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苍阑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了,他淡淡的道:“我最近只得罪了一个人,不过你们却惹不起。”
那小警察这时候笑了,他正义凛然的道:“还有什么是天朝警察惹不起的?难道还有天朝法律管不到的国人?”
聂苍阑微愣,看向那小警察的神色有些奇异。
旁边那年纪稍大的警察也有些尴尬,拉了拉那小警察,不过脸上的神情却是无奈。他尴尬的看向聂苍阑道:“聂先生,既然如此,我们就先离开了。”
两个警察很快离开了病房,聂苍阑还能隐约听到他们对话的内容。
“钟叔,为什么要出来?我们连笔录都没做呢,而且现场还有狙击枪子弹,这可是一件大案。”小警察很是不解的问道。
被称为钟叔的中年人叹了口气道:“小涛啊,这个人前一段时间还上新闻的,你小子难道不看新闻的吗?”
那小警察有些呐呐的道:“那些新闻有什么好看的,都把一些小事说的比天还大。现在的新闻界基本都失去了真实性,一些该报道的不报道,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说个没完。”
钟叔无奈的道:“你啊,还是多看看新闻吧,要学会从表面看本质。关于这个人的新闻里虽然没有提到那个势力,但是那个势力的影子却是无处不在。而且,最近网上一则叫‘黑幕’的消息,其中的被害人就是这个人。”
小涛闻言瞪大双眼,吃惊道:“是他?那他不是…”说到这里他四处张望了一下,随即压低声音道:“这次的事情是康家做的?”
钟叔面无表情的往前走,并没有给小涛回应,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不过小涛也不笨,很快就明白钟叔的意思,也一脸严肃的离开了医院。
聂苍阑在夜里便偷偷离开了医院,在路上随便打了辆车,很快便来到废弃的工厂内。
聂苍阑到的时候,那个胡茬男已经醒来。不过手脚都被绑在了一起,根本就无所作为。
聂苍阑面无表情的来到胡茬男身前,取下了塞在胡茬男嘴里的抹布道:“说吧。”
“说什么?”胡茬男一脸莫名其妙的道。
“咔嚓。”胡茬男的一根手指被掰断。
“啊!”胡茬男痛呼,嘴中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聂苍阑很清楚,这样的人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不过他并不愿意放弃。他捏住另一根手指道:“说吧。”
“说你老母!”胡茬男大骂道。他之前已经看到了身边的尸体,知道自己已经被抓住了。不过人总是有侥幸心理的,不到最后绝对不会放弃。
聂苍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前这个人必定会死,他也没必要跟一个死人去生气,直接掰断第二根手指道:“说吧。”语气中依然没有任何情感,但就是这种语气,才最让人心寒。
“啊!”胡茬男痛呼,不过还是红着眼,很是硬气的道:“就算你把我的手指全掰断,我也不会说的。”
“咔嚓。”又是一根手指被掰断。
聂苍阑用平静的语气道:“你不只有十根手指,你还有脚趾。脚底有很多人体重要穴位,你还有四肢八个关节,整个躯干。你会死,但你可以马上死,或者等这些部位全部坏死后再死。”
胡茬男惊恐的看着聂苍阑,不过他眼中立刻闪过狠厉之色。聂苍阑当然明白他的意图,当他要咬断自己的舌头时,聂苍阑又将抹布塞入了他的口中。
聂苍阑在掰断胡茬男又一根手指头后,又换回了那两个字:“说吧。”说着取下了那抹布。
胡茬男在聂苍阑取下抹布的第一时间,便准备闭着嘴巴咬断舌头。不过以聂苍阑的速度又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左勾拳、右钩拳,两拳就将他的所有牙齿打掉。
聂苍阑这次没有掰断他的手指,只是冰冷的吐出两个字道:“说吧。”
胡茬男欲哭无泪,这个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而且力量又奇大无比。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蚂蚁,随手就能被捏死。在这一刻,他放弃了。连死亡的权利都被剥夺,那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是康家让我来的…”胡茬男总算开始模糊不清的交代。
聂苍阑在胡茬男口中得知,康家原本是想威胁他为康家所用。但因为赵庆国手中的视频,让康家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聂苍阑实在是太危险了,在牢房那种环境下,竟然还能冲出来杀人,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是康家能控制的。而康家又没有任何办法杀死他,所以康家将主意打到他的亲人身上。
而两个杀手之所以会对聂母下手,那是因为他们知道,一些高手会在受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产生警觉。虽然那种危机感会递减,但那种感觉依然会出现。只要聂苍阑出手救助,那么他们就得手了。
他们是得手了,但是他们绝对想不到,聂苍阑竟然能在中弹后不死,而且还能有能力将他们擒下。
胡茬男在说出事情原委后便被捏断了脖子,这是聂苍阑承诺给予的解脱。
第二天,聂苍阑出现在了殡仪馆。
聂苍阑手上拿着一束康乃馨,放在了聂母的灵柩前。他坐在了那里,想着自己居然从来没给自己的母亲送过一束花,没有为自己的母亲做过太多事,他的母亲就这样离世了,这让他的心中无比的内疚。最让聂苍阑内疚的是,这一次的祸事还是他带来的。
聂苍阑坐在灵柩旁一天一夜,这一整天都陪在聂母身旁。聂苍阑知道这没有用,这一切都似乎毫无意义,但他的心却离不开这里。
从今往后,他在这世间,只有一个人。
翌日。
聂母的遗体被火化,随即被送到墓地。虽然还称之为墓地,但天朝却已经在墓地上盖起楼房,那些骨灰只能被送到百层的楼房内。因为国家已经颁布法令,除国家重要领导人和一些烈士遗骸外。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死后都必定在这里面。
事后,聂苍阑搭上了回景城的车,他在那里还有事情没有做,有一个人必须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景城工艺品市场中,一家出售工艺刀具的商店中,一个神色淡漠的男子走入了这家店。
一名青春靓丽的导购小姐来到男子身前,很是礼貌的问道:“先生,请问您需要买哪个朝代的刀?”随即便开始推销起来:“我们店里的工艺品都是用上好钢材打造,装饰上也很精美,放在家中绝对能增色不少的。”
男人似是恍然大悟的道:“哦,原来这里只卖工艺品啊。我平时爱拿着刀剑挥舞两下,这工艺品很容易坏啊。呃,对不起,我来错地方了。”说着便转身离开。
导购小姐见好不容易来一个人,现在居然要走,她赶紧道:“诶,先生,我们店虽然卖工艺品。但也有龚凡黎大师铸造的刀,那可是著名铸刀大师。”
男人转身,举足不定的道:“那能试刀吗?你现在说的是天花乱坠,等我买了以后不认账怎么办?”
此时正好有一个男子从店铺的偏门走出,也正好听到男人说这句话。这男子西装笔挺,行为举止很优雅,分明是上层人士。而且男人能看出,这人在这家店的地位也不低。
西装男子来到导购小姐身边,低声问了几句。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后,脸上浮现笑容,他道:“先生,本店的刀虽然大多是工艺品。但也有大师铸造的刀具,不过那些依然是工艺品,只是品质上会耐用很多。我想您也知道,这些刀具是绝对不能开锋的。”最后一句话,有着一个潜在的意思。那就是,这些工艺品是可以开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