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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夏之魔术】鵺与神明

苍木艰难地从里面爬出来,炸药包的当量远远超出了预计,他被气猛然浪弹开,卡在了两块岩石缝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甚至造成空洞的顶部塌陷。在爆炸中心的大部分黑猴,已经被炸得血肉模糊,根本无法分辨形状。但也因此,剩下的黑猴子都受到惊吓,仓皇而逃。

其他人似乎除了点外伤没什么大碍。只有距离爆炸最近的苍木,被波及得最严重。若不是在千钧一发的时刻,用那只黑猴挡住迎面而来的石块和气浪,大概他现在也和这群黑色异形同样的下场。

“没事吧。”阿黛尔拉起他。

“还行,你呢。”

“左边的耳膜破了。”她抹去脸庞的血痕,“听觉太灵敏也有弊端。”

远离爆炸中心的经琉他们几乎没有受到影响。小云呢?苍木用模糊的视线看着周围,发现他正站在被炸死的黑猴那儿,他从里面找出具大号的残缺尸体,取出匕首,把尸体钉在了岩壁上。

“他在干什么。”

“那东西应该是他们的头头,用这种方式警告它们。”

“哦。”

“你还能自己走吧。”

“没问题。”

苍木其实没受到多严重的伤,疼痛也只有肩膀,和被气浪吹飞时候的擦伤而已。

“我们赶紧离开这里。”阿黛尔说,“也许挂着它们老大尸体只会起到反作用,一边前进,一边休整吧。”

“那他怎么办。”苍木望向被野兽的牙齿开膛破肚的A。

克劳斯已经在卸他身上带有的装备,那种模样,虽然在叹息,但动作却没有丝毫犹豫。

“就这样吧。”阿黛尔耸耸肩膀,“就算埋掉也会被那群东西挖出来,而且我们现在没有那个功夫和力气为他举办简短的葬礼。”

“嗯。”苍木点了点头。

L的脸上淌满了泪水,他跪在A的尸体旁边,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他们两人似乎是非常好的朋友,曾经在同一个在战场上服役过,后来甚至相约进了佣兵公司。苍木理解这种感情,就像他自己和向简土,他此时能够切身体会到L的悲伤。

就连队伍已经重新准备出发,L却依然在原地,克劳斯像是在试图说服他。

于是.

苍木过去了踹了他一脚,说:“要走了,跟上。”

L的脸扭曲了,他愤然怒视着苍木。

“你想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扔下这句话,苍木又立即回到了最前面。

“哦,良心真好。”阿黛尔意外地笑了笑。

“什么东西。”

“你很懂得人心呢。”她侃侃而谈,“比起温柔的让人振作,还不如用粗暴的方式简单有效。”

“因为我和他们曾经都是士兵。”

“他若留下来,就像是认输了,你的办法很有效。”阿黛尔叹了口气,“好人永远是好人啊。苍木。”

“我算好人?”

“是啊,而且是值得信赖的好人。这样一想,我都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你。。”

“什么?”

苍木刚才被爆炸声震得耳朵里面嗡嗡直响,根本没有听清楚阿黛尔最后说的东西。

“没什么。”她作了个鬼脸掩饰过去。

根据阿黛尔的判断,他们现在往下的这段路程是比较安全的位置,至少不会有那些异形生物了。因为它们逃跑的时候是向上面逃窜,而不是苍木他们前进的洞底。这就意味着,底下不属于它们活动的区域。退开一步,假如前面还有别的异形生物,那么它们的栖息地也不会这么相近,会保持相当的距离。

“阿黛尔。”

“嗯?”

“刚才那些鬼东西有毒么?”

苍木的肩膀被咬了口,其余的人也多少受到抓伤之类的外伤。

“根据我的判断,可能性不大。”她解释,“像是群体性的狩猎方式,一般都没毒,不然就用不着这样大动干戈。”

“之前蓝色的怪物呢?”

“它也只是会在濒死的时候从身体里分泌毒液。这不是它的自主意识,而是生理行为。很难解释清楚,可但凡体积超过四十公分的生物,在自然界带毒液的还是比较少。”

“死不了就行。”

“那也别这么认为。”她扬了扬眉毛,“出洞之后最好打个狂犬疫苗。”

一滴水忽然落在了苍木头上,他以为是阿黛尔的恶作剧,所以看向她,但她却完全不以为然。说起来,脚下似乎也有些潮湿。。苍木用灯光照着,空洞的顶部十分潮湿,而且不时有水滴下来,仔细观察,岩石的缝隙里长满了苔藓。

难不成空洞上方有条暗河?这或许是古人设下的机关也说不定,触发某个机关,空洞顶部的暗河水就会倾泻而下,把人全部吞没,甚至淹没整个空洞。

虽然苍木很想知道现在是地底多深的位置,但因为刚之前发生爆炸,阿黛尔的机器被石头磕坏了,所以他们在处在很茫然的境地。但至少应该在七公里以上了,身体已经开始疲惫,到了在最底下与鵺相遇的时候,自己真的有还有力量能和他相持吗。不,即使在精力充沛的条件下,没有今夕在场,想赢过鵺也是天方夜谭。小云虽然厉害,但他毕竟年幼,还没有到可以和注射肾上腺素展开全力的苍木并肩作战的程度。那么,只有用那个东西放手一搏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当心摔下去。”阿黛尔忽然拍了他一下。

“我记起一件事。”苍木语速缓慢,“你有提到过,鵺偷走你们的神,是有他自己的理由。那个原因,是什么。”

“你,想听?”

“是的。”

“故事有点长哦。”

“没事。”

“那好。嗯。。你对鵺以前的事情有多少了解。”

“他负责守护你们的神。”

“那我就从这里开始讲吧。”她若有所思,“其实鵺被我们族人赋予的使命之中,并不完全是保护我们的神,还有一个人。”

“人?”

“那位大人是我们的圣女,如同公主般的存在。”

“你们领袖的后代么。”

“你这样形容太抽象了,而且我们可没有君主。”

“你们一族没有人领导?”

“有像是议会的东西,简单而言,我们族人的思想都非常容易统一。”

“如同公主般的存在又是什么意思。”

阿黛尔唇边轻轻杨着,口吻意味深长:“因为她是神的孩子。”

“按照神创造人类的理论,你们族人不都是神的孩子么。”

“错了,这两者间有本质上的区别。我们属于被创造,是通过神力的间接方式。而那位大人,却是被孕育出来,真正继承了神之血统的至高存在。”

“神化为珠子年代应该非常久远吧,圣女寿命很长?”

阿黛尔远离实际的高谈阔论,苍木难免觉得很无奈。但他多少开始适应了,学着去理解他们的语言表达方式。因此,他并没有把自己的怀疑态度过多得展露出来。

“单从时间而言,她活的并不久,反而比起我们都还要短得多。”

“抱歉。我开始听不明白了。”苍木眉头深锁,“鵺守护的,是具遗体?”

“不,活人。我们的圣女,是活着被我们守护了好几千年。”

“你的解释,前后矛盾了。”

阿黛尔从上面轻盈跳跃到苍木脚下的岩石上。

“听我把话讲完。我们族人的事情,并不是三言两语能够概括,说实话连我自己有时候都会糊涂。”她拍拍身上的尘土,“你知道“转生”这词的意思吗。”

“死后复活。”

“和我想表达的意思差不多,但还是有区别。”她思索,“那位大人,在寿终正寝之后会进行转生,在怀孕的女性族人里,把灵魂寄托在胎儿上。”

“寄托灵魂。。”

“啊,可能这样形容有问题。用取代比较恰当吧。总之,她会作为一个全新的生命出生在那个世界上,圣女,她会死,但又不生不灭。”阿黛尔扔掉烟蒂,“圣女只要再次降临,她就会被族人带走,重新回到神的身边,那座高塔之上。”

“出生就从父母身边带走?”

“你已经察觉到了呢。”阿黛尔苦笑,“圣女与其说被守护着,还不如称之为,囚禁。”

“她每一次转生都是这样?”

“几千年以来,都是。”

苍木沉默了会,才缓缓开口:“你们这么执着,执着圣女的理由是什么。”

“神在孕育那位大人的同时,也把一部分的力量给了她。”

“。。你们害怕她会被人带离自己的土地,害怕失去也作为神的她么。”

“嗯。”阿黛尔没有否认,“圣女和神是我们能生存在那片土地的唯一理由。”

“。。她愿意吗。”

“圣女没有前世的记忆。”阿黛尔的声音沙哑,“除了被隐藏在身体深处的力量之外,她只是个普通的少女。”

一名女孩,被囚禁在座高塔之上,无论过多少年,一世,一世。都是如此吗。这种感觉,实在太悲凉了。

“你们很残忍。”

“是的,我们自私且十分残忍。”她说,“但,故事也就从这里开始了。”

“谁的故事。”

“看守人鵺,和圣女的故事。也就是你想知道的事情。”

“鵺和圣女。。”

“那个男人,爱上了她。我们的圣女,也是我们的神明。”

“犯下了禁忌的恋情吗。”

阿黛尔望了望后面,像是在确认经琉有没有听见。

“这可以说是我们族人犯下的最大错误。”

“他们还年轻,这样的安排本来就有问题。”

“不,你说的我们有考虑过。这完全是意料之外,因为当年圣女还只有十二岁。”

。。

“但鵺不是个会把爱慕表现在言语上的男人,他只会用默默倾听的方式去守护他所爱的女性。直到有一天,那位大人,向他做出了一个求情。”阿黛尔说,“她要求鵺带她离开那片土地。”

“因为圣女厌倦了被囚禁的生活。对吗。”苍木说。

“即使没有前世的记忆,但几千年以来这种被囚禁在高塔的痛苦,却被刻印在了灵魂上。那位大人渴望自由,她不想再被族人束缚,她想拥有自己的人生。”阿黛尔回忆着,“作为守护人的鵺,他同意了。最后,他和她,逃离了那片土地。”

“等等,有说不通的地方。”

“哪里。”

“神又怎么回事,就算圣女继承了神的力量,但鵺为何又要带走神。”

“正因为有神的力量,神才会被鵺偷走。那种力量是相辅相成的,但凡缺少了一样,另一方都会消亡。”阿黛尔神情有些落寞,“到了今天,他又妄想复活神。”

“复活神。。”苍木记得经琉也提到过。

“因为圣女死了,她病逝了。因此鵺才想驾驭神的力量。”

“她死了应该可以进行转生。”

“但我也说过了,转生之后的圣女没有前世的记忆和容貌。这对鵺而言,和真正的死亡没有区别。”阿黛尔又吸上了烟,“所以鵺保存了圣女的遗体,开始了禁忌的仪式。”

***********

漆黑的空洞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丝亮光。

因为习惯了黑暗中的环境,树的眼睛有些睁不开。而且她睡了好久,脑袋都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她似乎做了个非常长的梦,是个有些悲伤,十分孤独的梦。眼睛有点湿润,她哭过了吗?

自己在谁的背上?树发现自己正窝在人家的肩膀上。

但不知道为什么,背着她的这个男人,他的背很熟悉,非常的温暖,可靠。是苍木?不对,像是更久以前,久得像是她已经遗忘的前世一般。

“你醒了。”背着他的男人出声了。

“我、在哪里。”

“安全的地方。”

“你的伤、不要、紧?”树揉着惺忪的眼睛。

“没事的,请不用担心。”

“抱歉、刺伤你、了。”

“不用道歉,这是我的责任。”

“他、们,追上来了、么。”

“是的,虽然还有距离。”

“怎么、办。”

“我不想伤害他们,但他们已经发现那个东西了。。”鵺说,“可您用不着担心,因为鄙人是唯一的守护者,我的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