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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风天涧搂着怀中的苏玉儿,睡梦中的她也是紧锁着眉头。他轻抚着锁在她身上的链子,心道,玉儿,我也不想这样对你的,你一定很难爱,很痛苦,但我更不想废了你的手指,断了你的腿,不要逼我那样,你应该知道,为了把你留在身边,就算放弃一切,天天照顾你,我都是愿意的……苏玉儿睁开眼,冷眼看着风天涧,“你要锁我多久?”

“不长,只要我的今生今世就可以了。”如果可以,风天涧愿意锁她永生永世。

什么叫不长?什么叫他的今生今世?“也就算说,到死,你才会放开我?”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开你。”偏偏这像是疯子说出的话,他却说得像真心话一样。

“我会疯的。无论是谁,都会疯的。”

“就算是疯子,你,也是我的玉儿。”

苏玉儿闭上眼,不想看他,也不想理会他,跟他,讲不清道理。

风天涧起身,为玉儿上药,她身上的鞭痕已经结痂。又喂了她一碗粥。

玉儿蜷缩在床角,风天涧将被子搭在她的身上。

玉儿此刻在想吴梦非,吴梦非会记得对她的承诺吗?他会与风天涧反目来救她吗?他与风天涧的交情到底有多深?

风天涧见她原来深洞的目光中,突然有了神彩,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风天涧逼近她,捏起她的下颌,逼上她的深眸,“你在想吴梦非吧?不管他对你的承诺是什么,他,都不会背叛我的。”

是什么让风天涧如此赌定呢?“他还不是一样上了我的床?”

“是你给他下了药,那****春就是从我这偷去的那一粒吧,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原来他都知道,从她那晚偷偷从他身边起来,去偷****春的时候,他就什么都知道。

玉儿的心再一次陷入绝望,真的是他说的那样吗?

风天涧走了,玉儿就这样浑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上午。

午饭后,风天涧回来了,带来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那个女人看见玉儿的一丝不挂,看见她被那样的锁着,居然没有丝毫的惊讶。她,见过了太多的怪事,早已练就一身见怪不怪的本事。她看了看玉儿的脸,眼里闪过一丝惋惜,可惜了,这张绝色的面容。

“王爷,就是她吗?”

“是的。”

那个女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从中抽出一根银针,还有一些染料,那些,那些,是刺青用的东西……

“风天涧你要干什么?”苏玉儿颤抖着问道。

“我要让天下人都看得到,你,是我的女人。”

风天涧将手伸开,他的手掌中刺着一条青龙,青龙,是保平王府的标志,就是南平国都知道的。

“真的要刺在脸上?”女人再次确认一下,毕竟,这样的脸,世间罕有……

“是,”风天涧点了点头,“要跟我手中的这个一模一样。”

“是。”

玉儿也终于听明白了,风天涧,风天涧找这个女人来,就是要在她的脸上刺一条青龙,保平王府的标志……

玉儿不敢至信的向后退去,“不,不,不要,不要,风天涧,你疯了……”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理智,春兰,夏荷,让她不要动!”他又转向那个女人,“开始吧!”

春兰按捺着身子,夏荷控制着的头,将她的左半边脸整个呈现在那个女人面前。每一针下去,都会有一个血珠滚落,苏玉儿叫着,声嘶力竭地叫着……

“风天涧,我恨你,恨你!”

“恨啊,就算是恨,今生,我都要将你禁锢在身边。”

苏玉儿听到了这样的回答。

终于,这种酷刑结束了,那个女人的速度很快。

一条青龙,赫然呈在玉儿的脸上。

风天涧满意地勾起一丝笑容,“果然是天下第一手,名不虚传。”

“王爷谬赞。”

那个女人看了看玉儿那红肿的脸,“可惜了,这绝色的容颜!”女人竟替玉儿惋惜。

“在我的眼中,她,却是更加美丽了。”

女人不懂,也不想懂,告辞离开了。

玉儿望着风天涧满脸泪痕,泪珠,一颗一颗的滚落,所有的委屈,痛楚,似乎一下都涌了出来,玉儿从来没有流过这么多的泪,好多好多的泪,她的眼,就像两汪泉眼,止也止不住的流啊,流啊……

吴梦非看到的,正是这样的玉儿。她没有低声饮泣,也没有放声大哭,一点声音也没有,双眼却像是充满了水,一道又一道的泪痕从眼中涌出,她的泪,让他心疼,那一刻,吴梦非下定决心,决定了自己的今后一定要做到的一件事……

吴梦非悄悄地退了出来,离开了,轻得连任何人都没有发现。

在这以后的很久,很久,玉儿都流不出一滴眼泪。

风天涧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玉儿,哭吧,玉儿……

风天涧从颈上取下那把钥匙,它在玉儿的面前晃动着,“玉儿,这是这锁链的钥匙,世上,只有这一把,我,不想再用到它。”

玉儿不明白风天涧话里的意思。

泪光中,却见风天涧将钥匙收在掌心,向窗外的湖水中扔去,它,在湖中心溅起一朵水花……

随着那朵水花的绽入,玉儿的心,陷入了真正的绝望。

“你应该知道,这锁,是打不开了。”

泪水,依然不止,似乎更多了……

风天涧抱起她,坐在床边,将头埋在她的颈间,“玉儿,我会一生一世,爱着你!”

这是苏玉儿听过的最痛心的笑话。

这锁是打不开的……

脸上的刺青是无法再抹去的……

这样,吴梦非,你还能带我离开吗?或者,你有想过带我离开吗……玉儿不再流泪,泪,也流干了。

她只是呆呆的,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风天涧让她吃了一粒安眠的药,让她睡去了。这样的玉儿,他,也心痛。

吴梦非与风天涧在花亭内对饮。

风天涧的情绪平静了,也是吴梦非该面对他的时候了,风天涧也有一些事情,想从吴梦非那里弄清楚。

“一粒****春,难道,你真的抗拒不了吗?”风天涧直接问出他最想知道的。

“虽然是一粒,却加了她的血。”

“她怎么会知道?”风天涧也会惊讶。

“是啊,她怎么会知道?你问我吗?我又怎么会知道?”吴梦非无奈,这是他最无可奈何的一件事。

风天涧一切释然,那么,吴梦非的做法,也是正常的,他,不怪吴梦非。如果换做是他,也是一样的。

“我真是小看她了。”风天涧饮尽杯中酒。因为小看她,他,早就有过一次教训了。

“药是哪儿来的?”吴梦非问道。

“从我这里偷的。”

“你知道?”

“我知道。”风天涧苦笑,“我见她只偷了一粒,心中虽有疑问,却装做什么也不知道,毕竟,只是一粒,只是一粒****而已。”而风天涧当时真正的想法却是,她偷这一粒是做什么用呢?给谁用呢?给她自己?还是给他?无论是她或他,风天涧都是不反对的,甚至隐隐地希望她会如此……

吴梦非清楚他苦笑的含意。

“她的目标本是皇上,只是我,误打误撞喝了那杯茶。”

“如果是皇兄,事情,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风天涧太清楚风天澈的个性了,他不会承认自己是被下药的……那样,事情就会是风天涧所无法控制的了。

风天澈绝不会像吴梦非这样,会对他坦诚一切。

“她的目的呢?”

“让我带她逃离你。”

虽然风天涧十分清楚,但听吴梦非说出,却还是感觉自己像是受了伤。

“你会吗?”风天涧问。

“你真的爱她吗?”

“没有她,我活不下去。”

“涧。”

“嗯,什么事?”风天涧知道,当吴梦非称他“涧”的时候,也是吴梦非最认真的时候。

“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我知道。”

“我还要再见她一面,毕竟,我对她做出了承诺,虽然无法做到,但至少,我要亲口告诉她。”

“最后一次。”

“尽量吧。”

吴梦非并没有答应他,风天涧心中虽在一丝疑虑,却也没放在心上。

因为吴梦非没有答应他,所有才有后来的改变……