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我们的人在外面找到了一些线索,不过不知道有没有用,我就来问问你!”正在二人感慨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了刘经天火急火燎的声音,这小子步伐极快,话音刚落,人就到了屋子里,一扫屋子,看到贺老爷子也在,便笑着打招呼道:“贺爷爷,您也来了!”
“有什么事儿说吧,我也听听!”贺老爷子微微点头,对刘经天轻声说道。
“先让我喘口气!”刘经天一屁股坐在林白身边,然后抓起身前茶几上的水杯,一口气将水喝下大半,伸手抹了把嘴,这才气喘吁吁道:“小姨夫的人最近在燕京城搜寻蛛丝马迹的时候,在东城那边打探到消息,说有人在找北新桥的一口古井,也就是北新桥的海眼!”
“找北新桥海眼?”听到这话,林白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盯着刘经天疑惑道。
海眼是什么,林白还是清楚的。顾名思义,海眼也就是大海的眼睛,说穿了也就是说地面上有口井,然后那口井直接通向大海,所以才会一年四季都不干旱。
而北新桥海眼的故事,林白也也曾听说过,这事儿和他们天相派的祖师还有些关系。当年刘伯温和姚广孝两人监修燕京城,然后抓到了两条孽龙。龙抓到之后刘伯温和姚广孝为难了,把这大小两条孽龙放在哪里呢?他想来想去,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把龙公锁在北新桥的海眼里,海眼上修一个深深的井筒子,拴上长长的大锁链。龙公在被锁进海眼之前的时候问道:“姚军师,难道要关我一千年、一万年吗?什么时候我能出来?”
姚广孝说:“等这座桥旧了,修起桥翅儿来,就是你的出头之日。”
打这儿起,这地界就叫了北新桥,北新桥从来也没有过什么桥翅儿。
姚广孝又把龙子锁在崇文门镶桥下的海跟里,龙子也问:“姚军师,难道关我一千年、一万年吗?我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呀?”
姚广孝说:“只要你听见开城门的时候打锣,就可以出来了。”
打这儿起,崇文门开城、关城不再打锣,一律改为打钟。老年人都说:”北京城九门八锣一口钟啊”。
传闻之中,当年日本人侵华占领了燕京城之后,怀疑井下藏得有八路军。但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把那井里的铁链斩断,然后他们便派人开始拉铁链,拉了整整七天,铁链子堆起来都有小山那么高之后,井中开始传出海啸之声,小鬼子吓尿了裤子,把铁链又放了回去!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古人的传说罢了,其中难免有夸张放大之意。不过当年燕京城修缮,那北新桥海眼早就被掩埋住了,现在怎么会有人苦哈哈的去寻找这些东西?!
“有没有打听出来是什么人过去找的?”贺老爷子的眉头皱了起来,北新桥海眼的事情他来到燕京后也听人说起过一些,没想到现在居然又有人提起,而且还在这关口,实在是透着一股诡谲的意思。
刘经天摇了摇头,道:“那些人做的十分隐秘,找的也都是一些年纪大的老人。随口问了几句之后人就没影了,不过据那些老人说,那个人给他们递的烟都是军部特供的,我估计应该是军部里面的人!”
听到刘经天这话,贺老爷子和林白的神色顿时凝重起来,伸手将桌面上的资料重又拿了起来,放在眼前仔细观看不停。
“这四个人在军部的就只有戴德明和葛建新。你告诉舅舅他们,马上查这两个人,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他们两个透露出来的蛛丝马迹,敢对老爷子下手,我看他们是活腻了!”
“得嘞,林白你就请好吧!这俩傻逼敢对老爷子下手,就等着看小爷我削他们吧!”刘经天伸手揉了下鼻子,脸上满是狠戾之色。
刘家这些年在燕京的发展势头本就极猛,而今又加上林白这个极大的依仗,让刘、贺两家和黄家三家结成了同盟,威势如日中天。敢于捋虎须者少之又少,而今有人竟然敢对刘老爷子这个刘家最为尊崇的长辈下手,刘经天心里焉能不恨!
“记得告诉两位叔叔,一定要加倍小心,他们既然敢对老爷子下手,也必然敢对他们下手!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翼翼一些!”林白伸手拍了拍刘经天的肩膀,重又叮咛道。
刘经天点了点头,站起身,转头就想往外走,但刚迈出去两步,却是突然转头,看着林白尴尬笑道:“老表,这事儿说起来轻松,可是你也知道咱们家除了你之外都是肉眼凡胎,就算是那蛊虫真到了我们面前,我们也认不出来,更何况是去辨认饲养它的人!”
林白闻言一愣,旋即放声大笑起来。自己这也是因乱失了平时的仔细,只是说了些嫌疑人,却是忘了告知他们怎么去辨别养蛊人家的模样。
“传说之中子母金蚕蛊很爱干净,总是把养它的人家打扫得干干净净。如果你到他们两家之后,看谁家屋角清洁,没有蛛丝,就要当心他家有金蚕。你进门时用脚在门坎上踢一下,踢出沙土,回头再一看,沙土忽然没了,那便可以确定这户人家养了金蚕了。”
“如果请你吃饭,如果见他用筷子敲碗,那是在放蛊,赶快向他点破,就可避免受害。或者吃饭的时候把第一口饭吐到地上,或抓抓头皮,金蚕怕脏,也就吓跑了。这些你一定要仔细给两位舅舅交代好,千万不能让他们有所懈怠!”
林白沉声将辨别养蛊人家和对付蛊毒的一些简单办法给刘经天讲了一遍之后,重又沉声道:“只要有了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金蚕蛊歹毒异常,即便是放在苗疆,能够养成之人也是少之又少,下蛊之人绝非等闲之辈,切切不能让两位舅舅莽撞行事!”
“我晓得,老表你就等着吧,我们一定能把真凶给揪出来!”刘经天点了点头,话说完之后,便朝着屋外走了出去。他一分钟都不想再等下去,迫不及待想要把坑害老爷子的真凶找出来,然后用尽自己所有的手段让他尝尝开罪刘家人的后果是有多严重!
看着刘经天的背影,贺老爷子心中也满是感慨!危难之际见人心,不得不说,老刘家现在果然是铁板一块,子孙辈的人物同心协力,属于老刘家的时代恐怕快要近了。
“林白,这金蚕蛊到底是如何制成的,怎么会有这样诡异的功效?”贺老爷子沉默片刻之后,看着林白问道,而今发生的诡异之事越来越多,让老人家忍不住也有点好奇。
林白笑道:“苗疆制蛊手段极多,而金蚕蛊则是其中最为困难的手段。在养蛊以前,要把家中打扫干净,等全家老少沐浴更衣后,诚心诚意在祖宗神位前焚香点烛,对天地鬼神默默地祷告。然后在牌位前,埋藏一个口小腹大的大缸。缸的口须理得和土一样平。”
“等到农历五月五端午之时,放入百种爬行类毒虫。这百种爬虫放入缸内以后,蛊师于每夜入睡以后祷告一次,每日人未起床前祷告一次。连续祷告一年,不可一日间断。而且养蛊和祷告的时候,绝不可让外人知道。否则金蚕蛊就不可能成功!”
听着林白的话,刘老爷子那是一个瞠目结舌。之前他率部前往大西南的时候,虽然听说过一些关于蛊毒的事情,但是远没有林白说的这么详尽。百余种毒虫在缸内厮杀拼搏整整一年,单就是用脑袋去想,都能够感觉到成功的金蚕蛊是该有多歹毒。
话说回来,其实林白还是没将制蛊的真正详细之处告知贺老爷子。苗疆之人为什么要选择农历五月五将毒虫下罐,便是因为五月五乃是一年当中阳气最重之日,当日埋下毒虫,它们的毒性便会带上阳煞气息,毒性更为强悍。
而且制蛊又岂是只需要跪拜就能够成功的,这些人还要每日取心头血浇灌在缸中,这样才能和蛊毒心灵相通,如同臂使。最重要的是在苗疆有‘金蚕食尾’一说,也就是说养蛊人家必定会有‘孤’、‘贫’、‘夭’之中选择一项。
若是让贺老爷子知道这些更为诡异莫测的内容,恐怕即便是他这位戎马半生的老人家,晚上都不能睡一个踏实觉,即便是睡得着,难免也要疑神疑鬼,想看看屋内会不会多一些什么怪模怪样的毒虫!
“华夏之大,果然玄气诡异之事众多。老家伙我以前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了!“贺老爷子拍着双腿,感慨叹息道。经历了此次的事情之后,对他而言也算是一个转折,至少不会像以前和刘玉成一般对那些玄异之事嗤之以鼻,而是多了点儿心思。
林白微笑着没有说话,老爷子能这样想,对他而言是最好的事情。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因为林白的相师的身份,去带着有色眼镜看他。
……
与此同时,葛建新家的门铃也突然响了起来。当打开大门看到来人,葛建新心中咯噔一声,不由得一阵慌乱。刘军武这小子怎么着摸到自己这来了,难不成是猜测到什么事情了?!
“建新哥,你让兄弟进来!我们家老爷子……兄弟我心里堵啊,想来想去不知道和谁拉拉家常,只能来你这里,和老哥你喝上两杯,来个一醉解千忧!”没等葛建新开口,刘军武大踏步的朝着屋内就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做出幅悲戚的模样,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