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煜在三米外突然回头朝那男子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我?”眼中飞掠过一丝杀气。刚才这一系列举动算是他尽量克制了,要知道就连东皇的莱菲尔或者收割者也不敢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而面前这个家伙居然这般****裸地威胁。
那男子先是一愣,宇煜那瞬间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脖子被人捏住般难受,不过也因为一瞬间的短暂让他完全忽略过去,一手摸着坐在旁边的牛头梗道:“一个人一百欧元,这是华人街的规矩。凡是陌生人进来这里先得‘照面’。”不过从他话中可以得出一点结论,这个男子不喜欢关心时势,不然不会认不得宇煜这张脸,又也许是因为通缉令根本进入不到这片被上帝遗弃了的领域。周围有些人看着宇煜等人处境干自焦急,却没人敢挺身而出。
“四百欧元。”姬曦气愤地质问道:“这还有王法了吗?这分明就是保护费。谁会没事兜着五六千人民币在身上?”
“哎哟!”姓韩的男子突然拍着额头,一副该死的模样道:“原来还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妞儿在这里。昨天有人给我算了一命,若我日行一善晚年则会子孙满堂。这样吧,我今天就破例一次,这小姐留下来陪我,你们三人回去取钱,什么时候凑齐了什么时候来赎人,放心我会如侍侯公主一样侍侯好她的,去吧!”说完就要去搂姬曦纤细的蛮腰。
“博格罗夫,把所要的钱给他。”宇煜冷冷地朝那男子说道:“你最好赶快在我眼前消失,不然你的晚年就不是子孙满堂而是断子绝孙了。”
“真给?”博格罗夫想不通师父为什么会突然给这流氓给钱,对方明显是在讹诈难道师父看不出来?在他看来对方连他一根指头也吃不消。
那男子显然也没有料到这四百欧元这般轻易就到手了,还当宇煜是真害怕了。收了钱并不急着离开反倒有些大胆地靠上前道:“难得兄弟这般爽快,所为识时务者为俊杰,兄弟将来定是非凡之人,韩爷看着舒服,走,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去。”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喝酒’的含意,曾经有几个人就是被他邀着‘喝酒’而没了踪迹,人群中有人重重地朝地上吐着唾沫:“又看上这个女娃了,害了那么多女子,小心总有天染上艾滋病。”
宇煜毫不犹豫地摇头道:“我没有和陌生人喝酒的习惯,再说你最好还是早些离去,你能说中国话相信也听过一句偈语:祸福无门,唯人自招!”
“怎么,韩爷请你们喝酒那是看得起你。”
“够了!”人群各种一个满身汗渍的男子排开众人上前说道:“姓韩的,拿了别人的钱就不该再为难别人,这是你们定出来的规矩,这半个华人街都已经是你们越南帮的了。还有这条街至少五十家按摩房、三十家茶楼、以及大半旅店都是你们的,难道你还缺女人吗?”那男子一张嘴往外蹦的尽是四川方言。
姓韩的男子用手掌在面前扇了扇道:“原来是耗子你啊,你是不是觉得少收乐你的月税有些难受?管好你的豆腐店吧,小心豆腐被别人顺手拿走,晚上回去你婆娘又要你跪衣板了。嘿…没用的男人,连我的狗也不如。”
“可是你不能再为难这几个外地人了,他们不过就来买一点东西…”
那男子不等对方说完便是一耳光甩过去:“老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了,滚他妈一边去。”顺势又补了几脚将对方揣进人群。
宇煜等人自始至终都冷冷地看着这两个人如耍猴般的动作,在他们看来哪里要这么麻烦,一刀子过去什么都了结了。旁边那些围观的人看见宇煜几人没出面说句公道话,心中也觉得一片冰凉:“又是一个白眼狼,给老子们中国人丢脸。别人帮你们挨揍你们却在这里看得心安理得,莫非你们的血真是冷的。”
“老子受够了。”被打倒的那个男子一把将姓韩的踢开,迅速起身朝自己自己豆腐店跑去,转眼间便提着一杆双筒猎枪冲进人群:“你仙人的板板,老子受够了你们这帮越南蛮子鸟气。”
“哼哼…”姓韩的越南人毫不畏惧地将胸膛抵在枪口上:“长本事了啊,没看出来你居然能弄到这家伙,难道没把大爷们条令放在眼里?你开枪啊,对着大爷这里使劲抠下去,让大爷我看看是不是真的长能耐了。”
“我..我…”耗子长这么大连死人都没见过又怎么敢杀人?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没将手指扣到扳机上。
“开啊!”对方又是一个耳光将耗子扇退好几步,恶狠狠地道:“这条街敢拿家伙对着韩爷的,你还是头一个。信不信不出三分钟你婆娘就会被拉到这条街,我让兄弟们一人弄一只狼狗过来,把你老婆拔个精光和畜生交配。”
“你混蛋,杀了你个龟儿子!”耗子在地上挣扎着想再次捡起地上的猎枪。姓韩的男子一脚踏在他后脑勺上恶狠狠地朝周围那些围观者道:“这条街是韩爷我的,你们能安然无恙地在这条街摆摊那是韩爷我赏给你们的,从明天起每个摊位增加五欧元上缴税。”众人畏惧于他长期来的淫威,心中再有怨气也不敢表露出来,人群三三两两地缓慢散开,原本闹热嘈杂的街道霎时没了多少生气。
姓韩的又才一只手捡起猎枪端望一阵才问道:“这玩意那里来的?”
“是俺给他的。”一个宏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三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从街的另一头奔过来,跑在最前面的那个男子浓眉大眼,穿着竖条衬衣。他身后的两名男子也都在一米八以上。来人到面前到:“俺给他的枪,有能耐你放了他,随你划下到来,俺奎明奉陪到底。”
“山东奎明!”姓韩的男子一脚踏着耗子,一只手拄着猎枪道:“原来你就这副德行。好几次弟兄们都回来叫道‘大圈帮又回来啦!’我道是多厉害得主,不过三个人几只枪而已。这样吧,以后做我兄弟,我知道你想做军火的买卖,我叫兄弟们帮你拓市场,所得利益你三我七。当然,还有个前提是不许在附近这几条街做买卖。”
“我们花了成本、代价,冒着风险弄到的枪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要得七成?”奎明身后一个男子袖子一撸道:“连一个子你也别想得到。告诉你,前些天你那几个打人的手下是老子把他们门牙打掉的,你今天要是不放人,老子照样打得你连门牙都找不着。”
“凭什么?”姓韩的撮着嘴忽地打了声口哨,从周围那些巷子中陆陆续续走出来好几十个身穿黑西服的男子,那些人一言不发地围上来,把包括宇煜几人在内的所有人都围在中间。对方才慢条斯理道:“就凭我有这么多人。”
张虎轻轻说道:“师父,要出手吗?”声音很轻,轻到只有他们几人能够听见。
“这些土鸡瓦狗也需要我们出手?”博格罗夫马上反驳道:“你不觉得我们这样的身手就变成廉价货了吗?”
宇煜也说道:“注意奎明裤袋,这小子估计兜着枪呢,应付好的话可以不流一滴汗就离开。算了,我们也别在这里呆着了,免得淌进混水里面。”说完就要离开。
“小娘子别急着走啊!”姓韩男子朝旁边手下打了个眼色,十几人立刻在宇煜几人面前排起一道人墙拦住他们去路。姓韩的继续道:“看大爷怎么教训这几条不听话的狗。免费的好戏怎么能错过?”
奎明既气宇煜等人的无动于衷,又恨姓韩的放肆嚣张,朝前迈了一步道:“大家都是在一条街上混饭吃的,你把耗子放了吧!他人就和他绰号一样胆小,就算让他杀一只鸡他也不敢的,欺负老实人显不得你什么英雄。”
“好啊!放了他!”姓韩的爽快地收回脚退到一边。耗子如获大赦地从地上爬起来,还没走出两步便觉屁股一疼,一道大力将自己硬生生拽回地上,拗头一看却见到雪白的牛头梗嘴边正掉着血淋淋的一块肉对着他呜呜直吠。
姓韩的男子敲着牛头梗脑袋骂道:“混蛋,出来的时候不是才喂饱了你吗?力气到那里去了?平时你一口能咬断羊脖子,今个怎么就撕下二俩肉来?”那狗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下嘴轻了一些,从嘴里呜呜地发出低沉的吼叫便要再上。
“嘭!”
清脆的声音中,牛头梗眉心中间露出拇指大的窟窿,红白之物四处飞溅。狗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下便一命呜呼。
姓韩的男子扭头看着一缕青烟从奎明裤兜处冒出来,顿时来气了:“老子的狗你也敢打,真不把老子放在眼力了。”
奎明一改先前的和气道:“你的狗是一条命,我同胞在你眼中难道连一条狗也不如。你是越蛮子而我是中国人,我们本来就处在对立的局面,说话小心一点,否则下一颗子弹可能就会出现在你的额头上。”
姓韩的男子望着地上爱犬尸体突然咆哮道:“给我剁了这杀个杂碎。”身边那些手下得到命令立刻如潮水般朝奎明四人奔涌而去,到此时张虎才发现那些男子手上俱是提着一柄一尺来长的小砍刀。
宇煜实在看不下去,摇头说道:“已经是生死仇人还要讲这些狗屁的道理,挟持姓韩的安全脱身才是首要之急,就算这之前有人牺牲也不能被情势牵着自己走,否则只有等着失败吧。”
张虎焦急地问道:“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着他们四人被砍成肉酱吗?”
宇煜看了他一眼道:“你心肠太软,去了只会把自己也陪进去。博格罗夫!”
“明白!”博格罗夫嘎嘎地发出一阵怪笑如猛虎般冲进人群,那些穿西服的越南人如投石机抛出去的石头般在空中一阵乱飞,有的摔到了房顶,迷迷糊糊之间又再次掉下来彻底昏厥了过去。有的运气稍差些,被博格罗夫抛飞五六米后居然用脑袋着地,直接就没有在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