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媚姬带来一个男人,说是男人,更贴切来说是个怕羞的男子。纤细的身体挂在男人身上,英俊的脸蛋泛起一阵绯红,想拒绝却又怕媚姬不喜欢。
两人就坐对面的桌子旁,男人的视线始终不敢看过来,任由我那放肆的目光打量着他,蛮好奇媚姬与这个男人的关系。
“我说易捕头,为何你们季城乱成这个样子,连小女子进城买些药材都被查问一番。”媚姬一边说,一边为他斟满茶杯,“要是买不到药,我小妹子的病就好不了,你帮忙想想办法嘛!”嗓音酥麻入骨,别说是男人,女人听了也想为她尽力而为。
似乎蓦地明白媚姬带这捕头来的原因,难道季城里的药店被三哥封起来了?
呵呵……好狠心,真要置我于死地。
这说明,那天救我的人一定不会是三哥,必定另有其人。
“媚……媚姑娘,在下也不敢轻易拿出药物,不如今晚媚……姑娘跟易某一同回去衙门,让手下去帮你拿药?”说话有点结巴,可是并没有推开那柔软的身子,继续享受着美人在怀。
他要媚姬陪他回去?准没安好心!
视线落在媚姬的脸蛋上,微微摇了摇头,不想她为我冒险。
凤目扫过,扯下了嘴角当是回应,纤手提起,搁在易捕头肩膀上:“易捕头,那边泡在药桶里的就是我的小妹子,下回巡逻,就不用查我们家了吧?嗯?”
易捕头转过头来,正想看清楚,纤细的手指把他的头转过来,香唇奉上,轻啄了下他的嘴唇:“怎样嘛?”
“呃……”诧异地看着媚姬,“媚姑娘说不来,就不来。”大掌迅速揽上纤细的腰身,正想吻下那诱人的红唇,却被纤手隔住。
“别这样,小妹在呢……”妩媚地扫了我一眼,“那现在带我回去衙门,如何?”
“好,这就走!”两人站起来,像是赶时间似的,飞奔出房间……
扯了下脸颊,媚姬该不会真跟那个人……吧?
正为媚姬担心,琵琶走进来,拿着血药往桶里倒。
拍拍她的手,指了下外面,再指了一下桌子,希望她明白我要问的事情。
“你是问师姐吗?”
微笑地点点头,还好她是个聪明人。
“跟那个捕头下山去了。”放下手里的木盆,拿起手巾,洗了洗,“最近老是有季国士兵在这附近巡逻,查看姑娘们的脚跟。加上季城里的药店不许供应疗伤药,买药要得到官府许可,所以师姐才会想到这方法的。”
蹙起眉头,听着琵琶的话,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媚姬才要牺牲美色,去勾引那个男人。黑冕慎想把我赶尽杀绝,逼上绝路,我就要好好地活着,别让他看扁了!
“别担心师姐,她不会让人欺负的!”纤手拍拍我肩膀,“先休息下,呆会玉筝拿药给你。”
点点头,琵琶拿着木盆走出房间……
每天除了跑在血药里,就喝玉筝猪的药汁,完全吃不下其他食物。经过一个多月的调理,吐出一些黑色的淤血,喉咙处的刺痛明显减少,可是身体上的伤口却因为长时间泡在水里,延长了治疗的时间。
目前是要先控制剧毒,再慢慢医治其他伤痕,算算时间,这四十九天,还差几日就结束,不知我这具身体还像个人不?
深深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确实已经不是一个人,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女鬼,充满怨气,仇恨的幽灵……
三天后,琵琶和玉筝把我从药桶里扶起,****的身体第一次步出木桶,媚姬把房间里的窗户打开,灿烂的阳光照进来,眯起眼眸迎向它。
四十九天,四十九天没有如此接近阳光,再次感受到生命是如此美好,如此不容易。这是否在宣布着我的重生?这是否在提醒着我的责任?
重生,责任,季国!
一件红色的衣裳披在我的身上,纤手在熟练地绑好衣带,酥媚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从今以后,你就穿红色衣服吧。”
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媚姬,红色,三哥和鑫鑫一向都不喜欢我穿红色,说我穿红色像个坏女人,像妓院里那些放荡的淫窑子。
可是,为何我要穿红色?
“通缉令里说了,你是穿白色衣服逃跑的,所以……”
明了地点点头,不得不承认,媚姬心细周到,全部都是为了逃避那该死的通缉令!
“对了,葵儿不能步行,那如何去找师傅?”琵琶担忧地蹙起眉头,“那条山路马车过不了,咋办?”
走不了路?
垂下头,看看自己那双伤痕累累的细腿,脚丫上的伤痕,就连穿鞋都穿不了,别说是走山路。可是,我必须去见师傅,尽快让他答应收我为徒,好让我学习本领,去报杀父之仇,然后再去找两个姐姐重聚。
姐姐?
突然,灵光一闪,有了!
拍拍琵琶的肩膀,示意她扶起我。
支撑着玉筝和琵琶,站起来,眯起眼眸,深深吸了口气。黑眸闪烁,一阵小龙卷风在脚下升起。松开放在她们肩膀上的手,整个人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