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的打赏及高昂的出场费,当晚使得香满楼老鸨赚得瓢盆钵满,喜笑颜开。
薜云妙淡漠的坐在镜台窗旁,冷冽的拭去颜上的淡妆道;“桃红妈妈今晚可满意?”
老鸨摇曳着身姿一脸喜意的奉承道;“满意,满意,这是我开香满楼这么久以来,最满意的一次。姑娘可真是人才啊,一晚上的收入就顶住了香满楼几月的营业。”
薜云妙依旧淡雅如水的反问道;“那你可记得你先前的承诺?”
桃红当即神色一变,略显尴尬,随即她眼珠一转,软声细语劝道;“薜姑娘啊,你听我说,你看以你的姿色与能耐,你想要什么,我桃红都可以满足你。无论是,穿金戴银,还是山珍海味,或……”
“把那黑色的盒子还给我,你我,一笔勾销!”薜云妙不待桃红把话说完,便锐利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姑娘,你不妨再考虑考虑,我香满楼可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名楼啊,要来这里的姑娘,简直就枚不胜数。”老鸨一面自夸自擂,一边在心底暗衬道,想让老娘把你这棵摇钱树放了,那岂不是自断财路吗?
“你听不清楚我的话,还是你心中另有盘算?”薜云妙彻底被此人的推托与出尔反尔激怒了。
见薜云妙不听言劝,反而语调冷漠狂傲,似乎根本就不把她这香满楼的老板娘看在眼里。想到这里,桃红顿觉面子受损。暗道;就连来这里的官爷也都给她三分薄面,何况是这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平民女子呢?她不免当即冷色道;“薜云妙,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香满楼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随便之地。今儿个我就好言相劝,你要听得进就乖乖照做,听不进,可别怪我桃红妈妈心狠手辣。”
果真不出料,薜云妙真不该和这种烟花场所之人谈条件。她现在除了又懊又悔以外,更多的便是愤怒。
“到了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世间险恶。不过你放心,从今以后,你无论怎么逼迫于我,我也不会顺从于你分毫。”
“是吗?如果你不听老娘的话,难道就不怕我毁了你的心爱之物?”桃红扬起艳唇,满是得意的威逼道,对于她来说,那个神秘而古怪的黑盒,简直就是对付眼前这个冰山美人的最最佳珍宝。
“你是在威肋我吗?”薜云妙不怒反讥,这个女人真是把墨琴的价值看得太高了。她以为她薜云妙真的会为了墨琴做任何事吗?
“当然,难道你认为不是?”
“哼,那么你错了,对于那东西,我与它只是萍水相逢!”
桃红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与不可思议,随即她又抬起试探的眼眸道;“杏儿,把墨盒给我呈上来,我要当着薜姑娘的面烧了它,我就要知道,它在薜姑娘的心里有没有一席之地。”
就在桃红的吩咐下,杏儿缓缓把“墨盒”呈了上来,桃红握着墨盒眼里满是得意,仿佛透过她的眸神她在告诉薜云妙,“看我有没有办法惩治你”。
屋顶外,正值乌云闭月之时,薜云妙望着桃红那双纤纤玉指所捧着的墨琴,顿见琴上青光毕现,邪气流转。
“薜姑娘,你若再敢说一句此盒对你并无任何意义,那么我就用火烧了它!到时候,你要再后悔,那可就迟了!”
望着被火光映照着的墨琴,此刻琴弦之处红光通体,似有一股血脉在琴柄之处隐隐流动,薜云妙竟有些难以克制怀中的冲动,想去夺取桃红手里的“墨盒”。
眼尖的老鸨桃红一眼便看出了薜云妙眼里的渴望与不舍,她嘴角不由自主的高高翘起,妩媚如水的娇颜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怎么样,薜姑娘,你还能说出此琴对你不重要的话吗?”
“放下它!”薜云妙眸光清冷,巴掌之大的小脸瞬间变得阴魅而充满邪狞之美。
老鸨桃红与丫环杏儿见突然之间,那个淡漠清亮的绝美弱女子,须臾,便变成了一个狂野阴冷的冰美人似的,当即两人惊得合不拢嘴来。尤其是,此刻她如秋水般盈润的眸子,正对着她手里所捧的墨盒,竟隐约露出杀气之寒光。
薜云妙见二人无动于衷,眸光往上一抬,阴郁而清澈的眸子狠的往桃红脸上一凛,桃红当即吓得全身一颤“哐——”的一声,盒子“咚——”的掉在了地上。
就在众人皆是一惊的时候,且见地上的墨盒竟然被一团七色的光圈所笼罩,随即它便飞身一跃,紧接着安稳的降落在薜云妙的怀中。
薜云妙神色萧条,她绝美娇柔的俏颜此刻却因水眸内的阴郁杀戮之光,变得沉深而妖冶,而她那傲慢瘦弱的身子也因那股阴冷之气,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阴邪而绝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冷讽妖艳的微笑。
随后,她如青葱般的纤指,扣动弦板,墨色的盒子瞬间自动撑开,一把青光流转七彩笼罩的神秘黑琴就此现世。
蓦会,一声隐藏杀气的琴音出窍,老鸨桃红与丫环杏儿顿觉全是阴冷,一股说不出的寒意瞬间袭击二人。两人望着那张不寒而粟的惊世之容,眼里的不可思议也随着另一道弦音而割破了喉咙。也许,她两在瞪大那死不瞑目的眸子倒下以后,也万万不会想到,那个看似被她们撑控而逆来顺受的倾城女子,竟会是一位取了她们性命的夜间狂魔。
音落,人倒,血流。
当华丽精致的波斯地板血流成河之时,薜云妙眸子里流露出一股久违的狂傲与洒脱之色。这种在腥血下渲染的畅快之意,竟让她莫明的欢喜激动。
“哈哈——”随着她凄绝的笑声荡起,突然香满楼的屋顶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动。
薜云妙警惕一回头,娇柔的身段往后一倾,轻巧的躲过身旁的碎瓦尘灰道;“谁!”
话落,几位衣着怪异的男男女女破瓦而入,只见他们动作恭敬而整齐的单跪在地,神色有些激动的给薜云妙做道;“属下参见宫主,救驾来迟,望宫主恕罪!”
“你们是谁?”薜云妙神色凛然,没有半丝惊慌。只是用一双冷冰漠然的眸子一一打量着几位外来之——黑衣客。
“我们乃是宫主的亲信,六界杀手之——邪狂。”
“属下魅姬!”
“属下冷蝉!”
“属下毒魁!”
“属下血桑!”
“属下凤凛!”
薜云妙逐次凝视着这四位男子二名女子,那位叫邪狂的男子剑眉星目,五官似刀削般的俊美,一身黑衣显得玉树临风,尤其是眉宇间所缠绕的那抹邪魅之气,更是平添了几抹邪狂迷人之气。
而那位叫魅姬的女子生得娇靥如花,芳泽无加,铅华弗予。鬓发低垂,左侧斜插着碧玉瓒凤钗,体态修长而醉人,身姿轻轻一摆,犹如柳叶摇曳,煞是迷人。
比起魅姬,而另一位叫冷蝉的女子生得却如一块毫无瑕疵的清冷碧玉,一头墨发就用一只简单的黑玉墨簪挽着,额前所削露出来的一点鬓发,把她越发显现得森冷而慑人。就只是如此简单的装扮,和那双没有任何修饰的双眸,却是别样的勾人,长长的凤眸妩媚的上翘,一个冷傲的眼神,就足以勾人魂魄。
而在冷蝉旁边的男子毒魁,也属世间难得一见之型男,只见那张带着似笑非笑的俊容,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的桃色薄嘴唇,侧着的完美的脸庞,特别是他左手下握着的那把银箭的闪耀下,瞬间给他的阳光和帅气加入了一丝放荡不羁……
说起血桑,他恐怕是几人当中最特别的一个,他虽身着黑色长袍,不过那双俊朗的眸子却隐露腥血之红,刚毅的额间时不时绽裂出的红色的络纹,全身上下散发着狂野,异彩,噬血之气。此刻的他,似一头发狂的黑豹一般,一动不动的立在薜云妙那皎洁如月的裙下,像一只彻底为她而臣服的猛狮。
而凤凛,却不似前面五人那般张狂招摇,他个子虽说不在一米八以下,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袍将他完美的身材展露得一揽无遗,尤其是那头充满光泽而柔润的长发在烛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好看得让人咋舌。而他的那双眸子,清澈明亮,时刻透露着一种宁静祥和之光,还有那挺直的鼻梁、光滑的皮肤、削薄的嘴唇,有说不出的可爱与性感。
看着这几位乃世间罕见的俊男美女,薜云妙的记忆瞬间开始努力搜索,在那残酷的片断中,除了仇恨,报复,杀戮与夺取强占以外,似乎并没有别的。
不过这并不妨碍薜云妙与六界杀手的主仆相认。因为,圣冥琴的主人,从始至终,就是六界杀手之领导者,而在将来的不久,这个世界,也将沧落于她的股掌之中。
薜云妙冷冷一笑,如冰霜的容颜顿时绽放出一朵比雪花还美的娇靥,随后她清冷的凛了一旁的棱花铜镜道;;“听着,今后,我便是你们的新主人——夜镜。只要此琴的琴音一天不断,我便是操控你们生死之人,你们的命也是我的,我所要你们做的任何事,你们也必需听从,你们听见了吗?”
众人抬眸,眸子里的神色各异,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道;“属下谨记!”
“很好,现在我要你们做的第一件事,那就是本宫要在一刻钟之内,看到香满楼成为平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