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偷
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11点多了，两人慢腾腾洗涮完毕，家里人都不在。估计葛菲去逛街了。
妈妈留言说去医院，让他们四个放松一下。
葛威对蹙着眉头的蒋小书，笑笑道：“想去哪里？”
蒋小书嘟着嘴摸摸鼻子道：“那里都不想去，就想吃饭，好饿！”
葛威看了看手表道：“穿上外套，今天出去吃。我请客，随便挑。”
“你说哦，那我可要好好宰上一顿了。”
“这阵子真是辛苦你了。”
蒋小书对他摆摆手，进屋拿了自己的帽子和两个人的围巾。边给葛威带边对他道：“你就甭矫情了。咱们以后和平相处，特别是面对葛菲的问题上，请你保持克制。”
葛威抓着蒋小书的手，与她对视半晌，悠悠地道：“昨天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幸亏是冬天，不然我现在怎么出去见人。你多少也该给我留点情面，就算不爱我，也得尊重一下我这个合伙人吧。好啦，弄好了，可以出发了。”
上了车，葛威放着轻快的音乐，问蒋小书道：“你是不是特委屈，觉得自己像女佣？”
“没，葛叔也是看着我长大，让他开心点，也是我做晚辈的责任。”
“你丫头的嘴倒是甜了，这话应该说给我爸妈听。说给我听，我也不能传话，不然人家该说我护老婆了。”
蒋小书看着外面的街道，深冬的冷峭渐行渐重，除夕的脚步也一天又一天走近。
“葛威，你想好去哪里吃了没？我快饿死了。”
“去吃火锅吧，我瞧你手冰凉冰凉的。”
“难得会关心人。”
点了餐，看着周围的情侣，两人对视笑了笑。
“小书，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儿吗？”
“记得，一张嘴就说我豁牙子。”
“还漏风，一张嘴就嗲嗲地。我特爱听你说话。”
不多时候，汤滚了，两人开始放菜，边放菜边继续聊天。
“那时候我才八岁，八岁掉牙，你不也豁牙子。”
“……你现在还有蛀牙，都是小时候爱吃糖吃的了。”
“蛀牙？”
“你一张嘴我就能看到，下次去医院补一下就好了。现在什么都讲求整齐美观，你也不能太邋遢了。”
蒋小书皱了皱鼻子，瞪了葛威一眼，道：“嫌弃我邋遢了？”
“我就好奇了，你和葛菲一样是女生，为什么她那么爱逛街，没见你逛过街。”
“没钱没时间也没兴致。”
葛威点点头，道：“也是最近实在太忙冷落你了，等过一阵子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补偿？”蒋小书翻眼看了一下葛威。
葛威又道：“精神和物质双重补偿，你知道的。”
蒋小书顺口道：“我把原来的工作辞掉了，得操心下找工作的事情。你放心，我暂时不会去工作的。”
葛威轻松地道：“我养你就是。”
“暂时还行，不过以后还是要工作的。总不能在家睡大觉吧，我又不是猪，除了睡就是吃的，总得找点事儿才行啊。不然我准闷死。”
“你怎么着都成，只要别太累着。年后研究所也要上班了，会比较忙，会冷落到你。你需要什么补偿就自己说。”
“成，我不让你花费你还不开心了是吧？金钱补偿就可以了。报酬，以一天一千块钱算。吃喝拉撒的费用另付。”
葛威促狭地看着蒋小书，这丫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了，这么贪财。心里有些好笑，但嘴上却道：“上次葛菲还说什么，老公的都是老婆的，老婆的还是老婆的。我直接把自己给你好了，免得这么麻烦。”
蒋小书涮了一棵青菜，调侃他道：“以前人张口闭口都是希腊，子曰，你是张口闭口都是葛菲。”
葛威涮了羊肉给她，笑眯眯地道：“吃醋了？”
“是，我喜欢吃醋！”
苏素很诚实，葛威特得意。苏素叫来服务员对她道：“米醋和陈醋。”
葛威对着她傻笑道：“说风就是风，吃醋还真吃啊。”
“那还能假，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两人个人，你损我，我损你，吃个热火朝天。
葛威付账的时候，手机响了，蒋小书满嘴是菜地拿过来看了一眼，是葛菲打来的。她撇了撇嘴，放下来继续吃。
等到葛威来了，蒋小书对他说：“我看你的手机，是葛菲打的，我没接，你自己再打过去吧。”
“不吃醋？”葛威试探地问她。
“吃。”随即喝了一大口醋。
葛威笑她：“吃完了没，我付过帐了。”
蒋小书撇嘴说没吃过瘾，葛威拉着她出来，捏她鼻子道：“瞧你那出息劲儿。”
出了门，两人没上车，而是迎着风在附近的公园溜达着玩。葛威回拨给葛菲，问她什么事儿。
葛菲不客气地道：“来接我。”
葛威看了一眼在玩雪的蒋小书，走到一边，压低声音道：“你又和赵飞吵架了？”
“一个字，来还是不？”
葛菲说完就挂上电话了，葛威对着电话愣了半天，又回拨几次皆是没人接听。打个赵飞，赵飞说葛菲车子抛锚了，这就去接她呢。
回头看蒋小书的时候，她正在跟一个带着小孩子妈妈在说话。侧着脸，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蒋小书感觉到葛威的注视，对他摆摆手大声道：“你有事儿就先走吧，我再玩一会儿。”
葛威走上去，笑道：“我真走了，你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再说你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随即又眨了眨眼睛道，“你根本就是不是东西。”
葛威的长臂一伸，将她卷入怀中，笑道：“你在吃醋？”
“放开我……”
葛威并没有放开她，而是低下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丫头，你真傻。”
蒋小书赌气道：“是啊，我是傻，不然怎么会答应嫁给你呢？”
“好了不生气了。手这么冰，咱们一起走。”
“去干什么？”
葛威瞧她红红的鼻头，捏捏道：“你想去干什么？去逛街。昨天妈妈还嘱咐我给你买衣服什么的，不然人家该说我亏待你了。”
蒋小书摆了摆手道：“不真心的，我可不要。你要是有事儿就先走好了。我想自己逛逛，我习惯一个人走路。”
还没等葛威再说话，蒋小书跑开了，同时做了一个不要跟来的动作。等蒋小书跑到马路对面的时候，葛威对着她大喊道：“蒋小书，摸摸你的口袋。”
蒋小书一摸，口袋里的东西全没了，手机钱包一概都没了。回头看葛威他正扬着这两样东西向蒋小书示威。
这年头，没钱没手机，那不死才叫怪。站在马路对面，回道：“给我送过来。”
等到葛威走过来揽着她的肩头道：“怎样？离我不开吧。我就说了，这辈子除了我，你谁也不能嫁了，这是为你好。”
蒋小书反手打了下他头顶，夺过手机和钱包，拿在手里，撇嘴道：“你什么时候三只手了。”
“这你就别管了，现在去哪里……”
话还没说完，一个飞车党从后面急速过来，伸手夺蒋小书手中的钱包和手机。蒋小书根本没来得及注意，这天寒地冻的人也不是特别多，飞车党速度逃逸。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蒋小书弄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道：“看来注定今天我要破财……还好，钱包里除了100元之外啥都没，手机就可惜了……手机借给我报案，我记住车牌号了……手机号码挂失……”
葛威瞧她还笑得出来，表示就没事儿了。刚才愣那半晌就在考虑等蒋小书嚎啕大哭，他该如何劝她呢。报了案，挂了失，两人就回到葛威的车上。
葛威小心翼翼地问道：“真没事儿？”
“有，怎么会没事儿呢？嗨，不过有事儿也没办法了，都被偷了……你干嘛这样看着我，脸上又写什么字了？”
“这次，字比较多，被偷理所当然……”
蒋小书伸手捏住他的鼻子，致使葛威只得长大嘴呼吸。蒋小书打量好半天，才道：“牙齿很白很健康，为何就是那么牙上那么多毒呢？嗯，舌头有毒，改天割下来。”
放手，对葛威发号施令道：“走了，傻愣着干什么？”
葛威笑了笑道：“发现你特可爱……尤其是难过的时候……”
“你又是如何知道我难过了？”
各位做了一个自插双目的动作，告诉蒋小书她的眼睛出卖了她的不快乐。蒋小书抿嘴低笑很坦诚地道：“是，我很难过。”
“就像我接葛菲电话一样？”葛威边发动车子边问。
蒋小书挑眉无奈地笑，男人一样自恋，大大地出口气道：“是，葛威大帅哥，我看到你关心葛菲，我很吃醋，很难过，难过的要发疯了。如何，还要继续表白吗？”
说完甩了下刘海，对葛威做了个鬼脸，随即又翻了个白眼，道：“我已经死心了，现在我啊，知道自己的位置，就是帮你演好这场戏。我不求你承我的人情，只要你以后不要再无聊就拿我开涮。”
葛威转脸看她一眼道：“我就这么可恶？这么想摆脱我。”
“那当然，我可不想那么早死。被掐死啊……”
葛威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昨天自己实在太过于冲动了。算了不说这个话题，离婚这事儿也得是自愿的，只要他不同意她蒋小书也是休想的。想到这里，忽然又想到两人还没照结婚照，还没有登记。
“有空我们去照结婚照，把结婚证领一下吧。”
不是询问，是告知。蒋小书揉了揉脸冷哼一声：“算了吧，你不用觉得亏欠。”
葛威翻看她一眼，也不再逼迫她，而是问道：“现在去哪里？”
撇了撇嘴，蒋小书耸肩表示无所谓。葛威瞧她没异议，笑道：“去你家吧。”
蒋小书猛转头看着他，道：“好啊，好啊，我也好几天没见我爸妈了。”
“先去买礼物，你看买什么好？”
“哦耶！我想想，最近我妈妈说家里的洗衣粉，还要上次我带给她的洗发水，还有润肤乳，还有……”
怕她说不完，葛威提示她道：“手机借你用一下，记下来吧，真怕你忘了。得还是先去买部手机，买个号码。”
“嗯，好的。葛威，这太棒了。真的，以前每次回家之前都觉得好烦。还在好期待，嘿嘿，我敢保证我妈妈看到我们一定很惊讶。”
其实，一个人要求少了，生活简单了，快乐和幸福反而多了许多。就算一阵风都会让你心生许多谢意。
商场里人流如织。
蒋小书挎着葛威的胳膊，笑道：“今天，你可是要大出血了。”
“为老婆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得了，少贫嘴。我们先去看保养品吧。”
“所谓的保养品多半是心理作用而已。年轻重在健康的生活方式，合理的饮食，多多活动，足够的睡眠……”
葛威的话还没说完，蒋小书翻眼看他一眼道：“怎么还没花钱就这么心疼了？你放心好了，我保证不让你……”
蒋小书话还没说完，忽然看到两个人，忙转脸，快步跟上去。可人很快就进了人群，蒋小书心想不对啊，刚才那人不是赵飞吗？他不是和葛菲在一起吗？估计是自己看错了。
葛威瞧她发愣，忙问道：“你这又是唱的哪出？”
蒋小书本想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说不定是自己看错了。抬脸对葛威笑了笑道：“没事儿。我不想逛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葛威盯着蒋小书瞧，两人就那么站着，大眼对小眼的。静默良久，蒋小书先败下阵来，道：“你干什么这么瞧我？”
“你们女人真是莫名其妙，刚刚还挺开心的，说变就变，我……”
蒋小书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让葛威受伤了，笑道：“好吧，你今天要当凯子，我就成全你。”
“不，我今天不想逛街了，我没钱，舍不得让你花……”
葛威的话还没说完，蒋小书立马拉着他走到一边，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她确定，刚才看到的那一男一女中的男人真的是赵飞，而女的却不是葛菲。难不成赵飞搞外遇，婚外情？不会吧！
想到这里，却吃了葛威一记暴炒栗子，她抬头看了葛威一眼道：“喂喂，你干什么打我？”
“在想什么呢？走路一点都不小心，你自己抬头看看。”
蒋小书抬头，哇塞，撞倒人家店里的货架子了。还真是没长眼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
“你说你们女生真是小气。葛菲也是你这样子，动不动就耍小性子，动不动就生气……本以为你比较特殊，没想到你们女人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蒋小书敲了一记葛威，冷哼道：“帅哥，你能不能入戏一点，现在你的女伴是我，不要老提别人好不好？对，我问你件事儿，葛菲和赵飞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还说我，你不也一样再替别人。我不乐意回答。”
“小气鬼。我说真的呢。”
“你问这个干什么？”葛威瞧她一脸的思考，动了动手指问道。
“你管我，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瞧葛威一脸的不痛快，蒋小书无比开心，柳眉一横道，“说啊？”
“大四毕业，舅舅一家回北京了，才见到。三四年了吧。”
蒋小书依旧不依不饶地问道：“那他们两个谁追的谁？”
“怎么那么烦啊，问什么问，再问赵飞也不是你的了。有意思吗？”
葛威实在不理解蒋小书今天为什么对赵飞这么上心，平日也没见她这样子过啊。
“没意思。”
蒋小书心里虽然有疑问，但想想问葛威只怕他更怀疑，还不如静观其变，私下问问赵飞，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就算她嫉妒葛菲，但绝没有害她之心。蒋小书一直知道，有些人有些事不是嫉妒就能改变的，比如出身，比如爱情。
“没意思就去逛街，跟我在一起还想着别的男人，真伤心。”
装吧，葛威你就装吧。蒋小书心里咒骂葛威是个戏子，嘴上道：“你还知道伤心啊。你心里装一个葛菲，我还没说伤心呢。”
“你现在说，说吧。说了我就哄你开心。”
“葛威，没见你吃多少啊，你撑得满嘴都是胡话。”
不吵架了，蒋小书去选了冬季用的护肤品。看了看葛威，把他推给服务员道：“帮这位先生测试一下皮肤的类型。谢谢。”
葛威瞪眼怒道：“蒋小书，你……”
服务员立马开腔抢白葛威的话：“先生，你女朋友真是贴心哦。来请填一下表格，好吗？”
“反正花他的钱，对他好点是应该的。小姐你别手软，你们这里最贵的产品拿来给他用就好了。”蒋小书边看产品说明书边如此说。
测试好之后，葛威继续瞪眼，蒋小书再三挑眉。服务员把测试结果告诉两人后，开始推荐商品，蒋小书每样都让葛威试试。葛威要推拒，蒋小书就道：“唉，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等到试用完了，蒋小书对服务员道：“谢谢，您的服务真是周到，下次一定光临。”
两人两手空的从店里出来，葛威黑眼盯着蒋小书娇笑的样子，难以理解她为何这么开心。
“你是耍人玩的是吧？弄得我满身的香气，真是受不了。”
蒋小书对他笑道：“无聊嘛。你是中性皮肤，我改天让我朋友推荐一款给你，她上次推荐一款产品味道很淡的。应该适合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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