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少年丞相世外客(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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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苏醒

“别以为嫁给了我,我就会喜欢你!”

“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我只爱雪儿一人……”

“林伽蓝,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在金色曙光中展翼临世……

“你以为,你用这种诡计嫁给了徐冽,他就会爱你了吗?我告诉你,你做梦。林伽蓝,你活活拆散了徐冽和雪儿的幸福,你会遭报应的!”

“如果没有你,我和徐冽本是最幸福的一对,可是,一切的一切都被你的自私毁了。我并不恨你,可是林伽蓝,你是这世界上最烂的女人!”

在惊涛骇浪间乘风飞翔……

“蓝蓝,小心——”

“蓝蓝,别……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绝……不!”

“蓝蓝,蓝蓝!你别吓爸爸妈妈啊!蓝蓝你快醒醒!”

在熊熊烈焰下浴火重生……

“砰——”“徐冽,你这混蛋,你以为我们想把女儿这么嫁给你吗?若非,她死心塌地地爱着你,若非……若非……你爷爷病入膏肓,希望在临死前,亲眼看到你将蓝蓝娶进门,我们何苦……呜呜……何苦让蓝蓝受这份罪……”

这就是诞生于日月重光下的伊修爱尔女神之子——赤非。

我动了下僵硬的手指,感觉自己全身像被灌了铅,体内流淌的仿佛不是血液,而是凝固黏稠的不明液体。我忍不住在心底呻吟了一声,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余音,你刚刚有没有看到,蓝蓝的手好像动了一下?”

“没有啊,你眼花了吧!唉,她和宇飞都已经……真——真的动了!老公,快叫医生。医生!!”

忙乱中,我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陌生的脸,身体的痛、心里的痛一起袭来,我明明还迷糊着却莫名流泪,随后失去了知觉。

赤非……伊修爱尔女神之子啊!快回来吧!回来吧——

等到再度睁开眼来时,我看到了站在我床边一脸憔悴的男子——徐冽,我名义上的丈夫。

昏迷前的事仿佛电影回放般,在我的脑中一遍遍播放。

从进大学第一眼见到那个带着霸气的英俊学长时,我便喜欢上了他。可是,他的光芒是那么耀眼,身边永远都围满了崇拜他的男子和喜欢他的女生,如此平凡的我,又怎么可能引起他的注意呢?

慢慢地,我喜欢上了这种躲在暗处偷偷观察他的暗恋,既有心酸,又有甜蜜。直到,一直对女生不假颜色的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个长发飘飘清纯纤弱的女子——孟雪儿。徐冽看着她的眼神,总是那么温柔,那么幸福。而我所有的甜蜜化为了苦涩,他们俨然成了校园中最幸福的一对,多少男女失落万分,却绝无人能注意到躲在角落偷偷饮泣的我。

可是,事情蓦然发生了转机。爷爷带着我去拜访他当年最好的战友,在那个豪华到让我咋舌的宅邸中,我居然看到了徐冽。原来,他的爷爷就是我爷爷当年最亲密的战友。

不只如此,当年,我爷爷和徐冽的爷爷都喜欢上部队里一个跳舞的女子,可是最终那个女子却选择了我爷爷,成为了我的奶奶。所以,当徐冽的爷爷第一眼看到我时,便提出让我做他的孙媳妇。

当时,我和徐冽谁也没在意他的话,顶多也就是我脸色通红地做做美梦罢了。可是,一个月后,徐冽的父亲居然来找我,说是徐冽的爷爷得了癌症,病入膏肓,顶多只能再活两三年,他真的很希望自己的孙子能取我为妻,并让他抱上曾孙。

这种被电视剧小说演烂了的情节居然真的降临到了我身上,我的心头一阵狂喜,又一阵难过,喜于可以嫁给徐冽,难过于徐爷爷居然只有两三年的寿命。我对自己说:不!这不是我横刀夺爱,我只是为了完成一个垂死的老人家的心愿而已。而且徐爷爷真的对我很好,甚至比我自己的爷爷更疼爱我,我如何能不管他临死前的心愿呢?

为了这场婚礼,听说徐冽跟家里吵得很凶很凶,最后甚至被软禁在家中。孟雪儿和她的朋友都跑来斥责我,连我的朋友也劝我别做横刀夺爱的事情,于是,随着婚期的一天天临近,我的良心越来越不安。我去找徐冽的父亲,告诉他,徐冽另有所爱的人,我可以陪他演一场戏。他父亲沉吟了半晌说:“蓝蓝,你老实告诉我,你爱我的儿子吗?”

爱!怎能不爱?!我整整爱了他两年啊!可是,我却艰难地摇了摇头,说:“不爱!”

他父亲狐疑地看了看我,最终却叹了口气道:“那么你就将真相告诉他。至少你们那场婚礼还是得举行,你也得搬进我们家来,了我父亲最后的心愿。”

我又是悲哀又是欣然地约徐冽在咖啡厅见面,可是还没等我开口,他却一脸冰寒地对我说:“我和雪儿分手了,如你所愿了?”

然后像是发了疯似的拖我到结婚登记处签名登记,最后狠狠地说:“林伽蓝,我可以娶你,可是这一辈子,你都别指望我会爱你!”

到唇边的话,再也说不出来,我努力克制住即将溢出的眼泪,横冲出去。在那个每日偷偷观望徐冽的十字路口,我看到了刺眼的灯光,然后听到了惊恐的大叫,身子被什么人保护着飞了出去,可是全身还是好痛,黏稠的血液不断从体内流尽,我的神志逐渐迷糊。

那个护住我的人,吃力地拉着我,往医院方向走去,他不断说:“蓝蓝,不会……有事……”

宇飞——是我最好的朋友,聂宇飞吗?在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抱着我的身体慢慢瘫软了下去,比我更狰狞的血流了满地,我们两个倒在一家黑乎乎的店门前,失去了知觉。

“喂,你怎么样?”徐冽略显沙哑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

我忽然抬起头问道:“我……我昏迷了多久?”

徐冽浑身颤了颤,眼中流泻出不可遏制的悔恨和歉意,低声道:“两年。”

“什么?!”我唰的一下跃起身来,却只觉头一阵晕眩,全身肌肉也是僵硬的。徐冽慌忙俯身扶住我。我咬了咬下唇,问道,“爷爷有事吗?”

“没有。”徐冽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扶我躺下,“我去叫医生来。”

我忙拽住他的袖子,一愣,又慌忙收了回来,两人都是一阵尴尬。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慌地问道:“宇飞呢?宇飞没事吧?”

徐冽叹了口气,脸色和声音都沉沉入了谷底,“宇飞和你一样,陷入了昏迷,仍未醒来。”

“什么?!”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惊道,“他……他在哪,我去看他!”

眼前霎时一花,白茫茫一片,我砰的一声又倒了回去。徐冽连忙扶住我,声音急促:“刚醒来乱动什么?他短时间内又不会醒来,等医生检查完再去不是一样?”

我无声地闭起眼,摆了摆手道:“你去叫医生吧。”

在他临出门前,我听到了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喃。他说:“对不起。”

我用手臂遮盖住眼睛,勾起嘴角笑了,肌肉有些僵硬,仿佛一时不适应这是我的身体,却不妨碍我笑得悲哀,笑得苦涩自嘲,眼泪自眼角悄悄滑下。

两年的爱恋,我花了两年的昏睡时间,去磨灭它,放弃它,能做到吗?

忽然,我放下手愕然地发现手腕上那串紫水晶链子,不由奇道:“昏迷前明明没有,是谁送我的呢?”

医生对我做了全面的检查,终于在我父母和徐冽父母紧张的注视下,一脸不可思议地道:“这真是奇迹,什么事都没有,居然连肌肉萎缩的状况也没有出现!其实在她上次醒来时,所有的生理机能就已经恢复了,英石跟我说的时候我还完全不相信。头晕无力只是睡久了的正常现象。放心吧,她今天就可以出院,当然,我建议她再留院观察几天。”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亲家母啊!我看就让蓝蓝去我们家吧?”徐冽的母亲一脸诚恳地抓住妈妈的手臂,哀求道,“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蓝蓝是我徐家的媳妇。而且,他爷爷一直渴望能见见蓝蓝。”

“蓝蓝你怎么说?”爸爸面无表情地道。

我沉吟着,想到两年前徐冽说得那些绝情的话,心头一片绞痛。待要说不去,可是想到徐爷爷关爱的眼神,瘦骨嶙峋的身体,便很想再见见他,搂搂他的脖子。而且,婚礼虽然没有举行,我却已经和徐冽做过登基了,名义上他仍是我的丈夫。就算要分开,也应该先去签离婚协议书。离婚……我身体微不可察地轻轻一颤,眼角余光瞥向徐冽修长俊挺的身影,这个我暗恋了两年的男人,难道我真的没希望争取了吗?或者,我想要答应去徐家,根本就存了近水楼台的心思……

脸上唰地一阵火热,我撇过头遮掩着,才点头道:“我想先去看看宇飞。”

徐妈妈一脸感激地看着我,眼里都泛起了泪花,徐爸爸也是一脸欣然。我却看不到徐冽的表情。

爸爸和妈妈犹豫了一阵,最后点头道:“那好吧。”话锋一转,爸爸严厉的目光望向徐冽,冷声道:“你若再让我宝贝女儿受一点伤害,我绝不会放过你。”

徐冽默然地点了点头,整个人仿佛被抽掉了灵魂般,了无生气。

“冽,还不快抱蓝蓝去宇飞病房?!”徐爸爸猛推了徐冽一下。

“我?!”徐冽猛地抬起了头。

“不是你是谁?!”

“不!不用了!”我慌忙挣扎起来,“我自己……”却因为睡得太久,全身乏力,而动弹不得。

徐冽瞪了我一眼,低低骂了声:“笨女人。”不情不愿地走过来,将手穿过我膝下和颈背,轻松地将我抱了起来。

鼻中闻着他衣服上皂角的香气和身上忽浓忽淡的男子气息,我有一阵恍惚,抬头瞥见两家父母暧昧的眼神,面上一红,慌忙把脸埋进他胸前,心,跳个不停。

不是已经不爱了吗?我在心里问着自己,为什么被他抱在怀里,还是会有如此安心舒适又心如擂鼓的感觉?

见到昏迷中的宇飞时,我几乎哭出声来,他原本略嫌胖的整张脸都清癯了下去,身体也从滚圆变成了修长,竟是比原来不知俊秀了多少倍。可是,我多希望那个虽然不帅不酷,却会替我买药,会为我抄笔记,会不知羞耻地偷我饭菜的宇飞能回来。

他的妈妈没有怪我,只是满眼通红地摇了摇头,与徐冽走出病房,留给我和宇飞单独的空间。

“宇飞……”我紧紧抓住他干瘦的手,眼泪一滴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忽然,我猛地抬起头来,郑重地看着昏迷中的他,哑声道,“宇飞,我林伽蓝保证,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医好你!”

说完,只觉心里的憋闷少了几分,却越加哀伤。

“哭够了没?”身后传来徐冽不耐的声音。(觉得这些事情的发生都有些流水帐的感觉,亲爱的,能不能有些起伏的描写?)

他走到我身边,将我抱了起来,看到我脸上的泪水一愣,随即皱着眉胡乱地用指腹给我擦了一通,道:“女人就是麻烦?”

那孟雪儿呢?我想问,但最终却没能吐出口。我拽着他的袖子,低头又看宇飞一眼,忽然一怔,怎么宇飞手上也有串和我一样的水晶项链,只是我的是紫色,而他是白色,近乎透明。

“徐冽——”我将由于两年昏迷彻底纤瘦下来的手腕递到他面前,问道,“这串水晶是谁送的知道吗?”

徐冽摇头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好像早早就有了吧。”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里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