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良辰突然又回转想起刚刚橙儿的话,“你刚刚说什么着?什么叫进宫先去哪?除了皇上老大那,还有别的地方可去吗?”
“橙儿以为小姐要先去白姑娘那。”说起白姑娘,她这才想起来,“说起来,有副画,在白姑娘那呢。”
“真的啊?”良辰抓住橙儿的手,高兴地欢呼一声,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那画怎么解,但是多一幅画出现总是好的,这样的话,至少以后不用去找那些画不是,这样救皇上就又快了一些。“可是白姑娘是谁啊?我从来没听说过她呢。”
“小姐不记得她也好,以前小姐姐是非常讨厌她的,虽然没明着说,但是……应该所有人都知道的吧。”
“为什么?”她好奇了,楚纤纤该是从来就是被人家讨厌的那个主儿吧,竟然也有她讨厌的人,恩,这样想不对,爱讨厌谁这事,可没规定谁有权利讨厌,谁没有权利讨厌的。
“恩,这事儿,我们做底下人的,不好随便乱说,晚上回去您问番茄吧,她知道地多,以前她是老将军的近身侍卫加丫鬟。”橙儿的脸上有些尴尬,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于是良辰也不再追问。
“哦,那白姑娘在宫里是干什么的?”难道是在宫里上班的?倒也没听说有姓白的姑娘。
“恩,是先皇的妃子,住在冷宫。”她本来话就不多,这会儿变得更加沉默起来,似乎那人又触动了她心里不知明儿的地方,似乎那个白姑娘让她有了更多的回忆。
“冷宫啊。”看来又是个不受宠的妃子呢,女人的一生就这样被帝王的一句话埋葬掉了,任她是多么地倾国美丽,进了冷宫,那还有什么盼头?没疯的话,也便是呆在里面等待着死亡的到来罢了。“那我们先去白姑娘那吧。”
“好。”
车咕噜慢慢地停止了转动,赶车的小厮在宫外恭敬地道,“王妃,宫门口了。”
橙儿先下车,接着是良辰,下车的时候明显地感觉自己肚子上的小肉肉抖了抖,脸上有些黑线条,瞧瞧一边的橙儿那纤细的身材,感觉人和人的差距还是有的,至少这吨位上还是能感觉出来的,人家下车轻轻松松,她一下车,车咕噜都不受控制地滚了滚。
进了宫门,橙子前面带路走着,穿过那天出事的御书房,越走越便,越走越偏,于是终于来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冷宫大门前。
原本她以为所有的冷宫都是和电影电视里放的那样,没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她也曾投资拍过几部宫斗片,冷宫也确是通常描述的那样,门里门外,杂草丛生,了无人烟,蜘蛛网遍布,大门围墙年久失修,可是今天一看却彻底改变了她的想法,对啊,谁说冷宫一定要那种悲凉的模样呢?眼前的冷宫无疑是不一样的,依旧光鲜的朱红色大门,竟然还如普通人家般贴了一副镶金的春联,一副美好安逸的模样,也没有寸草丛生的模样,门里依稀还能听到有人在弹奏古筝的声音。
“什么人?”把守宫门的两个侍卫大喝一声,见是我们两个没什么姿色,衣着也不怎么豪华的小女子,其中一个大着胆子上前推了橙儿一把,“没看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们也敢乱走?小心管事的公公打你们棍子。”
橙儿脸一沉,一个反手把那人的中指反方向掰下,冷着脸自腰间拿出一块令牌丢进显然已经有些慌乱的另一个侍卫手里,“这是十一王妃,你们好的胆子,王妃的玉驾也是你们能拦的吗?”
那侍卫仔细看了看牌子,果然是瑞木熙府特制的腰牌,忙扑咚一声跪到地上开始求饶,“王妃娘娘饶命,小的不知是您,请王妃娘娘饶命,冲撞了娘娘,小的该死,饶了我们兄弟一马,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两人也不是时候,碰在橙儿心情不好的时候惹了她,良辰淡淡地道,“开门吧,小伙子那么冲干吗?工作态度好些,人家姑娘至于掰你手指头吗?疼吧?”
“不……不疼。”橙儿放开那侍卫的手,鼻子里轻轻地哼了声,那侍卫顿时吓得改了口,“疼!疼。”
打开门,两人恭敬地站到一边,让她们进去,良辰微微一笑,踏进了宫门,古筝的声音似乎更加悠扬了,身后的门轻轻地被两个侍卫带上,转头,看到他们眼里的不解,一个王妃,跑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干什么来了呢?
冷宫并不是很大,里里外外能看到的也只有五个小偏殿,进门的地方有一个好大的亭子,里面坐着几个姿态都非常优雅的女人,其中一个弹着古筝,想来刚刚那好听的乐声便是她弹奏的了,看到良辰,弹琴的动作顿了顿,接着又幽幽地弹起,其他几个女人看着她呆了呆,脸上表情各异,有惊讶,有好奇,有猜疑,都张嘴想说点什么,但都被橙儿那冷淡的一眼给吓回去了,接着她们交头低声议论,
橙儿带着良辰越过那亭子往里走,走到一个房间门口,这下总算有点冷宫的样子了,门上灰尘积得老厚了,门框上挂着几条蜘蛛网,一看便是许久没有打扫了。
“姑娘在吗?”橙儿叩叩那门,门上的灰被震地纷纷掉落。
良辰透过窗棱看看里面的摆设,显然也是许久没人住的模样,“看起来好象很久没人住了,橙儿,既她是先皇的妃子,为何,你唤她姑娘?”
橙儿沉默了一下,半响才回了我,“我不想叫她娘娘,她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姑娘。”
良辰推开那门,屋子里的摆设很是简单,一张桌子,一张床,几条凳子,一个洗脸的盆架子,一个衣柜,便什么都没有了,随着她们的脚步,地上的灰尘高高地扬起,吸进鼻子里,忍不住让两人打了几个喷嚏。
“看来这里很久没人住了。”先皇的妃子如果出了冷宫只有三个原因,死了,或许是被御赐出宫了,要不然就是被宫里哪个王子公主皇亲国戚不小心给看上了,带出冷宫去了,不过后两个可能是很微茫的。
“你们找夜妃?”身后响起一个轻柔的声音,娇娇弱弱的。
良辰转过身去,豁然是刚刚在亭子里弹奏古筝的女子,夜妃?不是姓白吗?怎么和夜老将军一个姓?看看橙儿。
“是的,您知道她去哪了吗?”橙儿给那人福了福,脸上满是焦急。
“夜妃嗜酒,上个月爬到屋顶上喝醉了,皇上刚好路过,看半夜有女子坐在屋顶上又是喝酒又是唱歌的,便过去看了看,结果夜妃使了性子把皇上的手给咬了,皇上龙颜大怒,便将她发落地御膳房当劈柴丫头去了。”那人摇摇头,深深地不解,这里的人做梦都想离开,即使像夜妃这样被发落到去当粗使丫头,也是让人羡慕的,至少她离开了冷宫,但又是耻辱的,毕竟她们都是先皇的妃子。
但是那个夜妃真的是好生奇怪,既然碰上了皇上,为什么不好好地把握机会呢?换成这里的其他人,恐怕是想尽办法博龙颜一笑,期待再度鱼跃龙门吧?
“御膳房?”良辰和橙儿对看一眼,看来得到御膳房走一趟了。
突然感觉周身的空气好象冷了下来,她缩缩脖子,嘴巴里嘀咕一声,“怎么一下天都冷下来了。”
“楚纤纤。”耳边传来一阵狂吼,震得她耳朵都有些发麻,转身,瑞木熙冷着一张脸站在她身后,脸黑得媲美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