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通明上人在内的所有人这才反映过来,就是刚才那剑光闪动的刹那宇煜已然将张郎左手斩断,这会终于有人想起宇煜似乎有个‘绝杀’的头衔。‘要是刚才站在他面前的是我?’所有想到这答案的人都忍不住打着冷颤。
“好个狂妄之徒敢伤我道心宗弟子,好、好、好。”通明上人仰头大笑连赞数声,周围众人却是不解,螟毫如此放肆为何还能赢得通明上人称赞?但这三声在宇煜耳中不蒂是耳边炸雷,初使还如惊涛怒吼澎湃在耳侧,自己体内真元就像那受月华之力而掀起的潮汐般翻腾不至的大海。骇然的宇煜还没来得及反映第二波惊雷已然覆涌而至,一波波音浪如上了发条的机器般不断重复地锤击着他耳膜,宇煜牙关紧要运功抵抗。
耳膜突然如绷直的牛皮般传来一声轻响,整个脑袋就像搅拌后的泥浆般混混沌沌。
“啊——”宇煜发狂地大吼一声,身形一闪朝着通明上人闪去,迅猛如光电的身躯长驱直入。通明一声冷哼双手连摆迎空点去,层层叠叠的真元更快一步在他胸前形成一面气墙,通明上人成名修道界数十年,本身真元自然是浑厚无比,宇煜虽然拥有洛书却老是懈怠停滞,前日又为师父而消耗不少真元魅来得及完全恢复,此消彼长自然不能和通明上人比较。
宇煜一连两拳终究没能破开通明上人面前真元墙,倒是凛冽的拳风将周围那些围观者掀出老远,虬龙上人大吼一声便要朝宇煜出手,旁边铁冠连忙拿住他:“我们今天只是客人,再说妍儿还在这里呢,我们这样做她一定不会高兴的。”
宇煜无奈只好将怒火发泄在张郎身上,一把抓过张郎连击数拳,这才将张郎单手举过头顶:“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死的,活着也是一种惩罚!”随即将手上张郎如死狗般朝着通明投去。通明上人将张郎揽下,随即脸色大变:“好狠辣的手段,竟然将他全身真元击溃、筋骨寸断,你还不如杀了他!”
宇煜侧手指着自己一边耳朵:“你害我一只耳朵难道就是慈悲?”
“螟毫耳朵聋了一只?”那些还在地上不断哀叫的人立刻来兴趣了,都齐齐朝宇煜望去,果然看见有涓涓血丝从他右边耳孔沁出。文妍这才醒悟过来,连忙关切地走上前去却被宇煜一把推开,胖子胸口新郎的鲜花找不知飞到了什么地方,爬起来焦急道:“别说话了,赶快去找医院检查检查。”
“要你来假惺惺。”失去一半听觉的宇煜嗓门奇大:“你不就是想要让我离开吗,有我这个杀手朋友就真的让你难堪、不敢面对?告诉你,我、螟毫,今日敢来这里就不惧怕任何人,我…”
“走,我们先去医院检查检查。”胖子不明白宇煜为何无缘无故发这么大的火,一个劲催促着宇煜。只有胡钍若有所思地朝师兄誉清子瞟了一眼。
宇煜拨开胖子的好意:“我自己如何不要你们操心。”随即便朝门口走去,一直没说话的通明上人放下手里张郎突然吼道:“难不成你就想这样离开?”话还未说完前方突然失去宇煜声音,心下暗叫:“糟糕!”
果然,宇煜狂笑着从远处闪来:“留下来又能如何,等你故技重施?”说话间左拳已然奔自通明上人面颊,通明不慌不忙单手一引,一只玉笛凭空出现朝着宇煜拳头刺来。
拳头在空中突然一转,一枚若隐若无、细若发丝的钢针突然自拳眼处奔出钻入笛孔。通明上人察觉宇煜拳头有异立即便要抽身后退,还没容他动身宇煜拳头已然抵住玉笛朝着自己胸口压来。
“天官赐福!”场中只有文妍能看见宇煜打出的那枚戮魔刺,迅速结了一个古怪手印。
静!
静!
静!
时光在这一刻停滞下来,周围所有人惊恐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动弹,就像一具木雕般僵直在原地。通明明显感觉到戮魔刺锋利的针头已然穿过玉笛刺中自己肌肤,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沁出:“还好,若文侄女再稍微迟上刹那,老夫就中了这贼子奸计遭了他毒手。虽然眼下自己也不能动弹,但至少性命和脸面也都保全了。”
文妍来到宇煜面前:“放手吧,杀戮是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的。”通明上人与父亲的关系文妍心里最清楚,别说杀人就算伤了通明上人也会激起父亲震怒,若是那样她与宇煜之间真就遥遥无期了。正说着,宇煜闲着的右手突然如精光乍现,天晶般的精光犹如一根钢刺突然钻进通明上人肩头。
一静一动之间的渲染却有如此的绝妙,恰似那皑皑白雪中一点不屈的火焰升腾。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倒飞出去的通明上人,连道心宗的这位老神仙也不是螟毫的对手,这着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宇煜虚空一抓收回戮魔刺,看也不看文妍大笑数声扬长而去,胖子追出门的时候已经没了宇煜踪影,只得又回到大厅,毕竟自己今天是主人。
宇煜如疯子般癫狂地在来往不绝的车流间奔跑,渐渐出了城市,跑得累了才慢慢停下来,身后一个气喘吁吁的身影这才送了口气:“鼠爷这两条腿就差点给你跑断,我说姑爷你犯不着为了一个女子如此,自己身子骨才最要紧,。”
宇煜哈哈笑着:“我不是因为文妍的缘故,我伤心的是我的兄弟又死了一个,这偌大北京却没有我留恋的地方。”
“是吗?”婚礼上的一幕鼠辈躲在暗处却是看得格外明白:“要不你去我那里住住吧,再怎么也比住这坟场划算…我没别的意思也不是所你无家可…你住的地方当然比我的好多了。”
“是豫晋让你跟踪我的还是月神?”随即宇煜又摆摆手:“这些都不重要,现在你去帮我办件事。”
“什么事?”
宇煜伸手摸着身边的一块石碑,却不正面回答对方:“你相信命吗?以前我也不相信,我宇煜这一生兄弟不多,可是最近的半年里所有兄弟都一个个相继离我而去,不管是活着的还是死去的。”
鼠辈心里默默念着旁边的墓志:“阿文,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怪异的名字,为什么连姓也没有?”
长叹一声,宇煜望着山下那一片片云立而起的高楼道:“那下面便是红尘万丈、熙熙攘攘烟尘漫天,让他安静一些或许更好,你帮忙把我兄弟送回老家,毕竟我们中国人讲究落叶归根。”
“可是…”
“照我的做。”宇煜面色一寒突然打断鼠辈的话。
“那你呢,先前你在婚礼上连伤二人,这无疑是扇了正统修道界几记耳光,道心宗在修道界地位崇高,他们必然会找你报复,或许还会…”
“想要我命的大有人去,能拿走的却没几个。”血液在他耳孔中完全凝结,宇煜现在听别人说话特别吃力,他还不知道自己嗓门有多大。
“可是你…”
宇煜道:“我,离开北京找一个别的城市居住下来。你放心,既然我收了月神的钱自然会为他办事,顺便转告豫晋,要她也别在我面前出现,我不想见到她!现在让我安静地陪兄弟一会,后天这时候我就离开,我走后你在来护送他吧!”随即又交待了一番才让鼠辈离去。
神州第一刺客螟毫大闹婚礼,张郎被废、通明重伤的消息如飓风般席卷着修道界,所有正统修道者都突然间像吃了兴奋剂般四处乱窜,一场抓捕螟毫的风暴毫无前兆地拉开。
宇煜这两天都没有回住处,他到不是怕那些守株待兔的修道者,只是因为那里有个他不想见到的人。
露宿野外、别人眼里的糟践在他眼中却是不屑一顾。
此刻的他便盘腿靠着阿文的墓碑和某人进行着激烈的讨论。
“你太大意了,通明杂毛是道心宗掌教,本门绝艺他自然是炉火纯青,现在不但赔了一只耳朵还如丧家之犬般躲着不敢见人,不过很难见到你有这样落魄的时候。”秘魔的声音充满着幸灾乐祸。
“不要把那个词加在我身上,我只是不想和某些人见面。倒是我还有些话要问你,我师父那只手究竟是怎么回事。”
“手?不是被你砍断的吗?”
宇煜冷笑道:“你我都是明白人,说话何必遮掩。师父从小就练就七杀门体术,筋骨键硕,就算是铁锤也不定砸断,我那一拳也留了后力,况且当时我修为大耗,如何能斩断他手腕,几乎就是在我刚要靠近的时候,那只手便自己断掉,就好像有人操纵般遁空而去,难道不是你在作祟?”
秘魔得意地干笑几声:“凡是修炼我麾天手的人,在他体内都有可能自动成长出一具妖灵,也许是你师父修为太深,那妖灵不敢贸然在他体内寄生所以才隐藏于手掌之间。”
宇煜心中一动:“那只飞走的手腕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难怪上次在山西你让我给你几天时间把秘魔麾天手传承下去。”
“其实这不是坏事,你我共为一体,一荣俱荣,我的强大就是你的强大…”秘魔嘿嘿一笑:“你麻烦来了,若你先应付过去再说吧。”
一个男子面无表情地从山下走来,笔挺的背脊就如他那冷竣的表情般僵硬。宇煜有些意外地望着来人,对方施施然地来到他面前道:“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我以前就警告过你别嚣张,今天从你脸上我看见了四个字:‘丧家之犬’。”
宇煜苦笑地摸着自己的脸:“好像你们都只学了这么一个形容词,是胡钍告诉你我在这里的吧,换着任何一个人要是这样对我说话不知道他死过几回了,我螟毫为何偏偏就有你这么一个弟弟。”
宇痕也叹气:“是呀,我们家为什么就出了你这个杀人犯,不过你就快死了,我也不必担这份心了。看见山下的那些人了吗,他们都是冲着你来的。”
“你今天来是为道心宗的人打抱不平?”
“呸!他们也配。”宇痕朝脚下吐着唾沫:“那些人和你一样可憎,现在在你面前有笔暗花,就看你有没兴趣。”
宇煜惊讶地望着宇痕,突然咧嘴一笑从地上一跃而起:“这才对嘛,我螟毫的弟弟就算不是魔道中人也绝不该是正道那些伪君子,只要你说出他的姓名我必然给你做到,暗花就不必了。”
“他姓文!”宇痕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怀疑这次黄莺重伤就是他一手造成的,若有直接证据我就不会找你了,我们龙组自然会上门找他。”
“正道第一人无缘无故出手伤害一个素未蒙面的女子?”
宇痕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些你就别管,答还是不答应?”
“谁叫你是我兄弟。”宇煜道:“你能从鬼魅尚兰的阴影中走出来我固然高兴,不过我觉得感情不能太轻率,你是一个固执的人付出的每一段感情显然都异常真挚,所以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没有谁能很快找到和自己斯守终身的另一半。”
宇痕道:“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宇痕掏出一个胀鼓鼓的信封扔过来:“这里是一万定金,我钱不多以后会慢慢还,有一点也许你有必要知道,文相并不是中国人。”说完便转身离去。
“还,文相的人头是你能还得起的?”宇煜苦笑着将信封装进口袋,他现在担心的是宇痕如何离去,若是山下那些人朝宇痕出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