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宇煜随即也省悟过来:“是了,你也是修道者怎能不知道!什么刺客、神州第一,在别人面前不过儿戏,以前只是自己夜郎自大而已,昨晚一战却是醍醐灌顶,你知道吗,当时我真的万念俱灭,连别人五层修为也不能抵挡还有何颜面活于世间。”
“那是因为你只看见别人阳光的一面。你接触修道才不过数年时间,就能有常人苦修一世才能达到的修为,已经是难能可贵。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住:只要心火不灭便有实现梦想的一日。”文妍声音很轻柔地传进他的耳朵。
宇煜点点头似乎想到什么,急切地穿上睡衣下床。抱过文妍的座机电话拨了一串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带疲惫的声音:“喂?”
“爸爸。”宇煜透过纱窗望着外边雪景:“我以为你们还没起床呢,本想晚一点打给你们的,又怕待会做生意忙不过来…”
宇煜父亲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他话问道:“你昨晚没事吧?你妈妈给你打了一晚上电话也没接通,我们还担心你出事了。”
宇煜心中一震:“你们一晚也没睡觉?”
“你妈妈担心你嘛,她刚睡下一会。我早起惯了,现在一看天色就没有瞌睡,既然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
宇煜心中一阵感动:“你也注意休息,家中年货都备齐了吧!”
父子俩在电话两头简单地聊上几句,宇煜拼命想找些话题来和父亲多说上几句,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电话两头都沉默了。一种陌生的距离在宇煜心中慢慢升起。最后不得不以‘保重身体’之类的的来结束,就在要挂上电话的那刹那,宇煜突然提高了一点分贝道:“爸爸,春节过后我一定回来。”
宇煜父亲显然没有想到宇煜回回家,随即一愣有些激动地说道:“不忙就回来吧,要注意安全!上街时候多看看来往车辆,小心甚至着凉。”
宇煜挂上电话才回头朝文妍道:“我几年没回家了,人家说养儿防老,可我却舍弃家中父母一个人在外边长年飘荡,在我们老家便是不孝。”
“你是身不由己。”文妍开导着宇煜。
宇煜道:“我也曾经这样给自己找理由、找借口,但是昨晚和家里通话后突然发现家中已经变样了,母亲老了父亲也老了,偌大的房间却只有他们两个妪偻的身影。回去实际上只是几个小时的路程,但我却自私地不肯面对他们的关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回这样。”
“再有几天就是春节了,你该回去多陪陪他们,春节本就是一家团圆的日子,少了你们俩兄弟一定会让俩老难受的。”
“我不能回去。”宇煜摇头道:“我若现在回去定然是将麻烦带回家中。也许你不知道,我在家人心中几乎就是乖宝宝形象,甚至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
宇煜这话倒是让文妍有些意外,谁能想到以血腥、残酷闻名的螟毫在家中竟然是这般模样,用世俗界的法律来衡量的话他无疑是罪大恶极之徒,若家人知道宇煜真正身份会是什么样的想法。文妍在心底责备着自己不该有这样的念头,抬头问道:“因为洛书的原因?”
宇煜点点头:“是的”洛书就放在床头的桌案上。
“那你该放弃洛书,上面的确记载这玄门阵法,但是却不是你能够修炼的,修道界所有人都无法修炼,因为这本就不是给世俗界之人修炼的典籍,除了神人谁也不会真正参悟其中玄妙,在洛书面前也没有偶然、机遇一说。因为它本不是这一届之物,而眼下它唯一的用途便是炫耀或者迎来苍蝇的臭源,所以你该放弃,至少在你拥有足够力量保护自己之前将它放弃。”
遁着宇煜疑惑的眼光,文妍大方地朝他点头:“请相信我,在你面前我没有半点私心存在。我见过太多太多的人世经历,明白这世间有种遗憾存在所有人脑海中。那就是拥有和失去,没有什么比失去更痛苦,也没有什么比拥有更幸福,亲情、友情、爱情如斯!”
“那你的意思是…”宇煜将目光投向洛书。
“匹夫无罪。你连月的奔波全是它引发。因为它,你连和亲人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你屡次身处险境。”
摸着洛书上面玄石般的贝页,他的确累了,但是骨子里的那种倔强却让宇煜不愿将洛书交给那些千方百计想打洛书主意的人,交给他们便有种自己受到侮辱的感觉,因为他们都是那样一副理所当然的认为洛书本该他们拥有。
“送给你!”宇煜毫不在意地将洛书递道文妍面前。
文妍微笑这望着他:“我要来无益,如果你希望放弃洛书我倒有个建议。”看到宇煜不解的眼神,文妍从嘴里吐出两个简简单单的音节:“丹顶!”
宇煜洒脱地笑笑:“随便吧,对于你的话我深信不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就不问什么原因?”
“既然将它给你了,我自然不会在理会。也许洛书送给文相不是很好选择,但那已经与我无关。正统修道界文相持有洛书,那作为他的对头万源断然不会让文相感到寂寞。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坐下来慢慢欣赏着这些有趣的事情。”
文妍轻轻叹息了一声,叹息很轻,轻到连坐在旁边的宇煜也没有听到。文妍理着意思散乱出来的青丝道:“还记得以前我们在日本附近海面相见的事吗?也许你昏迷过去,但后来一定听到过这事。那时你刚取得洛书,我本可顺手从你怀还中取走,但是我没有那样做。我那样做的原因便是希望你能主动将书送到丹顶。”
“为什么?”
文妍低着头,用轻缓的声音说道:“因为我想让你将洛书当作聘礼送上丹顶!”
“聘…聘礼”一时间宇煜脑袋乱成一团。当一个女子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时宇煜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转身提起自己的衣服就冲出门去。他是喜欢文妍,但是这都基于文妍容貌的基础上,谁愿意拒绝一个美女呢?甚至先前和文妍发生性行为也只是一种冲动,但是结婚,开什么玩笑!他甚至没有多余的空闲去想为什么文妍和他那时候根本不熟悉就有这想法,为什么说上丹顶去下聘礼….
就在宇煜在决定是否还有必要留在这屋子里的时候,文妍又接着扔下一颗炸弹:“文相是我父亲?”
宇煜彻底愣在那里了,一个满手血腥的杀手和正统修道的第一人的女儿走到一起,这和故事中的情节何等相似,难怪古人喜欢说历史总是有着惊人的相似。魔道之人听说倒还无事,占有了正统第一人的女儿可以让他们将中指在文相面前骄傲地竖起,对于正道而言那更是遗迹响亮耳光。单是文相估计就要提刀和自己来个不死不休吧。
“所以我还是希望这次你能将洛书送上丹顶,也许父亲对你会有一些正面的认识。”文妍对他的谈话做了最后呈述。
宇煜差点就破口大骂:“操!正道第一人啊,他对我能有什么样的正面认识?我送洛书上丹顶不是将自己小命一起送给他们吗?”随即故意狂笑一声:“螟毫出道至今从来没做一件好事,也不需要别人对我又什么好的评价,这书你还是让他自己来取吧。”随即面有难色道:“你是知道的,我现在必须找到宇痕。我不能回家但是必须说服他回去陪父母。里刚才不是说两位老人孤孤单单过春节定然会很难受吗?”说完也不敢多看文妍那委屈的眼神,急急地套上衣服狼狈地离开小区。
自从认识到自己不足之后宇煜在不敢狂妄。文相一出面在他身边必然聚集有正道无数高手,到时候自己恐怕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把自己小命交待出去。
出小区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胖子住的狗窝,打望着乱糟糟的房间,她心中有种被文妍算计的感觉:“见鬼,她怎么就想到结婚上去了,在一个小时前我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和性别其余就一无所知。文相,估计你也想不到自己女儿被我这声名狼藉的刺客给占有了吧!处子之身啊,见鬼,都什么年代了她居然还保留着处子之身。”正喃喃说话的宇煜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心念一动:“也许呆在这里也不是好事,在国外渡过一个春节向来定然别有一番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