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进来,殷匀天与薜云妙同时收敛起怒容,屋内顿时沉默得可怕。
梅儿抬眸便见一脸铁青的殷匀天立在王妃榻侧,红肿的黑瞳显得阴森而恐怖,略显颓废的发丝散乱在了鬓角两边,看到这里,梅儿不由得吃力的咽了咽口水道;“奴婢……给王爷请安!”
“哼!”殷匀天怒视着榻上的娇柔人儿,又回头望了望一脸惶恐的梅儿,只是冷声一哼,便不予理会。
“梅儿,给我盛点水来!”薜云妙见终于有人来了,连忙欣喜的朝梅儿唤道,她的嗓子现在干涸得简直快要裂开。
“是,王妃!”梅儿一边应答,一边斜着头睨了睨面色阴森的殷匀天,对于他的到来,实在是吓了她一大跳,她不知道这个脾气暴唳的虞王爷为何会出现在王妃房里,明明昨晚守在王妃房里的是睿王,为何虞王会在这里?实在令人费解。更重要的是,她目前还不知道虞王会不会惩戒于她,因为昨夜她为了王妃迫不得已的违抗了他的命令。
“站住,水——由本王亲自来倒!”不待梅儿提壶,殷匀天便上前出声制止道。
梅儿见王爷口气冷冽,身手迅猛,她也不敢有丝毫造次,只能愣在一旁,一动不动。
就在薜云妙满是疑惑之际,这时殷匀天已盛满了一杯清水,然后稳健的走到薜云妙榻前,躬下身,满是僵硬的把水递至薜云妙的唇前。
看到这里,梅儿倏地瞪大眸子,王爷此举这是做甚?
薜云妙见状,不明此意,她怒视着他的黑眸,然后不屑加厌恶的别开头去。这个男人,简直就是神经变态,突然给她倒水,真不知已是出自什么阴谋想加害于她。
“薜云妙你究竟喝还是不喝?”察觉到薜云妙眼里的厌恶,殷匀天顿觉尊严受挫,这个女人竟然敢拒绝他的好意,她真是找死。要不是看在她现在病得奄奄一息的份上,他真想一把捏碎她。
“你倒的水,就算渴死,我也不会去碰它一滴!”没有一丝犹豫,她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也就从那晚起,她彻底恨透了这个男人,她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能离开这个男人。如果老天要强迫她留在他的身边,那么她宁愿去死。
殷匀天神色猛的一凛,原本就阴森冷峻的容颜瞬间变得紫青,这个女人竟然如此不识好歹,手中的瓷杯“碰——”的一声,被他用内力捏得粉碎。一抹殷红倏地从大掌流出,混合着清水一起滴落。
听着瓷杯破碎的声音,梅儿吓得猛的一颤,一张俏丽的小脸此刻也没有了半点血色。暗忖,这王爷发起脾起来,可是天盛国出了名的骇人。残暴,孤僻,乖张,无情。
“薜云妙你嫌本王恶心是吧?你可别忘了,在前一晚上,你还成了本王的女人。不但如此,要不是昨晚本王亲自用嘴为你灌药,恐怕你今天也不会这般好好活着!”说完,殷匀天无情的镊制住她那削瘦的下巴,眼里的愤怒似要把她单薄的身躯为之燃烧。
薜云妙听完满是惊愕的瞪着那头发怒中的野狮,这个男人昨夜竟然为亲口为她喝药?这是真的吗?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惊疑的望向一旁低头不语的梅儿。
梅儿似乎察觉到了那丝不寻常的眸光,她抬头有些闪躲的应道;“王妃昨夜在你生死倏关的时候,大夫开的药,怎么也喂不下去,至于王妃最后怎么喝下去了,梅儿就无从得知了。”
听完梅儿的话,殷匀天眼里瞬间闪过一丝得意,他就是要让这女人知道,他与她之间确切存在过的亲密接触,他就是要她忘不掉这些不可抹灭的东西。
“你……呕”薜云妙大怒,却因嗓子涸哑而干呕起来,胃里的苦水不断往外翻,瞬间让她难受至极。
“薜云妙,你简直太无礼了,本王难道就这么让你恶心?你好大的胆子!”不明所以的殷匀天以为薜云妙是因他碰过她而感到恶心才呕,顿时他几乎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
“是,你让我感到恶心,以后最好别给我提那晚,否则提一次,我就恶心一心!”想起那一晚,强夺了她,而且还把她当做别的女人,最后还要无辜治她的罪,把她伤得遍体鳞伤不说,还要不断的侮辱她。她是人,她也有尊严,她也要维护自己内心仅剩的颜面。
“你……薜云妙算你狠。贱婢你给本王跪下!”殷匀天无处可发泄怒气,便把矛头猛的指向梅儿,他治不了她,但是他可以拿她身边的人开刀。
梅儿见虞王突然指向自己,面色阴冷,神色冷然,梅儿当即吓得跪在地上磕头道;“王爷有何吩咐。”
“说,你昨天都背着本王干了些什么,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可别忘了,现在整个水云苑内全是本王部下的眼线,你敢说漏半字,看本王如何治你的罪!”
“奴婢,奴婢。”梅儿惊惶失措的咬着下唇,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同时心中暗自叫苦,看来她昨天所做的一切都被王爷知道了,这该怎么啊?
“说啊,本王临走前是怎么吩咐的,你又是怎么做的!”殷匀天不给梅儿半点沉默的机会,而是猛的咄咄想逼,他就是要让躺着的那个女人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他说了算。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没有一个可以忤逆他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