡，的确没有喜悦的那种神采。
“我知道我的办法是极端了一些，但是，你也清楚，我也是为了你。”她抬起头，半眯着眼睛看着高挂在天空中的太阳。那时的太阳正值明媚的时候，像鸡蛋里的蛋黄，是黄红黄红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