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莫名
“怎么了？从刚刚就看你一脸心事的样子，今天的约会玩得不开心么？”从刚刚开始季寒就觉得洛儿的情绪似乎很低落。这一路走下来，总是精力过剩的洛儿却垂头丧气恍恍惚惚的样子。
抬头看向季寒，单纯的洛儿还是藏不住心事的。撇了撇嘴：“其实，我一直都很想进游戏中心玩一次的。”低头看着自己路灯下紧紧跟随的影子，纳纳地说：“从小到大，都一直一直的想要进去玩一次的。想玩那种街头霸王的游戏机，还想玩投篮机，因为妈妈说那都是男孩子玩的游戏女孩子不可以玩。所以一直一直的，就有这样的心愿。如果是交往了，第一件事就是让他带我进去玩一次里面的游戏，因为如果有了男朋友，就可以大大方方的一起玩那些游戏了吧。”结果，居然兴奋过度连这最后的机会都错过了。看来，她终究还是要有所遗憾的。
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望向始终看着自己的季寒：“怎么了？”伸手抹了抹脸：“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
收回视线，季寒看向前方，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没有！”
“什么嘛，又装深沉！”白了季寒一眼，洛儿嘟着嘴咕哝道。
停下脚步，不知不觉中家就在他们的前方。
望着眼前的公寓，灯火通明，使得洛儿心头微微一颤。
别开视线，笑着看向季寒：“我到家了。”
不小心瞥见自己的手还握在季寒的手里，洛儿粉唇轻咬，变得有些的为难起来。
季寒感觉到洛儿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视线落在了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上。
“咳咳！”尴尬的轻咳了几声，季寒放开了洛儿的手。
手被放开，洛儿红着俏脸，难为情的搓了搓衣服：“今天，谢谢你。”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洛儿只能恭敬的给季寒鞠了一躬。
季寒本能的后退的两步，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张了嘴却终究还是合了上去：“晚安！”
“嗯！”洛儿用力点头：“晚安！”说完洛儿转身就要回家。
可是，走了两步，却停下了脚步。倏然回头，见季寒还站在那里，咬了咬唇，洛儿侧着头笑眯眯的扬声说道：“季寒，我舍不得进去，我可以站在这里看着你离开么？”
季寒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灯火昏暗，而洛儿里她家还有一段距离：“还是我看着你进去吧，看到了你安全了我才会放心。”
“可是我……”洛儿陡然咬住唇，差一点她就把实话脱口而出了。她总不能告诉季寒，她要是真的就这样回家会把老爸老妈活活吓死吧！
“可是什么？快回去吧，或者让我送你到家门口！”说罢，季寒当真朝她走了过来。
“不、不、不……”洛儿一见季寒要送她回家，吓得两眼瞪大双手乱舞。牵着僵硬的嘴角，虽然知道季寒是在担心她，但是她怎么能够……
“哟哟哟，原来都在啊！”一个温和亲切的声音忽然从两人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顿时令得互望彼此的两个人倒吸了口凉气，瞪大了眼睛同时看向发生源。
随着脚步的响声，昏暗的灯光中一点一点的显出那抹修长的身影……
走到面前，只见那人黑色的头发，金丝框的眼镜下是一双褐红色的眼，一身优雅的黑色西装，俊美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季寒和洛儿看见来人几乎同时惊叫。季寒更是顿时眉头皱紧，一双眼睛盯着对方如临大敌一般。
洛儿一愣：“季寒，你认识他？”
“呵呵呵……”一阵优雅流畅的笑声宛若优美而华丽的钢琴曲一般流淌在夜晚的空气中。洛儿闻声亦不禁蹙起了眉头。
冥孽有趣的掩嘴轻笑。“我是来迎接我的未婚妻回家的。”走到季寒面前，看着季寒戒备的眼神，冥孽的眼中满是促狭的笑意：“季同学，我说过的，难道你这么快就忘记了么？”
一丝凉风吹来，吹得季寒眉间的刘海摆动了几下。眉头忽地一松，季寒冷冷的别开视线看向身边的洛儿：“他真的是你的未婚夫么？”
洛儿不安地偷偷看了一眼冥孽。“其实不是……”
“那我是什么？”季寒打断洛儿，此刻凝望着洛儿，季寒精致的面容如月光般清冷：“我是你的什么人？”就在冥孽的面前，朝洛儿伸出他纤长白皙的手：“你一直固执的想要送给我的礼物呢？我记得你说那是你用了一整个晚上的时间为我而做的巧克力！”
“我……”洛儿不禁后退了两步，双手背在身后。原本迫不及待的想要交给季寒的礼物此刻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她居然犹豫了。
“呵呵，是啊是啊，洛儿亲亲，你不是一直都要把那个东西亲手交给他然后消除你的遗憾么，趁现在赶快交给他吧！”眼镜上的反光一凛，透过那层透明的镜片，冥孽那双褐红色的眼眸泛着宝石一般的光泽，笑盈盈的转向洛儿。
“那不是你的诚意么？”不予理会一旁幸灾乐祸的冥孽，季寒伸着手朝洛儿又是走近一步。
“我……”洛儿不禁又后退了一步，背在身后的五指不自觉的抓紧。
“难道你在玩弄我么？”啪的一声，季寒对她忽然严厉的大吼，吓得洛儿将手中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一个粉红色的礼盒掉在了地上。打着漂亮的蝴蝶结，昏暗的灯光之下，那像是被碾压过的胎痕清晰可见。
季寒见状弯身去拾……
“不要！”一只白净的小手抢先将它拾起抱进了怀里。小鹿班比一眼无辜的大眼看着季寒，不自觉的将那份礼物藏在了身后。“我想，我想给自己一个明天可以再去找你的理由！”
听见了洛儿的回答，冥孽和季寒不禁错愕了一下。
看着洛儿此刻盈盈而动的眼眸，望着季寒写满恳求，无辜单纯得一汪见底的清澈。
冥孽抚了抚眼镜，唇边不禁扬起动容的光泽。
而美唇微张，一脸错愕的望着洛儿的季寒，许久……
“明天见。”朝着洛儿微微一笑，便倾身在她粉嫩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淡淡的对她说了一句：“晚安！”
抚着脸颊，那轻轻的一吻，令得洛儿一脸错愕的看着正对自己微笑的季寒，小嘴微张却像是失去说话的能力似的。好久好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红着脸纳纳的对他说了一声：“晚安。”
季寒点了点头：“回去吧，我也该走了。”
“那小心。”
“嗯，我会的。”季寒点头允诺。看向一旁依然笑容温和的冥孽，冷冷的朝他颔了颔首：“那就拜托冥老师把我的洛儿安全的送回家了。不过，这种工作下次一定不会再劳烦到您的，冥孽…老师！”
冥孽亦是优雅礼貌的回以点头，温柔的用双手扶着洛儿的双肩，亲切的笑容迎着季寒坚定的目光：“不客气，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所以，请你放心的回去吧，一路请务必小心。”勾起嘴角又是笑了一下：“嗯，一定要…小心！”
冥孽的临别谏语意味深长，透着一种别样的暧昧。别开脸，不再去看冥孽那双笑意浓重的眼睛。季寒将他们抛在了身后，只是径自往前走，好看的眉再次的纠结了起来。
看着季寒消失在街角的身影，洛儿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才稍稍的放了下来，拿出一直被自己藏在身后的礼物，一声轻叹。明明季寒如此一番的表白，她的心里应该是喜悦和甜蜜的，但不管如何也一定不是像现在这样，压抑着一种莫名的忧郁又像是某种蠢蠢欲动的欲望，在心里的某个很阴暗的角落冒着泡泡，泛着酸水。痒痒的，叫人隐隐的、不安、烦躁，很复杂，不明白那是什么。
忽而身边的一串轻笑声打断了她是思绪。
“呵呵，真是可爱的人啊！”只见身旁的冥孽的一双褐红色的眼眸光泽盈动，迷恋不已的望着早已无人的长巷。
眉头微微一蹙，抬头望向冥孽：“喂，你什么时候变成冥孽老师了？”
冥孽弯着眉眼，给洛儿的回答就是笑得一脸迷人可爱的推了推他架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
白了冥孽一眼，洛儿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到底有什么那么好笑的，你到底在想什么？”
于是，这一回冥孽倒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洛儿的问题，凑近洛儿侧着头对着她神秘一笑：“没什么，只是在想待会儿怎么把季寒的灵魂抢回冥宫好好的宠爱一番。”
洛儿一愣，突然额头上的青筋隐隐的跳了几下：“你这个变态，季寒他是我的，是我的。你的脑袋里头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红着脖子大声的吼道。忽然又是一阵错愕：“你说的‘抢’是什么意思？”莫名的，洛儿的心突然跳得很快，感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谁知冥孽看见洛儿气得面红耳赤的可爱模样更是笑得蔷薇盛开。摘下眼镜，昏暗的路灯霎时一灭，眼眸变成嗜血的红色，月色之下血粼粼的一片宛若最为上品的血钻。他，又变回了孽，尊贵的，至高无上的，统治着冥域的王。
眸光流转，看向双眼迷茫的洛儿：“你然道真的都一点也没有看到她么？一直都在暗处窥视着季寒的那个……东西！”
洛儿的目光陡然一滞，孽随即又是弯着眉眼笑得优雅迷人：“所以，你也不必担心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拥有他了，很快的，他也会跟你一样的。呃？”
胸前倏然一紧。洛儿猛地揪住孽的衣襟：“你到底在说什么？”忍无可忍的冲着他咆哮，心口剧烈的跳动，忽而凌空煞现出五道血痕，一抹蓝色的魅影陡然跃入洛儿的脑中。
猛地倾身，有些错愕的看着洛儿一脸认真的表情，看向洛儿紧紧揪着他的手，孽“哼”的一声唇角扬起忽然笑了一下……
夜晚的凉风轻轻的吹着，在夏日的季节里总是带给人清凉的舒畅。只是，凉风吹在肩膀被利甲划破的伤口处，划破的衣服被凝结的血粘在伤口里，风吹衣动，伤口就会隐隐的作痛。
走在冷清的街上，此刻已经过了捷运的时间。
手不自觉的覆上肩膀上的伤口。眉头微蹙，从刚刚开始，季寒的肩膀上那并不以为意的伤口就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点的疼痛起来。
街灯昏暗，夜风吹得路旁的绿化树沙沙的摇动，在无人的街道树影摇曳犹如幢幢的鬼影一般。
独自一人走在街上的季寒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的树下模模糊糊的好像站着一个人？
好奇的想要看个清楚，却在眨眼之间，那树下却是空空荡荡。伴着凉风，树叶沙沙作响，昏暗的街灯下树影摇曳犹如鬼魅。
眨了眨眼，季寒耸了耸肩。也许是他看错了吧，夜里视线昏暗会看错什么也是在所难免的。垂眸，不禁笑着自己的敏感。
“季寒！”
突然的一声“季寒”，使得季寒本能的抬头。
只见前方的树荫下面此时清清楚楚的站着一个人。昏暗的街灯下，树荫遮去了她的脸，只现出她纤细的身影和蓝色的裙子。
用力的眨了眨眼，那树下的的确确是站着一个人，并不是幻觉。那么刚刚呢？难道是自己的视力出现了问题？
“季寒！”此刻树下的人正朝着季寒招手，莺莺的笑声在如此的夜里带着丝丝的凉意，叫人感觉后背生风。
“是谁？”
季寒扬声问道，只是树下那人并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只是依旧“呵呵呵”的笑着叫着季寒的名字向他招手。
这么晚了会是谁刻意的站在那里等他呢？眉头一蹙，但不管是谁，这人都是没有礼貌的！
加快了脚步，走向那个站在树荫底下向他招着手人。
“季寒！”那人在树下不断的笑着朝他招手。
“怎么是你？这么晚了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披散在胸前。一个长发披肩，穿着蓝色连衣长裙，面容清丽脱俗的少女带着甜甜的笑站在午夜的树下朝季寒招着手。
“呵呵，我是特地站在这里等你的。”那少女笑吟吟的说着，侧着头的样子十分的可爱美丽，就像是堕入人间的精灵。
“等我？”季寒蹙紧眉头，疑惑的打量着眼前和平日里有点不太一样的少女，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00:13？
“等我做什么？你站在这里多久了？”隐隐的有种怪怪的感觉，看着对着他巧笑颜开的少女，说不上来，但总觉得不对劲。
那少女看见季寒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忽然发现他肩膀上的伤口，“呀”的掩嘴惊叫一声：“天，季寒你怎么受伤了？”素白的手爬上季寒的伤口处，只见那被修整得十分漂亮的指甲陷入季寒的伤口处，顿时鲜红的血从伤口处涌出，染红了季寒白色的衣裳。
“林书雅你做什么？”季寒吃痛的挥掉少女的手，心口陡然一滞，疼痛霎时自肩膀蔓延开来。
“呵呵，开个玩笑嘛！”林书雅依然歪着头笑吟吟的看着捂着肩膀紧紧拧住眉心的季寒，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就像是堕入凡间的精灵。
紧紧的抿着唇，控制着自己稍显凌乱的呼吸：“这个玩笑并不好笑。”捂着疼痛不已的肩膀，季寒转身就要离开。“很晚了，没什么事的话快回去吧！”
林书雅见季寒这样就要走，笑吟吟的脸陡然一变：“你给我站住！”
厉声的喝道，尖锐的声音万不及瞬间变得狰狞的脸孔可怕。嘴角扬起，上一秒还狰狞可怖的脸孔下一秒又变得可爱迷人，笑吟吟的就像是精灵一样。
“你到底要做什么？”紧紧的揪紧肩上的伤口，不过走了几步却忽然闪现在面前的林书雅让季寒的脸倏然惨白，咬紧牙，呼吸的频率也越来越难以控制。
只见，林书雅手里像是藏着惊喜一样，可爱的将双手背在身后，笑吟吟着一张脸凑近季寒对着他说：“想想还是很不甘心，所以今晚一定要你陪我去看这场电影不可。”说罢，林书雅从身后拿出两张电影票。
借着街灯的光亮，只见林书雅素白的手上捏着两张电影票，昏暗的灯光中，两张电影票被揉烂得不成形状，但依然可以清晰的看见写着这场影片的名字是《名侦探柯南2009漆黑的追踪者》，开场的时间是2009年2月24日的晚上八点三十分。
后退一步，季寒纠紧眉头猛地挥开面前的那两张电影票大声斥道：“大半夜的不要开这种玩笑。”这两张电影票他认得，就是他从洛儿手上夺过然后揉烂的那两张。现在已经是25日的凌晨了，日期是昨天的，所以这场电影绝对不是现在这种时间可以去看的。
之前，原本以为是洛儿的恶作剧，但后来才知道是眼前这个女人将这两张电影票投在他家的信箱里的。只是阴错阳差的，他误以为是洛儿放进去的所以还给了洛儿。
瞳孔里映出的林书雅，长发披肩，裙角飘飘，脸上的笑容美丽迷人，就像是堕入人间的精灵。然而，他知道，这样单纯美丽的笑容背后藏着的却是一个极端扭曲的人格。
这是一个只有自己的女人。善妒，有着极端固执的占有欲。他和林书雅从初中到高中，从高中再到大学都一直是同班同学。季寒也曾经迷恋过书雅无邪天真的外表，可是盗取考卷撕毁成绩比她考得好的同学的试卷，所有的人都必须对她惟命是从，只要有长得可爱一点的女生跟他说话那么不用三天对方就会自动退学……
渐渐的，他对林书雅从迷恋到失望到现在已经不是厌恶可以形容了。然而这个有着天使的外表却心藏魔鬼的女人却可以永远都以季寒的女友自居，强行的介入着他的生活，在他的背后做这一些让他恶心的小动作。直到林书雅看见了一直纠缠着他的洛儿，她发现了他对待洛儿的特别，于是发了疯的来找自己兴师问罪，要挟他屈从她，否则她就要做出让他一辈子都后悔的事情。所以他终于忍无可忍，就索性告诉她洛儿已经是他的女朋友了，并且是他主动追求的洛儿，所以请她不要在对他纠缠下去。
然而，就算一开始邀请洛儿约会只是一时的恼怒，但是当他拉住洛儿的手，看着她呆呆的眨着她小鹿班比一样又大又清澈的大眼睛的时候。双颊绯红，眼神无辜，那种单纯和可爱让他打从心里的喜欢。之后，他们一起在游乐场的经历更是让他已然决定了要照顾这个又呆又傻的疯丫头不可。
所以，不管林书雅怎么闹，他都不想再跟她继续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
季寒甩开林书雅拉住自己的手：“之前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请你矜持一点，不要再做出一些有损你完美形象的事情来让自己变得更难看。”
“那个女生到底哪里比我好了？”林书雅突然冲着季寒厉声的吼道，终于原形毕露。美丽的眼睛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凶光，逼视着季寒。“她有我聪明么？她有我漂亮么？她有我那么受人欢迎么？她只是一个长相、身材、家世、背景、学历、人际样样都不配跟我比的臭丫头，她凭什么跟我抢你？你是我的，就算死了也是我的，谁都不可以把你从我身边抢走，谁都不可以！”
林书雅歇斯底里的大叫，忽然街灯全灭。黑暗中一只素白的手倏然捏住季寒的脖子，月光照在那张美丽的脸上。只见，那长长的黑发之中，原本清丽的美好的脸孔，此刻变得狰狞恐怖。青白的脸色，大眼凸出，长长的黑发披散着，就像是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
“你是我的，谁都不可以把你从我身边抢走，谁都不可以呀，呵呵呵……”
尖锐的笑声像是凄厉的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双脚离地，林书雅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居然双手掐住季寒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放、放开、林、书、雅、你、疯、了、么……”月光之下，季寒拼命的挣扎。双手用力的掰着林书雅掐住他脖子的手，努力的发出声音企图唤回她的理智。但那失去了神采的瞳孔，以及脖子上冰冷残酷的力道，无不在告诉季寒她是当真要将他置之死地的。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林书雅亢奋的将掐着季寒的脖子越提越高。嘴角扬着疯狂的笑意，高高举着季寒，看着精致易碎的季寒痛苦挣扎的样子，就像是一只惹人怜惜却更让人想要用残忍的手段将他扼杀在手心里，惊慌无助的小鸟。欣赏着，像是在完成一场至高的艺术。如银的月光之下，圣乐响起，这残酷凄美的画面更是美妙无比让人沉醉不已，心神都为之颤抖。
“放、开、我……”
就在季寒挣扎的弧度越来越小的时候……
“不要……”一道黑影在月光下掠过，只见一团阴影当头罩下，洛儿便直直的朝他们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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