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大火自独孤
独孤震惊了这里所有的人。
也许听到独孤这个名字还能保持着泰然的人,那才叫不正常呢。
在这里,每个人都是正常人,所以,当他们听到这件事与独孤有关之后,他们的面目表情各异,不过,他们所共有的便是惊慌。
郭千里问道:“陆主,传说中的独孤来了,他真的来到了这冰凌大陆之中了吗?”
还没有等凌魂断开口说话,凌笑笑便抢先说道:“不错,他着的来了,他也真的就好似传说一样,他只是一道影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道很可怕的影子。”
凌笑笑在说的同时,她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打着冷战,不过,她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继续说下去。
郭千里叹道:“这场大火是他放的,他为什么要放这场大火呢?”
每个人都很好奇独孤,所以,郭千里所问的也是这里所有的人想知道的,同时,郭千里也是这里年纪最长的,固然,他除了好奇于独孤之外,同时,他也有着一种紧迫感。
因为在这个时代,在这个地方,无论是天下太平也好,还是天下****也罢,都是离不开独孤的。
独孤是一个迷,同时,独孤也是一段梦。
他即使一段美梦,同时也是一段噩梦。不过,到底是美梦还是噩梦,并非取决于你是怎么看的,而是取决于独孤本人,取决于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郭千里的问题没有人回答,倘若说是有人,也只是此刻凌魂断轻轻地摇头。
凌笑笑看到阿爹摇头的样子,刹那间也觉得他老了许多,那种似乎是历尽沧桑情怀的苍老。
阿爹的老是不是意味着女儿的长大,成熟,懂事了呢?
冰情这时又问道:“那么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呢?”
张宏道:“他留下了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九年之后,让师傅带着他的三个弟子到邪风处等他。”
在这里,即使最小的曲凝也比张宏年长一岁,他们分析的能力自然要比张宏与凌笑笑强,倘若是张宏听到这句话,他似乎想不到什么来,不过,要是让郭千里,万岩,冰情以及曲凝这般大的孩子听到了这句话,他们似乎就可以联想到什么来。
冰情快人快语,问道:“那如此说来,九年之后,想必各大陆之间的弟子都要较量一下了,那么哪个大陆上的弟子厉害,那么哪个大陆将会一统整个远方大陆了。”
张宏听到冰情的分析也暗生钦佩,因为冰情所言,也正是凌魂断在此之前所对自己说的。
于是,张宏夸赞道:“冰情师姐不仅人长的漂亮,而且还如此聪慧,不过,师傅也是这么说的。”
听到别人对自己如此赞美,冰情本应该高兴才是,不过,她现在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她只是心神不定地站在那里,她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她想到了什么。
郭千里这时说道:“那不用说,到时候一定是张宏小主,孟员小主,还有笑笑小主你们代表我们冰凌大陆去进行这荣辱一搏了,我相信你们,你们一定会让冰凌大陆位于其它大陆之首的,让各大陆子民都向咱们马首是瞻。”
凌笑笑抿了抿嘴,道:“那可不一定,九年之后,不一定将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我阿爹又亲收了萧九师兄,并且与他一见如故,对他更是有着无限的期待,自然,他也是在那三名候选人之中啊。”
一听凌笑笑的话,郭千里,万岩,冰情以及曲凝显得似乎都不怎么高兴,这里一时又变得沉寂,沉寂的让人觉得尴尬,最为尴尬的似乎当属凌笑笑了,因为自己一下说了那么多,而且自认为还是很有道理的话,然而却是没有人回应,这的确是一件叫人很尴尬的事情。
在静默中,他们都在看着自己所关心的人。
郭千里,万岩,冰情以及曲凝这四个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孟员,凌笑笑与张宏也是面带焦虑地看着萧九,凌魂断则是一只眼睛看着孟员,另一只眼睛去打量着萧九。
他们都希望自己所看着的人可以尽快醒来,他们都不希望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顷刻之后,却听孟员的口中在嘟囔着什么,虽然听不清楚,不过他们也都知道了,在孟员的身上,并非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他已经醒了。他的醒也令围在他身边的那四个人的心都放了下来。
冰情道:“陆主快来,孟小主说话了。”
听到冰情的话,张宏与凌笑笑也凑了上来,刹那间,萧九又成为了一位被人所遗弃的人,孤零零地躺在那张硬邦邦的木床上。
或许不是,萧九并非是让人所义旗。
至少,凌笑笑与张宏两人此刻的内心并没有放松多少,那些不轻松,也都是因为萧九还在紧闭着双眼。
“火,火……”
孟员的口中只是在喃喃着这一个字,不过,倒是很难让人听清楚的一个字。
凌魂断问道:“他,他在说什么,他在说什么?”
“火”冰情听清楚了孟员说什么,因为他现在离孟员最近,近的就连她的耳朵仿佛要贴到了孟员的唇上,正因为她听到了这个字,她的眼角之间又闪动了一丝焦灼。刹那间,她只觉得自己的内心揪成了一团,她很怕即使当一个人醒过来也会发生意外,尤其是受到很大刺激的人。一位十三岁的孩子,为救一个人,在火海中挣扎与徘徊,那样的遭遇,那样的恐惧,是否会叫一个人发生意外呢?
冰情道:“火,他在说火,他为什么只说这一个字?“
凌魂断叹息一声,道:“也许是因为他在火海中真的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登时,郭千里,万岩,曲凝和冰情都很焦急,他们所担心的是共同的,他们所想说的也是相同的,不过,郭,万,曲三人谁也没有冰情开口快,冰情急匆匆地问道:“陆主,那么小主醒来会不会丧失神智呢,他受到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
听到冰情这么一问,凌孝笑与张宏的心也在刹那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同冰情几人一样,他们俩也是几丝担心地看着凌魂断。
凌魂断见到他们都很关心孟员,心中也不免有几分欣慰,因为在同一师门下,弟子们往往是很难成为朋友的,所以,凌魂断此刻看到女儿与张宏都很在意孟员,他也是喜上眉梢。
于是,凌魂断道:“放心,他是不会有事的,孟员跟随我修炼之久,我想,即使遇到比这还要大的磨难,他的神智也不会不清的。“
听后,几人的心也一下子放了下来,不过,凌笑笑与张宏在放下心之后,转瞬又提起了心,此刻,他们甚至比刚才把心提的还要高。
因为,萧九并没有过什么修炼,他所有的,只有一次又一次穿越在生死之间的磨难,这次的磨难又将会让萧九平安地度过吗?
谁也不知道,就连凌魂断也不知道,就在这时,凌笑笑又问道:“那萧九呢?他会不会有事,他的身子和虚弱的。“
凌魂断不语,他只是在摇头,在摇头之间,他也是在为自己刚刚所亲收的弟子所祈祷着。
萧九还是那么一张苍悴的脸,他没有醒,他也没有动,他的嘴没有张开,他依旧是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的安然带给了这里太多的不安然,每一个人的心都在颠簸着,不过,有的是人怕他出事,而有的人则是害怕他不会出事。
萧九虽然没有睁开双眼,不过,他此刻却看到了很多,很多他记忆之中的琐事,很多他似乎已忘却了许多的故事。
在他的脑海中映刻着“白嫣然”那三个字,那三个字在他生命中既感到熟悉,又感觉是那么的陌生,刹那间,又是一闪而逝的流星,还有一闪而过的承诺,除此之外,还有一位叫他念念不忘的女孩,只不过,那个女孩并不叫白嫣然,而是叫做白衣圣雪。
一身的白衣在皎洁的月光下飘荡的轻盈,似梦一样的轻盈,同时也如梦那么的美丽。
一双水灵的眼眸在烈火中迸发光芒,那是一种激情。
她还是侧着脸,侧着脸的忧郁,侧着脸的伤情。
月光之下,她是侧着脸,冷冰冰的那半张脸,烈火间,她依旧是侧着脸,暴发热情的半张脸,那是一种渴望。
不过,在萧九的内心深处,却载满了一份永恒。
孟员的口中在喃喃着“火”字,而在萧九口中还是那句话:“等我,我会救你的,我会救你的……”
很多人都听清了萧九口中的这句话,只不过,谁也没有去在意萧九的这句话。
每个人都不懂萧九为什么又说了这句话,只有凌笑笑一个人懂,不过,她并没有去为谁解释萧九口中的这句话是何意思,因为,这是凌笑笑与萧九之间的秘密。
凌笑笑此刻浅浅一笑,伴带着感伤,走到了萧九的身前,对凌魂断道:“他醒了,萧九醒了,但愿他不会有什么事。”
凌魂断这时并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在心底默盼,在心底祈祷着,祈祷着……
瞬间,同一瞬间,似乎是老天早已安排,萧九与孟员同时睁开了双眼,同样,他们双目无神,也伴带着恐惧。或许,他们倒是可以真的希望长睡不醒,因为自己一旦醒了的话,那么一系列让自己所不开心的事,甚至可以令自己所窒息的事情都会映入自己的眼帘。
冰情目光柔柔,就如同她那垂下来的发丝那么柔,柔的似春风,很和煦地吹拂在孟员的身上,那种少女般的温情,是可以让人所窒息的。
不过,孟员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或许是太激动的情绪,因为他在潜意识之中知道在世间上还有个“情”字,然,他却并非懂情。
冰情道:“孟小主,你醒了,你可算醒了。”
孟员似乎还沉浸在午夜的烈火之中,他直勾勾地看着冰情道:“我还没有死,我还没有死,那师弟呢,他有事吗?”
其实,萧九也没有事,因为萧九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凌笑笑也在看着萧九,同样,她也听到了萧九在问孟员问冰情的那样的话,萧九也在关心着孟员的安危,因为他忘不了在那生死一瞬,孟员拉住自己的手,在火舌之间纵身跳跃的情形。
凌魂断见他们都醒了,而且还觉得两人之间心系彼此,他的内心也平缓了许多。
两人此刻都醒了,而且他们的神志都很清醒,那场大火除了让这里损失了一间屋子之外,其余的,似乎什么也没有损失,这也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孟员这时从床上下来,看到凌魂断站在那里,并用很憔悴无力的声音向凌魂断问了好,道:“师傅,都是弟子不好,没照顾好三师弟,弟子甘愿受罚。”
凌魂断此时不禁又想到了独孤,固然,他的神色又变得很不好。孟员在向他请罪,他本应该去寒暄的,可是他那阴云密布的脸似乎让孟员感到很诧异,同时也很慌张。
凌魂断的内心还是很关心孟员的,不过,他对别人的关心有的时候的确显得有些冷,这次,他依然很冷,愀然的脸色,冷冷的语气,道:“我已经知道了,这……”
尚没有等凌魂断说完,孟员似乎显得更加慌张,也许是因为他并没有料到凌魂断会用如此神情,如此口气去面对自己的缘故,他顿时打断了凌魂断,道:“知道了,师傅,我……”孟员似乎还有许多话想要凌魂断讲,同时,他此刻那惶恐不安的样子却叫这里所有的人都有所不解,可是,在这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却又将目光对向了万岩。看到孟员那犀利的目光,顿时,万岩也好似孟员此刻看到凌魂断那严峻的样子那般的不安。
万岩一时慌乱,不禁说道:“小主,我什么都没有说。”
万岩的这句话说的无所避讳,也许是由于他太过紧张的缘故,每个人都听到了他的这句话。正因为如此,包括凌魂断的所有人都将目光又放到了万岩的身上,登时,万岩战战兢兢,恍似没脸见人似的,又将头垂了下去,垂的很低很低。
刹那,万岩意识到刚才自己所说的话很是不妥,不过,有些话说出来了真的就不能再收回了,他只有在忐忑中冥想着在怎么能更好地把刚才的那句话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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