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至少我比你更了解我自己一些。”宇痕沉吟道:“还是说说宇煜吧!虽然他是我哥,但是我们之间的接触除了小时候的印象之外便没有其他,我想听听别人对他的看法。”
“你进步很快,至少学会了解除你以外的其他人。”何莎赞赏地冲宇痕露出灿烂的笑容:“血腥、冷酷、雷厉风行这是宇煜行事作风。在只听说螟毫名号之时我便是在心里构架着:这该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子啊,我们身边的新闻、报道总被他充斥着,杀戮和血腥也随之而至。他便是一头狼,默默地行走在这钢筋丛林中,为着自己的目标不断追求,他有足够的韧性去守候一个猎物,更有无穷的意念去翻越一座又一座我们看来只能仰望的颠峰,为着追求他从来不曾懈怠,只要找准机会便一击而动。你喜欢我固然让我高兴,但是知道吗?男儿在世就当如螟毫一般烈酒钢刀快意恩仇而不是吟风弄月,否则一生都将被情字拖困,比如你的这次初恋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宇痕一探手,掌心依然多出一柄金光闪烁的长剑。望着金犀良久才运转真元收回体内道:“其实在你之前也有过爱慕的对象,我们不提这了,接着说吧!”
一听说这个木头人居然还有过恋爱,迟疑了片刻又才接着说道:“后来我与螟毫也曾对峙过,那时的他还没有这般强大,不知道为何便能在伯父,也就是日本第一剑手龙一先生手中全身而退。一个个的风口浪尖没能淹没他反倒将他一点点推向了另外的高度,现在的我若和他正面相对,必然是毫无胜算。有时候我真的疑惑,你们两兄弟之间为何却是这般天与地之间的性格差异,你该学学你哥,要知道理想和幸福都是争取而来的。
“你果真是日本人。”宇痕虽然这样说,但是却没有半点的惊讶,似乎他一直便知道一般。
“我是日本人!螟毫也说得没错,我便是‘鬼魅尚兰’。”何莎将手在脸上轻轻揉了几下,再次将手移开的时候已然是另外一副面容,除了同样的美丽之外再无半点何莎的影子。尚兰将手上的面具抛入水中才道:“你知道我为何今日要和你说这么多吧!”
“知道,当然知道,只是我想让你亲口说出来而已。”宇痕望着尚兰道。
“既然话都说到这程度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何莎慢慢从船上站立起来,轻轻地伸手去解上衣纽扣道:“在日本我有我自己的爱人而对你只能说是利用。我也是人,逃不开七情六欲,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我竟然渐渐习惯了你的存在,开锁还需系锁人,要想平复心潮涌动最好的方法便是让我亲手平息心潮,这世上没有了你便不会再有这段感情。这是我必须要做的。我也了解过,跟在身后的黑牛不谙水性,定然没法跟上来,现在这里便只有我们,放心我会陪你走完这最后一程的。”
尚兰脱去外衣露出里面那一具娇柔粉艳的身躯,显山露水之间将一副娇柔的身躯呈现在宇痕面前:“这是作为对你的补偿。不过你也该知足了,因为见着我身体的你还是第一个,包括他都还不曾见着我的身体。”说话间又迅速将衣服扣上。
此时的宇痕那里有心思看这些,心中尽管早有准备却还是没想到这天这么快便来临,良久才一咬牙飞快地吐出一个音节:“能留下来吗?”
“你说什么?”
“没事,就当我没说。”宇痕极力想让自己脸如先前一般平静的没有半点波澜,但是脸上点点潮红却泄漏了他的秘密。
尚兰格格一笑惊讶地道:“你说要我留下来?我绝对没有听错, 你刚才叫我留下来。勇气可嘉但未时已晚,若是你在我们来南京之前说出这样的话来也许我们之间还有另外一种选择,我的确对你有点动心,现在却晚了,你必须死,因为我心意已决!”
“难道这书对你便真的这么重要?人活一世难道便你便只看见功利而忽略了之外的某些东西?”宇痕慢慢将洛书从怀中掏出来道:“若你真的认为它对你那般重要便拿去吧,本来我便是为你取的,即使你不说我也会主动递到你面前。”
“书我是一定要带走的,可是你难道便没想过反抗吗?”说话间右手五根指头里便慢慢有如针刺一般东西冒了出来。
“你的修为比我高,动手与否都是一样的结果,若我真的动手了或许你明天便将我忘记,这样还不如让你永远记住我,因为我也将会把你一直惦记在心理。”宇痕摇摇头道。
尚兰望了望天色一俯身便将洛书抓在左手道:“你果然和螟毫不同,他不会放弃任何机会,而你却是不会珍惜任何机会。”说话间手指一张,五道针刺便直直朝宇痕心口擦去。
噗——
平静江面水花四裂,一道漫天水幕突然从船舷左侧激射而出,尚兰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觉得脚下顿时天摇地晃,一道肉眼难也辨别的黑影朝她左手袭来。大骇之下的尚兰只好舍弃了宇痕,右手一挥,五道利刺急射而出当胸便朝对方奔去,那人却根本不予置理仍旧朝着洛书抓去。
“又是一个要书不要名的家伙。”尚兰脸色一寒迅速催动气场,五道针刺如穿蒌蒿一般也闪电般速度钻进对方心坎,带着强大的惯力从后背射出,五指微张便又回到手上。还没等那具尸体跌落自江中,右边再次闪出两道人影,夹着一蓬水珠同样朝小船扑来。
尚兰朝着江面茜然一笑:“早听说中土之人为着目标不择手段,连对付一个女流也要这般车轮战,本姑娘可不奉陪了,山高水长后会无期!”说话间人已经凭空消失在小舟之上,甚至连距离最近的宇痕也没有看清楚她是如何动作的。
“咚-!”一个颤抖的音符突然自茫茫江面响起,原本便是水波涌动的江面在那音符之下便如同翻腾的油锅般炸裂开来,一道道数米高的水柱从江面激射而出,音律中一个娇笑的声音传来:“妹妹又何必急着离去,说到手段你可是丝毫不逊色于我等,我们只是各展能耐罢了。既然来了便听姊姊我奏上一曲。”一个怀抱琵琶的女子至重重叠叠的水花中信步前行,便如同走在乡村的草地一般,江水尽管翻腾厉害却不曾沾着她半点鞋边。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几日的毒毒。
“这位姐姐可是为你未来小叔打抱不平来着?”空气中突然闪现五根针刺眨眼之间已然奔到那毒毒面前。毒毒眼波流转间四指轻拨,江面乐声突然激昂起来,如万马奔腾翻滚不息,那五道破空而来的针芒便瞬间被定在头顶丝毫不能动弹半分。那乐声不但阻止了针刺的袭击,甚至连先前那两道至水下陡然窜出的人影也阻拦在外。
乐声陡然一转嘈嘈喳喳如寒刃出鞘直入耳膜,十米外的空中血光咋现,一道人影突然从空中跌落下来,人还未跌至江面突然伸手朝下面一捞,无数水珠被那一掌带起好似离弦箭矢朝着毒毒射来。毒毒当然知道只要被这些水珠无疑胜过一柄柄钢针,只要被挨着一点身体必然被射各洞穿,右手在第二、第四音域连续拨动数下,一道水墙陡然自脚下涌起,团团将她本人包围其中。
尚兰本来便不曾想过要将毒毒如何,抢得刹那间隙身形一展便朝对面岸边掠去。毒毒却是不依不饶,音律如刀子一般不断朝着尚兰拨去,霎时便再次掀出漫天水幕,一本玄石般的书册在音律中冉冉落下。毒毒一闪身便抓在手上,再看尚兰已然浑身上下共有十余道三寸多长的刀痕,涓涓地往外冒着鲜血。
毒毒满意地望着自己这手杰作才将目光投到远处的宇痕身上,见他正催着小舟拼命朝尚兰划去,一脸悲愤而有痛苦的模样,全然忘记了他救援的对象在瞬息之前便是要杀他之人。毒毒原本想顺手将他抛上岸的,但是最后又忍住了,这家伙没有他哥哥一半的本事装酷、固执倒是劲头十足。随即又拨动两下琵琶,整个身子便慢慢朝着对岸飘去,刚靠近岸边便看见一个和尚在那里手舞足蹈,口中还念念有词:“十里秦淮好去处,徘徊江边有乐声。”一边唱着一边转着目光完毒毒脸蛋盯来。
毒毒望着前面那个光滑如铜镜一般的头颅格格笑道:“这天下之大果然无奇不有,和尚也开始不老实起来,那有专门盯着大姑娘脸蛋不放的?小和尚,你还是还俗娶个老婆在家里天天看吧,没人会来防挨你的。清规戒律可不适合你。”
那知那和尚面对毒毒的嘲笑却不以为然,嘿嘿地滴着口水道:“和尚我也不想老盯着大姑娘看,可是有谁的老婆愿意跟和尚我走?除了大姑娘、小媳妇其余的更没能入得和尚我的法眼了。”
一句话逗得毒毒花枝乱颤,抱着琵琶又是一阵格格发笑:“好和尚,说话挺有意思的,那你觉得姑娘我好看吗?”毒毒一向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逗有着极度的自信,她身上总是若有若无地散发出一种勾魂摄魄的媚态,别说是和尚,便是那些和她擦肩而过的女子也常常被她绝世容貌所吸引。
那里想那和尚却摇着头道:“这不好说!”说完一边拍着钵盂一边盯着毒毒那高耸的胸部又不停念道:‘色不易空,空不易色’。
毒毒没想到对方竟然这般回答自己,从来没有人否定过自己的美貌,面前这和尚却还是破天荒地头一回,毒毒莲步轻抬便靠近和尚面前,站立原地悠然地盘旋了一圈又才吐气如兰般凑到那和尚面前:“你觉得本姑娘那里不好了?”
那和尚陶醉般闭上眼睛做着深呼吸。
毒毒看尽世间无数男子却从来没有遇到像眼下这般毫不掩饰自己对女色的喜欢的男子更何况还是一个原本该端坐宝塔里面清修的和尚。正要说话那和尚突然打了个喷嚏,声如霹雳重重地响彻在她耳边。
那和尚嘿嘿一笑,歉意地揉揉鼻子道:“那里都好又那里都不好。”
“哦!你倒是说说怎么一个好法又怎么一个不好法。”毒毒身手在和尚袒露的胸膛上抚摸着道:“说得好本姑娘可以让你成为今日最幸福的男人,全天下最快乐的和…”突然想到大哥说过宇煜不喜欢自己这般放纵,终于收敛了脸上一半的笑容道:“算了,说得好便没有奖励,但是说得不好你身体里面这颗心脏可就再不能跳动了。”
那和尚也不闪避,任由毒毒那双柔胰在自己胸膛游走,不但不闪避甚至还很享受地笑道:“我空空和尚已然得到想要的奖励,姑娘因为浑身上下乃至每缕青丝都透着世间绝色的丰韵,和尚我眼中装下的女子不计万千,能和你相比较的却只在两只手指之数。至于不好处嘛,便也是因为你这容貌以及容貌之下的其他。你比和尚更清楚为什么,相信不需和尚说明。”
毒毒一听连忙收回伸出去的手,脸色连连变动,正要张嘴旁边却传出来一声道号:“无量寿福,这位施主可不要上了这好色和尚的恶当,先前他说的那番话便是吸引你的兴趣,乘机揩油才是他真正目的,先前这风流和尚便和贫道打赌说他径自站立在这里便有女子主动上前摸他胸部,没看他外衣还在我肩上搭着吗?他若赢了便让小道做东请他去贡院旁边的‘相思集’喝酒。”说话间一个二十来岁的道人慢慢从旁边走了上来。对方头上挽着一个道髻,一根金灿灿的发钗四平八稳地插在其中。
那道士走上前将肩上僧袍扔给那和尚又朝毒毒作揖一下又道:“女施主大可以径自离去不于置理,这和尚端是可恶。”抬手间毒毒便见着眼前一片七彩闪过还以为十对方施展什么法器暗算自己正要飞身后退,定睛一看原来那道士十根手指间全是带着红红绿绿的戒指,有的红如鲜血有的绿如青苔有的黄似金橘…,看得毒毒一阵咋舌:“鸡血玛瑙、绿母翡翠?这…这还是苦修之人吗?这每根指头价值都在五百万以上吧?”
空空和尚一见着那倒是跑上来搅局老大的不痛快:“好你个小气鬼,不就是几瓶酒吗?对你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先前我们有规定时间不到便不许出来的,你既然出来了便是主动认输,那几坛酒就还得你请。”
“无量寿福!”那道士打着宣道:“说好时间以一刻为限,十五分钟早过。再说我当时可曾答应‘输了便请你喝酒’这话?全是你自己一厢情愿。”
空空和尚愣了一下才拍着光头:“贼道士、道士贼这话果然不假,竟然和你家佛主爷爷耍起滑头来了,一顿酒又吃不死你,难怪你们全真那些老鬼给你起个道号叫无量,小气得世间少有。”
“你和尚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这一路行来不知道骗了多少良家女子,你师父给你取名空空便是要你时常记住红粉骷髅的道理,越是好看的东西越是害人不浅。你不躲便算了,竟然还主动引火上身,我看你这一声皮肉终究有一天要搁在这女色之上。”无量道士针锋相对地讥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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