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宇煜站在山顶望着对面山头道:“为什么白天这些守卫仍然在巡哨,难道真怕了不成,月神、乌蛮、百舸都不是胆小之辈啊,鼠辈,你先前潜进去过,可知道什么原因。”
鼠辈晃着獐头鼠目的脑袋:“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我鼠爷不能去的,山上那些警界的确没有撤去,估计那些人也是保护盈月公主的吧。进去夺书是不可能的了,反正只要守在这里那盈月公主也不可能逃出去,以逸待劳才是万全之策,困他个三五天,他们自然交出盈月公主的。”
宇煜突然回头望着鼠辈:“刚才和你在树林里见面的是豫晋吧,她既然来了为何还要偷偷摸摸的?”
“她…大当家她自然是伤心你对文妍念念不忘了,只要是女人就不可能不吃醋的,这是常情。你凉个几天她反倒会主动贴过来,这是又一项你不如鼠爷的地方。”
“爱我?”宇煜才懒得深究这样的屁话,豫晋出现得有些突然,一见面又非要认自己作老公,就算花痴也不可能这样离谱的,对方越是这样宇煜越觉得该提防三分。
鼠辈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宇煜往石板上一躺:“我睡觉,你去给我弄些填肚子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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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魁首。”一个男子急急忙忙冲进大厅。月神捏着手上棋子朝对面百舸道:“盈月公主天生丽质看去性情又温和,没想到棋风却是凌厉万分占尽风头,老夫连输三局却心悦诚服。”
百舸道:“前辈夸奖了,赢的不一定就真赢,前辈这是让着百舸呢!”
月神哈哈一笑朝下面弟子道:“何事禀报,说来听听。”
那弟子跪在原地:“我们下午派去外面采购的五名弟子手脚俱废,拼着一口气才回到山头,据说五人都是被螟毫所伤。”
“废物,他们打不过难道连逃也逃不掉吗?他们领队是谁,平时怎么训练他们的,传我令让他自断一臂领罪。以后这样的事就不要来烦我!”那人这才唯唯诺诺离去。月神转头笑道:“公主你也看见了吧,不是我不让添袖姑娘离去,实在是情非得已,你们既然在我这里我就得对你们负责到底,不然天下同道还不笑我月神无能了。”
百舸赞同地点点头:“他们五人能从宇煜手下捡回性命已算可贵了。像黑月盟这般纪律严明的组织在修道界已算难得,尤其是右使乌蛮才不过二五年纪便已能掌控全帮替你分忧,真是青年彦俊。”
“没想到公主竟然对小徒如此刮目相看,莫非公主…”后面的话在笑声中慢慢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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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一道黑影如幽灵般从偏道掠过,就在宇煜要再次隐没在黑暗墙角的时候,一柄飞剑从头上直直落来,还伴随着急切呼唤声:“螟毫入侵、螟毫入…”宇煜毫不留情地扼断对方脖子,将尸体扔在地上。想要在前进却已然来不及了,不但四周光亮大作,还看见远处飞来八道呼啸火箭,火箭最前面却是一个须发皆怒的男子手持圆环杀气腾腾朝这边奔来,速度尤在火箭之上,那人正是乌蛮。
宇煜虽有把握制住乌蛮。可黑月盟眼下有上百人,就算战神也不敢这样放肆,无奈之下也只好退回来路。
“都是干什么的,守备如此松懈,和螟毫前两天入侵比较起来今日他差点逼到正月殿。”
旁边有人连忙上前解释到:“右使别怪,实在是螟毫太过狡猾,这家伙总是在夜里摸山头,一连五天晚上都如此,每天晚上都不下三次,兄弟们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稍有不集中也是难免的。”乌蛮也知道原因所在,骂了几声守卫的也就没再责备对方,这些人都是自己兄弟,自己那里能像师父那样狠心处罚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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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该怎么走?”鼠辈啃着黄酥酥的鸡腿问道。
宇煜躺在地上闭目养神:“一连五天晚上都这样闹几次,他们明知道我这是捉弄也不得不强提精神应付,因为我随时可能将这捉弄变成现实。等着吧,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集中人手围护正月殿。”
之后宇煜又闹了两天晚上,在黑月盟折损了二十多名弟子后才抛下山腰处的那些防线,全体朝山头撤退,这样一来人员更加集中,几乎每五米之间便有守卫把手,就算黑夜下也是飞鸟难渡。
添袖这几日也焦躁万分:“螟毫这样步步紧逼却不是什么好事,黑月盟虽然人多却防不住一个小小杀手,公主你说黑月盟现在抛下山腰那一段而集中人手算不算认输了,月神这几日似乎也颇为不痛快,我担心…”
百舸笑道:“你担心月神会迁怒于我们,他若连这一点都输不起如何与师尊作对,不过螟毫这样天天骚扰却不正面为敌倒是好法子,从日本坦申之事到国内洛书之争再到英国等等,他也在一点点成熟起来,终于不再逞匹夫之勇了,将来师父最大劲敌便数此人。”
“他比文相还要厉害。”添袖反问道。
“论修为自然比不过文相,不过文相终究被‘正道’这个套子束缚不好施展,而此人似乎不知道半点人情世故,这样的人往往什么事都敢做,这样才危险。好了,这事先不谈了,去帮我把乌蛮约出来吧!”
说到乌蛮添袖总是有些不解:“公主你不是中魔了吧,这些天你为何对此人青睐有嘉,那些黑月盟的人在背地都说你看上他们右使了。”
“他们说得没错,我一直生在天崖还从未恋爱过,见着这么优秀的男子自然会动心了。”
“可是抱天堂堂主孔旗怎么办,难道公主真忘了他吗?你前几天不是还在……”
百舸脸突然一冷:“叫你去你就去,那里这么多废话。”添袖只好无奈地出门而去,百舸望着添袖委屈的背影,心中暗自叹息:“我们若连性命也不保,留着感情何用?”
宇煜望着身边那些空荡荡的屋子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朝身边鼠辈道:“月神早该如此动作了,若再早一些将人员集中,放弃这些累赘还不至于维持得这般辛苦。眼下那些帮中弟子估计都是敢怒不敢言,长此下去不需半月他黑月盟自然人心涣散,到时我只要直捣黄龙,不但取了神鬼迷菉更灭了天崖一只臂膀,现在我们先回去再问问苟兀那边情形如何,要他加紧训练那些乌合之众,晚上我们再来。”宇煜就如一个检阅自己士兵的将军般满意地打量这人去楼空的住所。
鼠辈想了想道:“姑爷,月神雄踞南京数十年,不可能这般容易就被扳倒的,况且这一切来者这般容易,再说他完全可以倾巢出动来找你麻烦,现在这样做明显是让着你。”
“让?我螟毫需要一个老头子让着?”宇煜转身便要走回长期居住的山崖。路过一处屋子时突然嗅嗅鼻子:“奇怪,这里还有人敢停留?”随即推门而入,这里屋子和别处不同,柔和的灯光从沙幔中懒洋洋透了出来,偌大的屋子仅有一张硕大木床,一个窈窕身影再纱幔后面轻轻晃动。
“没想到月神也玩起了美人计。”得意之下宇煜大步流星走到上前去,伸手拨开纱幔,脸上笑容突然凝结了:“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