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姬曦愣了一下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于是提着买回来的菜去了厨房。她刚离开博格罗夫便如特务接头般小声说道:“师父,你注意到了吗?姬姑娘似乎有些不对劲。”
“是有点不一样。”宇煜若有所思道:“从昨天晚上开始她给我的感觉便有些奇怪,莫非师父还告诉他们刀一旦毁了便只能做饭,现在的她更像一个家庭主妇。”
张虎不悦地横了他一眼道:“你屠夫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细心起来,不管姬姑娘变没变都不允许你背后议论她,我不喜欢这样。”一向不怎么说话的张虎突然冒出来这句话连带着也把宇煜给扯进话里,一时间让人无言以对。
宇煜轻笑一声连忙要两人去练功,闲来无事的他把电视翻了一遍突然想起去帮姬曦做饭。虽然这里靠近市区,但宇煜还不至于担心有人找上门来,在现在这样一个时代,人们的焦点始终在城市里,一出城市人口便极为稀少。再则他也从不担心,无论是龙一还是耍双刀的收割者或者是张郎,他都从来没有畏惧过,唯一有点让他伤神的是西纹手上那枚有着奇怪力量的戒指。
以宇煜现在的修为来说整个天下和他正面交锋的绝对不多。至于背后下手这宇煜连想都不用去想,他不抽人冷刀子已经算好的了。即便是龙一,他也有信心在其背后一击必杀,别人也难逃过他的双耳,现在的宇煜能听见院子里两兄弟纳气的声音,能判断出地下一只正蹑手蹑脚爬过的田鼠,能听见厨房里呜咽的哭泣,能听见…哭泣?
眉头一皱他已经闪到厨房门口,急切地扣着门扉问道:“姬曦,里面怎么,你没事吧,怎么把门合上了?”
“哎…来了。”姬曦飞快地逝去脸上泪水,又拿菜刀在手指上划了一下才起身开门。
门开了,首先入眼的是姬曦那微微泛红的眼睛。宇煜怜惜地捧着她脸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哪里!”姬曦俏皮地冲宇煜一笑,扬着流血的手指道:“切菜的时候把被刀划了一下,食指连心嘛!肯定会疼的。”
“严重不?”宇煜抓过姬曦的手,好在只是蹭破一点皮。送了一口气的他连忙道:“算了,还是让张虎来做吧,反正是填肚子的东西,谁做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这是我第一次给你们做饭,以后你们要想吃我还不做呢。哎呀,眼睛现在一定红红的,我先补个妆。”说完急切地跑回房去了。
“补妆?”宇煜在心里暗自发笑:“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用这些东西了?”
第一次做饭,自然不会很可口。博格罗夫直接就没怎么动筷子,还是在张虎‘盛情’之下勉强地吃了一点,这还是因为他怕姬姑娘会不高兴才强迫着吞下去的。一顿饭下来也看不出姬曦是否高兴,因为第一次上妆的姬曦把自己的脸也弄得和这顿饭一样叫人无从评价。
晚上的时候,姬曦突然的一句话把宇煜难住了,宇煜在肚子里把漫天神佛问候了一遍:“你们能告诉我吗?我究竟有多爱她?”
还没等宇煜想好一个说词,姬曦突然又问道:“在我和文妍之间你会选谁?”
这个问题比较容易,宇煜想也没想便说道:“当然是你了。”若不是姬曦提起,宇煜几乎都把文妍给忘记了,对于宇煜来说,文妍不过是和自己有过露水情缘的邻居,一年到头连面也见不到两次,把她作为情人这个念头连想也没想过。
“如果没有我们在东皇的事发生,你会像现在一样对我吗?”第三个问题接踵而至。
姬曦这句话让宇煜心神一颤,从她话里宇煜似乎察觉到了一点什么,但那个念头还来不及把握瞬间又消失了,对于姬曦在东皇的遭遇一直是宇煜连想也不愿再想的,可是没想到姬曦自己却提了出来,宇煜能作的只是把姬曦抱在怀里。
“我就知道。”姬曦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我就知道你对我这般纯粹是出于一种内疚的补偿,因为我从来没有听见你在梦里叫我的名字。”
宇煜想解释自己没有说梦话这坏习惯,再说谁会没事去想着睡觉之后怎么说梦话。但看着姬曦红润的双眼,到嘴边的话又被吞了回去。
姬曦反拥住宇煜的腰道:“这些我都不在乎,反正现在我是实实在在地靠在你身边,有这些日子的经历已经是老天对我的恩赐了。”
“你冷了吗?”宇煜明显感觉到姬曦身子在颤抖,不愿在这样没有任何用处的话题上继续纠缠,连忙将她带回屋子,心中却嘀咕到:“见鬼,难道女人都是这个样吗?”
“师父。”博格罗夫抱着薯片朝宇煜到:“礼拜五晚上海柯会在酒店里开一个私人party,这是他进入议会后首次派对,他盛情邀请您参加,当然也包括我们。”
“这有什么好参加的?”宇煜没兴趣道:“想着一个个绅士虚伪的装腔作势就提不起劲来,还不如去路边吃一碗回锅肉爽快。”
博格罗夫似乎对那聚会特有兴趣,连忙纠正道:“这可是一个机会啊,到时会有好多议员、商贾、大亨到场,和他们建立好关系对我们以后来说是一个好事,你看人家黑手党,尽管人家是国际性质的黑帮,但因为和政府相处融洽,政府也就从来不找他们麻烦。”
“好吧,我也不想让我的钱打水漂了,你告诉他我们到时回去。”宇煜伸个懒腰说道:“我们有客人来了,去沏一壶茶吧!”
“茶就不必了,今晚冒昧拜访只是探望病人而已。”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
“谁!”博格罗夫霍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双眼紧盯着门外,似乎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便立刻冲上去。
宇煜轻松地上前把门打开说道:“我可不像病人,若你不拔剑我们倒是可以坐下来喝两杯茶。”
张郎还是那身洁白如雪的衣服,站在门口朝屋子里打望了一下才道:“姬姑娘还好吧!”
博格罗夫将薯片塞进嘴巴含糊地说道:“尽管我不是中国人,但也还知道见面第一句话问别人的女人似乎有失礼貌。”嘴上在说,但宇煜的话他还是不敢违抗,嘀咕着去别的房间找茶具。
宇煜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话,想来张郎也不会说没原由的话,老实说道:“她已经休息…你刚才说什么,你的意思是她生病了?”
“绝症!”张郎凝重地望着宇煜道:“被钧钝击中的人便如同绝症患者,不同的是时间长久而已,快则转瞬慢则三日。”
“啵啵”陡闻惊变的宇煜突然如最被魔鬼掏去灵魂的木雕,身下地板如炸弹放射般以他为原点朝着四周飞射,翻滚的真元如海啸般夹着滔天气浪将整个房间撕裂开来,无数被真元震碎的地板如高数运转的子弹划破空中发出咻咻的轻响没入远处沉沉夜色。
张郎心下大震,这漫天飞舞的碎片好挡,可碎片上夹带的真元决计不是两只手能够抵御的。心念一动,挥动剑诀带起一道剑光已然射落到院墙之上。望着被射成马蜂窝的墙面张郎呆得半天才冒一句:“这不可能,这等强悍的真元不应该是体修者能够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