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香满楼的姑娘啊,那如果想寻到她真是没戏了,原本我还跃跃欲试趁着最近的赌运旺盛去找这位姑娘领赏,听你这么一说,那姑娘怕已是消香玉殒了。唉,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位绝世佳人啊。”
“对,昨夜香满楼血流成河,一夜之间,闻名京都的三大名楼之一就这样毁于一旦,此时已是横尸遍野,真是让人想起就胆颤啊!”
听着众人源源不绝的议论纷说,薜云妙脸色苍白的退出人群,香满楼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有人说它横尸遍野,血流成河?而她又怎会安好无恙的立于此地?不,她不能再想了,一想就头痛万分,生不如死。与其如此,她得先想办法离开这个事非之地。毕竟她一想到殷匀天此刻正四处搜索她的踪迹,她就忍不住毛骨悚然。
就这样,薜云妙长袖遮面,一路躲过无数四处搜寻的官兵,她如过街老鼠般踏上官道,战战兢兢的打量着京都的城门。看着两边来回巡逻的侍卫,薜云妙深吸一口气,暗自为自己打气道;薜云妙,你要加油。只有走出这道门,你将永远摆脱那个比恶魔残忍的统治。嗯,她一定行的!
就在薜云妙决定踏向城门第一步的时候,突然一阵马蹄嘶呜声蓦地朝这边响起。
薜云妙惊慌的转身,却见身后已有三位勇猛高大的华袍男子骑马奔来,后来还跟着一群手握大刀的皇家侍卫,一个个来势迅猛,如虎豹般朝这边扑来。看到这里,薜云妙本能的想转身逃开,奈何对方骑马奔腾的速度如一道闪电划来,又快又猛。陡然,她那双纤细盈润的双腿在跨出了第一步时,已不受控制的呆滞不前,全身上下除大脑外,一切都无法动弹,最终只能僵在原地惊恐的等着悲剧发生。
骑着千里良驹的殷匀天远远便见一道纤柔如尘粒般的身影立在官道之中,虽见不到她清晰的面容,但他内心却似有一种被某物撞击了的冲动。那种冲动是那样的明显与绝然,仿佛又让他想起了某个人的感觉。
那种紧紧一窒的感觉,顿地让他不顾身后所有人的安危,慌忙拉住了缰绳。为的,就是怕伤害了前方那个娇小的身影。
随着一声震天长啸,千里良驹头高高一仰,前蹄猛的往上一抬,而立在良驹身下的薜云妙却只能定定的望着这慌乱的一切。这一刻,旋风落叶从她眼前飘过,她的脑海却一片空白。
就在这千钧一发,扣人心弦之际。这时,一道黑色身影腾空而过,快得就如远处突然飘来的一朵乌云,瞬间遮蔽了刺眼的烈日。随即,便见他如一只敏捷的黑豹一般,右手掌地,左手立即抱起了正处于水深火热中的薜云妙。
当他搂住她纤腰的那一刻,他乘风一跃,一个漂亮而洒脱的旋转,臂膀有力的弦扣着她。而她,亦反射性的勾上了他白皙而潇洒的脖颈。
秋风起,尘沙扬,她墨黑的青丝被风拂乱,白衫浅带,随风飘飞。眼里的茫然与凄离此刻成了京都城门内最美丽的一道风景。
而他,五官如玉,眸光清冷而宁静。尤其是他那颀长而矫健的身姿,一身黑袍更衬得他越发英气俊朗。
最终,飘然的降落在地。众人,意犹未尽。
女人有着绝世出尘的美,男子,俊朗清亮,有赛潘安之容。两人抱在一起,真可谓天造地设,好一对佳人才子。一时之间,竟然看呆了官道两边的所有人。
那匹良驹似乎也在为这对看似锦绣良缘的壁人祝福,就在薜云妙落定以后,它也立即停止住了嘶吼,而是规规矩阵矩的站在一旁,斜眼冷观。
薜云妙愣愣的望着离她只有咫尺的俊雅男子,他有着清澈如水般宁静的眸子,有着比樱花还好看的削薄红唇,只是他的神情,有些风清云淡,看不出他的任何思绪。其实眼前的这些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薜云妙怎么觉得,眼前的男子给她一种莫明的熟悉感,在哪见过,她却怎么也无法想起。
“薜云妙,你这个贱人,几日不见你,竟敢跟别的男子勾肩搭背,还不快给本王滚下来!”看着薜云妙那如秋水般的眸子正含情脉脉的盯着那个凌空而来的黑衣男子,殷匀天把初见她时的所有兴奋与喜悦全然压制,取而代之的尽是无尽愤怒与火爆。此刻,他真恨不得刺瞎她那双一动不动盯着那个黑衣男人的眸子。
被殷匀天这般猛的一喝,薜云妙这才推开身边的凤凛,惊愣的转过身来。抬眸,却见那个多次出现在她噩梦之中的男子,是他,是他,那个想尽方法要置她于死地的男子,终于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的心,瞬间感到绝望与无助。
“贱人,还不快给本王过来,难道要本王亲自下马来请你?”殷匀天那双幽深的黑瞳深处,似有一把疯狂的烈火在燃烧。
当众被骂成贱人的薜云妙虽觉面子挂不住,不过她仍然强撑薄颜回驳道;“请问这位官人是何身份,凭什么要民妇过去?”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忤逆我的决定,上次你擅自逃出虞王府本王就还没治你的罪,这次你若再不乖乖过来,看本王怎么收拾你。”骑在良驹上的殷匀天威肋的凛视着薜云妙道。
薜云妙冰冷的讽刺道;“哼,我与你并无半点瓜葛,为什么要听你的?”竟然说她逃出虞王府,真是可笑,要不是他恶毒的侍妾,她能沦落到今日的地步吗?
“什么?你敢说与本王无半点瓜葛?你可是本王的王妃,这一辈子你都是本王的人,就算是死,你的魂也要听从于我。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可能逃离本王的身边。”
薜云妙抬起清冷的眸光,神色有些自嘲;“呵呵,你的人?你可别忘了那****我签下的字据,我只是你的弃妃,早就被你休了。所以,我们日后各不相干,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要再缠着我,我一定会禀明圣上,告你意图对寡妇图谋不轨。”
“寡妇?本王没死你竟敢自称寡妇,你这是在诅咒本王吗?贱人,本王这就要你好看!”说到这里,殷匀天立即从腰间抽出他那一条曾伤害了她多次的水蛇银鞭,就在他已被盛怒占满头脑的那一刻,银鞭毫无征兆的落在了她娇妙的身上。
当她还未感觉到痛疼之时,早已被一双温暖而有力的臂膀拉向了怀里。
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薜云妙顿时莫明的安心。抬眸,仍旧是他,那个把她从马蹄下救出的男子,虽然从始至终他一言不发,不过薜云妙却能感觉到,他并无存害自己之心。
“不想死,你就放开她。”殷匀天再次见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搂紧在怀,当即从良驹背部飞跨而下,扔下银鞭,一双凶猛凌利的双掌便朝凤禀劈了过来。
凤凛面对那双似有千金之力的大掌置若罔闻,神色依旧淡定如初。当掌风临近的那一刻,他轻巧的推开怀中的薜云妙,独自淡然一侧,便轻易的躲开了殷匀天那道虚掌。毕竟,他这一掌实则凶狠毫无余地,其实只是虚晃一招摆了,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发力,必定伤她。
“你这个疯子,你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了,你为何还要这样对我,王妃之位我不要,薜云妙欠你的,我也还清了,为何你还要这样对我?”被推开的薜云妙惊魂未定的站在一旁怒道。对于这个男人,他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丧心病狂。
听了一翻话,殷匀天神色蓦地铁青而泛着寒光;“你……贱人,你这辈子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本王说过,你是逃不开的。即便是死,你也将困在本王的股掌。别以为你今日又不知从何处勾引到了一个小白脸,而且还是一个身手不错的小白脸,你认为本王就没有对付你的办法吗?你错了,即使他再厉害,只要兵权在本王的手里,我随时可以让他生,让他灭!”
“除了她,没有人可以操控我的生死!”第一次,凤凛带着恭敬淡然的语气朝薜云妙开口道。
他的声音如一道清泉,似乎能瞬间冰凉每个人的心。
薜云妙愕然,他对着自己说话,那么他口中所指的她,是自己吗?还是他无意对着自己而说,毕竟,她怎么可能撑握眼前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神秘男子的生命呢?
“好你个薜云妙,妓院才待一天,就跟着里面的妓女学了不少啊,勾引的男人竟然为了连你可以送命,本王今日到要看看,这个男人是如何在本王手下求饶的。”
薜云妙面对殷匀天的羞辱,一张俏脸蓦然涨红,水眸满是恼火的反驳道;“我没有,我与这位公子只是初次相见,你别胡说。”说完这句,薜云妙又满是歉意的望了凤凛一眼。
“既然没有关系,那就跟滚到本王的身边来!”他的口气狂妄而霸道,让人不容质疑。
“你……。”薜云妙又惊又怒,这个男人简直把她当成一只狗一只猫了吗?想唤则唤,真是让人反感至极。
“让我来!”就在薜云妙无可奈何之际,这时那位俊朗宁静的男子却安然的挡在了他的身前,全然一副要保护她的样子道。
见那名男子再次挡在了薜云妙的身前,此时妒火中烧的殷匀天有些发狂的咆哮道;“你究竟是谁,竟敢三番四次插手本王的事,难道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你?”
面对殷匀天如狂狮般愤怒的眸子,凤凛视若无睹的凝视着薜云妙道;“抱歉,在下管的并非是你的事,而是她的事。这位姑娘已经说了,她与你再也无半点瓜葛。”
“哼,她的事就是本王的事,薜云妙你快给本王站出来,告诉他你是本王的人,还不跟本王滚回来,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薜云妙抬眸,迎上那双霸道而充满威胁的黑瞳,那双曾让她恨得刻苦铭心的眸子,此刻,她现在对他,恨意越发加深。蓦然,她没有丝毫感情的凛了他一眼又柔和的转向凤凛道;“这位公子,如果你真是要救我,那么请你好人做到底,带小女子离开这里。对于这个疯子,我与他连陌生人都不算!”
凤凛扯出一抹不动声色的笑意对着殷匀天道;“我想,姑娘的话你应该已经听清楚了吧!”
“你……。薜云妙,信不信我杀了你!”话落,已被妒火冲昏头脑的殷匀天,不顾一切,如猛虎般朝凤禀扑去。这对狗男女,竟然当着他的面,说不认识他,那么他就成全她,真正的挖掉这对奸夫****的双眼,看他们还敢不敢放肆。
面对殷匀天的突然袭击,凤凛似早有准备的用右臂护住薜云妙,而左手则抽出那柄冰锋而锐利的宝剑,准备与眼前这个已经接近癫狂冷峻的男子决斗。
就在利剑出壳的那一刻,这时半空之中突然一道亮光闪来,另一位身穿黑袍的男子正持剑凌空斩来。
未曾预防的殷匀天始料不及,竟被利剑刺中右腕,他眉峰紧蹙,黑瞳凝霜的望着天际飞来的外来之客。
只见男子俊逸无双,一双腥红的眸子隐隐露着红光,额上红色纹络更为他增添了几分狂妄与野性。
“血桑你也来了?”凤凛看着从天而降的血桑,不免惊诧的上前一步,语气也透着一丝喜意。
“当然,保护宫主,我也有份。”血桑并不回头,而是冷冷的应对道。
“你们……”薜云妙不明白二人所说的人是谁,只觉有些莫明其妙。
“哼,还有同党,看来你薜云妙在外欠下的风流账还真不少,那今天来多少本王就杀多少!”说完,殷匀天猛的一翻身,从马背跨过,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夺了洛将军腰间的宝刀,紧接着横空一挥,刀光剑影,杀气冲天。
薜云妙见势大惊,却被凤禀轻功一带,她便离危险之地十米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