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拂,你要知道,你要是不说的话,我们可是什么都帮不了你的。”良辰不赞同地摇摇头。
云拂眼里闪过一丝痛苦,还是坚定地摇摇头,他不能说,这一切都是劫,他命中该有的,他不怨任何人,谁让他是影国唯一的皇子呢?如若他不是,那一切便将是另外一种情形了。
良辰点点头,“云拂,你不愿意说,必定是有你的苦衷,我也不逼你,有一天,你想通了,你便告诉我,现在好歹我们不说是主仆关系,也是朋友了,我们能帮的,定是会帮的,但是有个问题,我还是想问一下。”
云拂轻蠕苍白的唇瓣,“你是我的主人,你问。”
“四个月前,瑞紫是不是有人向影国调了大批的杀手?”
云拂垂下眼帘,“是,确实是有人向我国调动了大批的杀手,但是,请原谅,这件事情,也关系到影国皇室的百年基业,所以,云拂不能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被召唤去的影子杀手,全部听命于一个叫红酥的女人。”
“红酥?”良辰皱起眉头,是了,那天在皇上的养生殿的杀手,便是影国人,也确实和红酥有关,但是,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权利?竟然能让那么多的影子杀手直接听命于他?竟然,还关系到了影国的皇室?
一边的桃儿听到这两个字,圆圆的眼睛里充满了恨意,她握紧拳头,脸色苍白,橙儿和番茄一人一边握住她捏成拳头的手,另外一只手在她的背上轻轻地顺着,“没事了,没事了。”
云拂这才看清楚桃儿的脸,突然他瞪大了眼睛,额上青筋爆出,双手死死地捂住胸口,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恐惧,他抬起手,颤抖的指头指向桃儿,“妖女,你……”
“她是桃儿,不是红酥。”良辰看他脸色突变,吓了一跳,有些伤感地把红酥假扮桃儿的事情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
那红酥,定是顶着桃儿的脸去了影国。
慢慢地云拂才恢复了脸色,良辰见他愈显疲惫,便叫银票将他带回去休息去了。
瑞木熙沉吟着,总觉得哪里不对了,皇上被挟持当天,御书房的情景,现在回忆起来就觉得整个画面诡异极了,当时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也发现不了哪里不对了,有个东西好像要破茧而出,却又是怎么努力都每办法突破。
他摇摇头。
当下,还是先把画上那标志出来的斑斓色找出来吧,军营,怎么会是军营呢?那里,他待了将近八年,有什么东西是他不熟悉的呢?如果有这么怪异的地方,他们怎么会没发现呢?
正想着,小太监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这是个长相很普通的男子,可是身上却透着一种让人感觉很亲切的气质,微微圆润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王爷别来无恙?”中年男人的嗓音低沉悦耳,良辰闻声抬起头来朝他礼貌地笑笑。
这人的声音真是性感,简直可以去电台当主播了,可是,如果光听声音,绝对和眼前的人的模样配不上型号,总觉得这样的声音或许更搭配俊美的外表。
“风先生。”瑞木熙站起身来,拳头敲敲那人的肩膀,两人相识而笑,“许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啊。”
“王爷却已经变了。”眼前的男子眉宇间少了些暴戾之气,多了份温和。
“这位是?”风无痕看着良辰淡淡地笑,让他改变的就是这个女子了吧?
“这是本王的王妃。”瑞木熙嘴角弯起弧度,“这位是风无痕,风都城的城主。”
“风先生,幸会。”原来是市长大人。
风无痕朝她欠了欠身。
“风先生此来所为何事?”风无痕是名副其实的大忙人,边城虽然是个小城,但是繁华程度却是堪比京城的,因为是边境,所以有更多的各国见贸易间在往来在这里进行,而作为城主,平时光贸易上的产生的各项事情处理就够复杂的了,更不用说还要顾及各国间的友谊和外交了。
“王爷,我也不绕圈子了,这次来,是为了回鹘人而来。”
“回鹘人?”怎么又是回鹘人?想到昨天在驿站发生的事情,瑞木熙的脸色不禁沉了沉,他还每去找他们算账呢,他们倒好,又来事情了。
“相信王爷也听说了最近回鹘人频繁骚扰风都的事情了?”风无痕侧过身去问。
“没错,敢在本王的眼皮底下撒野,胆子倒是不小。”瑞木熙一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在半空中震了震,又掉回桌上,杯里的水洒了一地。
桃儿把茶具收了,一回儿便上了两杯新茶。
“克里特可汗失踪了,可是很奇怪,我昨天接到一封密信,没写署名,但是我猜测,这写信之人便是克里特可汗。”
良辰眨眨眼,有些不明白,这个风无痕,到底想说什么?
“哦?信上写什么?”瑞木熙挑眉,妖冶的眸子里有着不解。“你如何知道是克里特所书?”
“克里特当上回鹘可汗的时候,我曾经写了封信去祝贺,他和回过信,这笔迹我自然是认识的,我不明白的是,他放着好好的可汗不当,引得他们族里内讧纷纷,现在他竟然写信来说,他手头上有一批上好的江南丝绸,想根我做生意,实在是搞不懂他的意图了,不过这丝绸,我确是明白的,历来,江南的丝绸大多都是进贡到宫里的,这个克里特,竟然有这样的本事,拿到那么大的一批江南丝绸要和我做买卖,信中还改了他回护可汗的宝印,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良辰喝了口手中的红枣茶,沉吟道。
“风先生有事不仿直说吧,你我,还需要客气吗?”瑞木熙把玩着新茶的茶盖子,觉得风无痕实在无需要这样兜圈子,他去别人那里或许还有顾及,在他这里,根本就不需要,因为,即便是所有人会害他,他不会。
师傅走后,只有风先生在他人生最低潮的时候帮助了他,那个时候他还是个毛头小子,那年在不周山上,师傅替他清了蛊毒,边城告急,他和师傅来到风都,见的第一个人也是风先生,他总是淡薄地笑,好象天下所有的事情在他眼里都是稍纵即逝的过眼烟云。
他照顾他,待他如亲子,即使在他最猖狂,杀人如麻的时候,所有人都视他如魔鬼,只有他站在他的不远处,一如往常地微笑,眼神慈祥。
曾经,他也问过为什么,可是风先生总是用他那双淡薄一切的清眸看着他,然后望向远方幽幽地叹息。
问得多了,他也只是淡淡地一句,我是你师叔,是你……
后面那个是你后面的话,他总是没说出口,便化作更悠长的叹息了。
而今,他来了,还是那样神情,还是那样的模样,仿佛岁月在他的脸上未作任何停留便匆忙飞过,否则,为什么他的模样和八年前一模一样呢?
如果真的有不一样的地方,那便是今天他说话的方式了,他从来不多话,从来都是直截了当,但是今天,为什么要唠唠叨叨说这么一大堆有的没的呢?
这是他感到奇怪的,而且他从来都是叫他熙儿的,现在却是客气地叫他王爷。
风无痕淡淡一笑,指指头上,良辰看一眼橙儿,橙儿点点头,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屋顶上传了一阵打斗声。
“什么时候开始的事?”他们的警戒变低了,竟然都没发现有异样,不过,大白天的敢跟踪城主大人,这些人的胆子也确实是太大了。
“比你早一天,还不知道是哪路人马,这几天都是这样跟着,也无其他的动作,熙儿,你此来,可是有什么麻烦?”这才是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问问他,但是,克里特的信也是确有其事的,也是让他到奇怪的。
这个克里特,跑到京城去,真的只是为了收购丝绸,和他做生意吗?
如果是单纯的做生意,那他应该去和其他国家的人做,毕竟丝绸这样的东西,对他来说是一点用都没有的,他名下虽然有许多产业,但是实际上,所得的财款,都是为了供应瑞木熙军队开销的,但是这个克里特,却偏偏找上他,实在是奇怪地紧。
而且回鹘族里内讧,他应该不是不知道的,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动与忠呢?难道,他辛苦打拼下来的可汗之位,一点都比不上做这比所谓的丝绸买卖来得重要吗?
曾经也于楚将军也问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天下的商人都是想敛财的吧,他这样无条件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