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什么陋钩。”那汉子似乎较了真来:“你必须和我回去,这些物证…暂时还是由你拿着。“说着跨上摩托目不转睛地望过来。看架势宇煜不和他去一趟派出所便不会罢休。
摩托车载着宇煜如飓风便朝小镇掠去,那汉子似乎有意在宇煜面前炫耀自己的车技,明明笔直的道路还故意将车身偏来倒去的骑,宇煜在后面哑然失笑。
“倒了!“车子驶进一个石拱门后稳稳当当停下来,那汉子让宇煜抱着金刀、衣物去审讯室呆着,自己却出门去了。
脚步声渐渐传来,仍然是那个汉子,不过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人,若不是那汉子魁梧的身材将宇煜视线挡住,宇煜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他,不过仍然让宇煜有些意外,这人眉宇间紫气氤氲,该不是世俗界之人。
“格桑,你说的疑犯就是他?”那人看了看桌上被宇煜割破的衣服伸手便去拿那金刀。格桑连忙挡住那人的手:“所长,这东西上有巫术,我还亲眼看见他拿着这刀子刷刷刷就将几千只苍蝇斩了下来,那些苍蝇居然吃尸体,太邪门了。”
所长一笑:“明白了,你先出去吧,这里让我来处置。”格桑应了一声转身离去,走之前又叮嘱所长注意宇煜巫术芸芸。
所长拿起两柄金刀仔细打量片刻道:“洛桑只是普通世俗之人,若不是你甘心情愿跟他来这里,恐怕他连你影子也见不着,你究竟有何企图,你是那个门派的,杀害的人是谁?”
宇煜静静地坐在那里:“我当然是自愿的,天下还没有任何能能留住我。”
大话谁都会说,可像宇煜这般说得如此波澜不惊的恐怕那所长还是第一次听见,敷衍地哦了一声道:“就算是吧,你来这里有何目的?”
“找人。”
“找什么人?”
宇煜道:“你负责这里治安,可知道这两日有一男一女从这里经过,男的年纪二十出头,平头,女子应该是短发,年纪也相仿。”他相信凭宇痕性子绝不会乔装打扮,他就是这样的人。
“先回答我的问题。”所长轻轻叩着桌面示意对方注意场合,随即道:“你们这样的修道者向来都是喜欢率性为之,一点也不会顾及到世俗界感受,那人纵然有不是之处也不该死在你手中,不管什么理由。”
宇煜哦了一声道:“你也认定是我杀了他们?”
“我一个治安站所长没权裁定你,不过你嫌疑是不能洗掉,而且你毁了死者尸体。”所长一边说着一般用金刀将面前衣服挑起,两块布襟从衣物间滑落下来落在地上,他突然如木雕般僵直在原地,目光所及处正是绣在袖口的五爪金龙。
宇煜拾起那两块布襟装进口袋,又掀开自己胸口衬衣朝所长晃了一眼:“这便是我销毁尸体的原因所在,这是五组自己的事你们不能管也管不了。”
“原来是同志。”所长脸上笑容有些不自然:“这次你们来此处莫非是为着剑尊等人,秘魔殿在这数月如飓风崛起,几日前更在甘孜这带犯了不少禁忌,连你的两个同伴也遭殃了,英雄尚有双拳见肘之时,不如让我和你…”
“不用,我可以解决。”宇煜一口回绝对方道:“你还没回答我先前问题。”
“你说那两人我们不曾见过,不知是你同志还是秘魔殿妖人。”
“告辞。”宇煜拱拱手不正面回答他话,手随意一抬所长手中金刀竟然到了他手中。
“哎——这位同志留步,剑尊等人行踪在下确实不知,不过我知道有人有大神通,在这一带的事他们能比眼睛还要清楚。”所长说道眼睛的时候,抬手指了指天上。
宇煜忽然来兴趣了:“有人能比三组胡钍更了解这里状况的?”宇煜才不管什么禁忌不禁忌,人人畏避的三组及胡钍真名就这样被他随口道了出来。这让那所长更加肯定眼前这男子来历不凡,试探着问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可是龙先生?”
“你把我当作那五条龙了。”宇煜随和一笑,如暖阳普照:“我是宇煜。”
咔——,一紧张竟将桌面生生按出一个五公分左右的手印来,前一刻还觉得和善的笑容突然转变为死神的狞笑,所长连忙避开那双眼睛道:“原来是先生法驾,在下有眼无睹了,你若要寻人可去小镇祭品行询问,门盈上有一牛颅雕像便是,他们定然知道。”说完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宇煜走了两步突然转身问道:“听来好像是某个势力组织或者门派。”
“和七杀门比较起来他们自然不算什么,只是这些祭品行都属于同一个老板,叫做无忌,专门和阴人打交道,是大荒山的当家,有通宵鬼神之力。”
“大荒!”宇煜站在一闪破破烂烂的门框面前,抬头确认了一下头上那巨大的牛骨雕像才跨步进去,屋子很昏暗,人一他物其中便如进入封陈已久的地窖,一丝丝冷气从头上顺着脖子灌下来,连宇煜这般修为也禁不住后脊发凉。
一张案板朝门方向摆着,一个男子正认认真真地埋头糊着纸鸢,祭品行不扎纸人倒糊起纸鸢来。
宇煜上前问道:“这里风俗可是人死后也要送纸鸢?”
那人头也不抬道:“给自己做的。”
“海拔高的地方风通常也会更凌厉,这如何能飞起来。”
那人抽空看了宇煜一眼,冷冰冰的眼神空洞地从宇煜身上扫过,随即又低下头道:“风筝不一定朝上飞,它一样可以载人下至琼海,只要修为足够就算是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去。”
宇煜一笑:“你用这纸鸢到过别的地方。”
“没有。”那男子声音也和他眼神一样不沾半点生人气息:“师傅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啊,因使用一次会折毁至少十年修为。”
“那你就别用了。”
“我看见你从派出所走出来那一刻就知道我必须得使用它,至少这样比整条命都搭在这里强。”
宇煜道:“这么说你知道那两人是谁杀的,你大可以藏起来,这街前街后都是山,我不一定能找得到你。”
“那样我就没时间扎纸鸢了,这是最保险的一种方法。”那人将一大张冥纸糊在骨架上突然道:“你能来这里一定知道这店背后主人了。”
“知道,大荒山的无忌真人,不过很多人都在背后加他巫神,传说有通彻冥界之能,但我只是来问话的,你大可以不逃,我不会为难你。”
那人自顾着说道:“你知道大荒山挨着是什么地方吗?
宇煜用手指着脚下道:“暗岩谷,和大荒山一同处在石渠最北面。传说那里是离天最近的地方,不过无忌真人似乎更应该将根扎在这下面,与自己那身本事才相符合。”
“暗岩谷住着三个奇人,他们与我师父并称为四巫神,名讳分别为:良知德忌。他们四人虽很少露面却有着神鬼莫测的修为,就算是丹顶文相也得买他们几分薄面。”那人接着说道:“你想要我出卖师父的客人自然是不能的,你想留住我更是不能,天下间没有任何能能留得住一心想走的大荒弟子,就像没人能挡住螟毫的拳头一样。”那人像欣赏艺术一般将纸鸢半举过头顶,满意地看着完完整整的纸鸢。
宇煜问道:“这么说你是承认张郎在大荒山了。”
“原来你不知道?”那男人忽然将举着的纸鸢放了下来:“算这叛徒还有点良性,没有出卖师父,不过现在说什么也迟了,我还是得赶紧离开这里。”
宇煜距离对方不过三米左右,所以他很放心。就算是收割者这样的高手也不敢让自己靠如此之近。
那人朝宇煜古怪一笑:“我现在得走了。”说完手上纸鸢忽然爆出一团惨绿的幽光,幽光如钻一柄巨剑直射向地面。
就在幽光闪动那瞬间宇煜已然身手抓向对方,谁知自信满满的一掌却落了空。低头一看脚下竟然多出一团黑黝黝的洞窟,那人便是从这洞中逃遁而走。宇煜也想跃身而下,洞口突然抖动起来随后飞快地合闭。
宇煜检查半天才确信先前那地洞并非机关,而是一种遁术,能破开地壳随意畅行的高明遁术,看来自己还得回去找那个所长,他应该与无忌真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