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郎朝龙布手中望去:“好剑只有在杀人时候才能体现他的价值,而你的手显然已经不能杀人了不如献给本尊,本尊今日开恩可放你离去。”
“此剑乃师尊所授,授剑之****曾立誓:剑在人在。如此名剑被你当作凶器且非玷污了他的尊严!”
“愚蠢,以你才能难道甘愿屈居在龙组吗?你给来为我做事,我让你做堂主,醇酒美人、荣华富贵、高权重位用之不完。”
龙布以手拍着空中,却传来叮当金属声:“若要荣华我又何苦等到这时?”
“你就 不怕死?”
“怕,但总不能因为怕死而苟活吧!”
张郎脸色渐渐阴沉下来,旁边幽影沉沉地踱步上前道:“剑尊看上之物,从来都能如愿,今日你这是咎由自取!”说毕右手猛打,一蓬金光如亲鲫过江般浩浩荡荡当头罩来。
“滚开!”龙布手中承影急挥迎着金光而上。
草木呼啸,两道狂暴的真元如手雷般在两人中间炸裂开来,激荡的真元掀起脚下草木尽数倒飞上空,乱影中两道人影一合即散。龙布诧异地抬头道:“上次你修为似乎不如眼下,却是如何能在短短几日里突飞猛进?”
幽影桀桀笑道:“这得感谢那百余个精魂。”
“你…你们吸取活人精魂来助长自己修为,如此惨绝人寰丧尽天良的事也能做出?是了,传闻神女有祭炼活人的手段,恐怕这里面也有她的一份吧!”
“不错。”远处一个缥缈的身形慢慢显露出来。缥缈的不止是神女的身影,更有套在她身上那霓虹般薄而暴露的薄薄衣衫:“正好、正好!”
龙布被神女盯得极不自在,剑诀一翻:“什么正好,好在何处?”
神女目不转睛地盯着龙布天灵处道:“没想到你三十出头仍是童子之身,这是一好;你真元狂猛中自有一丝韧性,不似龙行那般暴躁,这是二好;至于第三嘛…我的阳丹中正好差你这般能将龙行以及龙魁真元融合在一起的真元,而你身上恰恰有我需要的。”
祭炼他人真元以获取之身修为突飞,这般丧尽天良之事竟然还能被神女说得谈笑风生,龙布大吼一声:“妖妇!”上百道剑气陡然从体内涌出,如滔滔大河朝前方涌去,澎湃的真元竟然将张郎面前飘忽的水柱吹得左右摇晃。
张郎一挥手散去还在往炼妖壶中不住奔涌的江水,朝龙布一声叹息再没任何行动。神女站在张郎右侧,随手一打,一团幽光脱手而出,幽光迎风招展间已化着一张闪烁着幽火的罗网朝着空中剑气罩去,另一边的幽影同样蓄势待发,在神女兜住长剑的瞬间也打出上千道金色飞刀。
龙布只觉真元一滞,继而控制着的承影竟然失去真元联络,在那道幽火网中叮叮乱窜,急得他猛然咬破自己食指用精血在空中划着诡异的图纹。手才举到头顶不足半尺,一枚金光已然冲破真元顶入他眉心中。
幽影桀桀一笑:“无论你修为多高,只要被臧塑谜光击中,它便会在你体内生根,终生无法摆脱,你便乖乖送死吧!”说毕猛兜手,掌心已然握着一柄寸许长的金色小刀朝顶在原地挣扎不止的龙布刺去。
噗——沉闷的响声如惊雷击云在头顶卷涌。
幽影才至中途的笑声陡然划着厉啸飞撞在远处一根树干上,大腿粗的树身被这一道冲击力撞得齐桩而断,神女突然松开兜住的承影扬手就朝着远处一从灌木中罩去。
噗——第二声闷雷传来,快若疾风的罗网陡然无力地在空中飘飞,而神女本人却狼狈地朝在地上连打好几个滚才爬起来,身上薄薄的衣衫早被荆棘划得千疮百孔。纹丝不动的张郎猛地一抬手,一道剑气将整个山顶灌木尽数斩去,灌木丛中露出一个端枪微笑的男子。
张郎也望着对方发笑:“果然是你,作为神州第一刺客竟然用如此不入流的玩意,螟毫的招牌被你这两枪给毁了。”
“可惜刚才那一枪没要了他的命。”宇煜从怀中掏出一物,远远朝着这边抛来,那东西正好落在幽影不远处,却是和自己使用的臧塑谜光如出一辙,甚至幽影不用看第二眼便知道这是货真价实的臧塑谜光。
“这一枪本来是要为哪两个实在你手里的龙组成员报仇的,现在看来我还得补一枪。”
张郎剑眉一挑:“你还能开第三枪?”
“也许你速度比我快,那样我就没法开出第三枪了。你也尝到这子弹的威力,若我先前那一枪真要杀他,以他们那种修为你以为真能躲过?”
“留着你这样人的真是麻烦。”张郎瞟着手上炼妖壶:“和你之间的游戏已经让我腻了。”说毕便缓缓催动真元,一团乌云在不知不觉间在山头渐渐凝聚……
一道黑影陡然从云霄之外直冲而下,飞快抓起僵直在地上的龙布朝山下掠去。张郎气急败坏地瞪着渐渐消失的黑点道:“黑鸦,又是你那糟糕的徒弟!”
宇煜忽然收起手中巴雷特,难得露出灿烂的笑容:“我们不用打了,就此告辞!”
“伤了我人难道就这样想走,你以为你能走得了吗?”
头顶一个恬静的声音传来:“若小女子也如是请求呢?”
张郎遁声望去,却见自己头顶飘忽着一道人影,对方靠近自己已不足二十丈距离自己却浑然无知,若她骤下杀手却不知自己是否应付得来:“文妍!”
那女子在头上朝张郎作个道揖:“难得剑尊记得小女子姓名!”
“你想带宇煜离开?”张郎哈哈大笑:“你以为我会让他离去?我可以不和你为难,但他——绝对不能离去。”
文妍面带微笑道:“剑尊可是害怕了?”
“害怕?本尊剑指所向便有成千麾下向前,就如此城——”张郎指着下方浓烟四起的康定城道:“没有一个门派能有我这般力量,我又何惧?”
“剑尊知道我会极力恢复宇煜身上消失真元,你不怕遇上他这样的对手。”
“哈哈…就当是怕,可是你们今日谁也别想离开这山头。”
“哦——可是倚仗着你手中那炼妖壶或袖中盘古斧?”
一提及炼妖壶张郎更是满脸得意:“累赘之言你我均不必说,要想带宇煜下山,凭真本事!”
“如此,多谢了。”文妍朝张郎微微欠身,径直上前挽着宇煜手踏蝶而去。神女看着宇煜二人翩翩消失心中召集不已,赶紧朝身后张郎道:“可不能让他们离去。”这话却没机会说出口,因为她发现这一刻时光似乎凝固了,自己置身山头却如一星辰过客般木然地盯着前方,甚至连眨眼的权利都没有。
良久,身后有轻微的破冰之生传来,后才闻张郎粗浊的气息:“这女人凭地可怕,修为之高乃我毕生罕见。”
文妍挽着宇煜的手担心道:“你一向都是稳重的,,为何今日行事却如此冒失?”
宇煜摇摇头:“这些人身上有种力量是你永远不曾见过,他们任何时候都将一种利益放在首位,堂堂龙组首领龙魁会为百余个百姓而甘愿束手就缚甚至献出盘古斧、他们会为着就城里百姓而让龙布一人赴陷…”
“别说了,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