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煜在床上已经躺了两天时间,浑身上下都酸疼成一片,被雷音梭吸纳过去的真元也还没完全恢复过来。仔细想来仍旧觉得自己能活过来简直是奇迹,当时来不及思考这些情形,闲暇下来不由有些后怕:“乖乖,那就是大罗仙啊,我居然能在他手下活过来,要是不听贪狼的话,多在他心口刺上一剑绝对能让他不用回天庭,直接到阎王那里报道。”
“幼稚!”一个不屑的声音传来:“能让你杀死还叫大罗仙吗?你那一剑甚至连重创也算不上,你们所认识到的修炼之法和别界比较起来只能算是启蒙时代,整个恒河星数中永远有你想象不到的奇功异法,别说是刺上一剑,就是你将他脑袋砍下来他照样可跑可跳。”
“可是我照样刺中了他一剑。”宇煜辩驳道:“只要是生物都永远不可能永生,仙又如何,他拥有比我强大的力量。没错,但是我却拥有他不能比拟的速度和剑法,只要抓准机会给予他致命一击他真能再活过来不成,没见到他流血了吗?说来奇怪,他们血居然是金红色的,我整条手臂都差点给废了。”
贪狼道:“别在那里自鸣得意了,若不是雷音梭让他失神,你以为你的剑能刺进去,不过你也够蠢的,若是那一剑换成雷音梭估计他现在只能有半条命了,下去遇到他你最好抓着机会就逃,和他对上你永远没有胜利的可能。”
“难道就没办法了吗?那你们之间假若起争斗会出现死亡吗?”
“怎么不会,在本帝手上斩杀的仙人、魔君至少在三位数;天将、魔将更是不计其数,想当年本帝一人一枪在十万魔军中自由进出如入无人之境,在我长枪破军之下难找五数回合的对手,整个大罗界谁不知本帝威名。”
“那就是说他们也能被杀死!”
“能,但是这不是你能办到的。”贪狼话一出,明显感觉到一种无力感至宇煜心中突然升起,良久才言不由衷地道:“实力决定一切。本帝当年便是用自己实力赢来了万神敬畏的荣誉,即便是玉帝老儿也得对我礼让三分。你身上有着这世间最霸道的密魔麾天手,最邪恶的阿修罗功、最纯粹的洛魂以及最辉宏的佛印,虽然他们都还很弱,密魔麾天手更是不能用,但是铁树成林也是时间累积的结果。你只要修为上去了,即便是大日如来的法座你也能给抓过来垫脚。”
宇煜觉得失去继续说下去的兴趣,本来他还想问关于雷音梭的问题,但这一刻似乎都不能勾起他的兴趣,脑中只是在盘算着:“半年前我以为我是最厉害的刺客了,但最后才发现自己不过别人眼中的螳螂。等我从一个个难关中艰难渡过时又开始庆幸,自己似乎已经站立到了一个高度,一个超过所有修道者的颠峰,谁知道以我现在的修为却只不过太玄等人五层修为,万源、文相已然站立在了两个不同的颠峰,我现在只是那山下朝着山顶仰望的蚂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和他们同样的高度,而今又多出一个更高的山峰——老苍头!即便超过老苍头又能怎样,在他头上似乎还有更多的厉害角色,贪狼就是其中之一,连他这等的人也都还要下届寻求法身,看来也是遭遇了挫折。唉!问世间是否此山最高,或者另有高处比天高……”
门无声无息地翕开一道缝隙,淡淡的投影透过门缝射了进来。就在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床上已经失去宇煜身影。
一道比纸片还薄的剑光从门缝朝外刺去。
“天官赐福——”随着轻微的脆响,宇煜忽觉刺枭如负万钧之力再难前进上半点。透过门缝,文妍显然也吃惊着宇煜的速度,以她现在的修为几乎已经没有多少人能将剑递到距离自己咽喉一尺范围。
宇煜一听声音便知道躲避的麻烦还是上门了,收起长剑大大方方地将门打开:“没想到是你,好在没发生什么意外。”看得出来他是诚心庆幸。在文妍一厢情愿以为宇煜怕伤害自己而暗自高兴的时候宇煜也在心底抹了把冷汗:“天,要是这一剑真刺下去文相还不将我祖坟都给挖出来。”
门一打开,浓浓的烟草味扑鼻而来,微微颦起眉头玉腕轻抬,一道清风将整个屋子梳理个遍,但那已经和房间融为一体的烟味却是不能彻底消除。文妍上前将所有窗户全都打开才道:“抽烟对身体不好,还是少抽一些吧!”谁都不可否认文妍的美貌,那种带着淡淡书香,没有现代都市女子应有的半丝浮华,她任何一个细微动作、表情都能引起男人如海潮般彭湃的爱怜。
但是有一种人例外,而宇煜便是这种典型不愿负责任的男人。和自由相比较他宁愿不享受那一时间的冲动给自己带来的快感。
宇煜原本以为她会责怪自己那天为何一声不啃便离开,那想文妍却对此事只字未提,只是不停地告诉着他这样不好那样需要注意云云,虽然宇煜知道文妍是为着他好但是仍旧觉得有些抵触,兴许像毒毒那样大咧咧地走进来将他手上夹着的烟给扔出窗外,临了还不忘附带一句:“操,你他妈少抽两口会死啊!”这样还要让他舒服一些。
“不就是和你有过一次接触吗?”宇煜眼下已经能预料到以后和文妍在一起的痛苦,一咬牙毅然抬起头:“你来的正好,我有话要说。”
“什么事?”文妍直直地注视着宇煜,在那双明眸下宇煜却怎么也张不开嘴,一时间他也开始憎恨起自己来:“宇煜啊宇煜,人家将处子之身都交给你了,你倒好,一完事立即提裤子走人,你难道就真忍心伤害她吗?难道就真愿意看见她流泪吗?”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将自己整个身子都陷进去道:“没事,有个问题我一时间还没想通,但是这问题却是别人不能给出的答案。对了,你今日来有事吗?”
有事吗?
亏得宇煜能说出这话了,简单的三个字却将试图劈清两人关系的意图暴露无遗。
“我父亲明日要来北京。”文妍说道。
宇煜脸上那‘****啥事’的神情就好像听见隔壁大婶昨天出门不小心放了个屁一般满不在乎。文妍实在不能从他脸上得出任何信息,又才道:“我和父亲这些年相聚时间不多,即便见面也只是匆匆相聚半日光景。这些年他忙着丹顶的事而我也因为要寻找…一些东西所以和他分开太久。正好明日是大年夜,我们父女想好好团聚一次,还有…还有就是他老人家也想见你一见,说是对你大公无私送出洛书表示感谢,想当面道谢。”说道最后声音几乎弱不可闻。
“是这样啊!”宇煜脸上仍旧没有半点神情:“明天我正好要和宇痕团年呢,我们老家有个风俗,大年夜必须和自己亲人在一起,不能回家的也要彻夜不眠,据说是为了让家中老人能睡得一个安稳觉而守夜。我们那里人都认为大年夜睡得安稳那今后的一年都将平安如意。”宇煜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有说谎的天赋,他敢保证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心跳绝对保持着最正常的跳动。
“噢!”文妍脸上写满着无穷的落寞,注视了宇煜良久才低低地说道:“那好吧,既然你不空我也不勉强了。”说完便朝门外走去。
望着她楚楚爱怜的背影宇煜拼命在自己大腿上拧了一下,以提醒自己坚决不能起身相送,他真的害怕自己会一时克制不住说出或做出眼下他好容易才酝酿出来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