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金宝洪所言,玉虚宗乃是仙界一个不算太入流的宗门,但等走到玉虚宗山门,看清眼前一切后,林白却是依旧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觉得所见实在是超乎想象。
玉虚宗,坐落于群山环绕之间,云雾缭绕,恍若是在一片鸿蒙间。
山峦走向,道道如龙,就林白观来,此间竟是足足有七条龙脉环绕,形成了七龙拱月之势,远远看去,云雾缭绕的玉虚宗,犹如是要被七龙拱卫,升入云霄。
玉虚宗的建筑物也是雄伟莫名,足有数丈之高,静静的屹立在云雾中,若是云雾深厚之时,恐怕都会有人错将这些建筑物,看成是云雾中的大山。
而更为叫人震撼的是,以玉虚宗的建筑物为核心,从山门之处,有一道长长的石阶垂下。石阶蜿蜒而下,依山势开凿而成,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头。
不仅如此,就林白所见,从玉虚宗宗门内,更是有道道流光在不断闪烁,看上去神异非常,一幅繁荣昌盛模样。此情此景,不能不叫林白叹服,要知道这不过是仙界不入流的小宗门而已,却已是有这样的气象,若是金宝洪说的那至强五宗,又不知该是何等雄伟。
“前辈,可否将您的姓名告知于我,不然的话,进入宗门,必定会有些麻烦。”而就在此时,金宝洪深吸一口气,然后向着林白沉声道。
“木易。”林白略一思索,决定还是不暴露自己的真实姓名,将当初在隐世所用的假名拿出后,皱眉沉思少许,气息内敛,使散发出的威势,仅仅是局限到如金宝洪相同的晖阳初境后,轻笑道:“如此这般,你看如何?”
“前辈心思果然缜密,叫人叹服。”金宝洪闻言,急忙恭维了一句,不过心里边却是暗暗犯了嘀咕。就他所见,看林白这模样,分明是隐藏实力,扮猪吃虎做惯了的,但此前在看到自己的储物戒指后,为何不将其据为己有。
“来者止步!”而就在林白和金宝洪两人脚步刚一踏上那蜿蜒而上石阶之际,顺着石阶旁的云雾中,陡然有一个淡漠的声音传出,而且就林白所闻,那声音中明显有讥讽之意。
话音传出的同时,从那云雾中渐有一名一袭黑色道袍的年轻人走出,此人形容倒也算英俊,但眉目间却是有着一种刻薄之色,尤其是在看到来人是金宝洪后,目光更是似笑非笑的在他身上来回扫视不止,眼神中写满了无法掩饰的讥讽和嘲弄。
“孔藏师弟,此乃我之故交,今日偶然得见,想要将其带入山门一叙,还望师弟能够通融则个。”看到这年轻人出现后,金宝洪登时神色恭谨,双手抱拳,恭声道。
“原来是金师兄的故交啊,我怎么从未听说过金师兄你还有什么故交,不会是引患入我玉虚宗吧?”孔藏闻言后,分毫没有表露出身为师弟,该对师兄所表露出的恭谨,嘲弄了金宝洪一句后,又促狭道:“师兄不会是又给韵秋师姐找来一个入幕之宾吧……”
此子欺人太甚!听得孔藏之言,林白眉头登时微挑,眼神深处不禁有一抹怒意流露。虽然他和金宝洪并无甚交情,但这孔藏却是根本无视师兄弟情分,身为师弟,对师兄百般讥讽嘲弄,更是以伤心之事来侮辱,实在是可恨至极。
而且就林白看来,对于孔藏的这些侮辱,金宝洪虽然身躯都在微颤,可是面上却是没有分毫怨憎之色表露,显然是对这些嘲讽和侮辱已经********。
此时此刻,林白才算终于是明白了为何金宝洪在进入玉虚门之前,会百般叮嘱自己,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多加忍耐,当时自己还在好奇,原来症结是在此处。
“孔藏师弟说笑了,我这故交乃是君子,哪里会做那样的事情……”金宝洪生怕孔藏继续说下去,把脏话泼到林白身上,惹来麻烦,当即陪着笑脸,小意道:“还望师弟看在咱们同门一场,我又忝居师兄的情分上,行个方便。”
“师兄你这话我可就不懂了,你说你这位故交是君子,那你的意思是,孟白大师兄就是真小人了,不然的话,又怎么会笑纳了秋韵师姐的娇躯?”孔藏显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闻言之后,冷笑连连,夹枪带棒的对着金宝洪又侮辱道。
此言一出,金宝洪面色已是发白,眼眸里更是有血丝出现,身躯颤抖半晌后,这才强挤出一抹笑容,朝着孔藏拱了拱手,道:“秋韵和孟白师兄情投意合,他们两个乃是天作之合,能够走到一起,我恭贺还来不及,哪里敢心有他想。”
“哈哈哈……”孔藏闻言,顿时仰头大笑出声,笑声中充满了奚落,而听着他这笑声,金宝洪双脸更已是胀得通红,面含得色朝金宝洪扫了眼后,孔藏手一摆,淡淡道:“师兄既然如此明事理,改日不如向秋韵师姐禀告一声,就说师弟我对她也是情意绵绵,若是她有心的话,师弟定然会为了她上下求索探寻,给她不一样的体验……”
“多谢师弟……”孔藏之言,虽然不含半个脏字儿,但其中的隐义,却是不言而喻,即便是身为外人的林白,听得此言,都有一种欲欧之感。但金宝洪却像是并未听闻一样,闻言后,朝着孔藏拱了拱手,然后向林白示意,向着山门内走去。
一路无言,石阶仿若没有尽头,走出许久之后,金宝洪脸上才算是露出了一抹凄然笑容,面露无奈之色,对林白道:“晚辈之丑事,让前辈见笑了。”
“与我无干,何笑之有……”林白淡淡出言,而后朝着金宝洪上下扫视了一番,淡淡道:“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的忍耐力居然如此之好,你那师弟那般出言侮辱与你,你竟然都丝毫不以为忤,竟还能忍气吞声,倒也算有些城府。”
“城府,什么城府,晚辈只不过是有难言之隐罢了。”金宝洪闻言苦笑一声,旋即再不吭声,只是兀自在那长吁短叹不止,显然他并不是脸厚如墙,可以无视世间一切闲言碎语。
“你有难言之隐,我却没有什么隐不隐的,你此番帮了我一把,等我事成后,也助你一臂之力,将那对贱夫..银妇送入幽冥,你看如何?”林白闻言,剑眉微挑,眼眸之中,杀机一闪而逝,而后对金宝洪淡淡道。
虽然对金宝洪忍气吞声这姿态颇有些看不顺眼,不过林白的脾气也就是如此,最看不得老实人受欺负。金宝洪被人如此羞辱,他难免有仗义之心,觉得金宝洪也许是出于一些原因,无法下手,但自己动起手来,却是并无甚纠葛。
“万万不可……”但让林白所没有想到的是,金宝洪闻言后,脸上却是露出惊慌之色,对着林白连连拱手,哀求道:“前辈,晚辈绝无此想,万望前辈不要理会这些事情。”
这倒是奇了!看到金宝洪这模样,林白不禁一愣,头上被戴了绿帽子后,喊打喊杀的男人,他不是没见过,也不是没听过。但如金宝洪这般,被老婆在头上戴了绿帽子以后,有人帮他出手惩戒,他却还要白般拦阻的,却是少见的紧。
“你若不想,那便作罢,只是你莫要后悔便是……”虽然看不过眼,但终究不是自己的事情,林白也没有什么强加干涉的意图,金宝洪这个当事人都出言拒绝,自己身为一个外人,又有什么牵扯的必要,等取走请柬后,一走了之,自可把这一切抛之脑后。
“多谢前辈体谅……”见林白不再坚持,金宝洪这才如释重负,对着林白连连拱手,苦笑出声。但话刚说了一半,人却是愣住,呆愣愣的朝着身前不远处望去。
发生了什么?!林白见状,眉头微蹙,顺着金宝洪目光的方位,向着远处望去。目光所及之处,只见就在距离两人不远的山门处,正有一男一女,相偎相依,好不恋奸情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