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亡者无双
678600000239

第239章 没出手的张郎

“噗——!”人群中有人无法承受这一瞬间巨大带来的震撼,胃液如喷泉般从嘴里不受控制地飞射出来;也有人直直倒在地上昏厥过去,还有人两腿抖成罗圈却不见半点移动……

誉清子额头上渗出一颗颗的汗珠,有意无意地朝着主席台靠近,心中在拼命呐喊:“错了,我们全都错了,错得那样厉害!从费单宣布螟毫为七杀门新任首座那天开始我们就该重新估量宇煜实力。他现在定会以为是我出卖了他,以螟毫现在身手还有谁能制止得了他?师父,你能告诉弟子吗?在国家与个人这样明显的选择面前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沃恩咬得牙关格格作响:“你…你居然把他们全…全杀了。”

宇煜拍拍手别有深意地说道:“也许这和你期望的情形有些背道而驰,这也更证实了现实的残酷,把一切都想得太好到最后受伤的只能是自己。”

“可是他们不是蚂蚱,是人!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

面对咆哮的沃恩,宇煜毫不在意地耸着肩:“我们东方佛教有句话叫做‘众生平等‘,意思就是说不会因为你是人你就高人一等,而且他们还想要我的命。你们希翼看到的是我倒在枪口下,这对我来说同样是不应该的事。为什么?因为你和背后那些人站在一个战线上,你是为他们而战,在战场上死亡是再常见不过的事。弱者本就没有自己决定命运的权利,我本事不济也只有成为你们刀下之鬼。这和国家之间一样,谁弱小了谁就只能等着被人欺负或者亡国一样。”

“弱者没有自己决定命运的权利!”杨平默默地站在角落望着前面,宇煜那满不在乎的神情以及嘴边勾起的高傲而带着自信的面容,话音重重地在他心坎上锤击着:“难道不是这样吗?中国若今日不强大能让这些家伙将资源分给我们吗?多少年前那些尖船利炮轰开我的家门不正是因为我们的弱小?我们现在开始强大了,可这远远不够!否则属于我们自己的兄弟不会迫于国际压力而让他背井离乡。”

“你已经沦为魔鬼的属从,神啊,赐予我无穷的力量让我将这家伙的灵魂从魔鬼手中拯救出来吧!”沃恩咆哮着单手擎起骑士枪横举过头顶,另一只手如猩猩般一下一下擂着自己胸膛,一道圆柱形光幕从冥冥上空洒落下来将沃恩整个身子包围,圣光如倾盆暴雨般将他团团笼罩,那些钢铁般的盔甲上慢慢凸显出一道道神纹,如天使的羽翼般轻灵又如战神的巨斧般沉稳的神纹。

宇煜盯着沃恩也慢慢凝聚着体内洛魂,嘴上却装出轻松地说道:“魔鬼没有属从,我也从来不需要属从。”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两人身上。弄断大半个地球的圣殿骑士与东方修道者之间谁更强?这恐怕是所有人都关注的话题,以至于没有人注意到人群中一个英国士兵将火箭筒扛在肩上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

“你若是魔鬼我就是基督,去死吧螟毫!”在诅咒声中一条毒龙带起巨大的轰鸣直直朝宇煜射去,火箭筒发射瞬间将空气膨胀数十倍,周围几个毫无防备的人被气浪掀上空中不断哇哇鬼叫。

“这下好了。”在场好多人都送了一口气,别说火箭筒炸裂开的威力,单是高速飞行带起的冲撞之力便不是人能够承受的。

宇煜突然腾空而起,呼啸的炮弹恰似等在那里般任他双脚轻轻踏在上面,宇煜双脚一晃驭着炮弹在空中绕出一个‘S’形破空而去,留下面面相愕的众人和那还在祈祷神术附体的沃恩以及那如恶魔般阴森的尖啸:“如此贵重礼物,螟毫却之不恭。”。

人们还是第一次在白天见着如此绚烂的花雨,炮弹如礼花般在空中盛开的螟毫矫健的身影在空中一闪即逝,这是某些人第一次见到螟毫,也是毕生中唯一一次。

宇煜停在一处楼顶朝空中喝道:“出来吧,我可没给别人免费表演的习惯。”

一个模糊的影子出现在宇煜三米外,影子慢慢加浓,渐渐露出雪白的衣、雪白的脸。张郎疑惑地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就在沃恩祈祷的那刹那,我嗅到了一丝杀气,来自背后的杀气。”

张郎苦笑一下道:“所以这才是你突然打算…离开的原因?”

宇煜无所谓地道:“不必这样小心翼翼,你直接用逃跑二字来形容就是,反正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当逃兵了。其实有杀气那是再正常不过的,刚才那些人群中至少有二十人能散发出杀气,可是我嗅到的杀气却和先前对付刀客时候察觉到的杀气一样,我相信在对付拿双刀的刺客的时候只要我有刹那的破绽你的剑绝对不会让我活到下一秒。”

“好像你知道要杀你的人就是我。”

宇煜道:“你忘记了?在茶餐厅的时候你杀过人。对于一个刺客来说三次嗅到相同的杀气还不知道对手是谁,那他绝对该死。”

“看来你能活到现在绝非泛泛。”张郎说完竟然转身朝天台空空的边缘走去。

宇煜仍旧站在原地,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难道就打算这样离开了吗?”

张郎没有回头:“还能怎么样?政治这玩意的确难驾驭,难怪修道界人才辈出却没有多少人轻易涉及其中,你被人给卖了现在定是窝了一肚子火等着发泄,我同样没有给人当沙袋的嗜好。再说了若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我宁愿不出手。”他脚已经跨到天台边缘了突然又收回来道:“对了!我忘记祝贺你了,现在道一声喜应该还不算太晚吧?”

“喜?什么喜?”宇煜喃喃地朝张郎消失的背影问道。

“师父!”博格罗夫从云头上落到宇煜面前:“你没事就好,先前我刚出来的时候便察觉到一股庞大的神力将这里笼罩,迫得我一口气飞出十多公里才躲开,我还担心你遇到什么麻烦了。”从他焦急的神情看得出来,博格罗夫的关心是毫无疑问的。

宇煜望着博格罗夫图万心怀大畅地笑了起来:“我螟毫一生杀人连之际也不知道有多少,算是满手血腥了,可是这些我都不在乎。因为老天似乎对我还不错,并没让所有人都背弃我。走、回去。”

博格罗夫抓了抓脑袋小声自问道:“什么背弃什么?师父脑子没毛病吧!”说罢突然化着一只寒鸦追着宇煜身影而去。

※※※

‘螟毫’这两个字成为利物浦市市民这些天茶余饭后谈话的对象。所有警力、媒体等再次倾巢出动搜寻他的踪迹,可是此人却如一个沉入大海的石子般不见了踪迹。这中途誉清子也通过张虎约见宇煜两次,但都被宇煜回绝了,到最后宇煜干脆禁止张虎与誉清子见面。

姬曦陪宇煜坐在屋顶,一只手挽住他手臂看得入神,头顶正有一架飞机如大鸟般展开翅膀钻入云霄。宇煜爱怜地摸着她黑如丝绸般的秀发:“和我出来让你受苦了,也让你改变了许多。”

“你也变了。”姬曦眼睛笑得如两轮弯弯的月牙:“从前的那个首座师兄让我在骄傲中感觉一丝丝的恐惧,而现在的宇煜却更显得稳重与飘逸,好像任何困难都能在你手上迎刃而解,若你现在这样出现在别人面前,没人会想到你就是螟毫。我知道誉清子这些天为什么老是来找你,因为他怕你对他们首长实施报复,因为如论如何也没有人能够在你的保护下安然活命,他们不是胆小之人,誉清子怕的恐怕是他们保护的那人。”

宇煜反驳道:“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想过报复?”

“若没有想过你就不是螟毫了。”姬曦挽着他胳膊朝自己怀里紧了紧道:“你讨厌他对你所做的事才没有和他见面这点他肯定也心里明白。但是誉清子也有想错的时候,恐怕他现在在上面还提心吊胆地猜测你会不会突然对飞机做些手脚,他们如果不害怕也不会取消接下来的访问而直接飞回北京。但是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若真想报复的话定然不会避而不见,反正已经是对手了就没有什么好躲闪的,这也不是你的性格。”

宇煜诧异地哦了一声:“那你说说我又为什么要避开他。”

“也许报复只是你想想而已,或者又是你突然想通了什么问题,总之我觉得你不会对他们动手就是了。”

宇煜摸了摸自己脸:“莫非答案都写在这上面了?我不对他们下手值得你这么高兴吗?这两天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回敬他们一下,也许他们并不是出卖我,毕竟那天中国得了那么多好处。所谓那人手软,即便想要通知我也无能为力,他们那样的人永远是认为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相信就是让他们牺牲之际家人来保全国家利益他们也绝对不会皱眉。我现在有些羡慕他们了,至少他们有着属于自己的信念,而我离家这么多年了,我却仍然不知道我该何去何从。最初我出来只是想着别饿死在街头,为了我、也为了我两个兄弟,我第一次杀人了。五十万人民币!这个当年认为够我奋斗一身的目标就在两次任务中轻易达到,目标没有了,信念也不复存在了。”

“你去过四川一带的甘孜州吗?”姬曦突然道:“我以前和子夜师兄他们去过一次,当我们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看见一座山脉的时候都异常惊奇。于是我们徒步爬上了草原上这唯一的山梁,上山后才发现原来上面仍是一片草原。我们在那草原上走了一天后我们发现了第二座山…,大自然的神奇往往出人意料,我们不知道爬了多少座这样的山脉,每每以为已经是顶点后蓦然发现仍旧还有更高的一个顶峰在等着我们。草原上还有山,山上依然是草原,这样周而复始没有尽头。师兄你刚刚完成了‘五十万’这一个信念,你又如何知道眼前这草原的尽头是否还有你没有翻阅过的山脉呢?”

“你是一个成功的演讲家。”宇煜笑着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灰尘,稍微太高声音道:“我们现在还剩多少钱?”

博格罗夫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宇煜背后:“现在、账上只有四百多万了,如果照着我们往常的速度花销,那么在下个礼拜的今天,我们都已经准备开始流落到街头了。”

“四百多万?”宇煜眉头皱了一下:“好像是有点少了,不过我记得上次逛街的时候你不是说还有将近六百万的吗?”

“单单是上次出海租借的英伦航海集团的伯爵号一小时的租金就是30万,还不说姬曦小姐身上那些该死的名牌。”博格罗夫在肚子里叨咕一阵,用比闺中少妇还要哀怨的眼神望着宇煜道:“这已经是最节俭的办法了,为了杀价我连嘴唇也磨薄了两公分。”

“四百多万?”宇煜好像突然想开了一般:“虽然是少了点,但还不至于拿不出手。全都给海柯送去。”

“全…全给他?”博格罗夫下意识地按了一下口袋:“为什么好端端的又要给他这笔钱?我们在那家伙身上前前后后扔了千多万进去啊。”

姬曦也有些担忧道:“你给那个什么议员钱肯定有你道理,但也不是这样给法。”

宇煜摆手道:“你们忘记了,前天那家伙还给我提供了个消息,虽然这消息来得晚了些,也没什么用,但毕竟是我欠他一个人情,就这么定了,一会就给他送过去。”

博格罗夫还要说什么,被宇煜制止道:“照着住就是,至少他让我明白一件事,外面那些通缉令都是冲着我怀里这玩意来的。”

见无回转余地,博格罗夫再如何舍不得也只好咬着牙离开,对宇煜的话他从不敢违抗,虽然最近他的实力是突飞猛进,和以前那个小小‘黑鸦’比较起来绝对是雪泥鸿爪的区别,但越是这样越觉得师父高深莫测,守日一族潜藏在骨子里的那崇拜强者的意识让他在宇煜面前更加不敢放肆。

“你是说河图?”姬曦挽着宇煜慢慢走下天台,这是他们在从一个农场主那里租来作临时居所的,从地址的选择到价格再到入住,这一切都是博格罗夫亲手打理的,宇煜至今连农场主的面都没有见着,不过张虎似乎对博格罗夫有些意见,时不时地总叫他‘屠夫管家’。

“就是河图。”宇煜随意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甲片道:“我琢磨了好久也没明白这东西究竟藏着什么秘密,甚至连洛魂也动用了,可是除了不停发光之外一无所获。”

姬曦好奇地接过来,甲片上纵横交错地刻着一些痕迹,如千年苍松表面那起起伏伏的树皮一般难看。甲片一离开宇煜身子,表面那莹莹精光也瞬间消失,又变成了一块再普通不过的龟甲,唯独正中那两个歪歪扭扭的‘河图’二字能证明其价值。

宇煜看着满脸好奇的姬曦道:“既然你喜欢就送你好了,反正我也弄不明白这玩意怎么回事,也许它和你有缘,像我得洛书那样一觉醒来就属于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