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人小鬼大
682300000001

第1章

人小鬼大(乐琳琅)

楔子

或许,你很难相信——

人的身上有三盏无形的灯,头上一盏,左肩一盏,右肩一盏。

每当夜深人静,四周一片漆黑,你听着自己的脚步声,一个人走在狭窄的小巷里,或是长长的楼道间,这个时候,心中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有时会感觉到自己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尾随,可能是错觉,你不必理会。即使听到自己背后真的有奇怪的声音,也千万不要回头去看。

你一旦停下前行的脚步,回过头去,身上的三盏“灯”就会同时熄灭。黑暗中,一些不该被看到的东西就会赫然出现在你眼前,最不可能发生的事,也会在那瞬间发生了——

第一章 纪念日

华灯初上,街上流窜着城市的炊香。

炎帝广场对面新开了一家茶艺坊。茶室里,一支细细的安魂香,古筝从《阳春白雪》奏到《春江花月夜》,几碟散着茶香的中点、西点和菜式,一盏翠波流转的茶汤,茶香袅袅升腾,溶化了城市钢筋水泥、地铁高架中隐藏着的冷冰冰的孤寂与隔阂。古色古香的檀香木茶座旁,几丛姜花点缀,细碎的小白花骨朵,粉粉盈盈,洒洒落落,暗香浮动。

茶坊靠街面的一侧,大片的落地玻璃墙,清晰、透明,循环的流水设备装在双层玻璃墙内,水珠轻盈流动,细雨蒙蒙的画面真实呈现在玻璃墙上。映了路面昏黄的灯光,隔了无声的雨帘,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茶室,淡淡散散地啜一口茶,心头萦绕了丝丝温馨、宁静。

玻璃墙上一抹投影——一个穿黑色衬衫的男人坐在茶坊,持了一盏香茗,抿茶后总是看看布景台上、屏风前一位正在为客人表演茶艺的茶博士,又飞快恍惚,去看玻璃墙外的景色。夜晚的霓虹灯,穿过了炎帝广场的树阴,一片祥和旖旎的五彩斑斓中,闪动着双双亲昵相拥的佳偶身影。

人约黄昏后,傍晚的炎帝广场成了热恋情侣的温床,奔走在尘世间的红男绿女陆陆续续地到来。一辆计程车在广场前停了一下,忽然由左车道横向插入右车道,戛然刹停在茶艺坊门外。一个女人在下一秒迈出车门,晚风吹过,扬起她雪白的披肩,化为潇洒逸放的波浪,精致的面孔,端庄的职场套裙,利落盘起的长发,恰倒好处的淡妆,既有着职场白领的大方干练,又有着年轻女性的青春洋溢。

下车后,女人拎起一款线条简单利落大方的驼色立体半肩包,亮色的高跟鞋“噔噔”点踏在方形彩砖上,踩着轻快、自信的步态,走进茶艺坊。

“翌娉!”

穿黑衬衫的男人看到前来赴约的女友,忙起身招手,拉开一张椅子,等女友稳稳坐下后,他才重新落座,把菜单递给女友,举手投足尽显绅士风度。

“抱歉,公司临时开会,来晚了。”叶翌娉落落大方地接来菜单,点了几样茶香点心,合上菜单后问侍应生:“能给我来杯coffee吗?谢谢!”

“这里是中国茶坊,没有洋人的咖啡!”男友低声告诫,冲犯难中的侍应生歉然一笑,“请给她来一盏六安瓜片。”

“轩,我不喜欢绿茶。”叶翌娉淡然陈述,打开半肩包,抽出一个文件夹。

文轩略微皱了皱眉,持起勺子搅乱了杯中一盏敬亭绿雪,隐忍片刻,低声问:“换一杯茉莉花茶?”

“没有coffee,来一杯cognac吧!”打开文件夹,叶翌娉漫不经心地回答。

“茶坊里点什么法国白兰地?”文轩伸手压住了女友的文件夹,面色阴郁,“你能不能在今晚让我做一次主,妥协一次?”

叶翌娉合上文件夹,看了看男友闷闷不乐的脸色,笑着耸耸肩,“好吧!不过,我陪你喝过茶之后呢,你得陪我去一趟研究所,我得在今晚交一份论文。”这年头,商场职场竞争越发激烈,半工半读、考硕士拿文凭确实是这一代有为青年的生存理念,快节奏的都市生活,每天她都不忘给自己充电,忙忙碌碌,像个陀螺一直在不停地转。

“除了工作学习,我们之间就没有别的话题可聊吗?”文轩低头看自己的手,交叠握拢的双手绞在一起,手背上青筋跳凸,“我今晚约你出来,不是陪你看文件或讨论公事的,这里是茶坊,不是办公场所!”

叶翌娉挑眉看看对座这位五官周正、文质彬彬的绅士男友,转眸再瞅瞅茶坊里以屏风隔开的一间间古色古香的茶室,感受到茶坊里清幽宁静的氛围,她忍不住叹息:“这里太安静,很适合看书或看文件。”

文轩沉脸盯着女友,默不吭声。

一对情侣,性格、喜好反差太大,当真不是一件好事!

平常约会的地点都是由翌娉作决定,她喜欢去保龄球馆、高尔夫球场地,或者有西洋爵士乐的西餐厅、咖啡屋,是一个典型的时尚职场白领。而他,则好静,喜欢独自钻研中国古典韵味的文化,欣赏骨子里都透着传统韵味的江南女子。或许,“文轩”这个名字就已经意味着他是一个传统的中国式男人,如若在男女关系上不能处于一个主导的地位,哪怕是从中学开始的柏拉图式的铁板钉钉的爱情,也会忽如一夜春风来般绽开了斑斑危情!

“我今晚不想在这里看书,请你也不要在这里看文件。”打破沉默的气氛,他刻意压低的声音隐了几许不耐及烦躁,“你是不是觉得和我一起约会,已经很闷很无聊了?”

“你今天有些反常。”察觉男友波动的情绪,她微偏着脸,左手食指轻点太阳穴,有些困惑地瞅着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别把我当成你的研究对象。”他避开她探究的目光,低头看着桌面那盏残冷的茶汤,“今天是我们这段感情维系了八年的周年纪念日,你不但迟到,连职业套装都没换就来赴约……”

“I'm sorry!”手指扣在了额头上,她的唇边泛了苦笑,“轩,我这几天实在是忙昏头了。”八周年呵,不论她怎么努力工作,手头积攒也不够贷款买房,只能和轩租住在这个城市的边缘,“不要生气嘛,大不了,纪念日的玫瑰由我来买,今晚,我们再到沙滩去放烟火,看一晚的星星,让今年的纪念日变得很浪漫很浪漫!”放下手来,她的脸上依旧神采焕发,丝毫看不出加班加点后的疲惫,即使离构筑爱巢还遥遥无期,她也不会感觉沮丧,从象牙塔迈入社交圈后,性子里倒也磨练了几分豁达。

“忘了……也就算了。”他连继续数落她的力气都失却了,“今晚约你出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她笑着把手伸向他,“Boxing Day!你有礼物要送给我?”轩虽然说过要等到买了房子再结婚,但,她希望今晚他会先送上一枚钻戒!

啜一口冷茶,连同仅剩的一分犹豫咽入腹内,他仿佛做了什么决定般地叹了口气,说:“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我在外面……结识了另外一个女孩……”

“女孩?”她一怔,然后飞快地打断他的话,“我知道,做律师也需要应酬,出入笙歌酒色的场所,难免会惹来一身腥味,你怕别人的闲言碎语会让我心生误会?安啦!我对你有信心!”

原来……她已经听到一些风声了。

他低头,搅动杯中勺子。

气氛忽然变得十分沉闷。

她盯着他握勺的那只手,看着那只手背上根根青筋紧张地绷起,商务谈判时磨练的几分敏锐触觉令她意识到他确实有些心事,“轩,喝茶似乎不需要勺子吧?”她轻声笑语,试图让气氛变得轻松些。

“对,拌情侣咖啡才需要勺子,而我,不需要。”她终于给了他一个借口,“翌娉,你是个好女孩,有主见、独立性强,开朗自信、坚强豁达,这些都是你的优点,在我眼里的你,是个大女人!而她,却是个彻彻底底的小女人,在她面前,我才可以感觉自己是参天的树,可以为这个女子的世界遮风挡雨,这是一个大男人需要的成就感,你懂不懂?”从茶盏中取出勺子,轻轻搁落桌面,他抬头看着她,眼神毅然决然,“我们分手吧!”

敛去了唇边笑纹,她定定地看着他,面无表情。

早已度过了初恋、热恋的激情岁月,维系这段感情的怕是只剩了一种默认的习惯吧?即使谈到分手,也能以成年人的理智和冷静去坦然面对,维系了八年的感情呵,当真淡到了无法再迸发出冲动、过激行为的地步?

相对于女友的默然,他更希冀她能冲他使些小性子、发些脾气,或者流着泪楚楚可怜地哀求他、恳求他留下,至少这样做,他的大男人心理会平衡些,也会对她滋生怜惜进而打消分手的念头。但,她只是沉默。于是,他也沉默着站了起来,不说再见,转身,漠然擦过她的身边,蹬蹬远去。

茶坊玻璃门上的风铃叮叮响了一下,男友的脚步声隔在了店门外,渐行渐远。依旧默然坐在茶座旁的她,听到了类似于丝帛裂碎的声音,在心头,尖锐响过。

透过挂了雨帘的玻璃墙,她看着走到街对面的他停步在炎帝广场前,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却依然有令人心动的翩翩风度,她依然定定地看着他,内心不断挣扎。该不该放下一个大女人的尊严去挽留他?去当这个大男人的附属品、去扮演他心目中渴望的那个小女人?

她,做不到!

仅仅是目光里的缠绵与留恋,也在下一秒被一个突然闯入她视线中的女人抹杀成了灰烬,看着文轩从炎帝广场迎出一个柔柔软软的媚眼妹妹,看着那两人相拥着走向停车场,看着那妩媚的女孩坐到了曾专属于她的那个车座上,直到他的那辆santana绝尘而去,残留她心头的袅袅余烬才随之彻底消散。

玻璃墙内的雨珠滴滴答答,心底一片潮湿,雨帘外的景致模模糊糊,视线也变得朦胧之际,一盏绿茶轻轻搁在了她面前,是他刚才为她点的六安瓜片,侍应生又陆续端来了各色茶香点心。她独自坐在那里,对着一桌茶点,几分落寞悄然挂上眉梢。

绿茶属凉,六安瓜片味淳而鲜爽,浅啜一口,她只尝得丝丝苦味,“轩,我不喜欢绿茶。”喃喃着,搁下茶盏。勉强自己逢迎某人的嗜好而改变口味,怕也只能尝得一嘴苦味吧?失去了爱情,留下自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几分豁达扫净眉宇阴霾,却在抬头时,看到茶室里走出的一对老夫老妻,她又心生几分羡慕。从那个盲婚哑嫁的年代走来的老人家,夕阳中还能携手,现今的快餐式饮食男女也只有眼羡的分!

相恋八周年的纪念日,也是分手的纪念日,看来她真个得去酒吧开一瓶82年的Cognac来Happy一下,明天再跟老板请一整天的假,上街疯狂Shopping!

拎起肩包,踩着已显疲软沉滞的步态,走出茶坊,迎着习习晚风,她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仰头靠在墙上看城市上方那片总是灰蒙蒙的夜空,默数手机里的“嘟嘟”声响到第九下,电话接通,大女人爽快地下达指令:“巡城马,限你十分钟内赶到炎帝广场!”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随之响起一个年轻男子的哀号:“小姐,我是人不是马,你被人放鸽子,总不能拉自家死党当垫背吧?”

“先生,请你听好!”她擎着手机穿过人行横道,站在了炎帝广场入口处,“我不是被人放鸽子,而是被那个姓文名轩的挂牌律师现炒鱿鱼!所以今天晚上没有柴可夫司机送我去研究所交论文!Understand?”

“Yes Madam!”电话那头的回答铿锵有力,大有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豪气,下一句却又漏了气,“轩哥有那胆子甩你?开玩笑!娉姐又想省钱借车用是吧?当城市房奴这么辛苦,干脆回老家盖土瓦房结婚得了……”

“嗦!十分钟后出现在我眼前,现在开始计时!”

下达最后通牒,挂断电话,叶翌娉突然听到一阵类似于猫叫的奇怪声音从花坛草丛里传出,隐约还夹杂着一些些模糊的人语——

“哟呵!发达了、发达了!一张百元大钞能换几包鱼子酱、鲜鱼片、鱼味面包?今晚可以改善伙食了!哟——嗬——”

伴随着一声欢呼,草丛簌簌抖动,“嗖”地蹿出一道黑影,草坪映照灯照出了黑影的清晰轮廓,瞧!那居然是一只猫!一只翘了尾巴神气活现的猫!一只嘴里叼着百元大钞的黑猫!

叶翌娉盯着这只黑猫愣了一愣——钻进草丛里不捉老鼠、专捡现钞的猫……这这、这是啥品种的?

幽绿的猫眼对上了她愕然的眼神,猫眼色泽一变,竟泛出诡异的金黄色,那只黑猫叼着百元大钞、迈出优雅的猫步,居然一步步向她走来,不仅如此,它还会装出人的表情——猫眼眯成月牙状,胡子往上一翘,嘴角咧开,它在冲她笑!

诡异的猫脸,笑得人心里发毛!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耳边听得“喵呜”一声猫叫,眼前黑影飞掠,那只黑猫居然从地面蹿起,扑到了她的身上,两只前爪搭在她的肩头,两只悬空的后爪子往她胸前一拢,嘴里头就发出了“呜哇哇”的奇特叫声。

瞪着这只黏在她的胸部“呜呜”发情的色猫,叶翌娉浑身的寒毛一根根倒立而起。

没等她做出反应,这只猫居然用叼在嘴里的百元现钞一下下地摩擦她的下巴,长长的尾巴不失时机地“搂”上她的腰,那神气,像是在说:哟,美女!给你一百块,让哥哥泡你!

“今晚是愚人节吗?”被男友甩了,还遭一只猫黏上身来勾勾搭搭,叶翌娉手心一痒,正想撵开这只行为举止怪得有些离谱的黑猫,耳边却听得“砰”的一声,一只易拉罐横空飞来,砸在黑猫头上。

“喵呀——”

发情的色猫被这“飞来横祸”砸个七晕八素,猫爪子一松,“啪嗒”跌在地上。一只小手伸来,揪了它颈后皮毛将它拎起抱入怀里。

“贝比,你又不老实哦!”

抱着黑猫的少年,十二三岁的模样,蓄了一头长发,穿着松垮垮的灰色T恤衫、褪色泛旧又打满补丁的牛仔裤,趿着一双拖鞋,街头颓废族的打扮,如一个游手好闲的颓废小子,带着痞痞的坏笑仰脸望着确良她,长长的刘海下竟是一双紫色的眼眸!

紫色……

叶翌娉盯着少年的紫瞳,一种妖异不祥的感觉漫上心头,怔愣时,抱着黑猫的少年痞痞地冲她吹了个口哨:“美眉,今晚一个人出来逛街?寂寞吧?”

主人发问,黑猫也跟着凑热闹,色迷迷的猫眼盯着她,嘴里头“呜哇哇”发情似的怪叫。

果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猫,小小年纪就不正经,耍流氓!

平生头一遭被个小孩与宠物猫当街调戏,叶翌娉看着这一人一猫俩流氓,好气又好笑,“小鬼,乖乖回家去!”

“贝比,你挑的女人很不上道哦!”少年听到“小鬼”两个字,似乎很不高兴,低头煞有介事地责问一只猫。

“可她是个美人!一个胸部曲线非常完美的美女!”黑猫贝比兴奋地翘起了尾巴,嘴巴一开一合,胡须一翘一翘,猫嘴里居然吐出了人语!

类似“梦工场”配音员的那种稚趣卡通型的声音竟然从一只宠物猫的嘴里清晰吐出来,叶翌娉整个人如同被天外不明飞行物砸中了脑袋,思维呈现短路状态,一脸阿呆状。

“说得没错,她是个霉女,倒霉的霉!”黑发下紫芒一闪,少年漂亮的紫瞳里漂浮着妖气,趁她发呆时,他把一张名片塞进了她的衣领里,噙着痞痞的坏笑,竖起两根并拢的手指冲她抛去good-by的手势,“美女,倒大霉时,记得按名片上的地址来找我。”

“哟——美人,记得早点来找贝比!”被主人抱着走的黑猫一举爪子,挥爪告别。

幸灾乐祸催着人早点倒大霉的一人一猫绕到炎帝广场音乐喷水池后面,突然消失不见!

滴——滴——

炎帝广场对面,有人拼命按着车喇叭。

站在原地发呆的叶翌娉终于被喇叭声催醒,抬头看到自家死党居然开来了一辆特炫的奥迪A8款豪华轿车,停在街对面,摇下了车窗,他正在冲她招手,回头再看看音乐喷水池那头,水雾弥漫,一个小孩正在水池边戏水,卡通音乐循环播放。她眨了眨眼,豁然一笑。刚才一定是她的幻觉!哪里有会说话的黑猫和紫瞳的少年?童话只存在于孩子们天真的童心里,而她,已经是个现实环境中谋生存的成年人!童话里那斑斓的色彩,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她不小心地遗失了……

抬头看了看城市上那片依旧灰蒙蒙的夜空,回到现实中的思绪有些沉重和无奈,吐了口气,她拎着装满了文件夹的那只沉沉的半肩包,穿过马路,举手回应了死党的叫唤。

“巡城马,这车子哪里拐来的?”叶翌娉走近了,看着那辆九成新的奥迪车,吃惊不小。

“我从老教授家里偷着开出来的!”死党冲她神神秘秘地眨个眼,“听说,车主是个神经兮兮的女人,总说自家刚买的车有毛病,还特意送研究所来让老教授研究研究!我看哪,这铁家伙就是四个轮子跑的,哪有什么毛病?那女人不用,干脆,娉姐来开着拉拉风!”车里的年轻男子让出驾驶座,下车把钥匙交到叶翌娉手中,笑着显摆,“怎么样,够意思了吧?娉姐一声令下,我可是连夜当了回梁上君子。轩哥那档子事,你就别往心里去,干脆,今晚兜风游车河……”话只说了一半,他突然两眼发直地盯着娉姐的胸口,舌头打了结,“娉、娉姐,刚刚轩哥是不是太冲动了……你的领口……”

叶翌娉低头一看,好嘛,自个儿的胸口衣领掉了两粒纽扣,春光乍现,桃色无边哪!“见鬼!”她急急掩住领口,忍不住赌咒:“这该死的怪猫,今天晚上真是见鬼了!”急欲否定的“幻觉”又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些可追溯的痕迹,无法用常理解释刚才所见所闻的真实性,一向有主见又自信的她在今晚也感觉到莫名的挫折和烦躁感,慌乱地整理衣领时,被猫爪子抓破的领口滑出了一张名片。

见她抓着衣领不方便俯身去捡,绰号“巡城马”的马爻忙弯腰将地上的名片捡起,照着车前大灯念出名片上的字:“灵异侦探社社长——柯南!咦,这名字挺耳熟的……”

“Shit!”叶翌娉夺了学弟手中的名片,随手往地上一丢,开了车门,坐到驾驶座猛踩油门,Motor发动,奥迪箭般飞射,绝尘而去。

“娉姐——开慢些——”

马爻冲着车子驶去的方位,徒劳地喊了一声,低头往地面一看,呀,名片不见了!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