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信件阿尔丰斯后马上将手头的事情全部交给其他人分理,洛卡负责军务,由奥帕和布兰克协商处理总务,韦伯和阿曼奇负责商务。 阿尔丰斯和兰希从马萨雷火速前去蒙利埃参加会议,赶到蒙利埃僧院时,会议上的争吵已经持续了整整两天。 道格拉斯在现场安排专人负责记录,说得好听点是旁听,难听点就是监视。谁也不会放心这些宗教狂热者,这也是道格拉斯要求将会议召开地点安排在僧院密室的主要原因。 蕾贝卡倒不是很担心道格拉斯会出卖自己,将这帮人一网打尽只会让刚刚有所好转的国内形势变得更为混乱和复杂,各个地区马上就会引发争夺各派领导权的大规模内乱,要是奥古斯都率主力回师平乱,得不到友军支援的腓特烈在孤军作战的情况下肯定会撤军,理查更不会以卵击石,独自挑战撒拉丁,策划以久的第三次东征就将变成泡影,无论道格拉斯还是奥古斯都都不愿意这种情况出现。 更重要的是,兰西帝国的统一靠的就是在这里集会的这帮死神信徒,精明如斯的道格拉斯还巴不得他们赶紧团结起来,根本不会去妨碍教会的整合会议。 阿尔丰斯和兰希进入僧院,道格拉斯在练武场上对两人大摇其头,显然会议上没有好消息传出来。 一进会议室,杂乱的声音充斥着耳朵,几乎所有人都在不停的叫嚷,只不过是为自己在整合之后的教会中争取一个更重要的地位,只有发起人蕾贝卡冷静的看着所有人,看到两人进来,轻轻点了点头招呼他们坐到自己身边。 嘈杂的人声慢慢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这两个年轻人身上。 “坐在圣女身边的那个是谁?主神的代言人?侯爵夫人,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很好骗?”一个身披杜基教士袍的人恶狠狠的看着阿尔丰斯,他一句话将话头挑起,随即将矛头指向蕾贝卡。 这些人各有各的掩护身份,走到街上很难被人发现他们身上隐藏着的秘密。 “圣女?兰希还是圣女吗?看看她的身形,早就是个少妇了。” “蕾贝卡,你的女儿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作为圣女竟敢失身,我提议将她穿到铁钎上用火烤成焦炭。” “火刑?还真是原始手段,将她的肚子剖开让大家看看,闷了三天都没有商量出一个结果,也该弄点好戏出来了。” 既然有人开了个头,几乎每个人都开始议论起来,在这些习惯血腥的信徒眼里,圣女无论什么原因失去贞操都将被处以极刑。有些人是故意将矛头指向兰希,让蕾贝卡难堪,有些则是存心在看好戏,更有只是在试探阿尔丰斯的处事能力,能坐在这里的没有一个庸才,都是经过血腥洗礼从死人堆里打滚出来的头头,在没有确定阿尔丰斯身份的情况下谁也不会对他进行挑衅,只是向蕾贝卡母女进行攻击。 让这帮人贴耳俯首乖乖听话比训练两十万的新兵还要难上百倍,他们绝对都是些老油条。阿尔丰斯心里慢慢思考着对付他们方法,这些头头们可不是自己手下那帮新丁,恐吓和威胁对他们不会起到什么作用。 “我已经将自己圣洁之躯奉献给主神,我已经完成使命,毋须再保留童贞。”兰希对这些话毫不介意,反正蕾贝卡的手下也差不多都是这种人。 刚才那个教士打扮的人装出一副吃惊的神态:“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可是一点也不知情,神迹出现的时候有谁在场可以证明?你?还是你?”他随手点了几个人,被点到的头头都笑着摇头,“昨夜三点四十七分二十三秒,我强奸了圣玛利亚。”那家伙一脸正色的向所有人说道,几乎一大半人被他的话引得笑了起来,说都知道这是个无聊的笑话,同样空口无凭,他可以将时间具体到秒,可信度却比兰希强多了。 “她的话你可以不信,死神的话你信不信?”阿尔丰斯无意再和他们闲扯下去,干脆快刀斩乱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他们震慑住。 焦点又再次集中到阿尔丰斯身上,毫无疑问他们想看到的是证据。 “碎壳,出来。”阿尔丰斯拉开次元袋口,这次他进入会议室之前已经和碎壳交流,再也不会出现临场找不到人的情况了。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中,碎壳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是圣物守护者碎壳。杂碎们,滚过来行礼!”碎壳手指伸入胸口,将奈落的指甲挖出来托在手心。 “噗噗噗”的声音不断响起,整个会场地人都匍伏在地,连蕾贝卡和兰希都不例外,只有阿尔丰斯一人还在大马金刀的坐在位置上。 他们怎么知道那一定是奈落的身体?阿尔丰斯不禁好奇起来,可除了触碰时有负能量的感应之外,他完全感觉不到高阶神应有的气势,能造假吗?以后不妨造几个玩玩,看看兰希能不能认得出来。 “要是能造假那我就白叫奈落了。”奈落的声音在室内响起,他只对阿尔丰斯说话,其他信徒连理都没理。这次他没有占用碎壳的身体,只是凭他留下的物品向所有人发出信息。 趴在地上的信徒们有地竟然全身发抖,恐怕是兴奋过度,神迹一辈子难得一见。 “你来了?还真是及时,我都差不多被搞昏了,这群老痞棍还真拿他们没办法。”在这么多人当中也是有阿尔丰斯敢用“你”这个词称呼奈落,连最起码的敬称都没带上。 “好像我的信徒里没有这种不听话的白痴吧,你看他们在我面前多么乖,不过我还是对你情有独钟。”奈落竟然和阿尔丰斯开起玩笑来。 “放过我吧,你也一把年纪了,还说这种毛骨悚然的话,换做是兰希对我说还差不多。”阿尔丰斯哈哈大笑,在他心目中,死神和一个可以随便开玩笑的老朋友差不多。 “偶尔开点玩笑有益老年人的身心健康,他们交给你了,看你能玩到什么程度,我喜欢看到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人,你就是其中的一个,期待你的更好表现,我的代言人。”奈落的声音慢慢减弱,他已经切断了联系。 奈落每次和阿尔丰斯说的话不多,不过都恰如其分。这次他没有亲临,只是证实了阿尔丰斯的身份。 “猊下!”所有的死神教会头头都转过身,向阿尔丰斯跪拜,他们这些死心踏地的信徒当然有办法分出死神身份的真假,反而是阿尔丰斯无从判断刚才的声音是真的奈落还是幻听。 他不是信徒,只是代言人,身份虽然在信徒眼中尊贵无比,但由于没有信仰,亦无法像神之选民那样从奈落手上直接获得神力,这就是唯一特别的地方。 “都起来,我们也该好好坐下来谈上一会了。” 各人纷纷回座,全部低着头,不敢正眼看一下阿尔丰斯,碎壳就站在他身后。 “我想将分散在各地的死神教会整合起来。各位有不同意见吗?”阿尔丰斯轻轻说着,他的身份地位在这些人心中已经变得至高无上,代言人,他所说出的话就代表着主神的旨意。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表示对这次会议的纲领没有意见。 蕾贝卡早就已经知道了兰希和阿尔丰斯之间的关系,做为贵族和母亲。她没有对阿尔丰斯表示太多的喜欢。说到底阿尔丰斯始终算个来历不明地人,所有的资料都只是他单方面提供,当然了这也是他们不敢深入塔隆沙漠进行调查才不得不接受的一个事实,做为死神教会的成员,她却能以女儿攀上主神代言人这个机遇而欣喜,奈落强大的力量在每个信徒心中是无可比拟的。 “猊下,每个国家都有死神教会,是不是全部都要争取过来?”兰希提议道,这种时候也只有她才敢打破无人应答的僵局,虽然她另一个身份是阿尔丰斯的情人,但现在她是以属下的身份提出疑问。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东征在即,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在东征期间将阿基坦和勃艮第掌握在手里,然后在其它地方大量发展信徒,你们不会要求我教你们怎么发起暴动吧。”阿尔丰斯趁机将会议推入第二议程,顺便减轻会场里的压抑气氛。 “猊下。可是我们的人手不够,所有的信徒几乎都分散在各地,很难按照军队模式成建制的集中起来,而且人员指挥也缺乏统一调度。” “猊下,信徒们的军资贮备也不够,无法和正规军队正面碰撞。” “猊下,除非在用您的名义进行募集,不然很难获得信徒的发展很成问题,很多信徒都是出了名的不合群。” “猊下……” 会场的气氛慢慢变得积极起来,众人都纷纷说着自己的意见,他们不是不懂得这样做的好处,而是一直没有在教会组织内形成一个有凝聚力的核心层,连各个支派内部问题都处理不好,谁也没耐心和能力将教会发展成杜基教廷那种规模。 在个人能力方面这些人不比教廷任何一个红衣主教逊色,但在组织和团体凝聚方面死神教会根本就是一盘散沙,阿尔丰斯可以这样认为,他们的组织能力甚至连杰克那些强盗都比不上,因为死神信徒之间缺乏共同目标,要是他们和强盗那样一切往钱看,事情就变得好办多了。但这些人最缺乏的不是钱,像蕾贝卡和兰希,要是不加入教会,她们这辈子也绝对衣食无忧。 教会问题是几百年间积下的陈病,就算奈落的出现暂时让他们表面上统一起来,但是骨子里这些人都是个人极度自由化的崇拜者,让他们形成自我约束比登天还难。 上午的会议在毫无建设性的漫谈中结束。 阿尔丰斯在道格拉斯卧室里不停的揉着脑袋,权力太过分散也不是好事,别看这些家伙现在对自己唯命是从,但他们绝对没有将掌握的权力交出来的意思,现在这个会议已经从争吵转变成讨论,既然主神已经亲口选定领导人,再围绕权力问题吵下去也没有意思。这些人将一些众所周知的问题摆出来,只有一个目的:看看阿尔丰斯以什么态度和方法解决,以及自己能从里面获得多少利益。 他们要的不是世俗的物质利益,而是像当日和阿曼奇见面时那样,他们要求力量,压倒性的力量,在这个晶壁上为所欲为的绝对力量。 这是奈落法满足他们的事,给予这些人梦寐以求的力量对奈落只是举手之劳,但还是要顾及到其他神祗势力的均衡,不然低阶神在这个世界满天飞。被封神的那些强横的生命,估计都得去什么外层位面了,如果他们继续留下来,只会彻底毁灭这个世界。 人的欲望和现实总是很难统一。 教廷的势力虽然专横跋扈,但在对个人力量的赋予上极其谨慎,在众多的宗教集团中他们拥有无与伦比的高度约束力和团体优势,很多地方的主教和教士虽然违反人世的法令,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但在整体上还是受到教廷高层的约束,服从教庭下达的命令,因为教廷是他们获得权力和力量的唯一根源,就算他们在领地上闹翻天也危害不到统治根基。 而死神教会则相反,整个教会没有领导机构,每个分支团体都是由头头对死神直接负责,从而导致成为这样一盘散沙的局面。虽然蕾贝卡是兰西帝国教会名义上的总祭司,但她也不能将所有的团体集中到自己麾下。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将这个混乱无序的教会整合起来,使之变成有序的组织,只有这样才能和教廷抗衡。这个很容易就能办到,只有找一个核心人物就可以,奈落只要一显神迹,无论是蕾贝卡还是兰希,还是座间某个头头,这个信徒都可以凭借死神的口将整个教会暂时统一起来,他们都有这个手腕、头脑和能力。 可奈落硬是要阿尔丰斯承担起这个任务,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舍易而求难?阿尔丰斯试着换了一个角度,不从人世的权力角度看待这个问题,而是从神的出发点来思考。 奈落是一个偏向混乱的神祗,就算死神教会暂时被消灭,但以后还是会有人继续向他祈祷,以求获得力量。这个世界里的信徒对他来说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力量,他在其他晶壁上还有大量的信徒,而且,他本身的强大神力也不必从这些并不诚心的信徒身上获得,也就是说,他不在乎哪一方会失败,那他想从中得到的是什么?作为一个高阶神,还有什么东西是他想看的?不过很显然,权力争夺战绝对不会成为其中一个因素。 混乱?有序?阿尔丰斯突然明白过来。 将整个混乱的教会变成一个有序的组织,再战胜教廷,这不是奈落的真实意图。因为这样一来,无论哪一方胜利,明显都是秩序优于混乱,在变成有序组织那一刻,也就意味着死神教会在阵营的较量中已经失败了。 这是一场秩序和混乱的交锋。 阿尔丰斯相信奈落将整个教会的控制权交到自己手上,也是在等着看这场人类阵营交战的好戏,这绝对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无论从商业组织还是军队的组建上,阿尔丰斯都表现出极高的秩序性,因为这样才能让利益最大化和形成顽强的战斗力,他手中掌握的那个集团,完全是在秩序的基础上建立的。虽然他很欣赏兰希那种自由不羁的性格,但他自认无法做到那么洒脱。 和巴伦、多明哥的冲突只不过是新生秩序和旧序之间的矛盾,总体说起来还没有脱离秩序的范畴,每次军事和商业上的行动都是有目的、有预谋的、有计划的集体性行为,从来没有一次是随心所欲漫无目的地行事。 而奈落给他出的难题就是以这种行事漫无目的、全凭个人喜好的教会团体对一个拥有严密组织和严格等级界限的教廷进行挑战。 这无疑是对阿尔丰斯性格上的极大挑战,这个死神奈落还真会没事找事做,不过这也并非是件坏事,既然入世,就不能只顺从自己的本性做事,不从那些信徒的角度思考,又怎么能够获得不同的经历? 奈落和命运,两者同时向阿尔丰斯发难,教会之争是阿尔丰斯需要开辟的一个新战场,不为别人,只是为了挑战自己,将思维从固定的模式里释放出来,接受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观念。 做就做吧,反正自己也不是没有做过这种毫无道理的事。面对着泰拉斯奎的时候,自己没有选择逃脱,那绝对是思维混乱时犯下的极不符合逻辑的错误。 世上没有绝对的秩序,也没有绝对的混乱,再怎么向往自由和惊世骇俗的人在饥肠辘辘的时候也需要食物,将秩序奉为金科玉律的人,难道一生之中就不会有头脑发热的时候? 秩序和混乱,就像善良和邪恶、光明和黑暗一样同时存在,人无完人,事无完事。 阿尔丰斯对人世的感悟,又再进了一层。 “神……”阿尔丰斯呆呆看着伸出来的双手,“难道神就可以为所欲为,难道掌握力量就能将没有能力的人当成玩偶?难道神就能随意践踏人的尊严?”他面对敌人时虽然心狠手辣,但却没有践踏过任何人的尊严,该死的死,该活的活。 “不,这不是奈落的错,他只是个旁观者。”阿尔丰斯随即摇了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 糟蹋人格尊严的,随意将他人当成玩偶的,不是神,正是人类自己,没人逼任何人这么干,而是人类自己非得这么干。 战争是一切矛盾最尖锐的碰撞形式,阿尔丰斯不可能改变,就算是神也不可能。神可以消灭人的身体,却摧毁不了人的意识,狭隘的思想将会在人类中间世代相传下去,直到最后一个人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可是,人却很少会进行反思自省,他们只会将自己的狭隘坚持到底。 阿尔丰斯笑笑,用这种超越人类界限的眼光看待世人,怪不得人类对神来说都是些愚蠢而且自私的动物。 几声轻轻的扣门中断了阿尔丰斯的沉思,“阿尔丰斯,该过去了,他们都在等着。”兰希的声音透过木门传了进来。她在单独相处的时候总是直呼其名,而不是虚伪的叫什么“猊下”。 “我这就过去。”阿尔丰斯拍了拍脑袋,将思想拉回现实。下午会议结束之前得给出那些头头们一个完满的解决方案,不然这个会就得开个没完。 “想到办法了吗?”兰希俏生生的站在门旁,脚下的木盘里摆放着原封不动的午餐,她知道阿尔丰斯的时间全都用在思考问题上。 “办法有一大堆,但好像每一种都不切实际。”阿尔丰斯端起木盘,将面包和炖牛肉大把大把的塞入口里,虽然他现在并不想吃东西,将食物扫光只是对主人的一种尊重。道格拉斯平时虽然对人很随和,但他却很反感浪费粮食的人,因为每一片面包都有无数的汗水凝结在里面。 阿尔丰斯没有对兰希提及结果,进食对他是种放松,咀嚼的时间也可以将整个方案细想过一遍。推知奈落的心意后,他放弃了将整个死神教会合并成一起的打算,重新拟定了一个适合这些人行事思维的方案,这个方案并没有将所有人限制在条条框框的范围内。 会议在休会一个魔法时后继续进行。 阿尔丰斯提出:教会下属的任何团体都用不着整合,在座的所有人都不会失去对自己团体的独立领导权,不过,将会对各地的团体规模大小进行分级,从零到九共有十级,以一百人为基础,低于这个数字的为零级,一千人以上的九级团体享有选举权,推出五人成为神之选民,选民有资格从主神那里获得一定的力量。祭司团体在选民中选出,负责当年向主神贡献祭品的任务,并聆听主神的教诲。祭司的地位虽然崇高,但不能插手干涉教会团体的内部事务。 九级的团体每增加一千人,自动增加三个选民名额,零到八级的小团体要想拥有选民权,那就得拼命发展信徒数量,用什么办法就由各个团体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办。小团体不能进行自由合并,以免发生流血兼并,他们必须通过努力扩张才能获得足够的人数进行选举。九级团体将成员名单报报给祭司,再由祭司负责核对工作,虚报的团体将在三年内被撤销选举资格,无法推举选民。 这样在最大程度上即保持团体的独立性,不受管理上的约束,还减少了祭司的工作量,奈落也可以将注意力集中在选民身上,不必一个个聆听每个信徒的祷告。 五十多个头头目瞪口呆地看着阿尔丰斯,他们不敢相信这是阿尔丰斯在短短的休会时间内想出来的解决方案,这个提议完全是在考虑到他们的切身利益下进行扩张发展,连参不参与都可以自由选择。这些人都知道发展信徒的重要性——人数众多的信徒一起进行祷告只会让主神更为高兴,说不定还会得到主神的青睐。让神迹降临到自己身上。 选民制度在教廷和一些信奉其他神祗的教会中已经很普遍,但都是通过进行层层选举而产生,而阿尔丰斯的提议则直接以信徒的多寡决定选民人数,简单而迅捷,完全符合死神教会向力量看齐的一贯原则。 本来阿尔丰斯的原意是打算像教廷那样成立层层森严的等级制度,现在只是加以修改变动,使之更符合死神教会的实际情况。他打消了成立最高领导的想法,在这个教会里没人愿意被别人命令,死神的信徒都是一群野马,没必要为他们配缰。 提议只用了半个魔法时就一致通过,为了得到梦想中的力量,他们将不得不尽全力发展信徒,期望拥有大量的选民。因为选民越多,获得主神青睐的机会就越大。 蕾贝卡的总祭司地位不但没有变,还显得更名副其实,她自然而然的负起监督和传达命令的责任。 不过围绕如何发展信徒的问题上与会的人都存在疑问,死神的信徒一向的名声都不太好,就算拼命发展也不会有太多人加入。 阿尔丰斯直接指出,既然教廷可以通过天堂、善有善报之类对死后世界的虚假描述以稳定信徒的信念,那就不必在这个方向再进行竞争, 眼光短浅的人们都喜欢追求眼前的享受,那么死神教会就可以通过这个卖点大力宣扬:只要加入死神教会,就能享受到比眼前更好的生活,而不用努力一生等到死后才能进入天堂。 杜基教廷可以空口说白话,反正人死了之后也无法再向他们进行指责,他们无需为自己的话负上任何责任。但死神教会这个以现实为基础的卖点,必须拥有大量的财富和土地作为物质前提,只有这样才可以将人们的眼光和忠诚吸引过来。换句话说,要想发展大量的信徒,就必须以物质作为基础,而不是精神上的空谈。 在死神教会的领地内,可以免除以往教会征收的什一税,对平民进行回利,无论对商业还对农业都有一定的促进作用,最重要的是让信徒得到最实质的利益。阿尔丰斯的办法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就是将原本这部分属于教廷的税收还给平民,既然现在死神教会也没能从得到好处,还不如利用这点大做文章,用来收买人心。 不过在减免税收之后怎样维持教会人数激增后带来的经费维持问题?这是很多头头都不得不顾及到的事情,阿尔丰斯对这一点感受颇深,一个人再富有,也不能持续性维持一个大型武装团体。 阿尔丰斯给出的答案是从商业上补回来,一旦进行税收减免策略,肯定会刺激商品的消费和流通,而一个流通和低税的环境又能让商人云集而来。打个比方,没有减税之前,一个城镇一天的商品交易利润为一万个金币,课税之后得到手的是一千个金币,而减税之后如果商业利润增加一倍,即两万个金币,对商人们课以百分之五的税,到手的同样是一千个金币,经济上并没有多大的损失,而且商业流通带来的好处还不只税收这一方面,经费的话还可以通过自己做生意以填补损耗。 这种将商业手段和教会之间争斗捆绑在一起的想法,连蕾贝卡都感觉很新鲜,虽然阿尔丰斯描绘的前景很美好,但实际效果却没人见过,行不行得通还是一个未知数。这五十多个头头对制造血腥暴力是游刃有余,但对经济问题却鲜有涉及,一时还都反应不过来。 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无论多么强横的团体和个人,想扩张就必须关系到经济,这是任何组织都必须面对的问题。 虽然心里抱有疑问,但绝大多数头头都表示愿意一试,这只是阿尔丰斯用来诱惑信徒的方法,能不能将承诺兑现都是将来的事。 阿尔丰斯表示愿意将自己控制下的集团的一半收入提供给死神教会作为发展基金,作为在暴动地区的人员活动经费和购买武器装备之用,这笔钱暂时有蕾贝卡掌握,武器物资到位后再通过各种渠道送入暴乱地区。 所有的问题都已经暂时解决,剩下的就要看看那个收买人心的办法是不是能行得通。阿尔丰斯亲自选定了五个地方作为试验,都是金雀花王朝控制区内的偏僻农村,在那里教廷的势力比较薄弱,就算被发现也不会引起足够的重视,因为西方大陆的每个国家时不时都会有一些小规模的农民暴动,对上层贵族和教廷来说都只不过是司空见惯的小事。 开了三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那五个试验区,以一个月为期限,要是行不通,在东征之前还来得及再开一次会议进行重新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