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沫惊愕不已,她不解的看向夏炎烈,夏炎烈此时脸色太糟,警察看到他愣了一下,他早已花名在外,青恒市只怕没有人不认识他的。
警察礼貌的打了招呼,对于他会出现在病房里觉得诧异,他们结婚这件事情,当初并没有昭告天下,所以,警察不知道她是夏炎烈夫人也很正常。
这会儿,夏炎烈在,警察同志倒是有些为难了,因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警察同志问了江以沫的姓名,“江以沫小姐,请问你认识言思佳小姐吗?”
以沫的思绪在那一瞬间是乱的,因为言思佳的死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意外了。
她心情低落谷底,但她显然对于警察来找她更是诧异,她点头,“是的,认识,我们是大学同学。”
“那么,你知道言小姐昨晚被人勒死在她公寓的浴室里这件事情吗?”
以沫看了一眼一旁的夏炎烈,点头,“我刚知道。”
警察看了一眼夏炎烈,猜想是他告诉她的,但他们到底会是什么关系呢,如果关系亲密了,只怕这件事情还挺难办?
“嗯,是这样的,据我们的调查,说是昨天白天,有人看到你们在你的婚纱店内大打出手,她还将你从二楼推了下去,请问,你受伤住院,是因为这件事情吗?”
以沫点头,认同警察所说的情况,但是她同时强调,“我们的确有过争吵,还动了手,但是我从二楼摔下来不是被她推的,是我自己没有站稳。”
“那么,请问,昨晚十一点半到一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以沫说:“我在医院里。”
“跟谁一起?”
“我一个人。”
“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这间病房吗?”
以沫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十一点钟的时候,我离开了一会儿。”
两个警察相视一眼,一旁一直没有存在感的夏炎烈也是一怔。
“请问你去了哪里?去了多久?”
以沫低着头,咬牙,很是纠结为难的模样,过了一会儿,她才回答,说:“一点儿私事,我不想讲。”
警察为难的语气,说:“据我们了解,昨晚江小姐十一点儿离开医院,一直到凌晨四点才回到医院,这期间,江小姐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最好还是坦诚告诉我们的好?江小姐应该知道言思佳小姐的住所位置吧,她住的地方,离这家医院,只有两条街而已。”
所以,他们是在怀疑是她昨夜离开医院,然后去言思佳的住所,杀了她吗?
以沫不可置信诧异的看着面前站着的警察,干涩的辩解,“所以,你们认为,我是杀死言思佳的凶手?”
警察同志顿了一下,说:“是的,就目前我们的调查来看,江小姐的嫌疑是最大的?其实,除了时间刚好吻合以外,我们还在凶案现场,找到了几片碎裂的玻璃渣子,上面还沾染有血迹,经过鉴定,我们发现,这些玻璃渣子,跟昨天江小姐摔下来嵌入江小姐背部的玻璃是一样的,上面的血迹,经过比对,也是江小姐的血液。”
“怎么会?”以沫瞬间只觉得头昏心悸,“昨晚我的确离开了医院几个小时,但我根本没有去言思佳的家里。而且,我背部的玻璃渣子,昨天入院之后,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虽然我的确不喜欢言思佳,但是我没有杀她的理由。”
她已经有些慌乱,这突然的定论让她觉得荒唐和混乱,她当然没有杀言思佳,只是解释起来,言语混乱了。
她简直要哭了。
“至于说到杀人动机,据我们所知,言思佳小姐怀孕了,令据了解,那个孩子,是江小姐丈夫的孩子,也就是说,言思佳小姐是你丈夫在外包养的情人。”警察同志虽然不知道夏炎烈就是以沫的丈夫,但却从言思佳的友人那里得知她已经结婚的消息,只是,那个友人没有透露谁是她的丈夫而已。
不然,警察也不敢如此堂而皇之的来到这里,对以沫进行调查。
以沫听了警察的这段话,不自觉将自己的视线移到了一旁的夏炎烈的身上。
警察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对于言思佳去世这件事情,以沫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心情,毕竟,言思佳还怀着他的孩子呢?
但他冷冷的站在那里,仿佛是在想着什么。
以沫不确定他是不是会希望警察知晓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说:“我的确知道这件事情,但是,我真的没有杀她。昨天晚上,我离开医院,是因为……我去了一趟“GS大学”,我是从那里毕业的,我在那里有很多很美好的回忆,我只是去学校的篮球场坐了很久。我经常会回去学校,跟那里的门卫都很熟了。你们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去问昨晚值班的门卫大叔,他会证明,我说的是真是假。”
警察听了她的话,认真的做好了笔记,说:“如果真是这样,我们会去调查清楚的。不过,既然刚才说到言思佳小姐是江小姐丈夫的情人,我们想知道,江小姐的丈夫是哪位?应该去哪里找他,我们这里,还有一些情况,想跟他了解一下?”
以沫听完警察的话,再一次将实现移到了一旁的夏炎烈身上,以沫以为这一次他依旧会置身事外,但他却突然走了过来,说:“江以沫的丈夫,是我。”
警察同志惊诧的看着他,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说:“原来是夏先生,是这样,既然夏先生也在,那么,我们这边也有几个问题想要了解一下……”
“找我律师吧”夏炎烈不等他说完,已经不耐的打断,说:“有什么问题,想要了解什么情况,都请通过我的律师吧,还有我的太太江以沫小姐,对这件事情,不管她有没有嫌疑,也请先联系她的律师吧?她被你们盘问了这么久,很累了,她还是一个病人,她现在还需要休息,所以,能否请两位现在离开?”
他的语调生冷,带着一种不露自威的凌厉气势。
言思佳被杀这件事情,也令他觉得惊诧,他一定会找出凶手,但关于江以沫,他至少有一点儿很确信,她不会因为他而去杀言思佳。
警察同志见他脸色不郁,只好不情不愿的离开。
警察离开之后,以沫对夏炎烈说:“我没有杀她,虽然我真的不喜欢她,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她。”
对这个话题,夏炎烈只是浅冷的“嗯”了一声,就转移了话题,“这件事情交给律师去处理就可以了,你背部的伤口还没好,好好养伤吧,不要多想。我先走了。”
如果这件事情有人用几片沾有江以沫血液的玻璃渣子,硬生生将她扯入其中,只怕就不只是那么简单了。
果然,他从医院出来,刚到办公室没多久,爷爷这边已经来了电话,询问关于这件事情。
显然,夏爷爷对他孙媳妇的关心明显多余对他这个孙子,他只好亲自打电话给简池。
简池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是简氏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夏氏集团御用律师团中的一员,也是他堂妹夏初追了将近六年,至今还手都没有牵到过的男人。
“哟,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堂堂夏氏二公子竟然亲自给我打电话。”电话里面是乱糟糟的背景音乐,不知道简池又在什么地方鬼混,但是他的声音却挟着一股冰冷,跟那个地方热烈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夏炎烈难得理会他的浅嘲,他说:“简池,言思佳死了。”
那头的音乐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也许是他正在往外走,听到夏炎烈这句,便停下了脚步,“言思佳,就是你之前经常带出来一起喝酒玩乐的那个女的,她死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跟你有关?”
“不,跟我没关”夏炎烈说:“但是跟江以沫有关。”
“江以沫?”那头对这个名字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谁,哦,你爷爷硬塞给你的那个女人,你的老婆。她跟这件事情有关系,为什么,因为知道你跟言思佳的关系,所以,派人害了她?”
要是这样子的官司的话,由他家老爷子顶着压下来便是了,给他打电话做什么?!
“爷爷已经再过问这件事情,至于具体的案情,明早上到我的办公室吧,案宗明早会送到我的办公室来。”他不想在电话里讲这件事情。
但简池却听出了一些其他,他说:“夏公子,你这……不会是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对简池这么突然的一问,夏炎烈有些莫名。
简池说:“三哥,如果真是这样,你应该知道,你跟梁敏依,你们不可能,她并不爱你。”
简池很少叫他“三哥”,也很少用这样冰冷但是担忧的语气跟他说话,只有在这个话题有可能会惹怒到他的情况下,他才会展现他严肃的担忧。
他的眼神一下子悠远起来,他沉默了一会儿,只说:“这个件事情跟我和敏依都没有关系,具体的,明早来我办公室再说吧。”
他扣了电话,心里因为简池的一句论断,一个名字,烦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