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故事
“浩……浩浩……浩天……”她慌乱地叫着厉浩天的名字。
床头灯啪的一声打开,厉浩天有些疲惫地从床上坐起来,光裸的胸肌在晕黄的灯光下有些暧昧的味道。
他高挑着眉,努力地装出一副被她吵醒的模样,“亲爱的老婆,请问你在半夜时分闯进我的房间有何贵干?是不是考虑清楚了不打算和我做名义夫妻了?我的床可是一直都给你留了一半……”
说着,他还故意掀了掀被子。
方晴急忙捂住自己的双眼不肯看他,“哇啊,厉浩天,你别乱开玩笑了,我找你是有正经事,那个聂……聂……”
说到这里,她突然结巴起来,老天,她要怎么和厉浩天说出那个叫聂微辰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她房间的事?
这很丢脸的好不好?而且万一厉浩天卯起来把聂微辰送进警察局的话,事情就闹大了。
“老婆,你确定你不要躺下来和我温存一下吗?你今天穿的这件黑色的吊带真丝睡衣真漂亮,害我都有点心动了……”厉浩天坏怀地笑着,故意逗弄她。
说起来也真是一件奇怪的事,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七年,她长得也蛮漂亮,性格也蛮吸引人,为什么他就是没有爱上她呢?
而且要说他好歹也是一拥有两百多家大饭店的商业巨子,怎么对她就没有一点吸引力?
唉,害他都有点自卑了!
方晴匆忙地把手从眼睛上拿了下来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衣,果然是一件黑色的吊带真丝睡衣,料子很薄,她又没有穿胸衣,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胸部的轮廓。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发出一声惨叫,顾不得再和他说关于聂微辰的事情,手臂环着胸部,逃命似的逃出他的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她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右手放在心口的部位拼命呼气。
天哪,这些年她从没在厉浩天面前这么丢脸过,奇怪,厉浩天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恶劣了?在她的记忆中,他一直都是个彬彬有礼又温柔细心的男人。
她开始烦躁地在房间中走来走去,暗暗琢磨着等一下要和聂微辰说些什么,一想到那男人刚刚那副今天晚上准备在她房间过夜的样子,她就慌乱得心脏乱跳。
“你干吗不在床上等我?”身后,猛然间出现一个埋怨的声音。
方晴惊吓般地跳转过身,便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聂微辰已经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他光裸着身体,腰间围着她的白色浴巾,长长的头发湿淋淋地还在淌水,白皙却健壮的胸膛上淌落着一串串晶莹的小水珠。
他的性感让她突然间像个哑巴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半张着小嘴,努力地回想刚刚都研究了怎样的台词用来说服他离开自己的房间,可是她一句都想不起来,或者可以说,她根本就一句都没能研究出来。
一条毛巾突然塞进了她的手中,“好吧,既然你不想躺在床上等我,那就帮我擦头发吧。”
他坐到梳妆台前,一派悠闲地环起肩膀,从镜子中打量着这个迷人的小女人。
就在刚刚,他和厉浩天研究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将七年前的事大致串了起来,但是其中还有几个疑点,需要他继续调查。
与此同时,他也和厉浩天达成了共识,他非常感谢厉浩天这七年来对他的女人的照顾,而厉浩天则把他的女人还给他。
这就是他得以在深夜出现在一个有夫之妇的女人房间中的原因。
“我……我为什么要帮你擦头发?”方晴忍不住没好气地瞪着他的背影,即便她已经确定他是她孩子的亲生父亲,他也没有理由用这么肆无忌惮的嚣张姿态侵入她平静的生活。
“顶着湿头发睡觉会感冒的,你不想我明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又打喷嚏又流鼻水的吧?”聂微辰好笑地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用他特有的方式回答她的问题。
方晴不高兴地撇着嘴巴,气呼呼地站到他身后,虽然很不情愿,但仍然开始动手帮他擦起湿淋淋的头发。
虽然她对这男人完全没记忆,但是冥冥之中又仿佛对他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她知道,这男人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反驳,如果她不帮他把头发擦干,他一定会顶着这一头湿淋淋的头发睡觉,然后再感冒,打喷嚏,流鼻水,最后赖着她照顾他,顺便还把他感冒的责任推到她身上。
聂微辰露出得逞的笑容,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享受着她的服务,镜子里的她看起来好美。
半隐半透的黑色吊带真丝睡衣带给她无限的性感和男人对她身体的遐想,雪白滑嫩的肌肤和胸前高高的隆起,仿佛蜜糖一样对他发出诱惑的呼喊。
他突然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替他擦头发的动作,方晴不解地望向镜子中的他,当她触及他深沉的眸色和眸中那明显的欲望时不禁呼吸一窒,手一抖,毛巾已经掉落到地上。
他像一只野兽一般发出一声低咆,矫健地站起来,转身,动作流畅地将她拥进怀中,不容她有任何反抗的行为,深深地吻上她娇嫩欲滴的红唇。
他粗野地掠夺着他专属的甜蜜,贪婪地嗅着她身上属于他的芬香,双臂箍得紧紧的,几乎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
此时的方晴大脑一片空白,就在他的气息涌进她鼻端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这男人排山倒海一般的热吻使她早已冰冻的热情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也在电光石火中一闪一过。
她知道,这男人以前一定这样狂野地吻过她,不止如此,他还对她做过更多,而那更多的事……马上就会再次降临在她身上……
欢愉过后,他像只偷到腥的猫咪,露出满足的笑容。
拨开她散乱的发,他爱怜地用指腹摩挲着她柔嫩的肌肤,虽然一夜未睡,但是他却了无睡意。
她羞涩地向要躲开他指腹的骚扰,懊恼地瘪着嘴巴瞪着他,“我们不该这样!”
虽然她的身体一直在提醒她该睡上一觉来补充体力,但是他的骚扰却让她无法合上眼睛。
“为什么我们不该这样?”他笑着逗弄她,然后满意地看着她涨红了小脸儿。
“我可是有夫之妇,而且我老公就在隔壁!”她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些。
从一般意义上来讲,他与她的这种行为应该叫偷情,或者叫通奸,如果在古代,她一定会被装进猪笼里然后丢进河里淹死。
“那你可不可以帮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和你老公分房睡?”聂微辰一句话便堵得她哑口无言。
她讷讷地说不出来,突然间有些恼羞成怒地道:“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你管不着!”
他宠溺地笑着,眸中突地闪过一抹认真,“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故事?什么故事?”方晴不懂他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心情给她讲故事。
“关于……”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散落在枕头上的秀发,唇角勾着一抹奇怪的笑,“关于一个死而复生的女人的故事……”
七年前——
临街的一家小餐厅中,坐着一个身材外貌全都可以用举世无双来形容的英俊男生。
可惜的是,一顶白色的网球帽遮挡住了他大部分面孔,从他身边经过的人只能看到他线条刚毅优美的下巴和一张正在斯文地咀嚼食物的嘴巴,但即便是这样,他也吸引了无数过往的目光。
许多衣着时髦的少女因为发现了他的存在而走进这家原本并没有多少客人的小餐厅,只为了希望自己可以有机会看到他隐藏在帽檐下的脸孔。
此时,他修长的手指间抓着一双卫生筷,正慢条斯理地拨弄着盘子中的食物,好像对坐在他对面那位身材雄壮魁梧的男子的声音完全听而不闻。
只见对面身材堪比大猩猩的男子胡萝卜一样粗壮的手指上抓着一条深蓝色的手帕,正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向他哭诉。
“呜呜……聂微辰,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身为空手道社的副社长,却天天都不参加社团活动,你知不知道咱们空手道社现在已经没有几个社员愿意出席活动了啊?”
“沈浩方,入社的时候我们就说好了,我做幽灵社员,是你非要给我按上一个副社长的名头,根本都没有征求我的同意,我不找你算帐已经是便宜你了,你还有脸来埋怨我?”聂微辰冷哼着,展臂越界到对方的餐盘中夹了一颗卤蛋进自己的餐盘,分解后送进自己的嘴巴里。
对方对他明目张胆占自己便宜的事情完全无视,继续哭哭啼啼,“但是如果你再不来社团的话,咱们社团就会解散了,你就做做好事,帮帮忙吧!”
当初他全是利用聂微辰举世无双的绝美容颜和无以伦比的空手道技艺才骗到了一大票漂亮美眉入社,他好风风光光地当一把社长,谁知道因为聂微辰从不参加社团活动,而害得那些漂亮美眉因为失望而接连从社团里退了出去。
如果他不想想办法,空手道社团从今天开始就会解散,他这个社长也可以退休了。
“我说过,参加一次活动一百块,没有一百块免谈!”聂微云冷冷地道,同时又把筷子瞄向了对方餐盘里的大块排骨。
“一百块一次?你不如去抢!”身为空手道社团社长大人的沈浩方顿时翻脸,有没有搞错?身为社员参加社团活动是天经地义的,竟然还敢给他规定价码,如果不是他打不过这小子真想狠扁他一顿。
想当初招收低年级社员的时候,为了让这家伙出来亮个相多招点漂亮美眉,他已经大出血地给了他五百块了,那可是他辛苦大工一个月的薪水,之后又要一百块出席一次社团活动,他为此都快倾家荡产了,这臭小子还不肯放过他。
聂微辰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掉转视线望向餐厅的玻璃窗外面,“不给拉倒,我无所谓!”
突然,他的眼睛一眯,视线紧紧地锁住马路对面的一点,那是什么?
方晴手上抓着一瓶刚刚从自动贩售机里买的可乐,拉开拉环,仰头喝了一口,然后踩着心情愉快的脚步走向路边的公车站。
因为她家教的女学生在她的教导之下学习成绩扶摇直上,从平均分数不满五十分升到了现在的平均分数九十分,女学生的家长高兴之下,今天竟然给了她双份的薪水做为奖励。
也就是说,她的钱包里今天有了一千五百块的收入,她预感到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她都会笑醒。
眼睛突然瞄到迎面走过来三个浑身上下写满了非善类气息的小混混,她刻意地向一旁移了两步错过去,但是紧接着她便停下了脚步,因为那三个小混混竟然也跟着向她的方向移了两步。
他们不怀好意地笑着,大步向她走过来,她眉头一拧,正想再次闪开,但还没有等她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三个小混混中的一个已经撞上了她手中的可乐。
黑褐色的液体洒出,顿时弄脏了混混一号的黄绿色球衣。
“哇,死丫头,你走路没长啊?眼睛是不是长到后脑勺去了?”混混一号跟死了亲妈一样大声地吼。
“喂,你才走路没长眼呢,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我的,我站在这里可是动都没动耶!”方晴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听到对方竟然恶人先告状急忙大声地反驳回去。
“你说什么?你还敢还嘴?真是个欠扁的臭丫头,我警告你,我这件球衣可是名牌货,两千块一件,你今天要是不赔我,就别想走!”混混一号流氓本色毫不保留地流露出来,摆明了是打算讹诈。
“没错,你今天要是不赔我朋友的衣服钱,就别想走了!”混混二号和混混三号一左一右地站到方晴身边,和混混一号一起呈三角形把她围在当中。
“你们这是讹诈,我一毛钱也不会赔给你们,不如我们报警请警察来评理!”虽然被三个混混围住,但方晴却毫无惧色地从牛仔裤口袋中把手机拿出来。
有没有搞错,最多只值二十块的衣服,竟然想讹她两千块,这三个混蛋脑筋真是有问题。
三个混混看到她竟然准备报警,脸色一变,混混三号正好站在方晴的左边,一伸手便将她的手机从手中夺了过去狠狠地摔到地上,“死丫头,竟然想报警,看我怎么教训你!”
“我的手机!”方晴见手机被摔,气得全身都在发抖,转身,狠狠地把手中的可乐瓶子砸到他的身上,“你这个混蛋,还我手机!”
拜托,她的手机是上个月领到家教薪水时新买的,她还没怎么用过呢?
“你还敢打人?兄弟们,把她带走,今天老子要好好地修理修理她!”混混三号说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要把她带进街边的一条小巷。
“混蛋,你放开我,来人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帮我报警啊——”方晴力气小,没有办法从三个混混手中逃脱,心里暗道不好,急忙放开喉咙求救。
但是三个混混明显的非善类气息吓得平凡的路人没有敢多管闲事的,纷纷绕道而行,三个混混更加得意。
“嗨,喊救命的那个,你身上有没有一百块?”就在方晴即将陷入绝望之际,一旁突然传来一个好听得令人陶醉的声音。
她急忙扭头望过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好帅的一个家伙。
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压得很低的白色网球帽,帽檐下形状优美的红唇咧出一个开心的笑容,露出了一口闪闪发光的白色牙齿。
一袭纯白色的宽松休闲装包裹住他瘦削却结实的身材,松紧的袖口向上捋至手肘的部位,从他裸露的半截手臂可以看出,他一定经常运动,否则的话不可能会有那么漂亮的肌肉。
他双手环着肩膀,身上斜挎着一个黑色的书包,穿着一双白色耐克球鞋的脚交迭着,悠闲地靠在巷口的电线杆上,因为他的帽檐压得太低,没人能看清他的长相。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是一个闪闪发光的发光体,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他突然伸出右手的食指,顶高了头顶上的网球帽,露出一张使方晴窒息的英俊脸孔。
他大约也就是二十岁的样子,双眉又浓又黑,仿佛两把宝剑一样横在两团漆黑的夜空之上,而那两团漆黑的夜空自然是他璀璨的眸,他的眼睛很漂亮,也很大,形状优美,外眼角还微微有些向上倾斜,黑色晶莹的瞳仁不时地散发着锐利的光芒。
他的鼻梁又挺又直,就像是一座经由巧手的工匠修凿而成的小山丘,再配上两片紧抿起来好像一个元宝的红唇,简直就是天上的金童下世。
看到方晴的呆样,他漆黑的眸中闪过了一抹笑意,微微扬了扬弧度优美的下巴,“喂,刚刚喊救命的那个,你身上有没有一百块?”
方晴被他的声音唤回了神智,猛然间醒悟他是在和自己讲话,虽然不明白他问自己这个问题干吗?但还是鬼迷心窍地点了点头。
“OK!”聂微辰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对她露齿一笑,两排洁白的银牙闪闪发光。
他掉转视线,望向挟制着她的三个混混,微笑的表情蓦地消失不见,代之而起的是一种使人胆寒的杀气,“放人,滚蛋,不然就进医院去住几天!”
“什……什么?臭小子,你找死啊?知不知道我们龙兴帮三条龙的厉害?”三个混混虽然被他突然散发出来的气势吓到,但是他们三个好歹也是本条街横行了好几年的不良少年,如果就被这个看起来很瘦弱的家伙一吓就放人滚蛋,不是很没面子。
于是,三个人相视了一眼,突然一起冲向聂微辰。
方晴忍不住为白衣少年捏了一把冷汗,急忙开口提醒道:“小心啊——呃……”
她的这声“小心”还没喊完,只见前方已经奇迹般地停止了战斗,她都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动作的,那三个混混便已经躺到了地上哎哎叫痛,而且他们躺到地上就没能再爬起来。
她被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惊呆了,抬手揉揉眼睛,再用力眨了眨,没错,那三个混混真的被摆平在地上,瞧他们那痛苦的样子,估计最少也要在医院里住上个三两个礼拜才能离开。
突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优雅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好听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一百块!”
“啊?”她呆呆地将望瞭望这只白晰修长的手,又抬头望了望手的主人,不解地冲他眨了眨眼,“一百块?”
一百块是什么意思?
聂微辰有些不高兴地微微颦起眉头,“喂,不是说好了,我从他们手中救了你,你给我一百块的吗?”
“什么?你什么时候这么说过?”英雄的高大形象顿时在方晴的眼中坍塌,她刚刚还以为他是天使降临呢,原来他救她是有偿服务,呜……伤心!
“我刚刚明明有问过你有没有一千块,你说有啊!”聂微辰不高兴地拧起眉头,漂亮的大眼睛冷淡地眯成了一条缝。
方晴哭笑不得地皱起脸,“有没有搞错?你只是问我有没有一百块,又不是问我是不是肯答应把钱付给你。”
“你的意思是想赖帐了?”聂微辰不怀好意地扯出一抹笑,嘴角的形状看起来有些阴恻恻的。
方晴瘪了瘪嘴巴,好吧,看在他从那三个混蛋的手中救了她的份上,她认倒霉,至少她今天的薪水是保住了。
她极其不情愿地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钱包,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千元大钞递给他,“好啦,我们两清了!”
她今天终于明白什么叫福不双至祸不单行了!
“哇——”聂微辰望着她钱包里厚厚的一迭钞票,忍不住爆出一声惊叹,“早知道你这么有钱,我就按人头收费了!”
“喂,哪有你这样见义勇为的人啊?”方晴怕他伸手抢她钱包里的钱,急忙把钱包收起来塞回牛仔裤口袋里,她忿忿不平地瞪着他手中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钞票,好想抢回来哦。
聂微辰漫步走到一边,弯腰将被混混摔坏的手机捡起来,大惊小怪地道:“哇,这款手机不便宜哦,摔成这样,还真是可怜!”
看到自己被摔得惨兮兮的手机,方晴急忙冲过去,只见她的手机不止屏幕碎掉,就连天线都断了。
她气得冲到混混三号的身边,抬脚,瞄准了他的屁股一脚踹下去,“你这个混蛋,我花了八百八十八块买的手机,就这样被你摔烂了,你赔我!”
“我赔……我赔……”混混三号哆哆嗦嗦地从裤子口袋里摸出钱包,“我……我……呜……我只有三百块……”
“你们两个,不要在这里装死,我的手机被摔坏也有你们两个的份,本小姐怕你们脑袋不好,四舍五入算你们一个整数,九百块好了,没有九百块,我现在就报警说你们抢劫,然后因为分赃不均起内讧自己人把自己人打成这样!”
方晴凶巴巴地威胁恐吓着他们,现在她有靠山,不怕他们会突然跳起来。
“好啦好啦,我们拿钱,你不要报警……”混混一号和混混二号强忍着断掉的肋骨的疼痛,从口袋里摸出钱包,三个人凑了凑,竟然正好有九百块。
方晴不客气地把钞票收进了口袋里。
“方晴学妹,你没事吧?”就在这时,被扣在小餐厅里结帐,好不容易才脱身的沈浩方追了过来,他一眼就认出这个名叫方晴的女孩子是他们空手道社团的社员,而且还是唯一一个迄今为止天天去社团报到的女生。
“社长?你怎么在这?”方晴认出社长大人的身份,忍不住惊讶地问。
“我和副社长在对面吃饭。”沈浩方扬了扬下巴指了指聂微辰,“微辰,我来帮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空手道社今年新入社的一年级学妹方晴。”
“副社长?”方晴顿时发出一声惊呼,她不可置信地用小手指着聂微辰的鼻子,“你说什么?他他他……他就是咱们空手道社团有史以来最不负责任的那个靠脸蛋儿吃饭的幽灵副社长聂微辰?”
“原来你也是圣西罗学院的学生啊?”聂微辰这才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起这个清秀小佳人,突然把脸孔凑到方晴的眼前,笑嘻嘻地问:“我是不是可以向你咨询一下,关于我是空手道社团有史以来最不负责任的那个靠脸蛋吃饭的幽灵副社长的评论是谁告诉你的?”
“当然是……咦?社长呢?”方晴正想指向社长的方向,却发现社长好像空气一样竟然从她的身边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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