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话呢?”不知什么时候誉清子已经来到旁边,敲了对方一个脑瓜:“你守着你该负责的位置就成。”随即又给宇煜陪了可不是。
宇煜心里也微微有气,自己被人请过来又莫名其妙地被别人抢白几句,本想给那小子来个下马威的,可转念一想,这点事也去计较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信步走出包围圈朝所有人道:“言归正传,先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宇煜,虽然有个诨号,拿出来也有些不雅,大家称呼我一声兄弟或大哥都成。”
先前抢话的那个男子撇着嘴道:“直接告诉大家你叫螟毫不是更好吗,这名字扔在大街上可以让过半的人心脏病突发而进医院,叫出来比这响亮多了。”
“鸭子!”誉清子突然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宇煜没有回头看那被训的人,仍旧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大家可能也猜到几分,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由我来担任你们的临时老师。刚才看了你们的训练,说实话,不怎么样。”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演练场顿时哗然了,显然大家对宇煜这话持相反的态度,尤其是那只鸭子立刻就跳了起来:“还真把自己当一号人物了,贼始终是贼,就算你再闹一次利物浦、十次、百次也还是摘不掉头上这顶帽子,在我们面前耀武…”话刚说道一半突厥屁股一疼,自己莫名其妙居然坐到地上了。他虽然知道自己弄成这样一定是螟毫搞的鬼,可是自己压根就没看见宇煜动手过,往旁边师兄弟望去,他们也一样是木然而又不知所措的表情。
还要再说话,却被誉清子一把抓起来按住肩膀不能再言语。
接下来的两天里,宇煜是暗自给鸭子吃足了苦头,每每进行针对性训练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把突破口留在鸭子那个方向,面对四个如狼似虎的‘对手’,鸭子充当的都是肉盾的作用。
傍晚。
誉清子特意让食堂做了两个小菜,在杨平及宇煜面前摆了两瓶二锅头道:“还有一天我们英国的行程就结束了,明天这时候我们也可以缓上一口气了。来,为着能交一份圆满答卷,走一口。”
杨平到底是军人,二话不说咕咕一口气将二两装的瓶子吹得底朝天,誉清子愕了一阵又叫人拿来几瓶酒摆在他面前,随知杨平却摇头道:“我们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这口酒我都算违禁了,你们慢慢喝,我还要去安排一下明天的事。”腰板一直起身就走。
誉清子尴尬底笑道:“你别往心里去,最开始我和他接触的时候就是这臭模样,他不是针对着谁来的。”
宇煜道:“早看出来了,莫非军人都是这脾气,这样的人还真够无聊的,就拿这空酒瓶来说,喝完了就没用了,他居然还要把盖子拧上和筷子摆放在一条线上,老实说他们应该才是真正做杀手的料,这两天我多留意了他几眼,虽然没有看见他出手,但我断定此人出手必定是干净利落的一击。”
誉清子别有深意地说道:“希望你们两人不会有那样的一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虽然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但一个国家还是有他自身的威严,纵使你有夺天造化的手段,你也只是个体,如何能与国家作对?就拿他们来说,虽然是国安局的一员,但那身修为你也知道的,并不输于我半点。偏偏修道界没有半点关于他们的传闻,这样的人这样的组织比你一个螟毫可怕多了。现在名义上虽然是取缔了你本国一切居民权利,但国家没真打算拿你怎么样,否则就算你躲到另一个星球上去也没命活到下一秒。”
宇煜一怔,没想到堂堂昆仑弟子把一群吃‘皇粮’的人捧这么高,随即反问道:“既然他们这样厉害为什么却还要你们如此劳师动众?明天军队检阅还要找我来帮忙?” 誉清子也明白他口中的‘那人’指的是谁。
“你怎么知道这事的?这属于高度机密,连我们那些师弟也不之情。”这次该誉清子惊讶了。
宇煜浅抿了一口酒呵呵一笑,兴之所致摇头晃脑地冒出一句:“问渠那得清如许,未有源头活水来。”
“这可不像螟毫的风格了,就算传言你每天杀一百人我也相信,可冷不丁的冒酸起来还真难以接受,总觉得你最近变得特别多,多到如同脱胎换骨一般。先不说这事了,你是怎么知道明天安排的?”
宇煜似乎对他这话有些不满意,横了一眼道:“还有人传言螟毫长着两个脑袋五只胳膊,从小就是吃人脑髓长大的呢。难道就不能允许我有两个小道消息?我知道你们的行程是不外泻的,但总要有人负责某些方面的事吧?”
“你在我们身边安插了眼线。”誉清子将手上酒瓶重重放在桌面上。
一直以来就看见过誉清子动怒过一次,这还是第二回,也就不再绕弯子道:“这两天我接触的都是你们昆仑的弟子,难道几十年一起生活的就两天时间能给我收买?实话给你说了吧,我消息是从英国那边递过来的,而且都还是一个小时前才知道的,别想那么多了。”
“一个小时前?”誉清子默默盘算了一下:“不对,这里是领事馆,你已经两天没有和外界接触了,所有卫星信号也都被屏蔽了,你如何能与外界联系。”
宇煜用筷子朝头上指了两下道:“我几乎已经给你露底了,你别想再从我这里得到别的,正如你说的那样,我活得好好的干吗和自己国家作对,诺…这青椒鸿运鸡不错,离开家那么久就没吃过眼下这么地道的川菜,我那个弟子张虎你知道的,厨艺是不错,可他是北方人,天天变着花样给我弄些馒头啥的,还是家乡菜吃着舒坦。”
誉清子一时间头都大了好几圈,无论如何也难把眼前这人和声名狼藉的螟毫画上等号。
利物浦大道之于繁华的利物浦港就好比法国人眼中的香榭里舍大街,她如一条典雅华丽的玉带将最繁华的港口与这座城市连接在一起,巍巍高耸的大厦矗立在三十多米宽的路边,虽然没有东方建筑那边婉约而赋予变化,更没有中式建筑那般散发出的如婀娜多情少女半的诗意情怀,但笔直的身形更让人觉得他们就是一个个礼貌的绅士,静静的注视着脚下那整齐划一的车队。
六辆摩托如飞艇般在大道上平稳奔驰,闪烁的警灯偶尔射到后面紧随而来的轿车光洁的车身上,光线落在黑亮车漆上拐个弯射散落到两旁,数十辆清一色的高档轿车风驰电掣地奔行在路面,只留下路边一长串随风而没的惊呼声。
耳麦中传来一长串的口令,所有人都低低地发出相同的声音回应,其中一个年龄稍小的男子用手指扣了一下耳塞:“这玩意真是多此一举,用真元传声不比这个强吗?身上这些零碎也有够麻烦的,什么破防刺背心,还不如一件真元加持的布衣,靠这玩意救命和把命托付给阎王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