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魍魉,来了三个,还差一个呢?”手指转动,耶律裘把孟婆的玉箫抵在她的颈部,“说,魑去哪里了!?”
注视着那张慵懒的脸容,发现自己完全移不开视线。在他身边,就是一个安全的港湾,完全不用害怕其他人的伤害。就算面对着生死逼供,师傅依然是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像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哼!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孟婆似乎没有受他威胁,继续嚣张地扬起头,“就算你逃得出奈何镇,也逃不出鬼门关的!”黑眸闪烁着自信,坚定,视死如归。
薄唇微微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容爬上脸颊,像是一个来自地狱的修罗,让人不觉地从心底发毛。眼眸眨了下,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让你试试一个从未有过的死法!”
话一说完,钳着孟婆的大掌猛地拉起她的衣领,包裹着颈部,凤目半眯,咬牙使力。另一只手指间转动,蓦地,玉箫在他的手里转了个圈。同时掠过孟婆的脖子,绕了一个圈。回到另一手上。
这时,孟婆一动不动,两眼猛睁,像是整个人僵硬起来,两眼死死地瞪着耶律裘,隐约看见她的脖子处渐渐地渗出血痕。
“呵呵……”白色的身影迈步离开她身边,由她站在原地。此时琵琶和玉筝已抓住牛头马面,压在地下,成一直线。媚姬拿着宝剑,手起剑落,“咻!”没有半点犹豫,割下牛头马面的两个头颅。
注意!是同时割下!
一阵冷风吹过,修长的身影蓦然飞跃而起,从头顶跨过,安稳地坐在我的身后。一股幽幽青草香味从后面飘上来,温热的气息喷在左脸颊:“伤口还痛吗?风儿。”柔情的嗓音,像是溺爱,像是挑逗,也像是勾引,会让人陶醉,沉沦。
这个男人实在太邪魅了……
“唔!”摇了摇头,没有把情绪留在他身上,提起手,指着那个孟婆,“她在干嘛?”
“等死!”两只大掌从两侧伸上来,“徒儿们,启程进去鬼门关!”拉起缰绳,晃了下,马儿开始漫步朝前走。
“是,师傅!”三位师姐立刻上了旁边的三匹骏马,跟在旁边。
经过孟婆身边的时候,好奇地看着她。
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只是一眼,立刻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胃里波涛翻滚,汹涌澎湃,两只眼珠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快要掉下来了。
冷风吹过,带来一阵血腥味道,也把孟婆脖子处的衣服越吹越低,整个颈部露出。只见那纤细的脖子大概有一寸的宽度被利器连肉隔开,画了个圈,露出里面一条白色的骨头,血肉模糊,喉咙处还挂着几丝肉块,里面的鲜血不断地涌出来。
或者是手法过快,她似乎还有知觉,痛苦地蹙着眉头,两眼凸出,却不敢动。怕这一动,那条唯一支撑着头颅的胫骨就要断掉。可是,这不动却是更加痛苦的煎熬,有何事可以比看着自己鲜血流干,却无可奈何的死亡还恐惧呢?越来越痛苦,越来越麻木……
大掌悄悄地捂住我的眼睛,不让我继续与孟婆对望:“别看,为师不想你今晚做噩梦。”
缓缓地转回头,拉开他的手,好难受,好畏惧:“师傅,一定要杀这么多人吗?”
真的没看出师傅如此优雅,杀人的手法如此残忍,而且还非常熟练。死在阎王令下的人,估计都是这般痛苦吧?
只是……有很多无辜的人受着牵连,就算他们身边的人该死,总有些不该死的,不该杀的。难道都要如此对待吗?
“为师只能告诉你,在血腥对持中,不能有分毫仁慈。”语气蓦地变得冷漠,“有半点的迟疑,你漂亮的脖子就会立刻被分开两半,懂吗?”
“可是……”
“做为师的徒儿,首要条件就是冷血!不禁是对敌人,而是对全部人。必要时,对……最亲的人也一样!”语气里明显的停顿,像是考虑着重要关系,却没能改变他的结果。
“师傅会对我冷血吗?”扬起头,发现师傅的眼眸里充满了着哀伤,不觉地蹙起眉头,纤手抚上他的脸颊,“师傅,我问错了吗?”
不知为何,看见他这样的神情会很不安心。如此飘逸的俊脸,配上这种忧伤,让看见的人加倍刺痛,想讨好他,哄他逗他,让他恢复笑容。
“不会!”没有犹豫,立刻回应,对上我的眼眸,“绝对不会!”语气是坚定,眼神是清澈,不谎,不瞒,不避。
“为何对我这么好?”我怕,我怕每一个对我好的人。溺爱,只是美好的假象,是走向痛苦的另一条路,另一种勾引,另一种堕落。
就如……三哥……
“你是我的徒儿,应该的……”目光晃了晃,似乎有一丝隐瞒。
“那就好!”扯起嘴角,还以一抹平淡的笑容。没有多想,转过身去,垂下头,依靠在他的胸膛里。不管他是否有其他原因,只知道,现在只有他可以让我安宁,让我温暖。
衷心地希望……不要背叛我,师傅!
“不要胡思乱想,风儿,相信师傅!”大掌蓦地出现在腰间,“相信师傅!”
“嗯!”两次的重复,我还能选择吗?
唯一只有等待,等待他把心底的秘密告诉我的那一天,那时候,没有猜疑才是真正的信任,坦诚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