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歼灭
第二日,三人好整以待坐在前厅用早点,巩庄主大肆铺张,一顿早饭也做出十多种花式,仅是粥水倒备下五六种,可甜可咸,若殷挑一碗枣泥核桃粥慢条斯理地喝着。
不一时,有家丁匆匆跑来禀报:“庄主,那刘猊带了百多响马已在半里地外。”
巩庄主只去看他们三人。
岳云拈起一只小巧的翡翠烧卖投入口中,段恪立起身道:“庄主请安心,带小姐去后院回避,我们三人即刻出去会一会他们。”
“可是,对方有百多人,你们不过三人。”巩庄主左瞧右盼,开始时还以为,今晨会有军营中的援手到达,他们才如此气定神闲,不想来来去去不过还是他们三个人。
“三个人足已。”岳云拍拍肚子跟着站起来,“庄主可有好生照料我的赤兔马。”
“有,自然有。不过马匹上的袋子取下时,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甚是沉重,两名家丁合抱才取下来,不得公子应允也没有打开。”
“那是我的银锤。”岳云抹一抹嘴,“小若,小段,走了。”
家丁将马匹牵到前院,三人跃身上马,若殷俯身从负重囊中取出弓箭,与他们对视一笑:“看看,连我的疾风都按捺不住,想冲出去杀个痛快了。”
段恪将鎏金镗高高举起,喝道:“打开院门。”
红漆描金的大门,缓缓推开,一拉马缰,岳云率先冲了出去,他两人紧随其后,庄前空地黑压压皆是人马,挑头的汉子人高马大的,提刀笑道:“可是姓巩的老头子不敢出来,派了三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出来送死。”
“呔!贼子休要猖狂,吃小爷一锤。”岳云直指刘猊喝道。
刘猊仰天大笑,目光向三人流转一圈,定怔怔在若殷身上:“这小子长得俊俏,我看比那个巩小姐还标致,不如让我一起带回去做个小相公,伺候好了大爷,以后有你享用的荣华富贵。”若殷不搭话,徐徐将手中长弓举起,瞄准他所立的方向,手指搭在弓弦,岳云已经从她身边跃驰而出,手抢双锤,大喝道:“贼子受死。”赤兔马见遇战阵,兴高采烈,如飞般迎将上去。
刘猊也并非省油的灯,红缨大刀迎风而展,雪练舞开,两人立时战作一团。
段恪拖鎏金镗而上,将众喽啰收拾,若殷在后为他护阵,每有响马想从背后偷袭他,皆被利箭射杀马下,待喽啰们醒转过来,想冲前将她先行了解,段恪鎏金镗挡路,竟无人可过他双手,三人配合默契,不过半个时辰,血流满地,来的数百人已经折了大半,若殷方将同巩庄主借用的一袋羽箭用尽,再摸时,抽出的已经是牛皋将军为她定制的雪羽铁箭。
刘猊被岳云银锤绊住,三十招过后,已经顿感使力不堪,右臂失力几乎举不起来,但是岳云手下劲头丝毫未曾减弱,每一下都如同夹杂雷霆之势,只需他一个马虎,便被重锤击打至肝脑涂地,只得咬紧牙关死命抵抗,直至看到岳云微微冷笑,他才知晓,对方的实力远在他之上,不过是玩的猫捉老鼠的游戏,意将他活活累死方才罢休。
刘猊眼珠一转,突然高声道:“小英雄饶命,小英雄手下留情,我认输,我认输了。”立时干脆利落地将大刀抛在地上,整个人委顿下马,俯首不动。
岳云银锤高举过头,对方已然缴械投降,军中自有默认的规矩,不可杀得自投俘虏,何况对手手无寸铁,再无回击之力,但想到响马可恨之处,奸淫掳掠,无所不为,一时犹疑,手中锤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刘猊偷偷用眼角余光看他,一边麻利地磕头,嘴上唠叨道:“小英雄乃天神下凡,饶小的性命,饶小的性命。”
岳云回身,远远看若殷一眼,似在询问她的意见,却见若殷脸色大变,手指拨动,耳边听到锐器穿破风声,想回头已经来不及,可恨自己一时心软,居然没有防备贼人狼子野心,索性银锤下落,正中刘猊脑门心,拼着受伤,也要将恶贼杀于马下。
刘猊尚在得意一举得手,躲闪不及,被岳云一锤打死,脑门迸裂,黄黄白白的脑浆留下来,胡了他一脸。
叮的轻响,若殷的雪羽铁箭正赶上射落刘猊的暗器,化去七八分劲力,尖头不过是在岳云左颊擦出一道血痕来,众喽啰见头目死于对方锤下,四散逃开,岳云再不客气,此时所想不过是,响马如此奸猾凶残,留得一个,便多几个百姓遭殃,追上前,将剩下的响马索性斩草除根尽数消灭。
若殷拍马上前,问道:“你的伤,让我瞧瞧。”
岳云将脸一抹:“这一点伤算的什么。”
若殷俯身去拾地上的铁锥:“我是怕他在这暗器上擦了毒药。”凑近过去,见那道伤口将皮肉划开两寸有余,所幸入口尚浅,微微渗出些血丝,血丝殷红,应无大碍,这才放心,“还好没有毒,你怎的如此不小心。”
“一时妇人之仁。”岳云满不在乎地笑,“小段,不想金兵围困未解,今日倒拿响马来练手,杀得也算痛快。”
段恪微微一笑,掏出白巾将鎏金镗上沾染的血迹拭抹干净,再帮着若殷将射出的雪羽铁箭一一收回,放入箭囊中:“幸得是义父定制的铁箭,速度奇快,否则小岳岂非吃了大亏。”
岳云马上作揖道:“还要多谢小若相救之恩。”
若殷笑着摆摆手,示意他莫要摆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